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幕後
同時,他拿過賬簿,左右翻了翻。
下一秒,卻又眉頭緊皺,做出很苦惱的表情。
“如何這賬簿上沒有這筆會員的入賬?”
一時間,堂上嘩然四起。
“平白就套到手裏幾千兩?”有晚輩震驚。
周大在背後拱火,隨後危言聳聽:“倘若交貨日當天,周家主拿不出足夠的貨,豈不是會得罪這幾位貴人,那周家顏麵何存?且,又當如何應對?”
此時,周千的表情尤為精彩。
站在二族老背後,舉起的胖手捏了捏拳頭,幾度放下。
如果不是族老,都懷疑,他要去拚命了。
“所以,各位族老來這裏,是想得到香水生意?還是會員製的分紅?”
“亦或者.....二者皆要?”
周若卿眼神不善地瞥向兩位族老。
在七位族老裏,當屬大族老和二族老跳得最灑脫。
周若卿心裏很明白,其他族老都是被迫來湊數的。
畢竟誰願意放棄有吃有喝有錢的晚年生活去摻和不該自己摻和的事?
“話,怎麽能這麽說呢。”
二族老抿著茶水,狹長的眼睛卻時不時斜睨大族老。
而大族老穩如泰山,說道:“家主,此舉本就不妥,且已經被商會知曉,以我之見.....”
“依你之見,是拿走香水的生意,然後讓家主多出一筆錢給你喂商會的那隻老虎?”
薑子夜突然插嘴。
他一隻手背在後麵,另一隻手抓著一串葡萄,麵帶笑意。
二族老扭頭,這才發現身邊的果盤不知何時竟被薑子夜端去,盤子就在自己腳下擱著。
“一個贅婿,豈容你放肆!”周二勃然大怒,伸手點指,要借此發難。
一瞬間,他想起上次在二房發生的混亂,氣得想當場動手。
然而,薑子夜卻很不解地看向他。
“贅婿?”薑子夜擺擺手,冷笑道:“我還沒和周家主成婚,嚴格意義來說,我是客人。”
他麵帶微笑。
一番話,頓時讓在場所有人語塞。
就連大族老都不解的看向周若卿。
此時,周若卿點頭,笑道:“我和薑公子確未成婚,怎麽?難道我這家主成婚,還需要偷偷摸摸的不成?各位叔伯嬸嬸們放心,我周若卿成婚,必然賓客滿堂。屆時,還望各位能準備些禮物送來,免得旁人無意間瞧見我周家收禮的賬冊時,嘲笑我周家小氣。傳到外麵,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閑話。”
言語裏,明顯帶著不滿。
麵對周若卿和薑子夜的一唱一和,大族老也不在此辯駁。
他鎮定後,老神在在地說道:“既不是自己人,那就請薑公子,離開這大堂。”
橫眉間,大族老怒視過去,然而薑子夜卻不慌不忙,不為所動。
堂上的氣氛變得更加令人窒息。
正此時,忽然從外麵傳來小菊的聲音。
“小姐,您的東西拿來了。”
她的出現和喊叫,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倒是薑子夜,依舊信誓旦旦,嘴角掛著詭異的笑。
這讓周二的臉色雖有了微末的變化。
自從上次在後門見過薑子夜之後,他發現這家夥絕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小菊進來後,大族老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又招來幾個下人要把她架走。
好在關鍵時刻周若卿開口阻止,小菊手裏的東西才安穩送到她手裏。
周若卿接過,瞬間引起所有人的好奇。
甚至有些人,不顧規矩地站起來,就想看清楚小菊送來的到底是什麽。
二族老身體不便,看向一旁的周大:“是什麽?”
“好像是賬本。”
周大蹙眉,有點遠,看不真切。
......
薑子夜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摸摸離開了。
回到閣樓小築的路上,從頭頂傳來一聲叫喊。
“欸!哥兒,多謝。”
他抬頭環顧,卻沒見著人,隨即會心一笑,朝天拱手。
此時,早已在閣樓小築靜候多時的張赫瞧著薑子夜回來,笑道:“你這位朋友可是厲害。”
“牢裏都去過,能不厲害嗎?”薑子夜失笑。
張赫很好奇,現在正是內訌的關鍵時刻,怎麽他不在堂上幫忙,反而要獨自溜出來?
對此,薑子夜什麽也沒說,隻是瞧了瞧大堂的方向,和張赫說起詩詞上的事。
一聊這個,張赫可就來勁兒了。
薑子夜和張赫對拚詩詞,他很無奈,如果不是靠著對唐詩三百首的理解,他絕對是詩詞世界裏的弱者。
三個時辰過去.....
張赫眼見天色差不多了,便招呼薑子夜去醉仙樓繼續。
但薑子夜卻擺手拒絕,直言大堂那邊快結束了,同時又躬身感謝。
張赫擺擺手:“官老爺不是善茬,這筆錢也並非我出的。我隻是帶個路,傳個話而已。”
他大笑,對薑子夜是越來越感興趣。
等張赫離去後沒多久,周若卿便帶著賬本走來。
瞧著她,薑子夜笑問:“辦好了?”
“短時間內,二房那邊是沒心思和我們鬧了。”周若卿若有所思地點頭。
她遣走所有的下人。
看著麵前鎮定自若的薑子夜,默默地把賬本推出去,問道:“二房的賬本,你如何得到的?”
“有人幫忙就行啊。”薑子夜失笑,他笑道。
雖然賬本是今天拿到手的,但事情,卻要從二房得到布行生意開始。
薑子夜看著她,平靜地說道:“二房的貪墨之風早就盛行,光靠田產和典當,養得起一堆武人?隻要找到賬本,就能塞住他們的嘴。”
他沒有告訴周若卿自己行動的細節,而周若卿也沒問。
“那老白.....是你認識的竊賊......”
“欸,他剛剛才幫了你,可別亂說話啊。”薑子夜打住。
周若卿撇撇嘴,不再繼續說下去。
她告訴薑子夜,這次二房拿出的賬本缺漏金銀共計三萬,大族老決定各房出點抹平,但她沒答應。
在這一點上,薑子夜什麽也沒說,隻是問她:“二房的人.....什麽態度?”
“起初,二家主嘴硬是賬房的錯,等我將二房的賬房先生請來。他說,布行生意的賬目是另一位先生處理,與他無關。”
說到這裏,薑子夜又失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原來是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