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諫時弊

曹操這次被免官回到家鄉,一住就是數年。曹操有妻丁氏,在此期間,又納卞氏為妾。

此時的曹操已非**少年,他利用居家期間博覽群書,豐富了自己的知識和思想,成為公認的有學問的人,因而“以能明古學,複征拜議郎”。

議郎是個“秩比六百石”的官,沒有具體的執掌,隨時聽從皇帝的調遣,可以對時政發表議論。曹操在其位而謀其職,先後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上書為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等人鳴冤。《三國誌·武帝紀》注引《魏書》說:先是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謀誅閹官,反為所害。太祖上書陳武等正直而見陷害,奸邪盈朝,善人壅塞,其言甚切。

這是曹操又一次向宦官勢力挑戰,明確地站在“黨人”一邊,試圖為“黨人”翻案。這件事,更進一步證明了曹操反對宦官專權的堅決態度。當時,正是宦官得勢的時候,靈帝完全在他們的包圍之中。曹操的上書,理所當然不被接受。所以其言雖“甚切”,但“靈帝不能用”。

第二件事,上書言三公所舉不當。曹操痛恨三公所作所為,借著皇帝“以災異博問得失,因此複上書切諫,說三公所舉奏專回避貴戚之意。奏上,天子感悟,以示三府責讓之,諸以謠言征者皆拜議郎”。這件事,表麵上看來得到了皇帝的支持,許有截、張濟等人受到了責備,實際上許有截、張濟同宦官勢力勾結得很緊,不久即行反撲,上任不久的司徒陳耽便被免官, “宦官怨之,遂誣陷耽死獄中”。曹操官居微職,宦官們沒有把他看得像陳耽一樣重要,所以放過了他,使他幸免於難。

曹操上書切諫時弊,說明他不畏權貴,疾惡如仇,一身正氣。官職雖小,表現出一個鼎革立新的政治家的氣魄。但隨著陳耽等人相繼死於獄中,他逐漸看清了漢室沉屙非一人所能治,更加“是後政教日亂,豪猾益熾,多所摧毀”,世風日下,政治腐敗已到了無公理可言的地步,他知道漢室已不可匡正,於是他“不複獻言”。“不複獻言”,不是逃避現實,而是表明他對現實有了更深入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