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你在哪看電影?

緣分決定了你選擇這家電影院而不是那家電影院,不是嗎?

陳保才

前兩天跟一個朋友聊天,他說他還沒去嘉禾看過電影呢?我說那不容易,去一次就是了。他說太貴,還要供房,哪有閑錢?我想想,也是!

這個朋友其實已經不錯了,做到市場部助理都沒閑錢,可見嘉禾確實太“貴”;然而,另一方麵,這個“貴”也可以理解為“尊貴”吧?

根據普遍的大多數男人泡妞經驗,到麥當勞是最省錢的;而稍微好的第一次見麵可能去吃湘菜川菜,都是到館子——大的,這麽一餐下來要好幾百;但是,有部分人會到那些小的快餐店請女人吃,而她們也去。

我覺得拿看電影跟吃飯的地方比,自己體會更深的是電影場所。比如說吧,我從鄉下最普通的露天場地,到集鎮的小影劇院,再到大學校園裏的電影院,然後上海高級的看電影的場所都去過,這樣比較起來就有點說頭。

最初的電影放映,我都是跟著大人,然後拿個小板凳,等到電影開始就坐著動亦不動,就是看,看得非常認真、崇敬。然後等到電影放完,拎著小板凳就回家了。也有去旁村看搶不到座位的,隻能站著;有時又弄丟了板凳都有可能。

一般來說,這個電影是在夏天或冬夜放,都有月亮,然後,空氣很好,我們看的是電影,呼吸的是原野般暢快快樂。

到了小鎮電影院,我們鄉下孩子還得受鎮裏孩子欺負,那個地方板凳破破爛爛,十分髒,門口窄,進去都是幾個人剪票。空氣汙濁得要命,還有小青年發狂,我們通常不理他們。這個時候看電影不是太美好的回憶。

猶記得,那個時候看的都是《小兵張嘎》、《鐵道遊擊隊》、《地雷戰》什麽的,老師通知後,大家放假一天,大家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有時候同伴的同學在回來的路上也會大家。這都是那個年代關於電影的記憶。

我大學時候沒怎麽戀愛,偶爾看場電影都是一個人去,要麽前排,要麽後排,視自己心情好壞而定。憑心而論,大學校園放電影其實都是給那些成雙結隊的人看的,也就他們買票最多。但真要看起來,還是我這樣的光棍認真。大多數家夥醉翁之意不在酒,因為電影不過是借口,或者由頭,好借著它醞釀氣氛,情欲。我不是。我都認真看。我偶爾也會傷感,但基本上回憶大學生活,電影院還占了美好的部分。

2004年,去上海做電影雜誌,有幸接觸電影,正趕上電影節,我對上海影城印象深刻。記得第一次在這麽優美的環境裏看的是一個日本電影——《蛇之戀》。我看得非常過癮,言下之意從來沒這麽藝術過。寬闊的放映大廳,那頂層高而遠,前方,幕布拉開、合上,就是電影開始的時候。我記得坐二十二排,後來為了拍照還跑到一排,走道很寬,台階一級一級,都用地毯鋪著,一進去就給人很幽暗感覺。

我看完以後還跟一個導演要了劇照,居然說要采訪她,雖然我不懂日語,哈,真有意思!我記得我是興奮的,然後,除了興奮還有新奇,激動,甚至驕傲、自豪。我覺得我能看這麽好的電影、在這裏看電影都是一種幸運和幸福。唯一的遺憾——我太瘦了,而那裏的空調開得足,我整個過程中都在想發抖的樣子。不過依然是美好回憶!

除了在上海影城看電影,我還在四川北路的一個古老影院看過電話。那個電影院太古老了,好像是叫群眾電影院還是大眾電影院。真的是非常舊了,老板說,那是三四年代的電影院,當時非常紅火,現在要衰落了。我去的時候,覺得那的椅子好破,然後,從上到下,很陡,整個給人一種幽深的感覺,真有古舊的味道。

不過,那天看電影也的好像沒有幾個人,我坐前排,後麵也不過二三情侶,放的是容祖兒陳奕奕迅他們演的《神經俠侶》,是一部很普通的片子,但我也看得快樂。

這些都是記憶吧。

之後離開上海,到深圳,很長一段時間看碟片,在自己的辦公室,租了一張又一張。我某天忽然發神經,就給深圳的各大影院發短信,他們聽說我曾經做過電影雜誌都非常有興趣,邀我去看電影,於是先後去了金盾和嘉禾。兩個電影院都不錯。雖不一樣。各有千秋。金盾是老的電影院,比較小而溫柔,讓人覺得一種家的感覺,就是不太張揚,比較燙貼人心。我在那看三場。前兩場在頂樓看,後一場在下麵,總的感覺就是非常精致,是特別安寧的那種——引導員都會非常耐心地指路,然後帶你去找座位——如果你去晚了的話。他們要是自己想看,也是站著,這點非常讓人敬重。

嘉禾是比較大的,我去的是第三放映廳。一個國產動畫片(《紅孩兒——大話西遊記》)首映,隻有媒體人,非常安靜。我們看得過程都陶醉,沒有人說話,然後感覺是——就是好象在欣賞藝術,而且是高雅的藝術,其實看的電影不過普通動畫片,環境的因素,讓人錯覺看了非常了不得的東西。哈哈,環境也重要!除了看碟,我沒有享受過如此靜穆的地點——所以,非常難忘!

回想起來,自己看了這麽多電影,關於電影還真有說不完的話題,比如時間,地點,人數多少,而今天之所以先講了地點,主要感覺:一個人其實在哪看電影、能在哪看、希望在哪,都是由不得自己的,都是靠著一點緣分的,緣分決定了你選擇這家電影院而不是那家電影院,不是嗎?

朋友,你在哪家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