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戰
就在扶餘豐逃亡至日本前,日本海軍名將阿倍比羅夫率艦船一百八十餘艘向今秋田、能代一帶進攻,後又推進到渡島附近(日本北海道東南端),打敗了當地蝦夷勢力,這場戰爭使得大和政權擁有了北海道的大部分地區。
在北海道建立了軍事基地,就意味著日本可以毫無顧忌地向朝鮮進兵。此時,日本大化革新已進行了十五年,大和朝廷完成了日本島的統一,國家開始出現強盛趨勢,國力處於上升期。適當此時,百濟王子忽來尋求政治避難,日本人占據半島的野心一下子被點燃了。
天智天皇在日本長津宮冊立流亡日本的百濟王子扶餘豐為“百濟王”,並將一名日本貴族女子許配與他,同時下詔命日本貴族樸市田來津護送扶餘豐回到百濟舊地,並且對他信誓旦旦地說:“日本將會讓百濟複國。”
海上的天空比陸地上要碧藍的多,除了戰船的顛簸產生的眩暈外,似乎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百濟王子扶餘豐正在日本的戰船上構想著他的複國大計,而給他這種底氣的是日軍出動了士兵五千餘人、戰船一百七十餘艘。
在岸邊焦急等待日本戰船到來的百濟將領叫鬼室福信,聽這名字像是日本人,但大家不要誤會,他是地地道道的百濟人,原來就是個山賊,但扶餘豐能順利到達日本,多虧了他的幫助。而就在百濟全國投降後,隻有他和少數幾股武裝勢力堅決不降,他們組成了遊擊隊對唐軍做著零星騷擾。
鬼室福信和扶餘豐有了日方的支持,對徹底擊垮唐王朝的東部戰線有了信心,他們夢想的百濟複國計劃似乎就要得以實現。當然如果百濟複國,日本將會是這個計劃的最終受益者,他們可以通過扶餘豐和鬼室福信獲得他們夢寐以求的朝鮮半島控製權。
這次日方並不是草率行事,因為據可靠情報,唐高宗龍朔元年(公元661年)10月,大漠南北的鐵勒發生叛亂,這場叛變的規模很大,唐王朝已經把在朝鮮半島上的主力部隊西調。
在東線上,百濟境內的唐朝軍隊試圖從南向北對高句麗進行一次徹底的打擊,沒有北線的支援,敢於這樣的進攻,是因為唐軍錯誤地認為,在朝鮮半島上隻剩下高句麗一個敵人了。
悲劇的是高句麗依舊顯示出了它的韌性,北線不容易突破,南線也沒有什麽破綻。唐軍雖然憑借兵力優勢,將兵鋒推進了到了平壤,但由於勞師遠征,唐軍已是強弩之末,連最後的一點銳氣也即將耗盡了。再加上缺乏糧草,前鋒部隊的左驍衛將軍龐孝泰隻能采取戰略收縮的防守姿態。
戰爭的格局瞬息萬變,此時天上突然飄起了雪花,朝鮮半島上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高句麗的軍隊見到這場瑞雪,像是突然找回了出竅的靈魂,迅速恢複了戰鬥力。而這場大雪卻成了龐孝泰所率領的嶺南兵墳墓上的封土,饑寒交迫的士兵再無鬥誌,唐朝的東線戰場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唐龍朔二年(公園662年)2月6日,在高句麗大軍的瘋狂反撲下,龐孝泰所占領的陣地相繼失守。但是這個在中原立下赫赫功勳的老臣不願退卻,因為退卻是軍人的恥辱。
他身邊站著他十三個勇武的兒子,他用深邃的眼神看了看站在眼前的孩子們,兒子們也用堅定地眼神告訴父親,他們會和老父戰鬥到最後一刻。
小說《楊家將》中金沙灘一戰,楊家除了楊老令公外,隻有三個兒子戰死,其餘的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出家的出家,但是即使是那樣,他們還是被稱為一門忠烈,被人們傳誦了千年。
龐孝泰和他的十三個兒子一個都沒有離開屬於他們的戰場,全部戰死在平壤城下,可是卻很少有人記住他們,這可能就是曆史,人們記住的永遠隻是傳說,而不是真實!
高句麗聲勢巨大的反撲讓扶餘豐看到了複國的希望。龐孝泰的戰死,也深深刺痛了唐高宗的心,李治的信念開始動搖了,這就是這位皇帝不如他父親的地方,他敢於冒險,卻難以承受壓力和挫折。
高宗皇帝先命令全部唐軍撤出平壤,然後給鎮守百濟熊津的劉仁願下發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聖旨:為不發生無謂的犧牲,放棄孤城,撤軍至新羅境內,如果新羅王金法敏挽留,則在新羅待命,如果新羅王背信棄義,不歡迎咱們,那就麻溜的坐船回國。
誰都知道,這種命令下達的結果就是,唐軍根本不會征求新羅王的意見,幾經生死的唐軍想家了,他們大多數人都想回去,遠離這個朝不保夕的戰場。
鬼室福信正是基於這些情報,引導著樸市田來津帶來的日軍艦隊大搖大擺的在朝鮮半島登陸了。在他看來,唐軍沒有理由不撤軍!不僅如此,他還故意派使者到唐營去給唐軍捎了句話:“您們啥時西歸,我好送送您!”當時劉仁願的臉跟苦瓜似的,使者暗笑大唐已經被逼入了絕境。
可是,戰爭的發展往往隻是一個人,一句話就可能決定它的勝利。隻可惜鬼室福信此時還沒有這種戰爭素養,他沒能預料到失敗會來的這麽快。唐龍朔二年(公元662年)7月他剛剛率領日軍和百濟殘部在熊津江東岸登陸,還沒等他站穩腳跟。百日聯軍就遭到了一支軍隊的襲擊,攻擊態勢之猛,是鬼室福信不曾經曆過的。聯軍抱頭鼠竄,迅速退入了灘頭的堡壘真峴城中。
鬼室福信的腦子一片空白,當他退到城中時,才敢回頭看一眼,攻擊的軍隊的軍旗是個鬥大的“唐”字。唐軍不是撤退了嗎?鬼室福信想破了腦袋也無法想到個中的緣由。唐軍就這樣取得了對日戰爭的第一場完勝。
樸市田來津大罵:“八嘎!”,然後痛斥鬼室福信無能,白白損失了日本戰士。但他同時也跟鬼室福信一樣的疑問,為什麽士氣低落的唐軍,會突然出現在聯軍的麵前呢?
我們隻能按下回放鍵,看看劉仁願接到高宗詔書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劉仁願接到了唐高宗的詔書,馬上就要下令全軍撤退。而一個人按住了他,劉仁願一看原來是與自己並肩作戰多年的戰友劉仁軌。別看這兩個人的名字相似,他們並不是兄弟。
劉仁軌,汴州尉氏(今河南尉氏)人,他的職務名字比較長,奉詔任檢校(代理)帶方州刺史兼熊津道行軍長史。此人自幼家境貧寒,但是他從小好學,雖然買不起紙筆,就在地上書寫。《舊唐書》說他讀書涉獵廣泛,遍及文史古今。
這樣的人如果在漢朝是沒有什麽用武之地的,而隋唐以來,政府用科舉製度給了這些貧苦又好讀書的孩子一個翻身的機會。
在唐太宗時,劉仁軌作為地方的小官,由於其不畏強權為百姓主持正義而深得李世民的賞識。
唐高宗顯慶五年(公元660年),唐高宗東征高句麗時,他督辦海運,負責唐朝水軍的後勤補給。
由於風向轉變,不利於航行,劉仁軌堅持認為不宜出海,而其上司權臣李義府因為素與劉仁軌不和,明知危險卻堅持要劉仁軌趕緊出發。強行出航的船隊遭遇海上風浪,很多船傾覆,損失巨大。
唐高宗知道正在用人之際,所以隻是免去劉仁軌官職,命其以待罪之身隨軍效命。
結果,劉仁軌率部上了高句麗的前線,此時他結識了同樣率部上前線的劉仁願,兩人同為儒將,所以一見如故,惺惺相惜,對彼此都信任有加。
劉仁軌見劉仁願要下達撤軍的命令,十分著急,這才敢來阻止。劉仁軌認為,如果這樣撤退,軍心一散,日軍必然掩殺過來,到那時唐軍腹背受敵,恐怕主力部隊要全軍覆沒了。
劉仁願一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不退就要戰,可現在根本不是出擊的時機,戰根本沒有勝算。劉仁軌看出了劉仁願的心思,知道他心存顧慮,他一邊安撫劉仁願,一邊跟劉仁願提起了鬼室福信派來的那個使者。
劉仁願恍然大悟,原來可以從那裏下手,劉仁軌點了點頭……
劉仁願的苦瓜臉戰術,讓使者相信,唐軍將會撤退,並把這個信息傳達給了鬼室福信。
但當使者走後,他馬上召集所有將領開會,讓他們聽從劉仁軌指揮,隨時準備對登陸的日軍和百濟殘部發起攻擊。
於是,就發生了鬼室福信和樸市田來津率領的聯軍被唐軍發動的奇襲趕進了真峴城的一幕。剛剛還氣焰囂張的聯軍此時變成了甕中之鱉。
雖然樸市田來津暴跳如雷,但鬼室福信仍舊很自信,唐軍隻是趁自己不注意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而已,他們的糧草不多,隻要自己據守真峴城幾天,唐軍自然會散去的。
真峴城一麵臨海,唐軍根本不可能從海上進攻,這就縮小了聯軍的防禦麵積,他們隻要把防守重點放在不臨海的三座城牆上即可,再加上真峴城的城牆又高又厚,唐軍幾次衝鋒都敗下陣來,這又讓鬼室福信暗喜不已,並放鬆了警惕。
鬼室福信和樸市田來津的戰爭經驗確實隻是初級水平,他們在唐軍中估計隻配當個火頭兵。劉仁軌當初攻城隻是佯攻,為的就是給鬼室福信造成假象。
而在當天的後半夜,劉仁軌派出自己暗中培養的一支特種部隊,這些士兵善於攀爬峭壁,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爬上了城牆,由於白天激戰一整日,再加上已經到了後半夜,聯軍又困又乏,守城士兵見唐軍一天沒有動靜,也打起了瞌睡。很多唐軍士兵,就這樣混進了真峴城。
黎明時分,城頭的聯軍被唐軍響亮的戰鼓驚醒了,聯軍馬上組織抵抗,可是雙方剛剛開始攻防。沒想到聯軍的後院起了火,有人朝著守城聯軍展開了攻擊。
這個變故,讓戰爭經驗匱乏的聯軍十分被動,幾千聯軍登時亂作一團,混進城內的唐軍殺掉了城門旁守衛薄弱的士兵,打開了大門,戰爭很快結束了,唐軍破城而入。鬼室福信、百濟偽王子扶餘豐和樸市田來津落荒而逃。
劉仁軌一鼓作氣,連續攻取支羅城(今屬韓國全羅南道)、尹城、大山(今屬韓國忠清南道)、沙井等城外設下的聯軍軍營。
劉仁軌因為此戰被載入了中國戰史的英雄譜中,“抗日第一名領”的名號,實至名歸。
半島上的捷報傳到了洛陽城中,所有人都感到意外,誰都沒有想到唐軍在這樣的頹勢下,還能表現出這樣的戰鬥力。一群虎被一隻羊帶領能捉住兩隻野兔就不錯了!但即便是一群羊如果被一隻虎帶領也照樣能戰勝一群狼!
唐高宗李顯很像是一個在股市中混跡多年的股民,跌了他想拋,漲了他還要加倉!聽到捷報後,高宗馬上告知劉仁願你不用回來了,我再派人去支援你。
高宗下詔征淄、青、萊、海之兵七千人餘人開始集結,任命右威衛將軍孫仁師為熊津道行軍大總管,乘船到百濟,以援助劉仁願部。
同時,高宗授扶餘隆為百濟郡公,派熊津都督、馬韓道安撫大使,隨軍前往。意思是告訴你,大唐沒有放棄你,你也不要放棄自己!
“百濟郡公”扶餘隆和偽“百濟王”扶餘豐像是兩個拳擊手一樣,終於站在了一個舞台上開始了正式較量,而大唐和日本像是站在角落的教練。
孫仁師也是個著名的戰場老狐狸了,由於唐高宗雖然決定加倉,但是給他的兵力並不多,所以他不會選擇硬拚的方式,而是把部隊集結在德物島(今韓國京畿道西海中德積島),一邊休整,一邊伺機而動。
經過多日的觀察和分析,孫仁師終於把突擊的地點定在了熊津江口,因為這是聯軍布防最為薄弱之處,而且如果這裏被突破,眼前就是聯軍據點的腹地,唐軍就可以像衝入羊群的獅子一樣,肆意撕咬聯軍的後方陣地。
一切都很順利,熊津江口很容易被突破了,唐軍隨後順江而下,又勢如破竹的敲開了古沙夫裏城,唐軍初戰告捷。
唐高宗下旨將古沙夫裏改名為古泗州,其首府縣易名為“平倭”縣,並樹碑立傳,以紀念這場成功的登陸破襲戰。
時間又推移到了唐龍朔二年十二月,這一天天上又飄起了雪花,這是讓人難忘的雪花。
不到一年前,龐孝泰和他十三個兒子因為一場雪,丟掉了性命,而這時又下了一場雪,這又預示著什麽呢?龐氏父子的悲劇會不會再次重演,半島是不是會變成唐軍的墳墓?
這一切的陰霾都籠罩在唐軍將士的臉上,但唐軍的將士們堅定地說不!
眼前的扶餘豐顯然也沒有之前的高句麗人的那種戰爭氣質,他看到大雪紛飛,卻龜縮在臨時首都周留城,而更為要命的是扶餘豐想要遷都,把都城遷到避城(今屬韓國全羅北道)去,理由是周留城周圍沒有良田,不便農商!
日本人在這個問題上的認識還是比較正確的,避城與“百濟郡公”扶餘隆的新羅領地之間實在是太近,如果發生戰爭,首都就直接暴露在敵軍的羽箭範圍之下,況且周留城山高溪隘,易守難攻,是最好的防守之地。
戰時不同於和平年代,戰略位置的考量才是決定戰爭勝利的關鍵,因為條件艱苦就放棄有利地形,這也是百濟王扶餘豐目光短淺的一個寫照。
扶餘豐並沒有聽從日方智囊團的建議,執意遷都。
但僅過了兩個月,也就是高宗唐龍朔三年(公元663年)2月,扶餘豐就灰溜溜的逃回了周留城。
原來還沒等唐軍動手,站在拳台一邊的扶餘隆就向扶餘豐揮出了一記重拳,新羅軍突然出兵,連續攻占了與避城相接的四座要塞,新都避城岌岌可危。在新羅軍的軍事壓製之下,扶餘豐被迫再次遷回周留城。
至此,第一階段戰役基本結束,唐軍大獲全勝,日軍終於領教到了唐軍的實力。
雖然初戰告捷,但唐軍的兵力匱乏,再加上補給跟不上,在短暫的攻勢之後,唐軍的進攻也趨於平緩了。而此時日方來勁了,日本天智天皇以援助百濟複國為名,又派出了第二批日軍支援朝鮮半島,帶兵的將領有兩位,一位叫上毛野君稚子、另一位叫阿倍比羅夫,這二位日軍大將率領二萬七千多日軍,浩浩****從半島登陸。
前邊提過這位阿倍比羅夫,他是日本著名的水軍大將,阿倍家族已經有七十年經略日本北部邊境的曆史,阿倍比羅夫作為家族中的佼佼者,極富有戰爭經驗。
日軍來意很明顯,消滅新羅勢力,伺機與唐軍決戰,徹底控製朝鮮半島。
這時的唐軍表現出了異常的憤怒,因為不久前唐高宗已經下詔在新羅屬地設立雞林州大都督府,以文武王金法敏為雞林州大都督、左衛大將軍,正式將新羅納入唐朝羈縻統治體係。這是在告訴日本,新羅是大唐的小弟,日本想欺負新羅,要先問問這位大哥答應不答應。
唐營內頓時群情激奮,眾多將領都要求劉仁軌主動出擊,將日軍徹底擊敗。但劉仁軌卻無動於衷,他的表現似乎在告訴每一個人,淡定!一樣要淡定!
眾將都不明白劉仁軌的用意,難道看到了大批日軍開到,劉仁軌想打退堂鼓?劉仁軌當然不是退縮,要退縮他在幾個月前他就撤出朝鮮半島了。
之所以會按兵不動,是因為劉仁軌之前獲得了一份絕密的情報,百濟陣營即將發生一場內訌。原來鬼室福信和扶餘豐之間的矛盾正在激化,矛盾激化的原因是這支百濟殘軍,到底誰是總司令?
鬼室福信or扶餘豐?
從能力上講,這兩個人半斤八兩,從人脈上來說,扶餘豐有日本的支持,而鬼室福信隻是個山賊出身的百濟“將軍”而已。
在這點上,劉仁軌確信,日本女婿扶餘豐一定會借助日本人的力量幹掉鬼室福信的,如果唐軍逼得太緊的話,很可能鬼室福信和扶餘豐就會重新的抱在一起共同對抗唐軍。
這就是為什麽劉仁軌要按兵不動的原因。隻要鬼室福信一死,百濟殘軍必定更加不堪一擊,而後揮師南下,日軍主力部隊麵對強悍唐軍必將獨木難支。
一切都在劉仁軌的計算之內,與此同時日本派遣使者犬上君來到高句麗,希望達成軍事互助。5月1日,犬上君回到百濟,晉見扶餘豐。扶餘豐見到了“親人”向他提起了自己的計劃,對好女婿的要求,日本表示支持,迅速與扶餘豐達成了共同除掉鬼室福信的共識。
樸市田來津也早看這個鬼室福信不順眼了,打仗不行,還像個刺頭一樣見誰紮誰。在樸市田來津的幫助下,扶餘豐將鬼室福信誘殺,這位整天想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土匪頭子,到死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人手裏。至此,扶餘豐終於做成了真正的百濟王。但問題也由此而來,百濟殘軍大部是鬼室福信的人馬,殺掉他後,他手下的人馬並不服氣。所以樸市田來津帶著他的人馬也順帶清理了鬼室福信的嫡係部隊,那是一場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屠殺。樸市田來津的頭腦比較簡單,他沒有想到,這樣一來,雖然扶餘豐掌握了百濟兵權,但手中卻沒有多少可用的兵馬了,扶餘豐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光杆司令。
從此,與唐羅聯軍作戰的主力就由聯軍變成了日軍。雖然有阿倍比羅夫的援軍助陣,人數上並未有何損失,但是日軍缺少了百濟人的幫忙,他們將會麵對並不熟悉的地形,並缺少當地土著居民的支持,這無疑使日本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不過阿倍比羅夫這位海軍名將還是有兩下子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襲並攻陷新羅兩座要塞,戰績相當可觀。經過此戰後,戰場局勢再次發生變化,新羅殘軍方麵,本有五萬多參戰部隊,但經曆數年苦戰,又被日軍如此重創,他們已經不可能再組織起有效的反擊了,真正的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了。
這樣算來,經過多次的亂戰後,新羅軍的主力部隊實際也退出了戰場,在朝鮮半島南部就隻剩下日軍和唐軍這兩股勢力了。
而此時,孫仁師部與劉仁願部會合在了泗沘城,唐軍集結完畢,但是由於唐朝國內叛亂抽調了大部兵力,再加上與高句麗的北方戰役損失慘重,此時現在留在朝鮮半島上的唐軍滿打滿算也隻有兩萬人。剩下的幾乎都是新招募的新羅本地的新兵,這些人在一旁喊喊號子還湊和,打仗就歇菜吧。
日軍方麵可謂是氣勢洶洶,他們先後出動了戰船千餘艘,士兵六萬人,分四批趕到了朝鮮半島。這些士兵都是經過多年戰爭曆練的老兵,日本幾乎亮出了他們全部的家底,因為他們知道在自己麵前的不是蝦夷部落的烏合之眾、更不是羸弱的新羅,而是巨人一般的大唐帝國,曾是自己的恩師,如果將其擊敗,那入侵大陸的夢想也不是不可實現的。
日本人抱著這樣的夢想集結完畢,大唐VS日本,決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