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阿爾帕奇的憧憬
鹿棲山是什麽鬼地方？
聽起來像東原地名！
他想了半天，依稀有點印象，卻始終想不起哪裏聽過。
洛城盯著他，眼中全是怒火，“你毀掉的定居點，才過十年，你就忘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憤怒。
查理突然大笑，笑得極其癲狂。不管想不想得起來鹿棲山是什麽地方，他清楚的知道，今天是沒有機會再活下去。
這個人是來報仇的，不是那種能用金錢和利益來消解的仇恨。
他大聲高喊：“老子殺了不止幾百上千人，哪記得什麽狗日的鹿棲山。”
這個時候，他已經放棄幻想，隻求速死。
洛城一腳踏住胸脯，掄起合金拳頭，看著這查理怒吼：“你殺了多少無辜的人，還能搖身一變用血腥裏撈來的錢享受人生，你拆散了多少家庭，讓多少小孩失去了父母，你這種人本來就不該存在世上，更不配兒孫滿堂。”
噗的一拳正打在鼻梁上，打得鼻梁塌陷，鮮血迸流，眼睛裏麵血淚長流。
查理脊椎碎了，手臂折斷，掙紮不起，還在不停大笑，“殺了我。”
洛城怒罵：“你還想活。”再次掄起手臂，又一拳砸在顴骨上，半張臉都塌了下去，血肉模糊，左邊眼珠也爆了出來，混合著鮮血往下淌。
查理還在笑，聲音小了很多，有氣無力，“穿了機甲還像娘兒們似的，你死鬼老子怕也是娘炮一個。”
洛城的拳頭不斷掄起落下，數不清多少拳。
查理癲狂的笑聲越來越小，變成了哀嚎，最後完全沒了聲音。可洛城還在不停的揮拳，不停掄起手臂……
直到拳頭砸進了泥濘。
原本應該凝結的結晶也砸得稀巴爛，黑暗中閃著微弱的光。
他這才長舒一口氣，戴上頭盔，從查理乘坐的車裏麵搜出一隻黑色皮箱，很沉，又從別的車裏搜出一些珠寶首飾，全部扔進這隻黑皮箱。
最後他把屍體扔進了車子裏麵，向每一輛車扔了隻手雷。
隨著連環爆炸聲響，他開始向西佩斯城方向，發足狂奔，多拉多山口離城二十幾公裏，中間有山相隔，這個地方因為離城近，沒有治安隊巡邏，爆炸聲並不會引起城裏的治安隊注意。
吉普車停在一處山坳，開車的是大林。
他雖然是聯絡人介紹來的，本身並不是聯絡人手下，他給洛城談好的條件是事成之後，五十金幣換他離開西佩斯，去日落海峽對麵的港口城市南賽羅。
這些人做的就是見不得光的買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搬家跟換女人一樣隨便。
洛城脫下外骨骼，從戰術背包裏麵摸出一大把金幣，差不多有一百來枚，用一隻小袋裝好，扔到他**，“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你不用再跟著我，送回俱樂部後，你馬上收拾好，搭明天第一班船離開。”
大林咧著嘴直笑，“我家又不在西佩斯，一輩子不回來都行，來西佩斯前，我就在南賽羅混，那邊算是我第二故鄉，人頭地麵都熟，像爺這種大方爽快的主顧很少見了，以後要是來南賽羅，如果有需要，去馬紹爾街的蝴蝶酒吧找我就是，我在那邊別人都叫我錘子。”
見洛城有些發愣，他又笑著解釋：“不是你們東原方言說那種意思，是大家稱讚我拳頭硬，能敲開別人天靈蓋的意思。”
……
趁著夜色，洛城回到愛樂俱樂部，心情複雜。
先前報仇帶來的暢快和舒爽，隨著腎上腺素消退，很快消失，他並沒有殺死查理家人的罪惡感，因為在他心裏，查理或者說原名霍津那個人本來就不應該擁有這些，他的家人也不是無辜者，享受別人的鮮血凝成財富的人談不上無辜。
自己也不是無辜者，逃出秘密基地後，手上沾染的鮮血和罪惡不比別的掠奪者更少，所以他也認為自己該死。
但在死之前，他還有很多事需要去做。
黑色皮箱裏麵滿滿當當裝著金幣，粗略估計也有四五千枚，加上那些分辨不出好壞的珠寶，對大多數人來說，這筆財富隨便在哪座城市，都能過上極其奢侈的生活。他也沒打算真的按照查理的話去商會聯合銀行清空查理賬戶，那個賬號和密碼很可能是個陷阱，就算不是，也有可能成為將來治安隊找到自己的線索。
殺死查理.霍爾全家隻是報仇，錢本來就不是目標。
他從裏麵抓出幾把金幣放進錢袋，把在俱樂部賭場的聯絡人請了過來，按照約定給了他一百金幣作為報酬，另外多支付了五十金幣的封口費。
查理被殺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多支付錢很有必要，雖然聯絡人的職業素養值得信任，但人畢竟是趨利的，沒有一定利益，很難保證他不會把這件事故意透露給治安隊。
現在最後剩下的一件事，就等阿爾帕奇的電話。
躊躇滿誌的阿爾帕奇可能怎麽也不可能想到，整件事就是個騙局，引他和查理上鉤的陷阱。
他誠心誠意奉為財神的貴人，正是獵狐者聯盟賞紅緝拿他的獵狐人。他更想不到，在商會聯盟那裏，他早淪為了棄子。
也許這家夥正為滿足生意契約的先決條件而沾沾自喜呢！
事實也是如此。
阿爾帕奇坐在霍爾莊園辦公室寬大柔軟的轉椅上，抽著價值十枚無端金幣一支的高檔雪茄，不斷從電話那頭接收著手下亡命徒傳來的捷報。
十幾家與洛城接觸過的貿易公司都遭受了一輪血腥報複，他們手下最有力的覺醒者在這一夜，不是被殺，就是被廢，他的手下都是來自南賽羅和博蘭台地，幹這種髒活得心應手，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要是查理手下那幾個廢物有自己手下一半的果斷，也許查理就不用離開。他滿心得意地想著，畢竟有查理在台前出頭，自己可以省很多煩心事，不過也好，如果拿下生命之光這筆買賣，不出五年，也許自己也能躋身商盟議會。
生命之光台麵下的交易看上去隻是一筆細水長流的買賣，實際上牽涉極廣，尤其是醫藥和太陽能小型化設備，那可是戰爭機器和新紀元都不可或缺的緊俏物資，手上掌握這些東西，就等於打開了南原兩大勢力的貿易渠道，到時可以從他們搞到諸如高能電池，高性能合金這些物資，再賣回生命之光，就相當於一筆買賣賺出了三倍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