第十三章 讓孩子從小養成良好的衛生和飲食習慣

6年前我寫的一篇散文《愛牙說》見報後，收到上百封讀者來信和更多的電話，可見很多人關心牙齒的健康。讀者除了表示讚同愛牙，還向我詢問文中提到的電動衝牙器在何處購買？連著名教授吳小如先生也來信詢問，並且述說了他的牙疾多麽痛苦的情形。這家報社的編輯朋友告訴我，那些日子編輯部電話不斷，詢問衝牙器，攪得他們都沒法工作了。我趕緊把賣衝牙器的商店和地址告訴報社，請他們另發一則消息，同時自己打印了一摞回信，回答讀者。

其實，《愛牙說》很短，主要是說我小時候就養成了早晚刷牙的習慣，至今滿口好牙，文中還提到我訪美時見女兒家裏有一種電動衝牙器，每分鍾發出1200次脈衝水柱，飯後清除牙垢並按摩牙齦，效果甚好。女兒說，美國人幾乎家家都有。我買了一個帶回國，使用兩年，連老伴兒多年的牙齦炎都治好了。又說北京的商店裏已經有這種衝牙器出售。為避免“廣告文學”之嫌，我沒寫明哪家商店有售，結果惹了許多麻煩。

今天重提此事，是想提醒家長，尤其是農村的家長們，一定要教孩子從小養成刷牙漱口的好習慣。咀嚼是進食和消化的第一道工序，牙好，身體就好。醫生說，飯後7分鍾，若不漱口，殘留食物就開始形成牙垢，睡前若不刷牙，牙垢發酵，酸蝕牙麵的琺琅質，久而久之形成齲齒（俗稱蟲牙、蛀牙），傷及神經，疼得要命。而牙周炎、牙齦炎，還會誘發關節炎、心肌炎等全身性疾病。聯合國專門確定一個“世界愛牙日”，也是為了宣傳口腔衛生的重要性。我國許多中老年人患有不同程度的牙疾，農村四五十歲的人就開始掉牙了，這與不刷牙，不重視口腔衛生有直接關係。刷牙，很容易做到的一件“小事”，足以增進我們大家的健康啊。

教孩子飯前、便後一定要用肥皂洗手，也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小事”，卻往往被家長們忽視。聯合國有一份統計報告：全世界造成兒童死亡的“第二殺手”是腹瀉，每年要奪去1500萬少年兒童的生命。專家們認為，如果每天用肥皂洗手5次以上，包括成年人，腹瀉的發病率就會減少一半。這份報告說，造成腹瀉的主要原因之一是飲用水不潔；另一個原因就是不洗手，用髒手拿食物，吃“抓飯”等。雖然它指的主要是非洲和中東地區，但同時也指出中國人喜歡嗑瓜子的壞習慣，以及我國農村飲用水不潔。我看，嗑瓜子的確是個壞習慣，你抓一把給我，我抓一把給他，幾隻手抓來抓去，又直接送進嘴裏，豈止造成腹瀉，還是肝炎傳播的途徑呢，要是隨地吐瓜子皮，就更不文明了。

喝水，又是一件“小事”吧，誰不會喝水呢？然而，許多孩子不愛喝水，或者不渴就不喝水。家長們應該知道，“水乃生命之源”，人體各項生理活動，消化，循環，調節內分泌和體溫，吸收養分，排出廢物和毒素……都需要有充足的水分。感覺到口渴的時候再喝水，生理活動已經受到了影響乃至傷害。為避免公用水杯交叉傳染，北京的中小學要求學生自帶水壺或水杯，這很必要。但是許多家長也許怕麻煩，也許是順著孩子的要求，索性給他帶一罐甜飲料。2001年我住院期間，同病房一位19歲的大學生，連吃藥也用甜飲料。他媽媽說，這孩子從小就不肯喝水。原來是嬰兒時期水瓶裏就加糖、加橙汁，上學以後每天在書包裏給他放兩罐“雪碧”，他最喜歡吃洋快餐，喝的也是“可口可樂”，至今不肯喝水。其實，最好的飲料就是白開水。市麵上賣的瓶裝純淨水、礦泉水（很少有真正的礦泉水），也有個保質期的問題，消費者很少查看或弄不清它存放了多長時間，有關部門檢查化驗的結果，許多純淨水並不純淨，還不如北京的自來水幹淨呢。它惟一的優點就是外出乘坐車船和旅遊時購買、攜帶方便罷了。而且賣得很貴，北京市麵上一瓶純淨水比一斤雞蛋、一瓶牛奶還貴；我在香港公園裏買一瓶純淨水，居然要11港元，相當13元人民幣，真是越喝越有氣。

醫生說，成年人一天至少要喝2000毫升水，相當普通茶杯8杯水。中、小學生也要喝6杯水，早晚和飯前喝一杯水，對身體很有好處，而不是隨便喝兩口。夏天還要適當多喝一些水，因為出汗、散熱會帶走許多水分，中暑的原因之一就是身體缺水。

據有關部門調查，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中、小學生中有10%的小胖墩兒，最主要的原因是家長用“填鴨式”的飲食把孩子喂胖了。發胖之後更容易產生饑餓感，結果是吃的越多長得越胖，嚴重影響孩子的發育和健康。醫生說，增加一公斤體重，毛細血管的總長度就要增加600米，心髒負擔可想而知。現在，青少年也有患糖尿病、高血壓、心髒病的，除去遺傳和先天因素，肥胖是造成這些病症的主要原因。

北京的青少年還是麥當勞、肯德基等洋快餐的主要顧客。20年間，這些快餐店在北京由幾家發展到幾百家，他們通過廣告、贈送玩具等辦法，擅長“賺孩子的錢”。這種油膩食品和甜飲料，在它的故鄉——美國，已經造就了大量胖子。連美國人都在談論改變飲食結構，效仿東方人多吃蔬菜和清淡食物，而我們的孩子卻喜歡上了這種“胖子食品”。我不是說不能進這些快餐店，它有它的優點，節省時間，環境和食品都很幹淨，價格也不貴。但是不要讓孩子吃慣了此類油膩食品和甜飲料，形成偏食的壞習慣。前文提到，我的外孫女兒老貓，在美國吃慣了這類食品，回北京的時候就不肯吃家裏的飯菜了，隻好帶她去吃洋快餐。老貓是臨時回來探親的，否則我們一定想辦法改變她的飲食習慣。

咱們中國人的飲食習慣也有不少缺陷。譬如許多北京人不吃早飯，晚餐卻大吃大喝。我寫過一篇隨筆《您喝牛奶嗎？》，說西方有句名言，“一杯牛奶可以強壯一個民族”。牛奶的營養最豐富，極易吸收，沒有膽固醇，人也不會發胖，早晚喝一杯，好處甚多。從前是沒有條件，北京市民訂一斤鮮奶，還要有居委會或醫院的證明，隻供應嬰兒和老弱病人。現在牛奶敞開供應了，比礦泉水還便宜嘛，人們卻沒有養成喝牛奶的好習慣。報載：由於鮮奶難以儲存，北京市延慶縣一次就倒掉了上百噸牛奶。這反過來又製約了養奶牛和牛奶生產。您相信嗎？我國牛奶的總產量還沒有白酒多！人均消費牛奶和奶製品的數量僅僅是西方發達國家的十五分之一。我是個全國到處跑的人，親眼所見，不論五星級的豪華賓館還是土得掉渣的窩棚裏，同胞們都在喝白酒，真是燒鍋酒肆遍城鄉啊。而除了蒙、藏同胞之外，幾億農民基本上是不喝牛奶的。這樣的飲食習慣真的需要改一改了。

我見過做父母的用筷子尖兒蘸一點白酒給孩子嚐。也見過一些小學生躲在牆角偷著吸煙。目前我們已經是煙草生產大國和第一煙民大國了，老年人戒煙很痛苦，青少年就不要再學吸煙了。可惜的是，煙民中青年人是“主力”。吸煙對健康有百害而無一利，家長和學校應該嚴格禁止青少年吸煙。吸毒和服用搖頭丸之類的麻醉品，這些年在我國青年當中也時有發生。青少年有好奇心，一旦沾染上這種惡習，後果十分嚴重，家長們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呀。最近許多學校組織學生參觀禁毒展覽，在班級裏設有禁毒宣傳員，使孩子們認識毒品的嚴重危害性，防患於未然，是很有必要的舉措。家長們應該給孩子講講林則徐燒鴉片的故事，今天決不允許毒品卷土重來。

21世紀的青少年麵臨著激烈競爭、優勝劣汰的社會生活環境，必須把他們培養成身心健康的人，才不辜負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新時代。祝願您的子女有個錦繡前程，成為國家社會有用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