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工
宋清明的道館凝光觀，生意到算不上多好，來到這裏一兩個月之後，反正能夠見到的單子並不多。
按照觀內的師兄弟來說，這隻是因為在東北這塊地方，他們相信出馬的比較多，道士在這裏，倒算是格格不入。
當時也沒有什麽網上聊天的口子，一來二去，顯然名聲不顯。
不過宋清明也曾經說過，道士不過是一個身份而已，也不是什麽本職，更不是什麽工作，修道並不是為了賺錢。
所以在觀內的師兄弟們，倒也活的挺開心的，畢竟一大清早起來，就往後院跑，看看蔬菜什麽的，能不能成熟。
反正在這裏，自給自足顯然不是什麽問題，但日子，也就顯得尤為枯燥。
我算是一個不太喜歡閑著的家夥，可折騰蔬菜瓜果，的確又顯得特別無趣，另外，一天到晚，忙完了活以後，也隻能聽聽宋清明說一說道教發展史。
宣科結束，日子就變得特別難捱，畢竟，當時道館裏頭也沒有電視機，基本上活動時間，除了看一下德道經之外，就沒有了別的東西。
而道士，又有山醫命相卜，合稱為五術，比我先入門的師兄弟，一個個都會點兒。
我嘛，因為發展史都沒有學完，一來二去，顯然也沒機會接觸這個，但是院內的三師兄人倒是挺好的。
而且，也賊能嘮嗑，我有時候沒事情幹，便會去找他。
聽他說，他之前的家裏頭，是個世代行醫的，自己來到這邊的時候，也會一些中醫的東西。
反正他一天到晚說的挺多的，嘰裏呱啦的給我講解中醫裏頭的學問，不過我對這些，顯然沒有多少的性質。
什麽鬼門十三針之類可以治療癲癇，我聽得大多昏昏欲睡，不過三師兄這個人，倒也不隻有中醫這麽一項技能。
這家夥興許是個自來熟的性格，所以和道館裏頭的其餘師兄弟倒也打成了一片，故此，在他的房間櫃子上頭，還有一大堆的書籍。
其中，當然包括命卜一術。
我來當道士，對這方麵尤為在意，當我看到的時候，難免也會翻閱上一二。
但是吧，這東西隱晦的很，如果要靠著讀書學習這玩意，真的太難。
當時，櫃子上頭有盲派，子平之類的八字講解，可是呢，因為大多都是文言文，我也不是很能看得懂。
外加上三師兄這家夥對命卜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問來問去，反而他會顯得煩惱。
故此，之後的一兩個月裏頭，我雖說上師父的宣科課程，但結束以後，天天都往三師兄的房間裏頭跑。
不過事情堅持了那麽久，三師兄倒也煩我了，後頭便將書交到了我的手上，讓我自己回去琢磨。
這樣一來，我倒是可以大晚上的一直點燈，不用在意其餘人的看法了。
可是，日子一晃眼，就這樣到了冬天，說實話，命卜二術，我學的還不是特別的明白，除了梅花還有道教小六壬我算是基本掌握了，可是八字，還是一知半解。
看上去，要靠著讀書學習，的確是難了，至於道教的發展史，早一個月左右也學好了，之後基本上就是天天跟著師父學習罡步，以及印決方麵的事情。
不過，想要靠這個出去賺錢，還是不太成，畢竟也就三腳貓的功夫，大概偏偏生人還是可以的。
當然，因為我這一法脈用的還是抱樸子的胎息之法，所以打表之後到如今，也算是遇到過幾次撞生。
不過也並沒有很厲害，不過是身上留下些許的烏青，這事情，最後因為自己師兄給了一張符紙，倒也算是解決了。
但如果生活真的能夠一直這樣安靜下去倒也挺好的。
不過，看似波瀾不驚的過著，卻又暗潮洶湧。
今年的冬天因為格外的冷，所以因為東北下了一場大雪，道館後頭的蔬菜都被凍死了。
我作為一南方人，其實對這樣的天氣，還是挺喜歡的，畢竟南方那頭，下雪的天氣雖然有，可是並不多，也不大。
但沒想到的是，這看上去漂亮的場景，最後卻讓道館出現了斷糧，倒不是說沒飯，隻是沒菜罷了。
而且，冬天也的確難熬的厲害，外頭下的大學，一般在道觀裏頭也做不了多少事情。
隻記得後頭有一天，三師兄忽然問我，有沒興趣出去一趟。
我當時還挺好奇的，出去是幹嘛？
他說的是，出去搞點兒吃的，就算出去打工也可以。
一開始我其實是不太情願的，不過最近這幾天的夥食，的確吃的有些不喜歡了，全是一些蔬菜……
故此，打工賺點錢，然後去外頭吃飯，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師父宣科大多都在晚上，隻要下午能夠下班，基本就能趕回來。
再者說了，宋清明之前也說過，道士又不是什麽工作，做人想要活下去，還是得賺錢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倒是同意了三師兄的提議。
兩人就這樣和師父說了一聲，去了外頭打起了零工。
不過，當時東北能打工的地方不多，工廠什麽的，我們倆也進不去，唯獨一個東北的館子，老板比較人好，還願意收留我們。
不過工錢方麵，自然不多，一天一元錢，不過包了兩頓的飯。
這對於我來說，那是求之不得的。
所以和三師兄兩人，倒也應允了下來，之後的日子，便開始了打工日常。
說實話，當時國內的環境，菜館子的客人可不多，能來吃飯的，大多也是不差錢的主子。
我在後廚，隻是負責刷盤洗碗的工作，但是來人，時常也能見到幾個身穿西裝，梳著大背頭的男人。
不過一個個，看上去都是大腹便便。
期間，有個主顧我算是印象深刻，男人估摸著四十多歲，身邊帶著一個女人，女的年紀稍微年輕一些，想來還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一般這個情況，多半都是地下情人之類的。
男人想來也算是不差錢的主顧，反正每次過來，吃的飯菜都挺貴的，我也算是沾了他的福分，得以在後廚吃上那麽一兩口多餘的。
隻不過，沒想到我幾天後的夜裏，和他們居然還有了些許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