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半墮落半傳承
“你眼下的狀態很有意思。”
“既是一具寄宿的殘魂，卻又與被寄宿的對象共生，既是一名序列5的墮落者，但同時又蘊留著曾經作為一名序列3神之傳承者的力量。”
“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講，你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個……BUG。”
“一個神秘學領域的、不可思議的BUG。”
周言的語氣透著幾分隱隱的誇讚。
一般而言。
神之傳承者的力量與墮落者的力量是無法共存一體的。
這本就是兩種天敵一般的力量。
根源就是相悖、互斥的。
怎麽可能融洽共處？
但。
老者很聰明。
他寄宿於秦玹體內，並與對方靈魂共生，某種程度上，他算是擁有了兩個靈魂。
老者自己的靈魂用來承接其墮落領域序列5位格的“竊運謀士”力量，而秦玹的靈魂，則用來繼承老者墮落之前的神之傳承者力量。
——這可是一股少說序列3級別的力量，就算命運之脈受損，威能不複從前，但位格猶在！
若是就此放棄丟失了，倒也的確可惜。
老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讓神明禰見笑了，老朽我這也隻是玩了些小把戲，鑽了些漏子，運氣好之下才能保留住我曾經的一些神之傳承者力量。”
“畢竟轉生為墮落者雖相當於多了一次活命的機會，但序列與位格都會大幅度地降低。”
“因此曾經的序列越高，轉生為墮落者的性價比越低，甚至是虧的。老朽我當年受到那位被我狠狠得罪的神明的迫害，實在是沒有辦法，方才轉生為了墮落者，但又舍不得曾經的序列與位格，所以就絞盡腦汁，鑽了一些神之途徑上的漏洞，做了一些取巧之事……”
取巧之事？
鑽漏洞？
周言倒是並不這麽認為。
想要在這神秘、瘋狂而又詭異的世界活下去，且還要活的好，學會“取巧”，學會“鑽漏洞”，發現各種可利用的神秘學“BUG”並將其活用起來，可以說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本領。
周言覺得這名為司徒謀的老者。
在這方麵倒是擁有著極為不錯的天賦。
未來說不定對他有大用。
眸光轉動了一下，周言驀然抬手，伴隨著指尖虛幻的觸手光焰一陣閃爍，一股神秘的力量湧**而開，灌注入了老者的靈魂意識之中。
“嗯？”
老者瞳孔一縮。
瞬息之間。
隻感覺自己的靈魂如被電擊一般，一股酥麻之感，流水般縈繞起來，包裹住自己的整個靈魂意識。
與此同時。
在老者的“靈視”中。
就見那一顆顆遍布於自己靈魂之上，海草般搖曳蠕動，燃燒著火焰的詭異肉芽猛地一鼓脹，竟是變成了一個個肥厚的、仿佛口器般的存在，在自己的靈魂上不斷地啃噬，不斷地吮吸著什麽。
“這……”
老者隻感覺頭皮發麻。
一股難以名狀的驚悚感與疼痛感自靈魂深處湧起。
但……
同時間的。
伴隨著這深入靈魂的疼痛。
他竟還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舒爽。
沒錯。
舒爽。
就像是用燃燒的蠟燭，滴在自己的皮膚之上，灼熱的滾燙感在一瞬之間刺激進血肉的深處，勾出蘊藏於靈魂中的痛感，卻又於轉瞬消弭，隻留餘痛溫存，絲絲縷縷地刺激著自己的神經，按摩著自己的思維，放鬆著自己的精神……
嗯。
這是痛並快樂的感覺。
不一會兒，老者整個人都沉浸入了其中，雖然內心仍舊感到害怕，雖然這“靈魂拔罐”的感覺一開始很痛。
但隻要適應了、習慣了那股痛感，將會於那一條條火焰肉芽的吮吸之中，體會到一種別樣的舒服與爽感。
“啊——”
老者忍不住地發出一聲來自於靈魂、來自於肺腑的舒爽叫聲。
這直把與其共生的秦玹的靈魂意識給吸引了。
秦玹說：
“老頭子，你好騷啊！”
“呸！騷什麽騷！老夫我這是……額，這是感悟到了新的人生哲理，命運真諦，靈魂得到救贖，所發出的與神共鳴之音！對！老夫這是在與神共鳴！你小子懂個屁！”
老者先是老臉一紅。
隨即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一本正經地如此說道。
當然……
他其實也並未完全瞎說。
隨著那一顆顆肉芽於自己靈魂上不斷吮吸，並逐漸膨脹、中毒一般地泛紫變黑、甚至是傳**出一股腐朽惡臭的氣息，並於燃燒的火焰中滋滋作響，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不斷被淨化著。
老者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原本腐朽不堪、盡是瘡痍遍布的“命運之脈”，竟一點點地開始複蘇、愈合、煥發生機。
這讓他內心極為驚訝。
也是極為的狂喜！
他終於知道周言所說的“靈魂拔罐”究竟是什麽意思了！
這是在拔除深入於他靈魂之中，深入於他“命運之脈”中的髒東西！
這是在……救他的命啊！
雖然老者一直未表現出來，但他知曉，自己的“命運之脈”早已糜爛異常，內裏生滿惡瘤，命運的河流也即將幹涸，若是不想辦法救治，他的命途已然不遠。
事實上。
來這“牆中之鼠”秘境。
來搜尋那神秘的“舊日財寶”。
他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碰碰運氣，看看是否能借此續命。
卻是萬萬沒想到。
眼前這位神秘、偉大的“神明”，竟是直接出手治好了他！
老者幾乎是喜極而泣，他趕忙整個身子匍匐於地，將額頭深深地叩在地麵之上，將自己的虔誠、自己的感激、自己內心的欣喜與激動盡數灌注於聲音之中，用最為尊崇的語調對周言說道：
“感謝偉大的、慷慨的、仁慈的神明！”
“禰讓我卑微的生命得到了延續！”
“禰讓我迷途的靈魂得到了救贖！”
“禰讓我腐朽的命脈得到了新生！”
“禰的恩賜，老朽我永生銘記！”
“從今天，從此時此刻開始，我司徒謀將是禰最為忠誠的信徒，禰最為虔誠的人仆，我將把我的靈魂永遠獻給禰，我最崇敬的、最無上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