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發難
寧王和楊閣老的事，一時成為蓋住金陵所有事情的最大話題。
現在全金陵都在傳，寧王....是過來拉攏楊閣老。
然而，對於這些事，薑子夜卻完全不在意。
因為周家眼下拿下轉運使手裏的江上渠道，周若卿決定出貨至汴梁，京城等地的關係。
他，也打算把自己的香水順勢推廣出去。
幾天時間過去，薑子夜一直處於悠閑的生活狀態。
偶爾去河邊看棋，又或去江上垂釣，完全過的是老年人退休生活。
倒是有幾次，他去過二房的門口轉悠。
有了上次的狗洞之便，又有丫頭接應，竟無人覺察薑子夜的進出。
除了給丫頭講故事口幹舌燥卻沒水喝之外，最讓薑子夜無奈的則是周千。
小胖子時不時過來討要兩篇詩詞，薑子夜後麵覺著煩，再加上還要去二房辦事，整理十幾篇後扔給他去裝X。
就在香水開售的一天前。
周若卿給薑子夜送來了一條消息。
“老白，撈出來了。”
薑子夜頓時眼前一亮：“還真是瞌睡了就來送枕頭！”
正愁沒人使的時候，這無疑是個大好的消息。
當天晚上，薑子夜和老白宿醉醉仙樓，花錢也格外大方。
盡管是預支的錢，但薑子夜要老白做的事，值得如此。
.......
很快，來到香水開售的當天。
薑子夜依舊沒有露麵，周若卿也納悶，明明是他自己說善用明星效應，結果自己卻不來？
好在，現場的氣氛早就因為大肆宣揚而無須擔心。
短時間內，香水熱度居高不下。
開售的當天更是直接售罄。
因為緊俏，很多沒有搶到的貴人托人找到周家詢問。
對於這些事，周若卿有辦法對付，談笑間就‘無意’透露下一批香水的消息。
同時，府上的丫鬟被交代，有人借此花錢得到內幕消息，也全是周若卿想讓外人知道的。
短短一天時間，周家的香水，響徹整個金陵。
然而，二房得知後，卻借此發難.....！
這天晚上，本來還在房裏磋磨槍管的薑子夜，被過來的周大帶人強行帶走。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出現在了祖宅大堂。
族老如虎狼環伺，大房暫代的家主眼神不善，二房更露出想吃了他的表情。
薑子夜什麽話都沒說，看了看一臉為難的周若卿，無比的鎮定。
這讓活成精的族老們疑惑。
他們麵麵相覷，表情裏都在表達同樣的意思。
“這小子，難道提前就知道了？”
然而，這點古怪，並不能阻止他們的步伐。
“人已經到了，周家主，開始吧。”
說話的人是二房家主。
他斜睨周若卿，嘴角噙著冷笑。
幾位族老都沒有說話，比起上次，這次出現的族老少了一位。
薑子夜仔細回憶了一下，是二房的族老沒來。
他想著，難道是.....不行了？
還不等周若卿開口，薑子夜剛要發問，卻被大族老喝斷：“小小贅婿，閉嘴！”
聲音如雷，振聾發聵，薑子夜皺眉的同時，確實感覺到微末的氣浪衝擊感。
武人的本事.....讓他很羨慕。
他沉默了。
瞧著薑子夜安靜下來，周若卿則眼神示意他先別急。
一旁，三夫人也朝薑子夜搖頭。
不一會兒，門外又走來不少人。
八個賬房先生相繼來到大堂，拿著比人還高的算盤。
在他們每個人的身後，還有好幾個端著賬簿的學徒。
薑子夜伸長脖子，看見了封麵的古文字，心裏暗道：“香水總賬.....”
他沉吟著，沒有開口。
隨著周若卿點頭，賬房先生開始動手了。
沒一會兒，大堂裏充斥著算盤珠子碰撞的清脆聲。
一時間，所有在現場的人都不由得緊張了。
約莫一炷香後，幾位賬房先生總結後起身，將最後的結果遞給周若卿。
但周若卿隻是斜睨了一眼，便讓小梅轉呈給大族老，說道：“這就是一日的香水銷額，大族老請過目。”
薑子夜沒摸清局勢，不敢隨便說話。
隨著在場的大人物都看過後，大族老才撫著白色胡須，冷笑道：“薑子夜......”
“幹嘛？”薑子夜沒好氣的懟回去。
他的出言，讓堂上原本昏昏欲睡的晚輩們突然來了興趣。
大族老冷笑，不和他計較，轉而看向周若卿：“周家主，此子雖提出香水的主意，值得周家眾人效仿。但卻攛掇價格攀升，實在可惡。按家規，當是立即逐出周家！”
說到這兒，周若卿的眉頭皺了皺。
薑子夜抿著嘴，看向周千，這小胖子臉色難看得很，但奈何他老爹不在，沒有發言權。
事實上，當族老出現的時候，就算是各房的家主也得靠邊站。
“按照賬簿所示，以家規來算，五十兩一瓶的香水本應最多售價二十兩。”
二族老很是得意，慢悠悠的樣子讓人恨不得揍他一頓老拳。
話還沒說完，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輕輕放下後，才繼續補充：“然而，薑子夜和周家主卻罔顧家規，肆意擾亂市場，胡亂定價，該以家規處置。薑子夜身為贅婿，當販賣至別家，周家主知法犯法，為表周家正中，當讓出家主之位。”
他看向三夫人。
老皮微微一扯，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得意道：“我沒記錯吧？”
“祖上有訓，周家以利民為根，二族老.....您記性可真好。”
三夫人冷著臉，不得已回答。
周家祖訓上百條，曆代數位家主，裏麵的內容早就增得跟辭海沒什麽區別。
香水售出的第二天才來發難，其狼子野心，傻子都能看明白。
薑子夜還是選擇沉默，又瞧著坐在上麵的周若卿.....
從微末的動作已經看出，她坐不住了。
古代的生意規矩不僅局限於商海，還有家族內部。
不像現代，為了賺錢和割韭菜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此時，大族老又說話了。
“畢竟是自家人，不想鬧得那麽難看。隻要我們私底下好好商量。這件事情就能抹平，所幸賣出去的也不多，就兩百多件。至於商會那邊，我已經派人去調解。隻不過，我聽說周家主的手裏，還有什麽會員？商會那邊據聞也得悉此事，尚會長是勃然大怒。好在靠著我這張老臉，暫時緩了商會對周家的處罰。會員製這些東西，畢竟是不合規矩的，所以還希望周家主，如實稟告。”
“對啊，我也聽說了。周家主靠著這會員製，可撈了幾千兩銀子啊！”
二族老心裏大喜，順勢發難，暗道絆倒周若卿，就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