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主
隨著自己的“命運之脈”獲得治愈的恩賜，所有淤積於其中的汙穢、肮髒、與不詳之物盡皆被灼燒殆盡。
老者司徒謀感覺自己耳畔響起了虛幻的河流聲。
這是他的命運河流煥發了生機，重新恢複了流淌。
也因此……
老者對於命運的感知更為敏銳了起來。
他感知到了周言的命運氣息。
感知到了周言身上傳**出了一股古老而又雋永的命運味道。
感知到了……
自周言的命運深處。
所蘊藏著的。
一種令他狂熱、令他虔誠、令他幾乎抑製不住內心激動的偉大命格！
那似乎是……
“舊日”的命格！
對！
“舊日”！
難道說……麵前這位神秘的、仁慈的、給予他恩賜的神明……其實是一位古老的“舊日”？！
這種想法一自內心湧出，就立馬使得老者司徒謀止不住地有些顫抖起來。
激動的顫抖！
是了……
怪不得麵前的神明對於“舊民遺跡”的一切並不太懂……
也隻有曾存在於舊時代的“舊日”，因為年月太過久遠的緣故，而不太知曉“舊民遺跡”這種新生事物的存在……
麵前的神明……
不！
應該說是我主！
偉大的、無上的“舊日”！
應該是在舊時代的時候因某種緣故沉睡了下去，直到最近方才蘇醒，正在慢慢地用化身熟悉眼下的新時代吧？
思維閃爍的瞬間，老者雖然因認出了周言應該是一位傳說中的“舊日”——他所最為狂熱崇信的存在。
內心激動的幾乎難以自已。
但他並未出口直接詢問。
首先這自然是一種對神明極其不敬的行為。
其次……
有些事情。
一旦說出口。
命運亦將會悄無聲息地發生相應轉變。
尤其是有關於“舊日”存在的事情。
老者深深地明白，現如今的世界並不太平，新生的神明們大多畸變瘋狂，祂們就是一群瘋子，極致的瘋子。
若是知曉了一位活生生的“舊日”才蘇醒不久，甚至可能力量還未有所恢複，指不定會幹出什麽冒犯褻瀆的事情。
他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必須要好好守護住他的主！
想到這裏。
老者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叩在地上的頭顱。
越發用力。
彰顯著自己最為虔誠的心。
“嗯？”
而感受到老者對自己態度的變化，尤其是隱約之間，周言竟感知到自老者的靈魂深處，流淌著命運河流的“命運之脈”上，延伸過來了一條虛無縹緲的線。
這是“命運之線”，亦可以說是“信仰之線”。
是隻有最為虔誠的、最為狂熱的狂信徒方才能夠衍生的特殊之物。
隻要掌握了這“信仰之線”。
便可以掌握對方的一切命運。
相當於是將自己的生命、靈魂、未來的命途盡數交付了出來。
這不由讓周言微微一愣。
隨即摸了摸下巴。
對於麵前這位名為司徒謀的老者，倒是多了幾分欽佩。
沒想到這家夥。
竟是玩真的？
不過能擁有一位將一切都交付於自己的狂信徒倒也不是壞事，雖然周言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麽“神明”，他隻是在借人家舊神“烈陽巨像”的神力狐假虎威而已。
不過信仰這一事。
倒也不僅僅隻能信仰神明。
比如說。
每個人都可以極端的信仰自己，成為自己的狂信徒。
“好了，起來吧。”
周言手虛空一拂。
老者司徒謀的身形頓時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周言微笑著說：
“既然你選擇信仰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正好，你的能力對我也算是有大用，從此往後你就跟著我吧。”
“老奴，感謝主的恩賜！”
聽到周言的允諾。
司徒謀頓時欣喜萬分。
周言哪裏知道這個擅長在神秘學上鑽漏洞，找BUG的老頭子，居然是把他當做了“舊日”。
若是他知道了，定然會對此感到頗為怪異與鬱悶的。
畢竟“舊日”可是“人神”的對立麵，更是天地間一切汙穢的根本來源，在舊時代的時候，因為汙穢的肆虐，不知發生了多少慘絕人寰的詭異神秘事件。
不像現如今的新時代。
人們從某種程度上已經“與汙穢共存”了。
相應的。
在對大環境的適應之下。
各種詭異萬分的悲慘事件也算是減少了不少。
但“舊日”遺留於人間的汙穢。
仍舊是引起大多數畸變與病灶的絕對根源。
“嗯，這司徒謀在‘命運’相關的神秘學領域研究頗深，且擅長尋找漏鬥和BUG，而灰霧時空碎片疑似與那神秘無比的‘命運世界’有關，有他在，應該能夠多多少少助我研究出一些有用的線索的。”
“除此以外，這司徒謀曾經畢竟是一名序列3層次的高序列者，在作為神之傳承者一方麵經驗豐富，這樣一來，舞月這妮子往後就永遠不缺陪練了……”
想要解開灰霧時空的謎團。
不僅僅要先深諳“命運”途徑上的種種隱秘與權柄。
秦舞月本身的序列也得盡量提升上來。
雖說……
周言對於神之傳承者該如何修行的知識並不算缺，有關於“定義法”的法門，更是他總結出來的智慧結晶，放到現如今，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種瑰寶，神秘學領域中的無上瑰寶！
但……
周言畢竟沒有成為一名神之傳承者的實際經驗。
很多的細節、實際性問題，若是沒有體驗過，是無法發現的。
而老者司徒謀的存在，就很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轟隆——”
忽然間。
地窟方向傳來一陣轟鳴。
這轟鳴之強烈，整個“牆中之鼠”秘境仿佛都要於此刻崩裂。
周言皺了皺眉頭。
他在這轟鳴之中，聽到了鎖鏈破裂的聲音，這是那三道貫穿於“過去”、“現在”、“未來”的封印鎖鏈。
鎖鏈本束縛於“終焉”身上。
將其與整個“牆中之鼠”秘境融合。
這種疑似神明的手段十分難解，就算是他，一時之間也無法用蠻橫的力量破除，隻能借用舊神“烈陽巨像”的火焰力量慢慢將其燒融削弱，然後再一並祓除，得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慢慢熬。
但現在……
封印的鎖鏈居然自己破了……
而從鎖鏈破裂之際，“終焉”那邊傳遞過來的痛苦低鳴聲中看，這顯然並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周言大步一邁。
正要過去。
卻在這時。
“唰——”
“唰——”
虛空中驀然**起一道道絢爛如星河般的神秘之光，猶如夜空中灑下的星光匹練，亦似自千仞之山上傾注而下的萬丈銀河，在浮現於周言麵前之際，竟猛地實質化了起來，化作堅韌如鋼的四方光牢。
將周言，以及其身後被司徒謀操控了身軀的秦玹困縛其中。
與此同時。
陣陣詭異的梵唱之音響徹耳畔。
一名身形無比高大、強壯的老者身影，就像是用一筆一劃勾勒而出一般，浮繪在了周言的麵前。
他一頭枯枝般交織、纏繞的銀發披灑而下，皮膚上閃爍著神秘金色鱗片，眼眸直視向周言之際，可以看到，在其充斥著沉黑如墨色調的眼眶之中，是一雙金色的、透著種妖異感的森冷豎瞳。
他就這樣直視著周言。
蠕行著身下一條恍如蛇般的肥碩尾巴。
來到周言麵前。
然後。
嘴角咧開，語調中帶著中莫名而又詭異的笑意。
說道：
“閣下作為堂堂神明，居然就這樣屈居於我秦家一個小輩的身上，這樣也未免顯得我們三大世家太沒有待客之道了。”
“所以……”
“接下來是請閣下親自出來一下呢？”
“還是由老夫我親手請閣下出來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