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歐盟機構是啥樣

到布魯塞爾遊覽的遊客一般都會到歐盟總部所在的“歐盟區”去看看。這裏緊靠著名的五十年宮公園，很遠就能看到19世紀時比利時王室為紀念比利時建國50周年所建的凱旋門，遠比柏林的勃蘭登堡門高大氣派。五十年宮公園毗鄰一個交通環島，被稱為“舒曼廣場”,歐盟委員會、歐盟理事會秘書處和在建的歐洲理事會秘書處大樓都在這個環島周圍，其中最氣派的就

屬歐盟委員會那棟13層(相當於國內14層)的X形大樓，名為“貝勒蒙大樓”(Berlaymont),是歐盟總部的標誌。順便說一句，歐洲人不崇尚高樓大廈，很少能看到超過20層以上的摩天大樓。

這棟大樓建於1960年代，呈“X”形，四個翼展開，既保證了采光，又很實用，非常現代時尚。樓外表安裝有電動玻璃簾幕，可根據陽光的角度和強弱自動調節，保證了內部采光、節能並避免對外反射。因此，我經常看到，大樓外立麵陽光照射的部分和陰影部分其玻璃簾幕打開的角度不一樣。整棟大樓有24萬平方米，由42部電梯和12部電動扶梯相連，可容納3000人辦公。地下5層，大部分是車庫，有1100多個車位。

上世紀90年代初，由於發現這棟樓原來裝修材料裏含有石棉等對人體有害物質，歐盟委員會於1991年搬出這棟大樓，重新裝修前後花了13年，歐盟委員會直到2004年11月份才搬回原樓。

我在布魯塞爾時注意到，大樓的裝修可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節假日停工更不用說。在歐盟委員會搬家前，我調侃地對一名歐盟委員會官員說：“13年，你知道13年中國能幹什麽嗎?上海13年內建起了可與紐約媲美的浦東新區。”這名官員聳聳肩，自我解嘲道：“那是在中國，這是在比利時。”

走進大樓，空曠的感覺猶如到了機場。安檢後就走向分隔開的兩部分：一部分是媒體開放區，另一部分是辦公區。記者憑記者證可以自由進出媒體開放區，坐自動扶梯下去到地下一層有一個碩大的新聞發布廳，每個工作日中午12點，歐盟委員會的新聞發布會在這裏舉行。○層(也就是中國的一層)那裏有一個酒吧可以喝喝咖啡、聊聊天，其背後有電梯，直通幾十名新聞發言人的辦公層。

2007年6月，我與歐盟委員會秘書處聯係，安排我們組織的一個記者團全麵參觀了這棟大樓，包括到工作區參觀。歐盟委員會主席巴羅佐的辦公室安排的頂層十三層(相當於中國十四層),巴羅佐在自己辦公室外的走廊裏擺了很多葡萄牙藝術品，顯得很有情調。其他委員也在這棟樓裏上班。十三層還有一個蛋形“內閣會議室",供巴羅佐召集其他委員開“碰頭會"。巴羅佐的私人餐廳很寬敞，可以用來宴請國外領導人，甚至配有4個同傳席位。

辦公室的分配也"論資排輩",巴羅佐閣員的辦公室為75平方米左右，而總司長的辦公室則大約為59平方米。我去過當時對外關係委員瓦爾德納女士的辦公室，感覺寬敞明亮，一進門是秘書的辦公室，拐進去才是瓦爾德納女士的辦公室。除了闊綽的老板桌和黑皮椅，裏麵還有一個會議桌和由沙發圍成的會客區。

大樓裏還有諸多大大小小的會議室，另外還有電視製作室和演播室，供媒體免費使用，0層是一個能容納900多人同時就餐的餐廳和咖啡廳。

為了讓民眾更好地了解歐盟，歐盟機構一般每年都在“歐洲日”前後舉行“開放日”活動。每逢開放日，是布魯塞爾歐盟區一年中最熱鬧的日子。下麵是2007年歐盟開放日那天我的記述：

上午10時許，歐盟總部三大機構——歐盟委員會、歐盟理事會和歐洲議會的門前已經排起了長隊，音樂聲、喧鬧聲和孩子們的笑聲響徹“歐洲的心髒”舒曼廣場的上空。

跟隨人潮來到歐盟理事會，記者看到操各種語言的向導帶領著民眾參觀新聞發布廳、外賓接待門廳，當然更少不了那間呈六邊形布局的歐盟峰會會議廳——來自歐盟二十七國的領袖們每年起碼要在這裏開4次峰會。

在歐盟委員會，各總司根據分管的領域向民眾推介自己。做得最生動的可能要算農業總司的了——他們不僅把牛、馬、羊、豬牽到了歐盟委員會大樓門口，還不時向遊人分發蘋果、胡蘿卜等農產品。科研總司也不示弱，一輛隻有平常轎車一半寬的概念車被擺在舒曼廣場不遠的地方。工作人員告訴記者，其研發經費大部分來自歐盟。

在歐洲議會，各大黨團各出奇招吸引遊客，包括分發小禮品、有獎問答，順便搭上印有各自主張的宣傳冊。熟悉歐洲機構的人都明白議會禮品多的奧妙——歐盟預算最終要議會點頭。讓我詫異的是，一些T恤、鑰匙鏈等小禮品居然是“中國製造”。

各成員國旅遊推廣部門、藝術家、歌手們也來湊熱鬧。在連接歐盟理事會與歐洲議會長約1華裏的街道邊，油畫、雕塑品、地方特產琳琅滿目；包括披頭士(Beatles)在內的搖滾樂隊在議會公園裏和歐盟委員會大樓外大展歌喉。

歐盟“開放日”更是孩子們的節日。各機構的攤位大都發放孩子們看得心癢癢的氣球、筆和各種小玩意，一些工作人員會為孩子們畫動物臉譜，歐盟委員會門外和議會公園裏設有巨型充氣遊樂場。看樣子，這些機構要讓歐洲人從孩童時代就對歐盟留下深刻印象。

這裏必須要說說歐洲議會，它在布魯塞爾和法國斯特拉斯堡都有辦公大樓，全會在斯特拉斯堡開，布魯塞爾舉行一些小型會議或專門委員會會議。這無形中當然是資源浪費，因此將歐洲議會全部搬回布魯塞爾的呼聲一直不斷，但由於法國的反對，一直“依循舊例”。想想也是，一月一次全會讓數千人雲集斯特拉斯堡一周時間，勢必會極大地刺激這個城市的消費。記得我去報道過幾次全會，一般在城內找不到合適的賓館，隻好到萊茵河對岸的德國住宿。

順便說一下，由於歐盟的發展不是一蹴而就，而是走一步看一步，所以歐盟總部和比利時方麵放棄了曾經有人提出的建設"歐盟之城"的總體規劃，如今歐盟機構分布得有些分散，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