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最後一次審判’
金秋十月，雖然稱不上冷，但晚上外出已經要開始穿外套了。
季伯鷹出來的匆忙，隻穿著居家襯衫，但是卻不覺得冷。
“這裏有0.4和0.2的，你要哪個？”
便利店老板娘單手托著臉，把沉甸甸的良心擱在櫃台上問。
“這個有什麽區別？”
季伯鷹問，他顯得有些著急，偏偏是看出來了，便利店老板娘特意緩聲說道：“越薄的越無感唄。”
“那就0.2的。”
季伯鷹掃了碼，拿起東西就往回走。
白天和小舞對練，大膽上去親了一口，結果兩人都是被點燃了。
那股火，根本無法自然熄滅。
為了不出意外，季伯鷹隻好出來采購一盒‘孩之寶’。
“滴鈴鈴！”
然而還沒到樓下，小舞就打來了電話。
“要我帶什麽回去嗎？”
季伯鷹接通說道。
“我又感受到空間波動之力了，而且這次特別強烈，你快回來吧！”
小舞的聲音很是急促，季伯鷹掛斷電話立刻飛奔回去。
一開門，站在客廳的小舞立刻走了過來。
“我這次感受到的空間波動格外強烈，恐怕會出來什麽不得了的！
而且我能感覺到，最多半天，就會來了！”
小舞語速飛快地說，一隻手攥著衣角，一隻手跟隨著說話無意識地擺動，看得出十分的緊張。
“沒想到這麽快。”
季伯鷹微微蹙眉，距離上次給黑袍人出現，才過去不到十天。
“不過既然來了，慌亂也沒什麽用，不如加強布置。”
他說著，放下特地出去買的‘孩之寶’，返身下樓。
小舞看著那盒東西，小舞略微一怔，瞬間紅了臉。
……
七八分鍾之後，季伯鷹提著兩個二十斤的水桶，腳步聲沉重地回來。
“這段時間收集不少蛛絲粘液，正好可以拿來當做陷阱。”
季伯鷹道。
那隻從鬥羅世界流竄過來的刺毛毒蛛，被他關在小庫房，收集蛛絲粘液。
這滿滿當當的，兩個二十斤水桶，就是這段時間的收獲。
隻是當一切布置妥當，小舞忽然道：“怎麽回事，感應消失了？”
“消失了？”
季伯鷹看向她：“算了，也是好事。”
他現在沒有把人送回去的能力，若是源源不斷的出現鬥羅世界的人，那麽郊區很快就會變成野塚遍布的荒涼之地。
“這些蛛絲粘液豈不是浪費了。”
小舞說道。
“浪費了沒關係，一切都以慎重為基礎。”
季伯鷹倒是無所謂，隻要那隻刺毛毒蛛還在一點點。蛛絲粘液浪費也就浪費了。
但是萬一真的有人穿過空間裂隙來了呢？
兩人開始著手收拾蛛絲粘液。
這種特殊的粘液，在完全封閉的器皿當中，會以粘稠**的形態存在。
而一旦接觸空氣就會快速凝結。
因此用來當做陷阱，隻是用。長柄毛刷蘸了之後甩到天花板上。這些粘液就會立刻凝結成堅韌的蛛網。
而且堅韌程度，遠超大部分的人造纖維，因此清理起來，頗費了一番功夫。
等到收拾完畢，將所有收集起來的蛛絲裝進垃圾袋，已經是淩晨兩點。
“休息吧，忙到現在你也累了。”
兩人坐下來緩氣，季伯鷹說道，小舞雖然已經漸漸恢複實力，但天性使然，對於這種重複勞作還是感到厭倦，臉上掛著疲倦的神色。
“哦，好的。”
小舞聽到可以休息，精神一振，隻是忽然想起什麽，道：“我等你一起……”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季伯鷹沒怎麽聽清。
“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一起休息！”
小舞攥著雙手，閉眼說完，轉身去洗漱。
“嘶……”
季伯鷹一拍腦門，這才反應過來。少女的羞澀竟是何意。
在這樣曖昧的氣氛當中，兩人先後洗得白白淨淨。
這在準備休息的時候相顧無言。
“還愣著幹什麽，去休息吧。”
天氣轉涼，季伯鷹看著小舞站在那裏攪著手指，提醒道。
“等……等你……”
小舞低著頭，就連耳朵搭攏著。
從側顏可以看到，她的臉蛋通紅通紅的。
“嗯。”
季伯鷹微微點頭，兩人之間都有過一次了，而且小舞並不反感他，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親密，再次發生這種事情也沒什麽不好意思。
他轉身去拿放在門口的‘孩之寶’，頭頂的燈卻閃爍了下。
季伯鷹抬頭看了眼，心想或許是線路老化了。
“撲通……”
有什麽東西掉了，季伯鷹回過頭。
“啊！”
小舞忽然尖叫，季伯鷹仿佛觸電一般，隻覺得無感的敏銳度迅速提升到最高。
隻見一具無頭屍體出現在兩人之間的地麵上。
空****的脖頸如同噴泉，一鼓一鼓地向外噴湧著鮮血，很快就將地麵染紅了一大片。
“這是……”
小舞是殺過人的但是在這種氣氛下忽然看到死相如此淒慘的屍體，也是難以克製情緒。
“或許這就是空間波動感應忽然消失的原因吧……”
季伯鷹沉聲說道，他也是殺過人的了，但還是被忽然出現的屍體嚇到了。
因此說話都慢了半拍。
“這次的衣服不一樣，你認識這是哪方勢力的嗎？”
雖是如此，季伯鷹還是立刻注意到了無頭物屍體上那白色袍服。
“這好像是……武魂殿的人？”
經過了最初的震驚，小舞也漸漸冷靜下來。
他蹲下來查看了無頭屍體身上白色長袍上的紋路，語氣篤定地說：“沒錯，這的確是武魂殿的衣服，我曾經在學院當中見到過。”
“這人應該剛被砍下頭顱不久。
難道有一處空間裂隙出現在了戰場？”
那無頭屍體的脖頸處還在噴血，說明頭顱被砍下來絕對不超過三十秒。
“這我就不知道了……”
小舞站起身，踮著腳繞過地上的血跡，來到季伯鷹身邊。
“這人身上殘留的魂力氣息，已經到了魂宗級別。
要想殺死這個級別的魂師，可不容易。”
“此人死在戰鬥中，屍體被傳送到了這邊，那他的對手呢？”
小舞擔憂道。
她也才五環實力，而且還沒完全恢複。
一旦有魂宗級別的魂師降臨，她和季伯鷹兩個聯手起，恐怕也很難對付。
“沒有一同被傳送過來，或許可以稍稍安心。”
季伯鷹安撫道，雖然小舞表現得很平靜，但是雙手卻抓著季伯鷹的胳膊——
潛意識的行動出賣了她。
突發的意外，掃了二人之間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情緒。
季伯鷹安撫小舞讓她進屋休息，自己收拾一片狼藉。
把屍體帶到郊外埋了，返程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季伯鷹。買了早餐帶回去，卻發現小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既沒有追劇，也沒有打遊戲，似乎一夜未睡，就那樣坐在那裏。
“我擔心你走之後還會有人被傳送過來。”
用吸管紮開豆漿，小舞打著哈氣說。
“可惜附近沒有能夠藏匿屍體的地方。”
季伯鷹每次帶著屍體外出，最擔心卻還是一個人留在家裏的小舞。
雖然她的實力比自己強大，然而他總是先入為主，覺得外表就是一個小女孩的小舞，應付不來突**況。
“怎麽了？”
小舞注意到季伯鷹忽然移開視線。
“沒什麽。”
季伯鷹食不知味地咬了口油條。
意識到兩人之間已經發生了那種關係，自己對小舞還是看作小孩，他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家夥。
但是他明明知道，小舞實際上已經到了可以那樣的年紀……
兩人都是一夜未眠，想做什麽其他的事情也沒有精力了。
吃了早飯，便各自補覺。
隻是季伯鷹剛展開折疊床躺下，小舞就從臥室出來，也不說話，睡到了他的身邊。
“擠麽？”
感受著小舞柔軟的嬌軀緊緊貼著自己，季伯鷹莫名也有一種想要緊緊擁著對方的衝動，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嗯……”
小舞沒有動，隻是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回應。
她。很喜歡這種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的感覺，以前是和母親，現在是和季伯鷹。
但她能分辨得出其中細微差別。
“去臥室吧。”
季伯鷹起身抱著小舞來到臥室。
把她放到**，自己睡到另外一邊。
小舞在這間臥室裏住了一個多月，被子、枕頭，甚至。半掩著的窗簾上都有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兩人都很困倦，沒多久就在小小的緊張中睡去。
……
“呼——”
審判廣場，季伯鷹。倒吸一口涼氣，猛然驚醒
他這個次是被強行拽進來的。
“也太久沒來了……”
季伯鷹扶著微微發脹的腦袋站起來，一些信息立刻出現在腦海當中。
“忘了他……”
季伯鷹低聲念叨了句，一揮手，唐三便出現在廣場當中。
“哞哞~”
隻見他。四肢著地，像是撅著屁股，眼神無神，口中發出一聲怪叫。
然而隨著前麵解釋的記憶恢複，唐三一張絕對算得上英俊的臉龐立刻變得好似羅刹鬼一般猙獰。
然而等他抬頭看到站在高台上的那道身影之時，就像被一道天雷所擊中，立刻磨滅了全部戾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
“我願意！你說什麽我都願意！
請……不要讓我再去輪回於畜生道了……嗚嗚……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看到唐三這副樣子，季伯鷹也是感到一陣惡寒。
唐三這副模樣，顯然已經在十世輪回當中，被嚇破了膽子。
怪不得禿驢會用因果報應，往世今生，六道輪回這些東西來恐嚇世人信奉他們的教義。
季伯鷹歎了口氣道：“現在對你發起最後一次審判，若不想再遭受這等苦楚，就老老實實的配合審判。”
“我一定配合，我一定配合！”
聽到要對他發起最後一次審判，唐三不僅沒有了之前的傲氣與不甘，反而如蒙大赦。
“唐三，我且問你，你認為你有資格成神嗎。”
季伯鷹沉聲問道，他相信這個問題對唐僧來說足夠致命。
“什麽——”
盡管已經做好了被剝奪一切的準備，唐三聽的這個問題，還是愣了一下。
能成神嗎？
若真心回答，唐三並不認為自己沒有資格成神。
相反的，他認為自己成神太晚！
若真正天命加身，他為何不一生下來就是神呢？
這樣，他就不用費心費力的去偽裝自己。
不就是偷學內門典籍嗎？
那是本神感興趣而已！
何至於對他喊打喊殺？
那些唐門長老都該死！
不就是惹到了武魂殿嗎？
偌大一個昊天宗居然連他們父子都不敢收留！
他那個所謂的大伯，還有什麽資格擔任昊天宗的掌門？
不就是魂獸與人類通婚！
這有什麽禁忌的？
所有反對他的人都該去死！
況且……
唐三心底還有。不足以與外人道的秘密。
“那就是你認為你應當成神？”
見唐三麵色不斷變化，卻不說話，季伯鷹再度問道。
“這個問題我不回答！”
唐三抬起頭，盡管十分畏懼對方能夠操控他的人生，但在這種關乎自己能否千秋萬代淩駕於他人之上的問題，他還是硬著頭皮拒絕回答。
“好吧。”
季伯鷹淡然拍下麵前的按鈕，一道穿著黑色華服的身影出現在唐三身邊。
“這是……”
短發男人身體一晃，恢複平衡，看到周遭的環境，那充滿智慧的雙眼當中罕見地出現了一絲迷惑與茫然，旋即，他就看到了站在身邊的唐三。
“小三？”
“大師？！”
唐三感到後背發冷，對方沒有直接宣布審判結果而是招來大師，他究竟想幹什麽？
唐三看向季伯鷹。
“你不願意回答，那就讓別人來替你說吧。”
季伯鷹說著，手一揮！
“嘶啊！”
大師忽然感到頭痛欲裂，一些本不應該被他知道的事情真相，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欺師滅祖，陽奉陰違，表裏不一，過河拆橋，翻臉無情！
唐三偉光正的形象，幾乎是瞬間崩塌！
“你……”
大師看向唐三，顫抖著抬起手道：“沒想到我居然教導出你這樣的一個學生……”
他的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唐三見到這幅情景，立刻意識到了什麽，原本還想和大師之間保持體麵的心境瞬間轉變，冷笑道：“你教導了我什麽，就敢妄自評價我！”
“你——”
大師臉色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