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輪回
扭曲的光影中，美豔女人依舊狐媚般眯笑著雙眼，紅唇微挑，勾勒著妖冶動人的笑意，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周言。
周言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迷你臉孔”。
雖然變得微小。
近乎衰亡。
不過這臉孔依然透著一絲神明的氣息，蘊藏有一些“瘋狂權柄”的力量。
當然。
僅僅隻是這些。
還不夠周言吸收使用。
殘碎的權柄之力隻能算是消耗品。
畢竟那尊名為【我們】的縫合神明，降臨的僅是一具臨時化身而已，其內承載不了多少“瘋狂權柄”的力量，更不用說是權柄的本源之力了，就算全部吸收吞噬，也傷不了對方的一絲一毫皮毛。
不過……
周言眼珠子一轉。
卻是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興許可以幫助他借用這“迷你臉孔”來薅那位三大世家縫合神明的羊毛。
思緒閃爍之際，周言手掌一動，將拿捏手上的“迷你臉孔”收入秦舞月體內的神秘灰霧時空之中。
同時。
雙眸與麵前的美豔女人對視。
他腦海中回**起方才巨大臉孔所說的話：
“你究竟是有多麽的瘋，才能有資格喂養這一位……”
瘋？
喂養？
資格？
周言咀嚼著這句話。
內心之中不由浮現出了一個猜測：
難道說這種以“瘋狂權柄”暈染思維，使得所思所想實質化，從而衍變而成的、類似於召喚物般的存在，是得需要喂養才能一直喚出，並維持相應形態的？
而所需喂養的東西，顯然與“瘋”這個字有關……
是自我的瘋狂？
以瘋狂為食？
隻有足夠瘋，且瘋到一定層次，才能有資格喚出相應強大的存在？並有資格喂養對方？讓其根據自己的所思所想辦事？
那麽問題來了……
若是自我的瘋狂在關鍵時刻不夠了怎麽辦？
周言心中不禁好奇起來。
在神秘學領域中。
一般在召喚、或驅使某種神秘學定義上的生靈與事物時，消耗的一般是自我的理智、靈性、精力、甚至是靈魂生命力等等。
即使是以周言作為一名舊時代神秘學調查員的知識積累，此時此刻，也是第一次聽聞居然有召喚之物竟是以瘋狂為食。
而且。
還對瘋狂的品質。
有著極為高規格的需求。
“當理智或靈性不夠，召喚之物所帶來的副作用將會加深，使人接近畸變、失控、瘋狂……”
“而當瘋狂不夠的時候，是不是會反過來，讓人變得越發理智？”
“應該不會，在神秘學領域中，哪有這麽好的事，這其中肯定隱藏著某種巨坑。”
雖說大概率是個“坑”。
不過。
為了搞清楚謎題。
周言卻也對此頗有些躍躍欲試。
然而讓周言感覺疑惑的事，自從使用“瘋狂權柄”，暈染思維，喚出麵前的美豔女人後。
他……
好像……
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麽東西被對方消耗掉的感覺？
包括所謂的“瘋狂”。
他還是那麽瘋，瘋的很舒服，與往常沒什麽兩樣。
要不是周言的的確確感應到了“瘋狂權柄”的力量在自己靈魂星空中流竄，使得他的靈魂星空被暈染出了不一樣的色澤，從而讓他判定自己正處於“發瘋”的狀態中。
否則。
周言根本不覺得自己瘋了。
“我的瘋好像與別人的瘋不太一樣……”
周言心中喃喃。
有了些明悟。
卻也有了更多疑惑。
不過他並未在此問題上多過糾結。
畢竟相比於他的“病”而言，他的“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隻是一個小問題而已。
暫時將一些疑慮埋在心底，周言看著麵前皮膚異常白皙的美豔女人，看著對方靜看自己，雙眸狐媚般眯起的笑顏。
同樣也是露出微笑。
說道：
“回去吧，這裏暫時沒你什麽事了。”
美豔女人聞言。
竟似乎略有不舍。
她深深地看了周言一眼，眯縫的雙眸微微睜起，自開闔的眼縫之中，顯露出一雙似印刻著年輪的奇異眼瞳。
這眼瞳呈淡紫色。
一圈又一圈的年輪縈繞其上。
如宿命的循環。
亦如永不見盡頭的生死輪回。
“咦？”
周言輕咦一聲。
看到這暈染著紫色的輪回眼瞳，一時間頗有種熟悉的既視感，麵色上浮現出了幾分古怪。
輪回？
代表著“輪回”的神之權柄？
話說回來我一直覺得這“輪回權柄”頗有一種“輪回眼”的既視感來著，每次看到總感覺回到了曾經的中二時期……
幾頁塵封的記憶自周言腦海中翻開——
在舊時代的時候，曾存在過一種名為“輪回”的神之途徑，最高可通往至高的“人神”位格，甚至曾被列為最強的神之途徑之一，連“舊日”都要對這位司掌輪回權柄的“人神”頗有些忌憚。
然而某段時間。
一夜之間。
“輪回權柄”驀然銷聲匿跡。
連帶著其整個神之途徑、以及途徑上的神之傳承者們人間蒸發。
卻不想。
今時今日。
居然會在這裏再次出現。
有關“輪回權柄”的一切充滿著謎題，就算以周言在神秘學領域上的豐富學識，也僅僅隻是知曉些皮毛。
他眸光中流轉出濃濃的好奇，下意識想要詢問些什麽。
卻見美豔女人忽然抬起兩根蒼白手指，並“噗嗤”一聲，猛地扣進自己的眼窩之中，並於其中一陣攪動。
下一刻。
竟將自己的一顆眼球擓了出來……
鮮血自蒼白的臉頰上流下，顯得淒紅無比，但美豔女人似乎並無痛覺，甚至嘴角猶然勾勒著幾分笑意。
她抬起手。
將自己的眼球遞給周言。
呈淡紫色的眼球之上，猶然還蠕動著血絲與神經纖維，浮繪的輪回印記似在流轉，使得整個眼球仿佛擁有著屬於自我的獨立生命一般，看起來神奇而又詭異。
周言一瞬間似明悟了什麽。
他說道：
“這是……將你喚出來的信物？”
美豔女人輕點嗪首。
表示正確。
忽然。
她踮起腳尖。
將絕美的麵龐湊近周言耳畔，芬芳的氣息傳**而來，帶著美豔女人的嗓音，一種獨特的、似從異世界傳來的空靈嗓音。
她說：
“契約已成，從此，我就是屬於你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