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輪回之眼
空靈的嗓音如柳絮輕舞。
待這聲音落下。
美豔女人已然消失不見。
就像是腦海之中閃爍過的一個思緒、一個想法，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留痕跡，無影無形。
“契約……已成？”
看著靜靜躺於自己掌心的淡紫色眼球，其上的輪回之痕循環流轉，散發著一種純淨、純粹的“輪回權柄”力量。
隱約之間。
似乎有無形的絲線從其上延伸出來。
與自己相連接。
這是契約的力量。
代表著他與那美豔女人之間建立起了某種羈絆，但並非強製，就算斷開也無任何副作用。
用現代的、都市化的語言來述說的話，就像是某位美女給你留下了她的專屬電話號碼。
且隨時都可以撥號將對方喚至身邊。
給予你最為貼心至微的服務。
隻要你報酬足夠。
周言臉上不禁湧起幾分古怪。
“我好像……也沒有答應締結這契約吧？這是否算是一種強買強賣？”
周言有些啞然失笑地搖搖頭。
看來那位美豔女人是頗為饞他的“瘋”啊。
為了獲得高品質的投喂，竟這麽果斷地選定了他作為專屬飼養員……
“不過這蘊含‘輪回權柄’力量的眼球，某種程度上倒也算是一種極為趁手的武器，完全可以當作一種極為強力的‘舊日封印物’來使用了，而不僅僅隻是一件信物。”
“嗯，就將這眼球喚做‘輪回之眼’好了。”
周言手掌一動。
燃燒著褻瀆火焰的“烈陽之觸”蔓延而出，觸尖綻裂而開，露出三片滑膩肥厚的觸瓣，以及蘊藏其下的綿密尖牙。
“噗嗤”一口。
將“輪回之眼”吞下。
刹那間。
觸手之上血肉蠕動，蔓延出一根根縈繞淡紫微光的肉芽。
伴隨著相互交織。
這些肉芽最終衍變成了一顆淡紫色的、印刻有輪回紋痕的眼球，如鑲嵌於觸手上般，活靈活現地不停轉動。
與此同時。
周言感覺自己的“視覺”中似乎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他——
仿佛看見了交織於萬物身上的“輪”……
仿佛看見了埋藏於這個世界至深處的“未知”、“真實”……
仿佛看見了引導輪回流轉的力量，那是一種名為“恐懼”的力量，人類最古老而又最強烈的情感便是“恐懼”……
仿佛看見了“命”與“運”的輪回、“生”與“死”的輪回、“因”與“果”的輪回……
仿佛看見了一切的一切……
包括神明，包括舊日，包括其餘權柄力量的輪回……
“輪回權柄，不得不說，真是神奇……”
“萬物一切，皆有輪回，甚至包括所有一切神之權柄的位格與力量。”
“也就是說。”
“某種情況下，我可以通過輪回權柄剖析其餘神之權柄從‘無’到‘有’的輪回，然後將其某個輪回切片截取出來，並為我所用。”
“掌握了輪回，理論上便掌握了一切。”
周言不禁嘖嘖。
怪不得。
曾經的時候就算是“舊日支配者”們，也極為忌憚那位司掌輪回權柄的“人神”。
這權柄的確很強。
若是那位在舊時代的時候一直存在，而沒有在一夜之間莫名消失，甚至連帶著整個神之途徑上所有修行輪回權柄的傳承者們也人間蒸發。
恐怕現如今的新時代……
將會是另一副模樣吧？
“不過從與我締結契約的美豔女人那邊來看，‘輪回權柄’顯然並沒有真的消失，傳承也並未真的斷掉，而是很大可能去往了另一個世界。”
“或者說……”
“是被困在了另一個世界？”
“也不知這背後究竟蘊藏了何種隱秘。”
“嗯，等下次將那美豔女人喚出來的時候問問，她應該會對此知曉一二的，而且，我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呢。”
周言將“烈陽之觸”收起。
融入觸手之中的“輪回之眼”也是伴隨著一陣紫芒流轉，斂於其內，並最終在周言的手掌之上浮繪出了一圈淡紫色的輪回紋理。
看起來就像是某種極為精致小巧的紋身般。
周言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眼。
便收回目光。
同時袖袍一揮。
對身後的司徒謀說道：
“我們走吧，失去了與化身的聯係，那位三大世界的神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出現了，不過這片‘牆中之鼠’秘境即將崩塌已是既定的事實。”
“趁還有點時間，我們去搜尋搜尋你所言的那‘舊日財寶’。”
周言感應了一下地窟的方向。
那位三大世界的縫合神明——【我們】，雖運用蠻橫的手段將“終焉”強行從這片秘境之中拔除而出，讓“終焉”大受損傷。
不過也是拜其所賜。
“終焉”眼下已經脫困。
隻差最後一個階段。
便可徹底斬斷束縛與枷鎖。
而在此期間。
周言倒還有些時間可以在這“牆中之鼠”秘境中逛上一逛。
除了司徒謀所言的“舊日財寶”外，周言還頗為在意一點，那就是——這片“牆中之鼠”秘境，本身是活的，是有自我意識的！
這意識會屏蔽人的感知，蒙蔽人的命運，削弱對自我目的的執行力，並讓所有人在冥冥中按照這意識的主導來進行行動。
從而達成某種“意外”。
某種早已被安排好的“巧合”。
若不是周言有神秘灰霧。
讓他察覺到了異樣。
解除了這股極為隱晦的蒙蔽之力。
恐怕現在他也會處於這種令人極為毛骨悚然的“安排”之中。
“這片‘牆中之鼠’秘境的自我意識，位格極為之高，說不定就是繼承自其主體——那位遺跡神明‘永夜的混沌’。”
“如此一來的話，很大可能連神明都會受其蒙蔽的。”
“也就是說，那位三大世家的縫合神明——【我們】，看似是在通過自我的意願行事，卻很有可能早已處於了‘安排’之中，所有的一切行為——轉移‘終焉’、來找我的麻煩、包括炸掉整座‘牆中之鼠’秘境，都是被早已被安排好的既定之事。”
但……
炸掉整個秘境。
讓整個“牆中之鼠”秘境徹底崩壞。
又對其有什麽好處呢？
“等等……”
突然。
周言腦海中靈光一閃：
“雖說秘境是活著的，擁有自我意識的，但其終究是屬於一方‘舊民遺跡’的切片時空，會保留一些屬於‘舊民遺跡’的特點。”
“比如，雖然誕生了意識，擁有了生命，但卻也會被遺跡秘境本身束縛，終生無法獲得自由。”
“而眼下，安排了一切，讓整座‘牆中之鼠’秘境崩壞破碎，對方的目的，會不會就是……獲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