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蘇軾曾經在一富豪之家飲宴，富豪讓侍姬們出來勸酒。侍姬中一位善舞能歌的，容貌姣麗，而身軀尤為肥大，尤其為富豪所鍾愛。這位侍姬向蘇軾求題詩句，蘇軾開玩笑地題了這樣四句：“舞袖蹁躚，影搖千尺龍蛇動；歌喉婉轉，聲撼半天風雨寒。”這其中又是“影搖千尺”又是“聲撼半天”的，寫出了侍姬的肥大，使她很是羞赧。
——馮夢龍
李載仁，是唐朝宗室的後人，避亂湖北江陵。南平國主高季興委任他為觀察推官。李思想陳腐又是慢性子，不吃豬肉。有一天，正要去見上司，剛上馬，發生部下兵卒互相鬥毆的事。李載仁很生氣，命人趕快從廚房取來大餅和豬肉，下令鬥毆者對著吃下去，還告誡說：“如敢再犯，必定在豬肉中再加上酥油！”
——馮夢龍
南宋大臣葉衡（字夢錫）被免去宰相之職後回歸故裏。有一天，他得了病，對來問候的客人說：“我快要死了，隻是不知道死後好還是不好？”客人中的一位讀書人說：“很好。”葉衡驚訝地問：“你怎麽知道呢？”那位讀書人說：“假使人死後不好，死去的人就都逃回來了。至今一個死去的人都沒有回來，所以知道那去處一定很好的。”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馮夢龍
明代學者陳獻章，世稱白沙先生，他很善於畫梅花，帶著紙登門求他作畫的人很多，也不付酬金。白沙先生在家裏的柱子上題字“烏音人又來”。有人問這話的意思，陳獻章說：“沒聽見烏鴉叫的聲音‘白畫、白畫’嗎？”客人聽了笑得站都站不住了。
——馮夢龍
明代武宗正德（1506—1521）年間，陳民望擔任黃州的知府，一次重新翻建城門樓，他決定在樓上懸掛一匾，上書“壯觀”二字。他的副手王卿，是陝人，很有清廉的名聲，指著這塊匾對鄧震卿說：“什麽‘壯觀’？按我這西北的口音，讀起來是‘贓官’啊！說罷，他們會意地笑了。還有，紹興府曾懸一塊匾，上題”牧愛二字，編修官戚某人曾對當時紹興知府說：這塊匾可以撤去，因為逢下往上望，是‘收受’兩個字。
——馮夢龍
楊升庵（即楊慎。明四川新都人，字用修，號升庵）說：永昌這個地方有一位鐵匠，戴著“東坡巾”；又有一位屠戶，自號“一峰子”。一個善於開玩笑的人，看見那兩位在一塊走，從遠處指著他們說：“我讀書這麽久了，不知道蘇學士還善於打鐵，羅狀元能明白牲畜，的確是多才多能啊！”傳為笑話。
——馮夢龍
明朝萬曆十七年（1589），蘇州大旱。當時石楚陽任知府，以廉潔聞名，對祈雨特別迫切，把城隍抬到求雨的祭壇，與它相對而坐。為了叫城隍體會一下天旱酷熱的滋味，石楚陽命令去掉遮陽的傘蓋，曝曬於烈日之下，結果，城隍神像被曬裂，石楚陽也因中暑差一點死了。
——馮夢龍
田登作知州，誰叫他名字他就發怒，犯忌諱者必挨板子。所以州境內無人敢說“登”音，都把“燈”叫做“火”。每逢正月十五元宵燈節，官府在街上出布告說：“本州依照慣例，放火三日。”俗話說：“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句俗語就是這樣產生的。
——馮夢龍
中國古代有一個哲學命題，叫“萬物一體”，是說宇宙萬物有著共同的本源。有個儒生談論萬物一體，忽然一個腐儒插話說：“假設一個人遇到猛虎，此時用什麽方法達到一體？”另一個腐儒回答說：“有道行的人，能降龍伏虎，必能騎在虎背上，決不會叫虎吃掉。”周海門笑著對他說：“騎在虎背上，人與虎還是兩體，必須是人被吃進虎肚，才是一體！”聽者大笑。
——馮夢龍
晉朝人郝隆，七月七日仰臥在太陽光下曬肚子，人家問他這是幹什麽？他回答說：“我曬書！”言外之意是自己滿腹經綸，學問很大。
——馮夢龍
有個迂腐的老先生名叫迂公。一次迂公外出，在路上遇著一個醉漢，被打了一頓。醉漢打他時，他就兩手一叉，任憑醉漢毆打，始終不說話。有人問他這是什麽意思，他說：“如果打死我，他自己要抵命，我正希望他這樣呢！”
迂公與衛隱君下圍棋。衛隱君走白棋，迂公走黑棋。結果，迂老頭大敗，堆積的死子如山，棋盤上全是白棋。迂公懊喪地說：“老子運氣不佳，拈了黑棋！”
陳孝廉好下圍棋。迂公因為自己棋術不高，所以才能常陪他下棋。每次下棋陳孝廉總讓迂公先著四子。一天下完棋，迂公正好輸了四個子，他驚訝得臉色都變了，對陳孝廉說：“方才你若不讓我四個子，肯定是和局！”
迂公生了眼病，準備去看醫生。可巧狗趴在台階下，迂公從它身上跨過去，踩了狗脖子。狗猛然咬迂公，撕破了迂公的衣服。迂公把衣服給醫生看，醫生與迂公是老熟人了，便戲弄他說：“這是因為狗眼生了病，不然怎麽隻咬了你的衣服？”迂公回來一想，狗咬主人事小，夜晚沒有看家的可不行，於是便先煎藥給狗喝，而把剩下的一點殘汁給自己服了。
史載馬肝有巨毒，能毒死人，故漢武帝說：“文成食馬肝而死。”客人有談到這件事的，正好迂公聽見了，便反駁說：“這不過是騙人的話罷了！肝原來在馬肚子裏，馬為什麽不死？”客人戲弄他說：馬之所以不能活百年，就是因為有肝的緣故。迂公聽後自以為得到啟發，便把家中養的那匹馬的肝割了出來，結果，馬立刻死了。迂公把刀往地上一扔，歎道：確實有毒哇！割去肝尚且不能活，何況把肝留在肚裏呢？
迂公在家請客，喝醉了酒，便伏在幾案上睡著了。等一覺醒來，以為過了一夜，睜開眼對客人說：“我今天沒邀請你來，為什麽又光臨寒舍？”客人說：“怪你昨天不送客啊！”
一次，迂公遇見袁洗馬（官名，主管圖書文獻），見袁手裏拿著一本書，邊看邊走。迂公問：“什麽書？”袁答：“廿一史”。迂公說：“我久聞廿一史之名，以為多得需用車拉，屋子裏裝不下。看來不過百餘麵罷了。請借我抄一下，抄畢送還，怎麽樣？”（袁手裏拿的不過是其中的一冊，迂公竟以為是廿一史全部，可見其孤陋無知到什麽程度！）
鄰裏有個財主家下聘禮，筐裏的東西裝得滿滿的，從迂公家門口經過。迂公夫妻兩口子一起看到，互相說：“咱們猜一猜聘禮值多少錢？”妻說：“我看有二百兩（銀）。”迂公說：“有五百兩。”妻說絕對沒有五百兩，迂公說肯定五百兩，二人爭論很長時間，以至互相吵罵廝打起來。妻說：“我爭不過你，就算三百兩怎麽樣？”迂公還不幹，仍然謾罵不止。鄰居都來勸解，迂公說：“還差二百兩未尋明白，這可不是小事！”
迂公喝醉酒走在路上，經過魯參政（官名）家，對著魯家大門嘔吐。魯宅的看門人嗬斥他說：“哪來的酒瘋子，向人家大門拉稀（瀉肚）！”迂公斜眼看他，說：“是你家大門不應對著我的嘴！”那看門人不覺失笑道：“我家大門是過去修的，又不是今天對著你的嘴蓋的！”迂公指著看門人的嘴說：“老子這張嘴也不是今天長的！”
迂公哥哥在南京考試，快發榜時，叫迂公先去打探一下。不久，哥哥考中。迂公注視著榜紙，兩眼盯著不動，到了晚上還不走。他哥哥急著派人找他，見他還在榜底下死死地盯著看，便呼叫他說：“怎麽還不走？停在這有什麽用？”迂公說：“世上同姓名的人很多。我走了，要是有來冒充哥哥姓名的人怎麽辦？”
天下著雨。迂公借人家衣服出門，道路泥濘，一失足，跌了一跤，胳膊摔傷了，衣服也弄髒了。隨從人員把他扶起。用力按摩他那受傷的胳膊。迂公製止說：“你先取水來洗我的衣服，胳膊受傷與你沒關係。”隨從說：“您不愛惜身體，卻擔心一件衣服？”迂公說：“胳膊是我自己的，誰來向我討還？”（言外之意，衣服是借來的，還要還人家。）
迂公家藏有幾幅宋代的箋紙。有一次，蘇州有個善書畫的達官名流來，知道他藏有宋箋，便慫恿說：“您的紙甚佳，何不叫某公給您畫幅畫，以供你欣賞？”迂公說：“你想弄壞我的紙嗎？我保存宋紙應當請宋人來畫！”
——馮夢龍
明大臣、學者丘浚（因此人為瓊山人，故稱瓊山）路過一座寺院，這座寺院的四周牆壁上都畫的是元代王實甫雜劇《西廂記》的故事。丘浚不禁問寺院住持僧人：“佛門怎麽能畫這些呢？”住持僧說：“老僧從這裏可以參悟禪機。”丘浚又問：“什麽地方可以參悟？”對方回答說：“是怎當他臨去秋波那一轉”。這是張生初見崔鶯鶯，為她的美貌驚魂失魄，在鶯鶯走後，他唱詞中的一句。意思是：我怎能經受住她臨走時看我的那一眼呀。
——馮夢龍
米芾是個清潔癖。
有一次，米氏正為女兒選擇女婿，適有建康（今南京）段某，名拂，字去塵。米芾決定選擇他，說：“既拂，矣，又去塵，真吾婿也！”於是把女兒嫁給了他。
——馮夢龍
《呂氏春秋》說：齊莊公（前553—548）在位時，有個士人叫賓卑聚，夢見一個壯漢子斥責他，向他臉上吐唾沫，因而驚醒，終夜坐著，心裏不愉快。次日告訴朋友說：“我年輕時好勇，直到60歲沒受過挫折淩辱。今夜受辱，我要抓住這個人，找不到他我就不活了。”每天早晨和朋友一起站在大街上，一連三天也沒見到夢中淩辱他的人，回去就自殺了。
——馮夢龍
莫廷韓路過袁太衝家，看見桌上有一帖，寫著“琵琶四斤”。這時袁太衝也看到了那帖，倆人便不約而同大笑起來。笑還沒完，正好屠赤水到了。屠赤水也看著這帖笑著說：“‘枇杷（一種水果名）不是此’琵琶（一種樂器）。”袁太衝說：“隻為當年識字差。”莫廷韓接著說：“若使琵琶能結果，滿城簫管（指簫笛竹管類樂器）盡開花。”屠赤水非常讚賞莫廷韓接的後兩句。
——馮夢龍
海上每到八月，秋濤大作，潮聲夜吼，整個城市都被震動。元代至正（1341-1368）年間，有個達魯花赤（元代蒙官）初到任，聽到海濤聲，夜裏不敢入睡，呼喊看門人問是什麽聲音。看門人在熟睡中聽到主人喊他，便迷迷糊糊地答道：“潮上來了！”說完了覺得這樣回答不對，怕因此受到懲罰，便連聲喊著“禍到了！禍到了！”瘋狂地跑了出去。達魯花赤驚惶地跑進屋裏，呼叫他妻子說：“本來想當官光宗耀祖，不料今夜一起去作水鬼！”他這一說，引得全家號哭。外麵巡邏的兵卒聽到哭聲，以為發生了什麽變故，便報告給正、副長官，大家在倉惶中錯穿著衣服來救達魯花赤。外邊一敲門，達魯花赤怕潮水湧進來，死死關住門不開。外麵人衝開門，推倒牆進來，看見達魯花赤夫婦趴到房梁上大呼“救救我！救救我！”大家問清情況，才知道是因為沒經過海潮，嚇到如此地步，都忍著笑回去了。
——馮夢龍
唐代有個人姓張，他所作的詩多用俚語（方言俗語），而且故意開玩笑，後人就稱這類詩叫打油詩，稱這位詩人叫張打油。他曾經做了一首這樣的《雪》詩：“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陸詩伯的《雪》詩：“大雪洋洋下，柴米都長價。板凳當柴燒，嚇得床兒怕。”又說：“玉皇大帝賣私鹽，一個蘇州拖麵煎（把食物蘸上麵糊用油煎炸叫拖麵煎。此句是說整個蘇州像蘸上了麵粉一樣）。”又說：“昨夜玉皇哀詔（皇帝死後繼位新君下詔通告全國，稱為‘哀詔’）到，萬裏江山都戴孝。”
——馮夢龍
西晉文學家、竹林七賢之一的劉伶（字伯倫）經常是狂飲大醉，縱放曠達，不拘禮俗。狂飲後，有時候在屋裏就脫得一絲不掛，看見的人都譏諷他。劉伶說：“我是把天地當房屋，而把屋室當褲子和衣裳。諸位先生為什麽進到我的褲子裏來呢？”
——馮夢龍
徐昌穀建築別墅，其地點選在亂葬崗子上，前後有許多墳墓。有的人皺著眉頭對他說：“經常看見這些死人，一定會不快樂。”徐昌穀笑著說：“不對。看見這些死人，正好讓人不敢不樂！”他的意思是說：要及時行樂，免得死了後悔。
——馮夢龍
東晉人殷羨（字洪喬）曾任豫章郡太守，在他卸任離去時，都城（東晉都城為建康，今南京）中的人托他帶一百多封書信。已經到了石頭城（故址在今南京市清涼山，背山麵江），他把那些書信統統地拋到江中，並祈禱說：“沉者自沉，浮者自浮。我殷洪喬不能當送信的郵差。”
——馮夢龍
南京守備太監（起監軍作用）叫高隆。有一天，有人給他獻上一張名畫，這張名畫的上方有一塊空地方。高隆就說：“好！好！再須添畫一個‘三戰呂布’！”（即《三國演義》中描述的劉備、關羽、張飛三人在虎牢關共戰呂布的故事。）
——馮夢龍
唐代的裴諝任河南尹（都城的行政長官稱尹）的時候，有兩位婦女為爭奪一隻貓來打官司，在狀紙上寫有這樣的話：“若是兒貓兒，即是兒貓兒，若不是兒貓兒，即不是兒貓兒。”裴諝大笑，判決說：“貓兒不識主，傍家搦（挑惹）老鼠。兩家不須爭，將（攜帶）來與裴諝。”於是就把那隻貓收下來了。
——馮夢龍
季充自號“負圖先生”，經常以**、白術為食，十天之中不講一句話。有人問他這是為什麽？他回答說：“世間沒有可食的東西，也沒有可與說話的人。”
——馮夢龍
東漢末年的崔烈，向漢靈帝進貢錢五百萬，得了“司徒”一官職。及至他向靈帝辭謝的時候，靈帝感歎地說：“我後悔沒有吝嗇一些，不然我可得錢千萬了。”
崔烈的兒子崔鈞，字孔平，當時很有名。一次崔烈問崔鈞：“一旦我做了國君，天下該說什麽？”崔鈞答道：“大人很小時就有很好的名聲，不能說不該做國君；隻是，海內的人士會嫌棄國君帶著一股銅臭氣。”
——馮夢龍
《耳譚》一書上記載：李士衡奉命到高麗國出使，武官餘英做他的副手。在高麗所得的禮品、金錢和其他饋贈，李士衡都很不留意。餘英怕半路上船漏了，就拿李士衡的東西墊在船艙底部，自己的東西放在上麵。沒多會兒遇到了大風，船幾乎沉沒了，船工們要求減少些所載的貨物，匆匆忙亂之中，也就來不及挑揀選擇，隻是隨手把船艙中的東西抓起來往水流中扔……等到船脫離了危險以後，仔細一看，原來扔掉的都是餘英擺在上麵的財物。
——馮夢龍
據南北朝時人顏之推的《顏氏家訓》上記載：鄴這個地方曾有一個官至“領軍”的人，貪婪極了。等到他財產被官家沒收的時候，就是麻鞋，也裝滿了一屋子。
——馮夢龍
東晉大臣王導，生來格外儉吝，他的房帳內有果品都舍不得吃。春暖，果品爛壞了，他的家仆把壞果子扔掉，還要囑咐旁人：“可別讓主人知道啊！”
——馮夢龍
海瑞巡視江南時，為董其昌家處置侵奪來的田園宅第。具體辦案的人稍微有點過分，董家就不能忍受。官宦們都為董其昌求情，對海瑞說：“聖人不做過分的事。”海瑞聽了，非常生氣，惱怒地說：“諸位大人，難道不知道我海瑞並不是聖人嗎！”官宦們都嚇得腿肚子發抖，一個個地退了出去。
——馮夢龍
唐朝名相裴度修繕福先寺，準備求白居易撰寫碑文。判官皇甫湜生氣地說：“我在近處您不讓我寫，卻讓在遠處的白居易寫，請容許我從此告別您！”裴度趕緊向他致歉，隨後把撰寫碑文的重任交給了皇甫湜。皇甫湜邊飲酒邊構思，拿起筆來一蹴而就。裴度送給他車馬玩物等價值一千絹的東西作為報酬。皇甫湜又生氣地說：“我寫的碑文共3000字，每一個字不值三匹絹嗎？”裴度又按照這個數目給了他報酬。皇甫湜收了這些報酬後，又向裴度索取那篇碑文，說要再改一改。裴度笑著說：“文章已經妙絕，不能增改一個字了。”
——馮夢龍
東漢人應劭著的《風俗通義》上記載：齊人有一女，兩個人家一同去她家求婚。東家的兒子麵目醜，家裏卻富有；西家的兒子容貌好，家境卻貧窮。女子的父母不能決斷了，就讓女兒**一隻胳膊來示意：她露出哪邊胳膊，便是意在哪一方。沒想到，這女子卻一下子把兩隻胳膊都**出來了。母親問她為什麽這樣做，她答道：“我想在東邊那家吃飯，西邊那家睡覺。”
——馮夢龍
宋人李昉等人編輯的《太平廣記》上記載：漢朝時有一位老者，家境富有而為人吝嗇，穿舊衣，吃粗飯，每天早起晚睡地經營產業，聚斂錢財從不生厭，隻是自己一點兒也不用。
有一次，一個乞丐追著他乞討不已，這老者實在沒辦法了，回屋內取了十枚大錢，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往下減錢數，及至他到了門外，隻剩下五枚大錢在手了。他閉著眼睛狠心把錢遞給乞丐，一再地囑咐說：“我拿出全部家產來救助你，你千萬別向外人說這件事，免得他們都來向我討錢。”
不久，這老者死了，他的大量田產為官府所沒收。
——馮夢龍
東晉元興（安帝年號，402—404）年間，桓玄舉兵攻入晉都建康，逼晉安帝司馬德宗讓位，建立了楚國。他篡位不久，有一天，臥床突然塌陷下去一塊。在桓玄身邊任侍中官職的殷仲文則討好說：“是主上聖德太深厚了，這地麵承載不住了啊！”
——馮夢龍
南北朝時北齊的武成帝高湛，長出了一顆“大齜牙”。諸位醫生都以實相告，並且考慮可以拔去，高湛大怒。在他身邊的徐之才卻阿諛道：“這是一顆智牙，說明聖上會聰明、長壽的。”高湛一聽高興極了。
——馮夢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