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一切誕生的東西，都有死亡的一天，為了解脫自己，務必不懈努力。
——釋迦牟尼
可別太傷心，你看，那天空有多透明。我就是要去那裏。
——盧梭
在這即將離開人間的時刻，我隻能對你們說：用你們的聯合力量去完成最偉大的成就的時候來到了。梨子已成熟，隻等你們去摘。
——聖西門
嗯，嗯……死亡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呀，真是的！
——羅素
你是我的醫師，又是我的朋友啊！難道你不肯保證讓我擺脫這種死亡的痛苦？你要背叛我的信賴是不是？
——米拉波
我不累，但可別讓我久等啊！
——布朗
森林的自由空氣就在兩棵大樹之間，那是我最好的休息之所。
——俾斯麥
我已準備好去見上帝，不管上帝是否已準備好了酷刑來質問我。
——丘吉爾
信奉正教的人們，如果我有什麽失禮的地方，請你們原諒吧！
——普加喬夫
朋友，站開些，不要破壞我的圓形！
——阿基米德
我貢獻這些血液權作為丘比特的神酒。
——塞涅卡
我現在懊恨我自己，為了愛好科學的緣故而受了這麽多磨難。
——培根
我隻希望寧靜和休息。寧靜和休息就是幸福。
——笛卡兒
我好像是在海濱上玩耍的孩子，時而拾到幾塊瑩潔的石子，時而拾到幾片美麗的貝殼，並為之歡欣。那浩瀚的真理海洋仍展現在麵前。
——牛頓
諸位，我很喜歡和你們呆在一起，但我又不得不和你們分手，到那個世界去。
——亞當·斯密
我不要這個，我希望人們不打擾我。
——居裏夫人
拉下幕布吧，滑稽劇演完了。
——拉伯雷
我把第二個最好的床留給太太。
——莎士比亞
那是我初到巴黎時之所有，試想，過半個世紀的奢華生活而沒有花掉一個銅板，那豈不很便宜嗎？
（他行將就木時，小仲馬為他清理口袋而發覺隻有一個銅板時，不禁悲從中來。但彌留之際的大仲馬卻淡然置之，對兒子說了上述的話。）
——大仲馬
千千萬萬的人們在受苦受難，你們幹嗎都聚在這裏照顧托爾斯泰？
——托爾斯泰
再見，我們還會相逢呀！
（臨死時，身旁有許多親友在座，他說出了這麽幽默的一句，向眾人訣別。）
——馬克·吐溫
我已經是老古董了，不用把我照顧這麽好。我就要死了呀！
——蕭伯納
打開燈，我不在黑暗中回老家。
——歐·亨利
我正忙於“死亡”呢！
——威爾斯
解決的方法非常簡單：光明或黑暗——二者擇一，誰也沒有例外。
——哲斯脫敦
我知道世界的一切都有個終結，如今，我的終點也快到了。
——蘭諾茲
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該記住耶穌當年去世時候的痛苦。
——〔意〕米開朗基羅
瑪德列娜，我將在我的去處，看到更絢麗的色彩，聽到以前僅止於夢想的音樂。我將親眼見到主。
——巴赫
他們平時纏我不放，這回該輪我來讓他們焦急一番。
——莎拉·伯拿爾
一個死人寫出的墓誌銘總是真誠的；一個亡魂可以安慰另一個亡魂；在同一冥府的人有讚揚的權利；不用害怕人們指著海外的兩堆黃土說：這堆土諂媚了那堆土。
——雨果
我一定把你們這一番好意轉致安德遜……
（晚年，他聲譽極隆，但他不改凡人本色。他的朋友安德遜去世，大家想為其造一座大墓碑，法拉第知道後，寫信表示異議。上述是該信的結束語。所謂“轉致”，大概是法拉第明白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吧。果未幾，法拉第本人平靜地辭謝了人生舞台。後人遵其囑，以最簡單的方式安葬了他——這就是偉人！）
——法拉第
是命運作怪，使祖國沒有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千萬別忘記我！
（他在數學上的貢獻是，創立了“伽羅華理論”，為群論的建立、發展和應用奠定了基礎。現在群論已成為研究數學許多分支以及結晶學、近代物理學等重要工具。
上述遺書，是他在決鬥前寫就的。年僅21歲。）
——伽羅華
你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吧？我的屍體，是由你負責解剖的呀！請注意我的胃腸。我身體的毛病八成是發生在那裏。
——梅奇尼科夫
你向我發誓吧！說，絕不再跟老頭結婚。
（他年輕時攻讀法律，後改行寫戲劇。作品以幽默著稱。如《開在森林的愛》、《鄉下老婆》等。他在告別人世時對他太太說的遺言也充滿幽默感。他與這位太太是再婚，當時他已近垂暮之年，此刻是憐愛他年輕的太太，還是對太太未來丈夫的妒嫉？）
——韋策利
自由啊！多少罪惡假你的名而行！
（雅各賓黨判處羅蘭夫人死刑時，她走上斷頭台，望著廣場上的自由女神呼喊出這一名句。）
——羅蘭夫人
很沉啊，簡直醒不過來了。
（這是她臨死之前，從昏迷中醒來護士問她睡得如何時的答話。）
——斯塔爾夫人
我終身相信上帝，從沒改變過。
（馬誌尼畢身為祖國複興而奮鬥，但他至死仍篤信上帝，真叫人不可理解。
這是他臨終前的自語。）
——馬誌尼
快走吧，士兵們！我現在解除你們效忠的義務。至於我本人絕不會落在敵人手中。
（1855年2月5日，卡薩在古城阿克蘇姆的教學加冕。一百多年來，埃塞俄比亞人民曾秘傳預言，說上帝派神王西奧多來複興國家。卡薩便自負天命，稱西奧多二世皇帝。旋即，他掃除割據勢力，穩定了社會，推行中央集權製。1867年英國軍隊登陸，發生激烈戰鬥。埃塞俄比亞官兵遭英炮擊，大批陣亡。西奧多身邊最後僅剩16名將士。他的戰馬也被打死。他見大勢已去，便對尚存的士兵說了上述一番話。說罷，持槍飲彈而盡。）
——西奧多二世
我不吃，柿子對我身體有害。
（世人對石田的精神大加褒讚。即是死亡在即，也刻意注意保重身體，這種精神是難能可貴的。）
——石田三成
人生如浪花，我將消失如露珠。
（豐臣秀吉暮年，精神已漸崩潰。見其子年幼，終日惶惶，擔心政權為他人所篡。
他於沉屙中，哀詠完這首詩，畫上了人生的句號。）
——豐臣秀吉
微雨……今晚。
（道爾頓從二十歲起獻身於科學研究。他五十年如一日，每天晚上九點差一刻時，都把當天的氣象記錄在本子上，從未間斷過。直到78歲時的某一天，他照樣堅持到實驗室，吃力地記下第20萬個數據，寫完“微雨……今晚”後躺下休息，就再也沒有醒來，他為了科學，隱居終身未娶。）
——道爾頓
我隻想快一點死。
（這位終身孑然一人的老姑娘，臨終前說這句話，頗耐人尋味。）
——奧斯丁
唉，又要為沉悶的夜，把枕頭擺齊了。什麽時候才天亮呢？
（1809年他以《紐約外史》成名，也就在這一年，與他訂婚的瑪基達·霍夫曼病死。他深為悲痛，終身不娶。所以，他很討厭寂寞的夜晚。這種情緒在晚年更甚。所以，在臨死前油然地說出了這句淒涼的話。）
——歐文
真理、光明、正義、良心便是上帝。上帝就是光明。
（他創作大量的文學作品，以《悲慘世界》最為著名。從人道主義觀點來寫資本主義的罪惡。生前，他就為自己擬好墓誌銘：“在這裏，你要想起過去，思考永恒。”）
——雨果
務必要牧我的群羊！要獎賞服侍過我的人。
——果戈理
讓我睡到地板上。
（他病危的時候，他妹妹想把他扶到沙發上躺一躺，他卻要睡到地板上。接著處昏迷狀態不醒，至死。）
——狄更斯
噢，我該不是要死了吧？上帝不能分開我倆，我們是多麽幸福啊！
（夏綠蒂·勃朗特，到38歲時才找到她所鍾愛的人。當時她的創作正值盛期，名聲大噪之時，婚後生活很幸福。可終因她年幼時受苦太多，身體素質差，因懷孕患病而一臥不起。這是臨終前，她對隻與她共同生活一年的丈夫說的。）
——夏綠蒂·勃朗特
好大的鹿……印地安人……
（他長期生活在沃爾登湖畔，住在一個簡陋的小木屋中走完他一生的路。臨終的這句話，仍眷戀著森林生活，表現了對大自然的愛。）
——梭羅
啊！女王中的女王在哪裏。她一直很照顧我，我要感謝她。
（他是第一個獲得國際聲譽的19世紀俄國作家。這是他臨終前，在眾多的親戚朋友中，他對有深厚友誼的歌唱家比亞德夫人說的話。這“女王中的女王”究竟指誰，不清楚。）
——屠格涅夫
母親，母親……
（法朗士享年八十。最後因動脈硬化而死。發病時十分痛苦。他像幼年時依在母親膝下那樣呼喚著母親。）
——法朗士
黑暗，啊，實在黑暗！
（這是他臨死前所言。大概是他回憶一生之艱辛的憤懣之言吧。）
——莫泊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