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有人提出疑問:“你沒回來的時候,楊殿城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大家附合:“就是,就是,楊殿城表現可好了,可護他的娘子了。”

餘桂花說:“那是我沒回來,外人不知道他們的真相。”

“現在我回來了,紙裏包不住火了。”

“還有那個林水央,特別不是東西。”餘桂花淨揀難聽話說,“你一個小姑娘家,還是媳婦兒,怎麽能那麽懶呢?”

大家一聽,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林水央是村裏有名的勤快媳婦,楊殿城不經常在家,楊裏河腰椎有毛病,彎不下去腰,所有的家務活全包在她一個弱女子身上。

她任勞任怨,從不報怨,把家裏打理得一塵不染,除此之外,還幫著楊殿城做水晶糧,收草木灰。

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村裏沒有比她更勤快的媳婦兒了。

得虧楊殿城娶的是林水央,才能把家裏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換成任何一個人,家都要塌半邊。

現在你卻說林水央懶惰?那也要有人相信才行啊。

餘桂花完全不顧大家置疑的目光,繼續信口開河道:“她不僅不做飯,不洗衣,不掃地,還特別能吃。”

“我給她餎了單饃,她想吃蒸饃。我給她做了雞蛋,她想吃肉。我給她燒了稀飯,她想吃麵條。”

“總之,我做什麽,她不喜歡什麽。我不做什麽,她偏偏就想吃什麽,淨上硌尥樹,跟我作對。”

“你自己也是女人,也有一雙手,你想吃什麽飯,你自己做啊?她還不做,稱自己懷孕了,要養胎。”

“老娘當年沒有懷孕過?老娘當年沒有生過孩子?哪有這種女人啊!”

“太不是東西了。”

大部分人不相信餘桂花的話,她是什麽樣的人,大家心裏有底。隻不過彼此是一個村的,而且看在楊殿城和楊裏河的麵子上,大家不揭穿她的謊言而已。

林水央是什麽樣的人,大家有目共睹,不是一兩個人抹黑,就能黑掉她的好名聲的。

不過也有小部分人心裏嘀咕:莫非林水央真的是這種人?以前自己看錯她了?

自古以來,婆媳之間不和,似乎已成定理。

不是媳婦說婆婆的不是,就是婆婆說媳婦的不是,沒有哪家能把婆媳關係處理好的。

如果有,那也是打著燈籠難找,寥若星辰。

餘桂花似乎來了真氣,越說越激動:“早知道當初不讓楊殿城娶她為妻了,比豬還要懶,就是娶一頭豬,到年底殺了,也能賣向個錢。娶了她當媳婦,連個蛋也不會下,天天好吃懶做,丟人現眼。”

有人問她:“你說這些話有幾分真實?”

餘桂花薄薄的嘴唇翻了翻,高高的顴骨裏似乎能藏一個雞蛋,生氣地說:“我說的話百分之百是真實的,就是楊殿城和林水央站在我麵前,我也敢這樣說。”

“年輕人,不要太過分啊!”餘桂花繼續說,“舉頭三尺有神靈,大家都看著呐,將來一定會報複給他們的。”

“還有那個死老頭子楊裏河,明明家裏亂成一鍋粥,他卻當甩手掌櫃,什麽事都不管,什麽事都不問,天天在外麵閑雲野鶴似的逛來逛去。”

“還不如他的腿沒有恢複正常,躺在**的好。”

“一家人沒有一個人讓人省心的,早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老娘不回來了,不伺候他們沒良心的老雜種。”

楊殿城可是皇上親口封的縣子爵位,又帶領大家共同發財,給大家謀福利,在村子裏的名聲如日中天,就是皇上親自過來,也不一定能撼動楊殿城的地位。

何況她這樣一個有黑曆史的兵娘?

有些人聽不慣她給楊殿城潑髒水,又不願意得罪她,假裝有事,站起來離開了村頭。

餘桂花沒有一點眼色,完全不知道大家已經把她看扁了,仍舊在那裏嘚啵嘚啵地說個不休。

後來,大家都站起來,都走了,隻留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還不知道害臊,又跑到另一個村頭,把剛才上演的一幕重新講一遍。

於是,大家與起身走人,不與她這樣的人一般計較。

不出三天,大家都知道楊殿城不是東西,不給她買衣服,林水央不是東西,好吃懶做,比豬懶,比狗還能吃。

漸漸的,這些話就傳到了楊清河和徐冬梅耳中。

他們可是楊殿城的二叔和嬸嬸,與楊殿城的關係匪淺,沒有楊殿城帶領他們發財,他們現在還掙紮在溫飽線上。

現在楊殿城的名聲遭受如此重大的汙名化,是一個正常人都不能忍受的。

徐冬梅就借著串門的功夫,找到林水央,旁敲側擊地問問家裏發生了何事。

林水央就把餘桂花在家的所作所為說了一個底朝天。

徐冬梅聽完以後,氣得鼻子直冒煙,這個人怎麽這樣不要臉?明明是楊殿城給你買的衣服,你嘴一歪,說成是從娘家帶回來的。

明明是林水央搶著和你做飯,你自己強勢,不讓林水央動手,還到外麵說林水央懶惰?

你住在我們楊家,吃我們的,喝我們的,穿我們的,還花我們的,到頭來,你一點也不知道感恩,還到處搬弄是非,說三道四,顛倒黑白,天下哪有這種道理?

徐冬梅不敢把這些話直接告訴林水央,怕她們婆媳不和,影響家庭和諧,回去以後,把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告訴了楊清河。

讓楊清河告訴楊裏河也行,告訴楊殿城也行,總之要提醒楊殿城,不要當一個傻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楊清河答應了她。

有天楊殿城趕著馬車回來,似乎在路上偶遇到二叔,楊殿城主動和他打招呼,問他最近在忙什麽,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楊清河客氣幾句,就把話題扯到楊殿城的家務事上,把村裏人如何說楊殿城的壞話,說林水央的壞話,而源頭就是餘桂花這個陰毒小人。

楊殿城聽了也不感到意外,她本來就是這樣的小人,不然還會卷錢跑路?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楊殿城感歎一句,並不想往深處說。

楊清河說:“你要提防她,將來可能會施出更陰毒的計策。”

楊殿城說:“我知道了,謝謝二叔提醒,我心裏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