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請君入甕
七大商會不就靠這種交易發家致富。
他滿懷希望，憧憬著未來，這時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比其爾商社老板語無倫次暴怒的聲音，阿爾帕奇把電話擱在一旁，聽著裏麵的聲音漸漸變得那麽刺耳，這才把雪茄放在煙灰缸上麵，拿起電話，平靜地說道：“噢！親愛的比其爾先生，我不是霍爾。我是你們的朋友阿爾帕奇，霍爾瘋了，他死去的幾個兄弟，讓他失去了理智，所以我提醒了他，讓他退出西佩斯所有生意，連夜離開這裏，我也不想追究你們給我造成的不快，所以我希望你們也冷靜下來，想一想未來的日子該怎麽生活，霍爾礦業現在已經全部轉讓到我的名下，作為同城友好的商業夥伴，我想得到你們的祝賀。”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快變得柔和，客氣地祝賀了他，表示有時間一定登門當麵表示。
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老狐狸，誰都明白這背後代表著什麽。
電話一個接一個響起，阿爾帕奇一個不漏接了起來，大差不差都跟前一個電話一樣，大家隻是表述語言不同，大體意思沒有區別。
接完所有電話，阿爾帕奇抬頭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鍾，不到淩晨十二點，他平靜了一下情緒，重新拿起電話，撥通了愛樂俱樂部的電話。
他用極其平靜的語調向電話那頭的陳洛簡述了一遍今晚取得的成果，告訴他霍爾已經交出所有股份，而其他競爭者也樂意放棄這次競爭，具體原因他沒有說，他相信陳洛這種聰明人，應該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得到了未來合作者口頭讚揚，雖然口氣不是特別熱情，但對他來說，已經夠了。
然後未來合作夥伴給了個地址，約好兩人在哪裏見麵。
言外之意非常明顯，陳洛隻是真正大老板前台話事人，任何話事人跟自己的後台老板關係再好，也需要從中得到能令他滿意的好處。
阿爾帕奇對這一套不可謂不熟悉，欣然同意。
這就是最後敲定合約前的利益判斷，他相信自己給出的價格一定會讓對方滿意，他堅信，在通往夢想的道路上，他已經走出了堅實的一步。
……
洛城收拾好所有東西，全部放進了吉普車，下樓與聯絡人告了個別，便開車去往約定地址。
他很清楚，做完這件事，留在西佩斯隻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很可能還會接受西佩斯治安隊調查，這些人為了敲詐勒索，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回無端城就不一樣，畢竟背後有獵狐聯盟的任務做借口，無端城的治安隊也不敢招惹像獵狐聯盟這種覺醒者紮堆的機構。
他約定的地址不是別處，正是獵狐聯盟給出的情報中那個交易目標的場所。
幾天前，他就去那個地址查看過，那是一家通宵營業酒吧！離愛樂俱樂部不遠，坐落在一條中等社區街道，周圍很安靜。
他把車停在門外，料想阿爾帕奇不會這麽早，他從霍爾莊園過來，那裏屬於西佩斯富人區，開車過來至少需要半個小時。
酒吧客人很少，隻有幾個喝得爛醉的酒鬼和進屋取暖的妓女，有的趴在桌子上睡覺，有的摟著衣著暴露的妓女調情，沒人留意走進酒吧的陌生麵孔。
吧台後麵，酒保是個長相帥氣的青年，好像也沒有熱情招呼客人的習慣，正低著頭，用一塊白毛巾擦拭酒杯，對來到吧台的洛城視而不見。
他按照信息給出的聯絡方式，用食指第二指節敲響了吧台，篤篤篤，兩短一長，青年毫無反應，他隻能重敲了一遍。
青年抬起眼皮，極不耐煩瞥了眼：“敲什麽敲，人不帶來跑來聯絡個什麽勁。”
洛城笑了。他輕鬆地說：“他會自己走進來。”
青年看他的眼神，充滿疑惑和憤怒，“不是這麽約定的？”
洛城愉快地回答：“你們要求把人帶來，沒要求走進來，還是躺進來，隻需要目標走進這個地址，我已經算完成合約。”
青年臉色鐵青，張嘴想跟他爭論。又看了看幾個醉鬼和妓女，這才忍住快要爆發的情緒，努力平複。
這時有人從後麵走過來，一下趴在吧台上。
“兩杯沃爾產區單一麥芽威士忌，別拿自由洲的，這裏的威士忌就是尿。”
聲音很好聽，也很熟悉，洛城瞪大了眼。
他壓低嗓音：“是你。”
“是我。”她看著他。
喬麗絲笑起來的樣子令人著迷，仿佛冰霜融化後的春暖花開，眼前的她和博蘭台地的她判若兩人。
“你是契約主？”他壓低聲音問。
喬麗絲點了點頭，把酒保遞過來的酒沿吧台滑了一杯到洛城麵前。
洛城很不理解，“你們的實力，還用懸賞？”
喬麗絲小口抿著酒，輕輕晃動杯中冰塊，叮叮咚咚，“西佩斯不是博蘭台地，我們沒有行動權，協商妥協的結果，就是請獵狐人，商盟不用擔責，我們也不用和他們撕破臉。”她的解釋合情合理，他們是新紀元的軍隊，無論自由洲實際控製者商盟出於何種原因，也不會允許別人家軍隊在自由洲為所欲為。
洛城掏出確認書，放在吧台上，推到喬麗絲麵前。
“等會兒阿爾帕奇就會進來，到時候不管你們能不能抓住，就跟我關係不大了，所以你得給我確認任務成功。”
“當然，所以我請你喝酒，至於確認嘛！等目標來了再說。”
比上次見麵愉快多了，至少喬麗絲不板臉的時候，相當令人賞心悅目。洛城心裏這麽想，自信地告訴她：“他一定會來。”
“沒想到獵狐人也會用狐狸手段。”喬麗絲用調侃的口吻說，她晃了晃手裏的酒杯。
洛城也拿起酒杯，做了個隔空碰杯，“你們在監視？”
喬麗絲沒有否認，“那個人對我們的調查很有用……”
洛城趕緊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他不想聽到太多秘密，不想卷入不屬於自己的戰爭，他隻是個尋找母親和妹妹的可憐人，背後沒有勢力撐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秘密組織想殺他，他早就做好了最壞打算，如果有一天麻煩多到無法解決，大不了投身神廟，反正不管哪方勢力，神廟都是超越勢力的存在，擁有無可比擬的地位和話語權，代價無非是失去自由。活著總好過野狗一樣死去。
荒原之上生存第一。
他向來現實，沒有崇高的理想和思想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