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於工藝

隋煬帝禁緯雖然不能完全說是破除迷信,提倡科學,但他的確是中國曆史上少有的熱心於工藝技術的皇帝。清康熙皇帝熱愛科學,從西洋人學幾何、算術、繪畫。隋代科學當然不如清朝發達,熱心的隋煬帝主要是對工程技術、天文曆算及醫學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是工藝技術的大力倡導者。

據記載,隋煬帝的圖書館和書庫有“飛仙”裝置, “於觀文殿前為書室十四間,窗戶床褥廚幔,鹹極珍麗,每三間開方戶,垂錦幔,上有二飛仙,戶外地中施機發。帝幸書室,有宮人執香爐,前行踐機,則飛仙下,收幔而上,戶扉及廚扉皆自啟,帝出,則垂閉複故”。這種裝置還見於隋煬帝臥室,據載,柳普以詩文最受隋煬帝寵愛,二人“言宴諷讀,終日而罷”,有時竟“同榻共席,恩若友朋”,而煬帝“猶恨不能夜召,於是命匠刻木偶人,施機關,能坐起拜伏,以像於誓”。這個木偶人柳誓,經常與隋煬帝對酒歡笑。如果這兩條史料所述屬實,則隋煬帝禦用的飛仙木偶當是世界上最早的“機器人”。

由於隋煬帝的倡導,隋時工藝技術領域出現了不少發明,《隋書》何稠傳、宇文愷傳都記載了一些遊藝性實用性自動機械,均是奉隋煬帝之命造作。如宇文愷所造“觀風行殿”是一座活動宮殿,可在草原上移動,供隋煬帝巡行北塞之用,能“容侍衛者數百人,離合為之,下施輪軸,推移倏忽,有若神功”。遼東之役,隋煬帝命何稠造橋渡遼水,何稠“二日而就”,又造“行殿”及“六合城”,城周圍八裏,高十仞,成為一座活動的城堡,上布甲兵,六仗建旗,四隅置闕, “高麗望見,謂若神功”。何稠很有巧思, “時中國久絕琉之作,匠人無敢厝意,何稠以綠瓷為之,與真不異”。

隋煬帝對天文曆法也很重視,他曾“征天下曆算之士,鹹集於東宮”,劉焯所修《皇極曆》深得他的嘉獎。大業年間劉焯上所著《曆書》,與太史令張胄玄多有不同,被駁不用。又據史載, “隋大業中,耿詢造渾(天)儀成,進之,(煬)帝召太史令袁充、少府監何稠等檢驗,二辰度數,晝夜運轉,毫厘不差,帝甚嘉之”。據說,耿詢製作的是不用人力的水運渾象,放於室內其運轉顯示的星象與實際相契合,使漢代張衡的傑作得以繼承和發展。耿詢又與宇文愷合作,製造出可以方便攜帶的馬上刻漏和固定於乾陽殿前的稱水漏器,隻要向盤中滴漏出一斤水,就是時間過了一刻,這種記時儀器比浮箭法讀刻畫記時要靈敏得多,隋唐時得到廣泛應用。

隋煬帝對醫學也很重視。隋時最高醫學管理機構是太醫署,由太常寺統轄,下有主藥二人、醫師二百人、藥園師二人,醫博士二人、助教二人、按摩博士二人、祝禁博士二人等員。在隋煬帝時太醫署又置監五人、正十人。太醫署的醫師除負責傳授醫術教育學生之外,還必須參加醫療工作,並以醫療成績作為考核標準。藥園師和主藥,主要負責藥物的種植、采收、炮製、儲存,以備應用,各科博士、助教則主要負責本專業的教學工作。另外還有尚藥局,是禦用醫療保健機構,隋煬帝時屬殿內省,其長官稱奉禦,增設了司醫和醫佐等職,這說明隋煬帝對醫學的重視。其本人也懂一點兒藥方,有一次在觀文殿設宴,他對侍臣諸葛潁說: “朕昔有壽禪師,為之合諸藥,總納一竹筒內。”又據史載,有陳亡入隋的名醫許智藏,隋煬帝經常向他“詢訪”有關病理,並“以睾迎入殿”,為自己治病,智藏所開藥方“用無不效”。在隋煬帝朝任太醫博士之職的名醫巢元方,更受隋煬帝詔旨,在大業六年(610)主持編撰了《諸病源候論》一書,共五十卷,此書將內、外、婦、兒、五官、皮膚等科一千七百餘種病症分為六十七門,分別從病因、病理、臨床表現、演變過程及預後等方麵進行了確切的論述,該書代表了隋代對疾病的認識水平。唐以後的重要醫著對病因病理的論述,大多以此書為依據,宋代太醫局還將《諸病源候論》定為學生的必修課程。另外,隋唐之際的咎殷也在繼承前人成果的基礎上,廣泛收集民間單方驗方,撰成《經效產寶》,這是現存最早的較係統的婦產科專著,對後世婦產醫學的發展具有推動作用。由此可以說,隋煬帝對醫學的重視促進了隋代醫學的發展。

為了適應社會經濟的需要,隋煬帝還對度量衡製進行了改革,統一標準。史稱大業三年(607)“改度量權衡,並依古式”。關於量器, “開皇以古鬥三升為一升,大業初,依複古鬥”。關於衡製, “開皇以古秤三斤為一斤,大業中,依複古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