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利潤
此時，劉車夫摸了摸鼻子，朝薑子夜示意並不是這樣。
接著，劉車夫忽然眼睛一彎，略帶善意地問道：“蕭公子，您住南城那邊，要不我先送您回去？”
聽到這話，蕭秦正心裏咯噔，眼皮子直跳。
剛轉頭怒視那車夫多管閑事，結果卻發現車夫一臉無所謂，直接無視了他。
蕭秦正氣得牙根直咧.....
“哦呦！蕭公子住南城，周家在北城，您果然是好人啊。”
薑子夜言語戲謔，頓時露出尖嘴猴腮的表情，然後熱切地抓著蕭秦正的手一陣死握。
麵對薑子夜的握手，蕭秦正費了好大勁才勉強抽出手。
低頭一看，五根鮮明的手指印牢牢地印在上麵，骨節發白得可怕。
他深吸口氣，笑道：“既然周姑娘已經到府，那在下也先行告退。”
話罷，甚至來不及讓薑子夜說話，轉身就要行上馬車。
劉車夫此時一臉不悅，然而在薑子夜的眼神示意下，還是讓蕭秦正上去。
遠遠的，薑子夜讓劉車夫把他安全送回去，不能有誤。
劉車夫有些疑惑，怎麽不讓這混蛋自己走回去？
但至此，薑子夜沒有多說了。
回頭瞥了眼車內的蕭秦正，劉車夫露出善意的笑，可一扭頭，又惡狠狠地咂嘴，嫌棄地噴了口唾沫。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蕭秦正臉色鐵青。
等他放下窗簾，眼神已然無比陰狠，揉著酸痛的手掌，低聲怒罵：“狗贅婿，早晚宰了你。”
.......
目送蕭秦正離開，薑子夜的表情反而變得平淡。
回身，從後門進去後，直奔周若卿的小院兒。
瞧著有小梅她們五個悉心照料，薑子夜沒有貿然打擾。
臨走前，他讓人通知了三夫人，一聽周若卿喝得酩酊大醉，三夫人立刻讓後廚轉了起來。
回到閣樓小築，瞧著廚房燈火通明，薑子夜沉吟良久.....
今夜，注定無眠。
丫鬟們為方便，橫穿閣樓小築。
一夜，匆匆腳步聲和著急的催促被薑子夜盡收耳底。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薑子夜招來和自己關係頗好的下人外出送信，跑了一趟張家。
張赫見信後，還真是知無不言，有關金陵蕭家的事，足足寫了三大長篇還沒作罷。
閣樓廊道上，薑子夜從信裏知道了蕭家的來曆。
金陵蕭家，布業起家，金陵布業裏首屈一指的龍頭。
而蕭家獨子蕭秦正，經常混跡於詩詞圈，偶爾會幫著家族打理生意。
最輝煌的商業戰績，當屬蕭秦正談下一樁來自京城的生意，為皇商辦事，獲利頗豐。
看完有關蕭秦正的光輝事跡，薑子夜抿著嘴，搖椅搖搖晃晃。
一根手指在嘴邊來回摩挲，呢喃道：“守成派。”
他發現，蕭秦正對待生意很小心謹慎，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出手。
不過除此之外，薑子夜還注意到，這小子.....好色成性。
張赫信中提及，昨晚商會議事，他的老爹也去了，盡管幫著周若卿擋酒，但奈何勸酒的人太多，沒轍。
往後，則是張翰信中所說，勸酒的部分人。
他清楚，薑子夜肯問自己，就明確心思還是在周若卿身上。
既然是順水人情，不送白不送。
所以耐著性子，從自家老爹那邊磨到一份勸酒人的名單。
他的細心，連薑子夜都汗顏，不僅提供名單，還在後麵標注這個人是誰家的。
然而，當薑子夜看見還有淩安師的名字時，臉色凝重。
“商會還真是盤根錯節。”
張赫羅列的人員名單並不完全，但覆蓋全行業。
這群人，是金陵利益的集合，然而淩安師卻能殺進去，要說背後沒有背景支撐，誰信？
周若卿睡醒後，沒多久就再度出門了。
薑子夜得知後，讓小梅也跟著，要是有什麽事，好有人回來通報。
但，看著小梅漸行漸遠的步伐，薑子夜又突然後悔了。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過激了？
在這之後的日子裏，香水大賣，不斷推出的普通款，限定款還有夫妻款大賣特賣。
然而，突然出現的香水，卻橫斷無數香囊商家的利潤。
而其中反彈最厲害的，當屬竹記香府。
盡管竹記香府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來挽回客流量，但也擋不住時尚熱潮的推動。
上至貴家夫人，下至普通百姓，對香水的推崇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裏攀升至頂峰。
周若卿在這上麵大費心思，拓展銷路，廣招會員，一月利潤總額竟直接突破十萬兩。
眼見香水幾度售罄，周若卿在想，是否拓展生產量？
然而，這個想法，卻遭到薑子夜的斷然拒絕。
八月底，祖宅召集各路掌櫃進行總賬盤算。
其中，最大的利潤是來源於香水的銷售和會員的注冊登記。
賬房總管手捧剛剛算出來的總賬，笑道：“回家主，這月共計利潤銀兩，五十萬兩。”
巨額的利潤瞬間讓祖宅所有老人和晚輩目瞪口呆。
“五十萬兩？”三房的老人們交頭接耳，喜色毫不遮掩。
亦有人起身恭喜周若卿，有了這個月的利潤，二房和大房的族老會更安分的。
周若卿麵帶笑意，起身說道：“這個月各位都辛苦了，讓火灶房準備，今夜開辦慶功宴，府內所有下人，均賞錢一貫！”
“多謝家主！”下人們麵帶喜色，齊聲抱拳。
話音還未落，就聽著連綿起伏的掌聲出現。
大堂的對麵，薑子夜坐在廊下長椅上，手指敲打著膝蓋，麵色平靜。
他清楚，香水的利潤已經被有心人盯上。
且，已經極大程度損害竹記香府和一眾與之相關商家的利潤。
匯報還在繼續，薑子夜也沒有聽下去的心思。
他默默轉身離開，回了閣樓小築。
今天，整個周家都是高興的。
因為二房和大房加起來的總利潤，也僅有祖宅的半數。
對於剛拿到布業生意的二房來說，這是巨大的打擊，以至於今天晚上的慶功宴都沒人參加。
薑子夜坐在閣樓小築，因為身份，隻能單獨擺了一桌。
盡管他不在意，但周若卿還是派人送來一個極大的紅包相贈。
“倒是有心。”
薑子夜喝酒作樂，看著包裏的一遝銀票，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