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遊園
香水的大賣，不可避免地引來無數人想與之合作。
但對於這些事，周若卿卻沒有做主，而是全部推給了薑子夜來處理。
有些人即便疑惑，但還是如願找到了他。
然而，對於周若卿推過來的這些人，薑子夜卻說：“生意是周家主在做，與我無關。”
一句話，又把難題拋回去了。
眾商家無奈啊，隻得又找到周若卿提及此事。
當周若卿得知此事時，顯然很疑惑，最終還是耐著性子挑選合適的幾家單獨合作。
可就在一切事情妥善處理後，她找到薑子夜，質問道：“你不是想做生意？這麽好的機會你不要？”
上次議事，周家所有人都知道香水是薑子夜的主意，現在香水生意大好，這是絕佳的接管時機。
“我確實想做生意，但我也不想拋頭露麵。”薑子夜喝著熱茶，人畜無害地說道：“而且，我最近有事在忙。”
“有事？”周若卿一怔，他能有什麽事？喝茶下棋，還是和張赫成天東跑西竄？
他的事，周若卿基本上都能從小梅那邊得知。
這段時間下來，薑子夜時不時就偷摸去二房，又或者去張家，偶爾也會去大房溜達。
可這些地方，怎麽看都像是出去瞎逛聊天，能算正事？
薑子夜沒正麵回答，但又問道：“最近是不是要交稅了？”
每年的九月底，金陵城都會按照每月的營收來進行收稅，普通人家自然不必，但像周家這樣的大戶，跑不掉的。
被突然這麽一問，周若卿點頭：“確實，上月營收頗豐。總管那邊盤算著。這一年，我們要交二十多萬。”
對於這筆錢，周若卿自然不著急，祖宅的錢完全夠了。
而且，靠著香水的營收，這筆錢也能很快回轉。
薑子夜眉眼上挑：“都這時候了，不去督促督促二房？”
聽到這兒，周若卿忽然來了精神，不由得挺直腰板：“你又對二房幹什麽了？”
“哪有？”薑子夜搖頭，說道：“我這是善意的提醒，畢竟不是有上次私吞的事嗎？先自查，免得影響周家聲譽。”
他和張赫這段時間都在研究大北律，發現不交稅在這個朝代，也挺嚴重的。
薑子夜的表情，讓周若卿覺得有些不安。
她後來琢磨過賬簿的事，大致猜到就是薑子夜在背後運作得到的結果。
這次又這麽說，很難讓人相信，他沒對周家二房做什麽。
周若卿沒多久就起身離開了。
隨後的這個月，周若卿忙得像是陀螺，來回轉。
她接納薑子夜的建議，讓賬房總管對二房和大房進行自查。
本以為，二房和大房多少會有點問題，但恰恰並不是如此，反而都很中正。
大房今年要繳納稅銀五萬，二房則需要繳納七萬。
一聽周家這交稅的數字，薑子夜後來都忍不住感慨，周家是真有錢。
納稅，每到九月底，各家的生意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至於做什麽，那就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九月中旬，張赫送來請帖，他說，金陵各家的遊園會要開始了。
以往舉辦遊園會的都是商會那邊的巨頭，但今年因為寧王的關係，當眾提倡節儉，這些事便落在二流行列的拔尖家族頭上。
不可避免的，張家也正在其中，他想請薑子夜去鎮場，免得到時候鬧出笑話。
薑子夜還納悶，堂堂詩鬼坐鎮還不夠，這請的都是什麽大咖？
當看見被刻意裁剪過的名單後，他恍然了。
“淩安師.....”
這小狗.日的也被張家邀請。
張家雖然在酒樓產業裏不算拔尖，但這次舉辦的遊園會卻當屬他們家最好。
所以，有頭有臉的人都要邀請，至於來不來，那就是他們的事。
張家父子，主打的就是隨性。
請帖說得也不算含蓄了，總結就是：“我已經送了帖，管你來不來。少個人，少雙筷子吃飯。”
得到請帖後，薑子夜數了數，六張？
古怪的請帖數量，甚至讓薑子夜都掰著手指頭計算：“我，周若卿，還有誰？周千？”
就算摘掉周千，把五個丫鬟算上也不對啊.....
遊園會的請帖可都是實打實不能造假，靠著那一手獨特的‘扯碎造假術’，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他找到周若卿，嬉皮笑臉地問：“張家要舉辦遊園會，去嗎？”
“張家？”周若卿怔了怔，低頭瞥了一眼，她的手裏赫然也拿著一張請帖。
薑子夜從窗口鑽進去，一臉好奇地嘀咕：“紅袖樓.....”
“你要去紅袖樓？”他反應過來，很詫異，為什麽紅秀兒會給她寄來請帖？
現在整個金陵誰不知道周若卿和紅秀兒的關係？
周若卿歎氣：“寫的是紅袖樓，但主辦人卻是淩安師。”
她翻開請帖的背麵，果然，左下角的位置有一個極小的文字，是淩安師的簽名。
薑子夜怔了怔，看著手裏的請帖，笑道：“你可以說，張家的請帖先遞來。”
“這請帖他上次親手交給我的.....”周若卿汗顏。
“上次？”
此時，站在一旁的小竹解釋：“商會議事，淩安師一早就把請帖遞給小姐，還說無論如何都不能缺席。”
薑子夜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了。
他想到，既然淩安師要主辦遊園會，那張家那邊，淩安師是斷然不會去的。
隨後，看著手裏的請帖，問道：“那我去找張家？你去戲樓？”
“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周若卿沉吟後點頭。
遊園會是繼詩會之後的又一盛宴，但比起詩會人人皆可參加而言，遊園會有極高的門檻。
戲樓遊園，張家遊園，以及北城的金家遊園為今年最盛。
三家所邀請的，無不是金陵負有盛名的才子佳人，就連諸多貴人想參加，也未必能進入其中。
最後薑子夜琢磨，幹脆把請帖把拿出去賣了吧。
薑子夜的心思也沒藏著掖著，就這樣說了出來，周若卿滿頭黑線。
無奈，隻能提醒薑子夜：“多餘的請帖可以贈友人，或是自己留著，來年也可憑此參加。”
“能管到明年？”薑子夜有些吃驚.
但隨後，他和周若卿都沉默了。薑子夜（我）哪有朋友？而且，便能管到明年有什麽用？今年是特例，誰知道張家明年還能不能舉辦？就算要去參加，和張赫講一聲不就行了？何必大費周折？
“你還是拿出去賣了吧.....”周若卿服了，張赫真是家底厚，一口氣送了薑子夜六張。
不過，他多半也是把周若卿算了進去。
隻是沒想到，淩安師比張家的動作快，提前有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