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人……
“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周媚撂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這就失業了？”
小舞看向季伯鷹，攥著手問道。
“沒事，之前簽了合同。”
季伯鷹道：“他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開除我是要付違約金的。”
“還能這樣？”
小舞也是頭一次知道被開除也有錢拿。
“先不管這個了。”
季伯鷹道：“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那個黑袍人有沒有再出現？”
“沒有。”
小舞搖搖頭。
自從季伯鷹陷入昏迷，她就一直保持著警惕狀態。
借助她那雙如同雷達的耳朵，周邊幾百米內的動靜都能盡收耳中。
若是那黑袍人還敢回來一定會被她第一時間察覺。
“沒有？”
這個消息讓季伯鷹半喜半憂。
喜的是對方似乎不敢正麵和他衝突。
這也是那天晚上讓對方吃到了苦頭的原因。
憂慮則來自偌大的城市，對方若不主動現身，要找到其身影，簡直如同大海撈針。
“那人究竟是從哪來的？”
小舞問道：“雖說那天晚上我太累了，放鬆了警惕。
但有人靠近，我還是能感覺到的，他居然能夠在不驚動我的情況下進入房間內。”
小舞屈指抵在嘴邊，眉頭微微蹙起。
“他和你一樣，都是通過空間裂隙來到這裏的。”季伯鷹道，這件事沒必要瞞著小舞。
何況還要小舞幫助他抓住那黑袍人，讓她提前知道對方的來曆，會有更大的幫助。
“居然是這個樣子？”
小舞瞪大眼睛，旋即環視了屋子。
“你在看什麽？”
季伯鷹問。
“那個黑袍人來到這裏，會不會和我通過的是同一個空間裂隙？”
小舞猜測道。
“不無可能。”
季伯鷹點點頭道。
如果說，隻有小舞的著陸地點是他的房間，倒不會引起這樣的懷疑。
然而不管是小武還是他自己在那天晚上都沒有聽到有人闖入的聲音。
那麽，黑袍人就隻能是憑空出現在房間當中。
經過小舞這麽一說，季伯鷹也覺得是這個樣子。
隻是這並非一件好事。
之前係統聲稱已經修複了漏洞，那麽黑袍人又是怎樣跑到現實世界當中的呢？
而如果係統未能成功修複漏洞，也就意味著，他的房間成了一個固定‘著陸點’。
之前在審判廣場中了解到兩個世界的隔膜有一部分已經融合在一起。
今後隻會有源源不斷的鬥羅世界人物降臨到現實。
如今還隻是一個邪魂師，而且等級似乎並不高。
若以後有其他更厲害的角色降臨在這裏，他和小舞兩個人又該怎麽應對呢？
眼下這情況隻能祈禱對方是屬於中立或友善一方。
“你能感知到那個黑袍人的魂力等級嗎？”
季伯鷹向小舞詢問。
“感知不到……”
小舞搖搖頭，來到這裏之後，她的靈魂力量和魂力都被壓製到很低的水平。
否則也不至於在一見麵的時候，被季伯鷹製伏。
“雖然不知道他的等級，但是他用的那些麻痹毒粉，並不是什麽高級貨。”
雖然不能感應到對方的魂力等級，但是小舞還是注意到了一些事情。
“看來和我猜測的一樣。”
季伯鷹點點頭說：“他的體術並不厲害，甚至可以稱得上隻會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
兩方印證之下，確定了那黑袍人的魂力等級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七級左右。
放在現實生活當中，沒有了魂力的輔助，體能也就比一般人強一點。
甚至都達不到運動員的水平。
“這樣的話要抓塔危險性就大大降低了……”
季伯鷹說完歎口氣“現在想這些還有點太早根本都找不到對方的蹤跡……”
“你要找他？”
小舞猛地抬起頭，問道。
“怎麽，你有辦法？”
看到對方略微有點興奮的表情，季伯鷹仿佛知道了什麽。
“他身上的毒粉，氣味非常濃烈。
你們人類雖然聞不到，但對於我來說就是過好幾年也還能嗅到一點殘留的氣息。
你如果要找他我可以帶你去，”
“當然！”
季伯鷹猛然握住小舞的小手，隻要找到了對方事情就好辦！
“你……”
小舞臉蛋微紅，從季伯鷹手中抽出柔荑。
……
明月高懸，霓虹絢爛。
十點，季伯鷹所居住的老居民樓後方。
兩道身影趁著夜色沿著消防梯下來，鑽入小巷子當中。
其中一道輪廓較小的影子在前方帶路，兩道身影很快就來到了一片商店的後街。
“就在這裏麵了！”
小舞指著旁邊一扇被垃圾堵了一半的小門說道。
“居然會躲到這種地方……”
季伯鷹抬頭看了眼，隻見左手邊是一排七層民居，而右手邊是一整列的三層小樓。
這些三層小樓的另一麵，正對著一條購物街。
這些小樓的一層也都是商店。
也就是說這扇小門，直通某家商鋪。
這讓他對黑袍人有了新的認知——
對方敢往鬧市區裏躲，說明膽子很大。
並且極有可能在情急之下傷害無辜的人。
這是季伯鷹不願意看到的。
“不能直接進去。”
季伯鷹說了句，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
“該死，這些都是什麽藥，根本不管用！”
一家養生館的三樓，被當做庫房的房間中，黑袍人將麵前的一堆藥材推倒在地，發泄心中的火氣。
若有養生達人看到的話便會認出被他扔在地上的那些藥材都是些薏仁、枸杞、茯苓之類的保健藥。
屬於是量小沒作用量大吃不死。
隻不過黑袍人卻不知道。
隻以為它們也是能夠療傷的藥材，嚼碎了之後胡亂往身上被抽出的傷痕上塗抹。
那天，他正在追捕一隻魂獸，眼看魂獸在那些麻痹藥粉的作用下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等著被他捕殺。
隻是沒想到，一腳跨過一片灌木，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來到這裏，也就算了。
他們邪魂是最擅長的就是苟。
不然也躲不開武魂殿一波又一波的清掃。
隻是最讓他感到驚慌的是，麵對那兩個沒有魂力的家夥他居然落了下風！
他的魂力似乎被某種神秘力量所壓製！
這讓他變得像是被奪走了心愛抱枕的小孩子，坐立難安。
“嘶——”
身上的淤青發出一陣陣的脹痛，黑袍人更加惱火。
他們邪魂師怎麽了？
不就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嗎！
那麽多人被他們殺死一兩個又怎麽了？
還能給各大王國節省口糧呢！
如果不是武魂殿橫插一杠裝作什麽正義使者，天鬥和星羅說不定還得謝謝咱呢！
不過再怎麽說也不能改變邪魂是被當做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狀況！
這都怪武魂殿！
不過顯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哪位神明了解到了邪魂師被欺壓的境地。
讓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雖然還沒有正式調查過這裏的風土人情，但是這裏完全沒有魂力的波動！
也就說，這個世界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居然不存在強大的魂師！
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但對於已經被逼到角落的邪魂師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在這裏他們可以肆意妄為，並且不用擔心來自武魂殿的追殺！
“隻是我到底是怎樣來到這裏的？”
一把扯開身上的黑袍，在窗外照進來的彩色燈光當中，出現一張慘白消瘦，頂著黑眼窩的臉。
從披散下來的褐色頭發，、平滑的喉部和微有峰巒的胸前可以看出，這個邪魂師似乎是個女人。
隻是嗓音略微生硬，以至於，不見其真麵目，便會誤以為是個男人。
“想要引來更多的同伴，必須先搞清楚如何往來兩個世界。”
她想著，粗暴地撕開了身邊的幾個紙箱，分裝好的藥材包散落一地。
雖然塑料包裝上寫著藥材的名字，但是這位邪魂師和小舞一樣，說著和季伯鷹相同的語言，卻不認識這裏的文字。
“在引來更多同伴之前，不能被這裏的原住民發現。”
邪魂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隨便撕扯了幾個藥包，放進嘴裏嚼碎，混合著口水，塗抹到身體的傷口上。
那天晚上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身上被抽得沒一塊好皮。
但好在，她也狠狠地報複了對方。
中了那麻痹藥粉，不僅會口鼻當中如吞炭般燒灼疼痛，更會在麻痹作用下昏迷不醒。
更何況那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藥物，說不好隻是具有麻痹作用的藥物，就足夠殺死那人！
想到這裏，黑袍人心中的煩悶消減許多。
心中漸漸有了計較，黑袍人的心緒也安定下來。
她現在的任務，就是隱藏好自身，養好傷勢，然後回去查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讓她來到了這個世界。
隻是，不知道從哪裏飄來一股嗆鼻的煙火氣味。
“哪裏著火了？”
黑袍人重新披上黑袍，左右嗅了嗅，發現煙氣是從門口縫隙傳來的。
她心中暗道不好，好不容易找了個相對安全的藏身處居然著火了！
不管是在什麽地方，都有一個共識，隻要著火了都會引來周邊的人。
黑袍人不做猶豫，拉開門就衝了出去。
她必須在救火的或圍觀的人，把這裏圍得水泄不通之前，離開這裏。
並且還要盡快換掉自己身上這套風格迥異的衣服。
這樣即便被人無意之間看到，也不會引起什麽注意——
嘭！
一聲悶響，黑袍人直接趴在樓梯上，沉睡如嬰兒。
“哼哼！”
躲在門後的小舞丟掉在一樓拿的搗藥棒，拍拍手發出得意的哼哼。
隻是正當她要去查看黑袍人的情況，一個冒著火星的砂鍋飛過來，碎在黑袍人頭上，黑袍人的身體猛然**了下之後就徹底不動了。
樓道中火花四濺，季伯鷹從拐角出現。
“下次記得補刀。”
他說了句，從身後拎出備用的滅火器，如果小舞沒能偷襲成功這玩意兒就會砸在黑袍人的頭上。
噴滅地上的火星，季伯鷹又把地上簡單打掃了一遍，彎腰抓住黑袍人的一條腿就往樓下拖。
“都已經抓住她了，我們這是要回去嗎？”
小舞看得認真，他人還怪好嘞，還幫人打掃屋子。
“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它埋了。”
季伯鷹說著，拽著黑袍人的一條腿，從這家養生館的後門離開。
“啥？”
小舞一愣，打了個寒顫。
原來他打掃這裏，是準備毀屍滅跡啊！
嘩啦。
樓上傳來什麽東西傾倒的聲音，小舞立刻跟了上去，便順手關上店家的後門。
一路來到郊區已經是後半夜。
季伯鷹一腳把放在前邊踏板的麻袋踹到地上，才和小舞先後從電車上下來。
然後把綁在後麵的鐵鍬拿下來。
“你真要把它埋了呀？”
小舞看著季伯鷹在附近尋找合適的空地，忍不住問道。
“我現在沒辦法送他回去，留著指不定會出什麽大亂子。”
季伯鷹心中也有點猶豫。
不過一旦想到讓這樣一個危險分子遊走在城市中，他就有了說服自己心硬下去的理由。
“那我幫你吧。”
小舞擼起袖子，她對殺人這種事是無感的。
畢竟在她的觀念當中，人族壓根就不是同類，死了也就死了。
兩人都沒注意到的是，黑袍人在剛剛被踹那一腳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隻不過因為頭上連續遭了兩次重擊，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聽到他們的談話，黑袍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此草菅人命，簡直太讓人氣憤了！
卻又在兩人風輕雲淡的對話中，忍不住顫抖，感到手腳冰涼。
這個世界的人都這麽狠嗎？
“就這裏吧。”
季伯鷹選中了一塊長滿雜草的平地，用腳踩了踩，軟硬適中，方便挖深坑。
“看我的。”
小舞走過去，直接蹲下來，雙手‘苦吃’就插進了地裏。
兩隻胳膊往外一翻，地麵上立刻出現了一個三十公分的小坑。
“6。”
季伯鷹豎起一個大拇指，這或許就是種族天賦吧。
有了小舞幫忙挖坑，季伯鷹走向黑袍人。
你別過來啊，你想幹什麽，坑都還沒挖好呢！
黑袍人內心震顫。
其實，剛剛被小舞偷襲她還沒有失去行動能力，隻想著等對方接近再反撲。
結果季伯鷹‘乓嘰’一鍋，同時讓兩個女人領教了補刀的重要性。
“乓！”
季伯鷹高高舉起的鐵鍬猛然落下，發出一陣金屬的震顫聲。
地上的黑袍人腦袋再次遭受重擊，身體也如同遭受電擊的活魚一陣抽搐，繼續著她如嬰兒般的夢。
季伯鷹蹲下去探了探鼻息，發現黑袍人居然還活著。
不由地鬆了口氣。
比起親手殺人，還是直接把活人種在地裏，讓它自由生長這種說法更能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