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衣服脫下來，你不配穿
楊殿城牽著馬，回到家，把馬從車上解下來，拴進馬廄，添上草料，然後出來，在木盆裏洗了洗手。
餘桂花正在做飯，看到楊殿城回來了，她笑眯眯地跟楊殿城打招呼：“回來了？累不累？”
楊殿城輕飄飄瞥她一眼，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回到屋裏。
林水央在屋裏不知忙什麽，聽到外麵有動靜，探頭出來，看到楊殿城回來，她很高興，問楊殿城今天收獲怎麽樣。
楊殿城淡淡地說：“就那樣，和以前差不多。”
“你不是有一個遠大的理想？什麽時候能實現？”林水央問。
楊殿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你一天沒有出門？”
“我在家收草木灰啊！”林水央從楊殿城不苟言笑的臉上看出來似乎不太對勁，卻猜不透楊殿城為何不開心。
楊殿城淡然地說：“外麵流傳一些話，對我們不太好，你還沒聽說過吧？”
林水央怔了一下，趕忙坐好，問楊殿城外麵說些什麽壞話。
楊殿城把二叔說的話簡要說了一遍，末了又說：“以前，村子裏無人說我們的不是，現在開始有人碎嘴了。這都是餘桂花在背後搬弄是非，極力貶低你，說你好吃懶做。”
林水央聽了很生氣，憤憤不平說：“是她搶著要做飯，又不是我逼她做的。再說，我做飯了，她閑著？就她那樣，她配吃我做的飯嗎？”
楊殿城淡定地勸林水央：“消消氣，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不要跟她一般計較。”
“你也不要在意世俗人的說法，嘴長在別人身上，你管不了別人怎麽說，唯一能管好的就是自己不在意。”
林水央氣得眼圈都是紅的：“她這樣的人，卷錢跑路，回來了，我們又不計前嫌，收留了她。”
“她吃我們的，喝我們的，穿我們的，還在背後說我們的壞話，怎麽能這樣做人？”
楊殿城嗬嗬一笑，自我解嘲道：“你知道她在背後怎麽說我的？”
林水央瞪大美麗的桃花眼問：“她怎麽說的？”
楊殿城說：“她說，她的衣服不是我買的，是她從娘家帶回來的。”
“哈哈……”林水央拍著手大笑起來，笑出了眼淚，指著楊殿城說，“你也有被別人黑的時候？”
確實，自從楊殿城恢複正常，帶領村民發財，大家對楊殿城的評價一邊倒地叫好。
除時抱山說過楊殿城的不是，全村人沒有人說楊殿城是壞人。
現在，餘桂花回來了，根本不念楊殿城給她買三件新衣服，兩雙新鞋的恩情，像冷血的毒蛇似的反過來咬一口。
楊殿城說：“我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所以我不跟她計較，勸你也要看開些，不理她就是了。”
“冷漠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林水央問：“她這樣處心積慮敗壞我們的名譽，她到底想要什麽？”
楊殿城說：“女人嘛，尤其上了年齡的女人，閑得無聊，搬弄是非，家長裏短，說些壞話很正常的。”
“要是她像我一樣忙碌，天天腳不沾地，我保證她不會說閑話。”
林水央說：“她說我的壞話，我可以忍，說你的壞話，我不能忍。”
“算了，算了，消消氣，消消氣。”楊殿城勸她，“她是是非之人，你與她認真計較，你不也變成她那樣的人？”
“凡事看開些。”
二人正說話，餘桂花把飯做好，盛好，端到屋裏飯桌上，叫一家人過來吃飯。
父親楊裏河從外麵回來，看看餘桂花，臉黑得像鍋底，一聲不吭坐下來，卻不拿筷子吃飯。
他不動手，楊殿城和林水央也不動手，等著他先下筷子。
楊裏河重重拍了一下桌麵，冷聲問餘桂花：“這幾天你在外麵都跟別人說些什麽難聽話？鬧得全村人都知道我們家的事？”
餘桂花根本沒有一點覺悟，看大家都不吃菜吃飯，她先在菜裏夾了一口，放入嘴裏隻管吃。
邊吃邊說：“沒說啥啊，就是跟他們聊聊天，說說閑話。”
楊裏河說：“你的衣服從哪裏來的？”
餘桂花說：“殿城買的啊！怎麽了？”
楊裏河生氣地說：“可我聽外人說，你說你從娘家帶回來的？你娘家還有人？”
餘桂花又夾一口菜，說：“我娘家雖然無人在家，但還有鄰居啊，你不要小看我，我跟他們很熟的。”
楊裏河說：“你鄰居給你買新衣服？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餘桂花說：“給我買兩件衣服怎麽了？當兒子的孝順當娘的，不是很應該嗎？”
楊裏河說：“明明是殿城給你買的衣服，你卻告訴別人，是從娘家帶回來的。既然你這麽能說……”
停頓一下，楊裏河提高嗓門，指著她身上的衣服命令她：“把衣服脫下來！”
餘桂花愣了，沒料到楊裏河會這樣做，她呆呆地望著楊裏河，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竟然也會生氣？
“你說什麽？”餘桂花有些不認識楊裏河似的。
楊裏河重複一遍：“把衣服脫下來，穿你原來的舊衣服吧！”
“我不就開個玩笑嘛，至於這樣生氣？”餘桂花坐著無動於衷。
楊裏河嗓門又大了一檔，命令她：“衣服脫下來！”
餘桂花看楊裏河真的生氣了，隻得放下筷子，默默地把衣服脫下來，塞到楊裏河手裏。
“這下你滿意了吧？”餘桂花脫下衣服後，身上迅速凍得發抖起來。
楊裏河罵她：“以後，你還穿舊衣服吧，你不配穿新衣服，不知道感恩的東西！”
餘桂花跑進臥室，把袖口爛了的舊衣服穿身上，坐下繼續吃飯。
從始至終，她的頭都是高昂著的，根本沒有認識到她犯的錯誤，也從來沒有道歉的心思。
楊殿城和林水央也沒料到父親生這麽大的氣，逼著她把衣服脫下來。
多多少少的，幫助二人出了一口氣。
壞人做壞事，當然要受懲罰，哪怕隻是輕微的懲罰，也表明了我們的態度。
我們不是泥人，不是讓你隨手拿捏的人，惹毛了我們，我們也會生氣的，我們一生氣，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