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酒精下的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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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裏，暗戀尚雯雯的男生，幾乎能站滿整個籃球場。在她意識裏，能配得上自己的，唯有劉鷹珞一人。瀟灑的外表、風雅的談吐，時常讓自己心動不已，更何況還有顯赫的家世。當然，在學校裏大多數學生眼中，他倆也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但劉鷹珞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尚雯雯很是苦惱，搞不清楚他內心真實想法。一次宿舍熄燈後，舍友們聊起閨蜜話題，談及劉鷹珞，都認為他唯一的缺點，就是情竇未開。大家嘰嘰喳喳出點子，慫恿尚雯雯去主動追求，她若主動出擊，誰還不是手到擒來？
尚雯雯聽進去了。
7月11日劉鷹珞成人前最後一個生日，蘇雪妮提議，請同學們一起慶祝，為此，特意安排集團旗下的夜色KTV，在10日晚專門騰出一間大包廂供孩子們使用。劉鷹珞不願意辜負母親一片心意，他從沒去過KTV，不喜熱鬧，對邀請同學並不上心，尚雯雯卻表現出少有的熱情，主動張羅名單，甚至讓舞蹈社團的女孩子們都來捧場。她還特意去美容店卷了個頭發，化了精致的妝，挑件領口略開的衣服，暢想著和劉鷹珞成為這次生日宴的主角。
可偏偏被冷夏兒“砸了場子”。
頭一回出席這種場合，為表示尊重，冷夏兒穿了件白色連衣裙，略施粉黛，清純的外表在燈紅酒綠中，如出水芙蓉一般引人注目。劉鷹珞也不例外，一晚上都在和冷夏兒找話題聊天，當到了零點切蛋糕時，劉鷹珞身邊站著的，是她而不是尚雯雯。
幾天辛苦付諸東流是小事，最讓尚雯雯無法容忍的，是劉鷹珞看冷夏兒的眼神，這種眼神自己從來沒有感受到，嫉妒之火從心底燃起，越發不可收拾，於是找到KTV的領班，告訴他需要幾打啤酒。
領班經理表示很為難，都是中學生，他們提供的全是無酒精飲料。
尚雯雯一挑眉：“非要我把身份證拍到你麵前？這點芝麻小事，還要去問雪姨不成？”領班經理哪敢怠慢，急忙招呼服務生準備好酒水。
回到包廂，尚雯雯笑靨如花，故意引誘道：“鷹珞，難得今天氣氛這麽好，沒酒總感覺少點什麽，要不要每個人都少喝一點點？”
這種氣氛下，人的心理防線很容易就被衝垮，雖然母親再三叮囑過自己，劉鷹珞還是拋之腦後，用僅有的理智道：“那就每人一瓶，點到為止。”
尚雯雯招呼著服務生端上早已準備好的酒水，分給同學們。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喝了一晚上的飲料，體內被音樂調動的**無處釋放，都忙不迭地拿在手中，觥籌交錯之下，氣氛一次次被推向**。
更甚的是，尚雯雯還帶來了cosplay風格的服裝，讓舞蹈社團的同學們換上，玩起了主題轟趴。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就再難控製。光怪陸離的氣氛、酒精的烘托、肆意釋放的荷爾蒙……沒有人會在意喝了多少，酒水如流水，很快桌上地下就堆滿了空酒瓶。
尚雯雯就想讓冷夏兒當眾出醜，慫恿幾個女生去灌她，自己以逸待勞地坐在劉鷹珞旁邊，陪著他喝酒聊天，等待好戲上場。酒勁很快就抑製不住湧上來，劉鷹珞頭有些暈，說了句抱歉起身就向門外走去，尚雯雯轉轉眼珠，起身跟上。
此時領班經理在招呼其他包廂客人，走廊外麵候著的是名實習服務生，剛上兩天班，很想表現自己。見劉鷹珞腳步有些踉蹌著出來，忙上前獻殷勤：“劉公子，要不要我扶您去劉總包廂休息下？”夜色KTV有劉複舟的專屬包廂，以備他隨時招待客人所用。
“我爸這還有包廂呢？”
“除了劉總，誰也不能用，當然不包括劉公子您。”
劉鷹珞頭疼欲裂，需要個安靜地方醒醒酒，點頭應允。實習服務生急忙弓著腰，扶著他朝最隱秘的包廂走去。尚雯雯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麵，看著服務生把劉鷹珞扶到包廂門口，被揮手打發走了。
尚雯雯撇了撇嘴，剛想邁步進去，卻透過走廊廊鏡，瞥到自己頭發有些雜亂，這才想起好久沒補妝了，急忙回去拿起化妝包就跑進化妝間。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扭轉身軀，端詳著鏡子裏光彩照人的自己，再也沒有可添加一筆的餘地，尚雯雯這才滿意地收起化妝包，走出化妝間招呼自己的死黨：“你們開心玩，我有點事……”
餘光中，發現夾在她們中間的冷夏兒不見了：“夏兒呢，去哪裏了？”
“已經醉得不能再醉了，剛才掙紮著要去洗手間，我們嫌髒，轟她去外麵吐了。”說話的女生，很得意自己把冷夏兒灌醉。
“雯雯，你打扮得這麽漂亮，要去哪裏啊？”沒等另一名女孩子說完話，尚雯雯已經走出了包廂。翻遍了附近幾個洗手間，都沒有冷夏兒的影子，尚雯雯冥冥中感覺不妙，快步朝著專屬包廂走去。
拐角處，似乎看到穿著cosplay學生服的身影一晃，就消失不見。那不是冷夏兒嗎？尚雯雯心裏咯噔一下，預感到不妙，等她趕到專屬包廂門外，大門已經緊閉。設計時充分考慮到私密性，實木板材厚重，隔音效果良好，任憑她把手指敲疼，裏麵也沒有絲毫動靜。
冷夏兒進去了？可裏麵還有劉鷹珞啊，兩個人都喝醉了，這要是發生些什麽……被拒之門外的尚雯雯，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門裏春色盎然。
喝了會兒醒酒茶，感覺頭沒有那麽暈了，正準備起身，冷夏兒卻突然從開敞的門縫“闖”了進來，踉踉蹌蹌地幾欲摔倒。劉鷹珞下意識去攙扶，冷夏兒就像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大樹，渾身癱軟地依附在他身上。為了能舒服些，劉鷹珞試圖把她放在沙發上，可幾乎失去意識的冷夏兒就像灌了鉛的魚，一下沒扶穩，整個人就要倒下去。
慌忙中抓住了她衣領，巨大慣性讓本就不結實的紐扣繃開，伴隨布帛撕裂的聲音，上衣被扯開，露出裏麵的內衣。劉鷹珞下意識地扭過頭去，不知道為何，瞬間的驚鴻一瞥，讓他腦海中閃現出來的全是冷夏兒蕾絲花邊文胸，和文胸下露出的那一點淺淺乳溝。青春肉體的溫熱氣息，似乎已經把後背融化，讓他丹田燥熱，嗓子幹燥無比，舉起桌子上的茶壺，仰起脖直接一飲而盡，體內躁動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加強烈起來。他極力控製著自己眼神，不瞥向半倚靠在沙發上的冷夏兒。
我必須要走出去！劉鷹珞用最後一絲理智告誡自己。他咬著牙走到門邊，卻淪陷在下意識的回眸中，酒後紅暈的雙頰、散亂的發絲、微張的朱唇……
本來要拉開門的手，卻把門重重地關上。
時間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專屬包廂的門才再次被打開，劉鷹珞探頭向兩邊張望，神色緊張又有些興奮。發現沒有人，才長籲一口氣，直奔生日宴的包廂而去，酒精麻痹下，他忘記了關門。
往事不堪回首。尚雯雯淚眼婆娑，胸口起伏不定。
整個病房裏靜默了很久，劉鷹珞一臉苦笑著打破僵局：“其實，我倒是希望能聽到你的敲門聲。”
尚雯雯拭幹眼淚，澀聲道：“你們兩人，就那樣好了？”
劉鷹珞點點頭，又搖搖頭，尚雯雯有些不解。
“我點頭是因為對冷夏兒做了不該做的事。但我向你保證，在越界那一瞬間，冥冥中似乎有人在大聲疾呼我的名字，讓我不要犯下懊悔終身的錯誤。我停下來了，可望著赤身**的冷夏兒，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胡亂給她蓋上衣服就落荒而逃。希望她醒來後，不知道是誰做的這種事。”說這段話時，劉鷹珞直視尚雯雯，目光毫不躲閃，似乎在告訴她：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一秒、兩秒、三秒……尚雯雯的眼神終於柔軟下來。咂摸著劉鷹珞的話，內心逐漸被自己說服了。
“你在裏麵幹什麽齷齪事我不知道，但從你出門時的細節描述，想必說的是真話。”
“十足保真。”劉鷹珞眼珠一轉，立馬想通了，“你一直在外麵守著？”
“寸步未離。”
躲在斜對麵包廂的尚雯雯，透過門縫用手機錄下劉鷹珞離去的身影，直至人消失在拐角，才閃身從未關嚴的屋門走進去。與她猜想的一般無二，偌大專屬包廂，冷夏兒正“慵懶”地躺在沙發上，身上散亂地蓋著衣物。自己精心布置一切，卻被捷足先登，她怒火中燒，上前就拽開衣物，下麵的人近乎**。一步之差，害怕的事竟成為現實。
尚雯雯懊惱極了，為何要回去補妝，讓這個小狐狸鑽了空子。她把對自己的不滿全部發泄在冷夏兒身上。盛怒之下掏出手機，瘋狂地拍著……
“你拍下照片，然後指使蔣釗張貼在學校？”劉鷹珞察言觀色，見自己說的話起到了作用，尚雯雯情緒不再起伏不定，幹脆問了出來。
尚雯雯點頭承認。
“為什麽？”
“你已經知道了原因，何必再問我？”
劉鷹珞用相對仰視的角度，深情凝視半晌，才語氣和緩道：“雯雯，有個問題一直在內心縈繞，讓我十分困惑。”
“什麽問題？”
“我們是中學生，是不應該談戀愛的。可見你第一麵，我就很喜歡你。但這種喜歡卻不敢表達出來，因為我不知道，一旦說出口該如何麵對。”
“你在我麵前表現時冷時熱的，因為這個原因嗎？”
劉鷹珞用力地點點頭。
尚雯雯瞬間破防，咬著嘴唇輕聲道：“其實，不要有這麽大的壓力，我們可以先試著交往，等滿十八歲，再做男女朋友也不遲。”
“我有時候怕控製不好分寸。”
“那你對冷夏兒，控製得就很好嗎？”尚雯雯眼中再次噙滿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劉鷹珞並沒有接話茬，把她柔筍般的小手握在掌心裏：“原諒我雯雯，有時候我的高冷，是為了掩飾內心怯懦，今天，我想向前邁一步，嚐試著與你交往。”
“為什麽非挑今天說？”
“哪天其實都一樣。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的。如果我去美國留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那我就去讀紐約電影學院。”
“舍得你媽媽自己在這？”
“怎麽舍不得，我不在，她活得更瀟灑。”
劉鷹珞輕笑一聲，拿起項鏈要給她重新戴上，尚雯雯半推半就道：“這件事也有我的原因，我選擇原諒你，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了。”
“那是自然。”劉鷹珞雙手繞過脖頸，給她重新戴上。肌膚相貼，他的手出奇冰冷，讓尚雯雯不禁打了個寒戰。
“真好看。”劉鷹珞端詳半天，嘴裏讚美著。看到尚雯雯紅暈上頰，又用不經意的語氣問道：“你偷偷給我拍的視頻，放在哪裏了？”
“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尚雯雯把頭枕在劉鷹珞肩頭，幸福地閉上了眼睛，少頃又想起來什麽似的，“鷹珞，夜色KTV的監控視頻，你都刪除了吧？”
劉鷹珞微笑著點點頭，等他仰起頭時，神色中閃過一絲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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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棟別墅錯落有致地點綴在名貴樹木之中，在路盡頭，植被最茂盛、私密性最好的一棟別墅，就是劉宅。從醫院回來已經是深夜，劉鷹珞敲開房門，開門的是保姆孫姨，見他回來，噓寒問暖一番後，朝著客廳努了努嘴：“太太在等你呢。”
“等我？”劉鷹珞感覺有些意外，徑直走進客廳。水晶燈下，母親正靠在沙發上看書。
“媽，您找我有事？”
蘇雪妮聽到腳步聲，抬頭招呼兒子，讓他坐在自己對麵。父親不苟言笑，劉鷹珞還是跟母親更親近些，也更放鬆。孫姨端上來銀耳蓮子羹，蘇雪妮看著兒子趁熱喝完，才問道：“這麽晚才回來，是老師留的複習試卷過多嗎？”
“那倒不是。媽，有同學病了，我去醫院探望，自然回來晚了。”
蘇雪妮點點頭，她很欣慰這一點，兒子在自己麵前從不說假話。也就不再兜圈子，把桌麵上iPad遞給兒子：“大鷹，這是怎麽回事？”
大鷹是母親對自己的昵稱。劉鷹珞雙手接過，內容是白天在醫院自己站出來慷慨陳詞的視頻。標題很帶節奏：藍海集團未來掌門人為保護女學生，當眾驅逐檢察官。
看來，是好事之徒發在網上，被嗅覺靈敏的媒體發現，大肆宣揚。藍海集團公關團隊也不是吃素的，在控評同時，第一時間向劉複舟匯報。
“確有此事，不過，沒有媒體說得這麽誇張。”劉鷹珞一臉平靜。
受市場大環境影響，集團業務增長有停滯的趨勢，集團下屬中學又發生學生自殺事件，對於上市公司，這不是好消息，劉複舟正為此殫精竭慮。節骨眼上，看到兒子拋頭露麵的消息，如何能不惱怒，讓妻子好好管教下鷹珞。
蘇雪妮仔細研究過視頻，兒子雖是學生會主席，也犯不上為一名女學生與檢察官公然作對，況且當時在場人員，還有學校教導處主任、校辦主任……這太不像兒子的風格了。
蘇雪妮直接電話韓鬆博。
雪姨興師問罪，韓鬆博哪裏敢有半分隱瞞，把自冷夏兒出事後，檢察院派人反複出入學校調查取證，尚雯雯因為害怕從舞台上摔下來的經過複述一遍。話語中還不忘誇讚劉鷹珞，說他是最有擔當的學生會主席，為了學校聲譽、學生安全挺身而出，讓他們這些做老師的汗顏，在今後的工作中向劉主席學習，敢於直麵“惡勢力”雲雲。
蘇雪妮聽明白一點，所有事件的源頭，是冷夏兒自殺事件。檢察院宣教大會的自殺視頻讓集團當眾出醜，股價立馬受到波及，集團上下好不容易才穩定住局勢，市裏也發聲明宣布案情結果。可檢察院還在不懈調查，充分說明死亡事件背後還有不可知的秘密。
受傷的女孩叫尚雯雯，是學校校花。集團旗下有個兒童食品的品牌形象大使就是她，是通過鷹珞推薦，她才有的印象。但除此之外，沒聽兒子提及過她。自己很篤定，兒子誌向高遠，不會欣賞這種草根姑娘。
檢察院因為冷夏兒事件找到尚雯雯，兒子本不該去，他在擔心什麽？三名少年的交集又在哪裏？
學校？蘇雪妮搖搖頭，絕不可能，讀書環境引發不了這麽激烈的矛盾，這幾名少年，還能在哪呢……會不會是那次生日宴惹的事端？
不愧是雪姨，脫離商戰、在家相夫教子多年，但思維之敏捷，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環節。親自過問下，夜色KTV的經理匯報，前不久少公子來到KTV，要求拿走7月10—12日的監控視頻。還囑咐他們說，如果有人問，就說那兩天設備檢修。
蘇雪妮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直覺告訴自己，兒子大概率攤上事了。她很沉得住氣，直到兒子深夜歸來，才問出心中的疑惑。
劉鷹珞隻是問：“父親知道了沒？”
在劉鷹珞的心中，父親異常嚴厲，不允許自己犯任何的錯誤。這和早年父親家庭有著莫大的關係。父親家境貧寒，在村子裏備受歧視，沒有人願意給他機會，逆境中拚搏的劉複舟，不能接受自己出錯，因為每一份得來的回報，都是拚命換來的。他如履薄冰地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更讓他篤定地認為：這麽做是對的。
自打記事起，父親就再也沒有朝自己笑過。他要把自己的準則、自己的成功，複刻在兒子身上。這讓劉鷹珞背負著巨大精神枷鎖，也不敢挑戰父親的權威。
兒子問出這個問題，蘇雪妮感同身受，她雖然不完全讚成丈夫的教育方式，但在一個家中，樹立父親的絕對權威，未必是件壞事。
“他隻是希望，在你能接手家族企業前，行事要低調。至於別的，他並不知曉。”
得到母親否定答複後，劉鷹珞鬼魅般一笑。他深知，今晚要不吐不快了。於是滔滔不絕，把事情原委和盤托出，邊說邊觀察母親的反應。
反觀蘇雪妮，猶如五雷轟頂，作聲不得，兒子涉嫌猥褻，甚至是強奸未成年少女。她終於明白，為何冷夏兒會選擇自殺，原來與寶貝兒子有直接關係。作為藍海集團唯一繼承人，這事要是被抖摟出來，無疑判了兒子死刑。
蘇雪妮起身焦躁地轉著圈，連幹了好幾杯紅酒，又點燃根煙，直至煙霧彌漫至體內的每一粒細胞，才穩住心神：“這件事，還有誰知曉？”
“尚雯雯。”
“隻有她握有視頻證據？”
“目前看確實如此。”
“你在病房穩住她是對的，接下來怎麽做，容媽好好想想……嗯，時間不早了，你先回房間休息吧。”
劉鷹珞答應一聲，轉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在樓梯口，突然轉身問道：“媽，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一句話都不責備我嗎？”
“吃後悔藥有用嗎？重要的是如何打掃戰場。”
劉鷹珞發自內心地笑了：“媽，我沒想到，你這麽強。”
“別拍馬屁了，趕緊滾。”
蘇雪妮罕見地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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