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實情
監控室有名保安，看見蕭貞推門進去，提高警惕站起身來，就差沒有掏出電棍。
蕭貞拿出警員證件，說是前來調查案子，需查看監控錄像。
保安不敢怠慢工作，趕緊撥通龍少辰的電話，理直氣壯說了情況，得到領導的同意過後，神采奕奕離開監控室。
蕭貞關上房門，不假思索下了反鎖，坐在一台顯示器前麵，問我女鬼首次現身的時間。
我稍微思考一會兒，說出女鬼首次現身的時間，拉上杜怡萱坐在旁邊。
蕭貞調出存檔的監控視頻，目不轉睛盯住顯示器，不知不覺皺起秀眉。
這是一段恐怖的視頻，內容我還記憶猶新，能夠說出每個細節。
某天晚上十一點鍾，三樓出現一條紅色身影，背部對著攝像機，沿著走廊慢慢上前。
這是一個妙齡女子，穿著一條紅色短裙，露出修長白皙的雙腿，由始至終背對攝像機，無法看清真實容貌。
這個女人步伐奇怪，好像踩著碎步上前，又像隨風滑行而過，最後來到角落的房間外，靜悄悄的麵向房門。
攝像機對準紅裙女人側麵，依然無法看清她的容貌，因為始終她都披頭散發，顯然是要遮住臉龐。
她在門外站了兩三分鍾，緩慢抬起蒼白的手臂，悄無聲息打開房門，輕飄飄的進入房間。
時間來到十二點鍾，紅裙女人走出房門，借助長發遮住臉龐，又用滑行的方式上前，輕飄飄來到攝像機前，接著消失在樓梯口。
回憶整段監控視頻，紅裙女人隻是出現在三樓，沒有出現在其餘樓層，簡直就是來無影去無蹤，必然留下兩個重要問題。
她是怎麽上樓的？
又是怎麽下樓的？
這是兩個費解的問題，無論蕭貞是否想得明白，相信會被真實的畫麵震懾。
經過反反複複觀察，蕭貞真被詭異的畫麵震懾，一聲不吭坐在原位，傻乎乎的望著牆壁。
“蕭警官，看見那個身影了吧！你覺得她是人是鬼？”靜靜等待兩三分鍾，杜怡萱擾亂蕭貞的思緒，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蕭貞搓了搓臉龐，放低姿態問道：“這段視頻處理過嗎？”
“還不相信我說的話，難道你……”
我碰了一下杜怡萱的手臂，搖頭示意不要激動，異常沉著的說道：“我用自己的人格保證，這段視頻沒被處理，可以作為有效證據。”
“她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蕭貞對準電腦努了努嘴，看出女鬼走路存在端倪。
“蕭警官，請你務必相信我，視頻中的不是女人，而是一個含冤的女鬼，正是宮曉婉化身的女鬼。她找我的目的很簡單，是要透露殺人凶手。”為了擺脫嫌疑，我隻好說出真相。
蕭貞輕撫著下巴，喃喃自語的說道：“世上真的有鬼嗎？”
我不在乎蕭貞走沒走神，隻想根據實情說話：“人們不曾見過的東西，並不代表世上沒有。僅僅就在幾天以前，我不相信世上有鬼，但從最近幾晚的經曆看來，世上存在奇怪的東西。”
“後來你又見過女鬼？”蕭貞眼裏掠過詫異神色，說話的語氣倒是比較平緩。
我點了點頭。
蕭貞再次盯住顯示器，相繼調出幾段監控錄像，見到視頻中的詭異現象，一時之間沉默不語，像在思考費解的問題。
約莫過了幾十秒，蕭貞變得很不平靜，卻又壓抑住澎湃的心潮：“如果這些視頻沒被處理，說明你的經曆很不尋常。”
想到伴隨身邊的女鬼，我忍不住打個寒戰，沉默不語坐在原位。
“好吧！我相信你曾撞鬼！既然女鬼來無影去無蹤，表明具有超強的本領，輕易就能害死凶手，幹嘛還要找你幫忙？”蕭貞不愧為刑警，洞察力勝過常人。
“因為我是一個好人！”
杜怡萱湊上前來，與我不足二十公分，凝眸審視我的臉龐：“你不覺得臉紅嗎？”
我嘿嘿怪笑兩聲，嘟起嘴唇伸出頭去，像要親吻杜怡萱，嚇得她逃向旁邊。
蕭貞故意輕咳兩聲，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陳先生，我想知道詳情，希望你能說一說。”
“我早就對你說了。”
“原來不是宮曉婉給你托夢，而是她化身的女鬼找過你。”意識到我和女鬼接觸，蕭貞的話聲提高幾分。
“這有什麽稀奇的？我都見過女鬼！”不知什麽時候，曾詠佇立窗外，聽到我們交談，忍不住插嘴說話。
蕭貞看向窗外，冷冰冰的問道：“你是什麽人？幹嘛站在外麵偷聽？”
杜怡萱眼含笑意，毫不遲疑開口引薦：“這位美女叫曾詠，是我們的好同事，知道陳果一些事情，可以讓她進來對質。”
獨自麵對厲害的女警，杜怡萱感到有些壓力，準備拉個幫手進來，配合她證明我的清白。
蕭貞點了點頭，示意曾詠進來。
等到曾詠進入房門，蕭貞馬上張嘴詢問：“杜小姐，你見過女鬼。”
曾詠得意洋洋的說道：“幾天前的晚上，女鬼鑽進我家裏，不僅留下許多水腳印，並且站在我的臥室裏麵，察覺自己被我看見，咻的一下逃走了。”
曾詠的話有點誇張，但是絕對沒有撒謊。
“咻的一下逃走了，是不是有點誇張？”杜怡萱的確無知，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是要急死人。
聽到誇大其詞的說法，蕭貞沒有放在心上，認真了解重要情況：“為什麽女鬼會去你的家裏？”
“女鬼連續兩晚鑽進宿舍樓，陳果這個壞蛋害怕，隻好跑去我家投宿，不料卻將女鬼引來。”
蕭貞拍了拍高高的胸脯，強製性的冷靜下來：“有個問題我很好奇，既然女鬼身懷絕技，為什麽不找凶手報仇？”
蕭貞的意思很明顯，是指女鬼找我幫忙，或多或少有點蹊蹺。
繞了一個大圈子，重新回到關鍵話題，看來蕭貞沒有得到答案，永遠不會善罷甘休。
“的確非常奇怪！女鬼不僅能夠接近我，還能輕易傷害我，可是無法接近黃老板，同樣不能傷害黃老板。”我想起女鬼說過的話，偌大的問號掛在腦中。
“這種情況很好理解嘛！因為黃老板殺了宮曉婉，即便宮曉婉變成女鬼，但也害怕殺她的人。”杜怡萱的解釋很簡單，表麵聽來有點道理。
蕭貞觀察監控室一會兒，神秘兮兮的伸出腦袋，盡量壓低說話音量：“陳先生，我想見一見女鬼，你能叫她出來嗎？”
對於鬼怪這種東西，不是常人可以見到。
我的心裏非常清楚，蕭貞說是想要見鬼，無非就是拋磚引玉，實際上有著其餘目的。
縱然有人證明我的清白，蕭貞同樣不會信以為真，依然斷定我有重大嫌疑。
“我也想見一見女鬼！”杜怡萱跟著搗亂，認為見鬼是件稀奇的事。
兩個無知的女人，竟然渴望見到女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老老實實吐出心聲：“假如我的猜測沒錯，女鬼不會出來的。”
“你試一下嘛！萬一她會出來呢？”杜怡萱搖晃著我的手臂，好像一個撒嬌的小女孩。
為了滿足兩個女人的好奇心，經過我的深思熟慮以後，決定叫女鬼現身相見。
當前正是大白天，假如女鬼真的現身，要麽自己受到傷害，要麽可能傷害別人。避免發生意外事件，所以隻好推遲時間，等到晚上叫她出來。
想到很快就能滿足願望，杜怡萱變得開心不已，情不自禁哼著歡快的小曲。
蕭貞默默坐在原位，滴溜溜轉動著雙眼，明顯是在思考問題。
曾詠靜靜佇立窗邊，偶爾偷看兩人一眼，幾分鍾後歎息一聲，打開房門離開監控室。
聽到關門的響聲，杜怡萱回過神來，故作靦腆笑了笑，忸忸怩怩靠近蕭貞。
蕭貞望著杜怡萱，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杜怡萱倒是口無遮攔，埋怨蕭貞冤枉我們，要求她請我們吃飯，算是表達深深的歉意。
考慮到我提供了有利線索，加上先前對我的懷疑，蕭貞確實有口難辯，答應請我們吃晚飯。
轉眼就是暮色蒼茫，又到殯儀館下班時分，我和杜怡萱坐上一輛越野車，隨同蕭貞離開殯儀館，準備前往市區吃大餐。
越野車停在餐館門口，杜怡萱似乎變了一人，牢牢挽住蕭貞的手臂，把她當成閨蜜一樣。蕭貞不計前嫌，偶爾和她說東道西，居然將我忘在一邊。
真是善變的女人，不過我很喜歡。
望著兩條美麗的背影，我的心裏樂開了花，緩步進入華麗的餐館，敞開胸懷大吃大喝，飯後又去街上逛了一圈，陪同兩人返回居委會。
十點鍾的時候，我們鑽進三樓的宿舍，兩個女人打起精神，老實巴交坐在床邊，等待傳說中的女鬼現身。
為了接見漂亮的女鬼，我關掉房內的電燈，刻意營造一下氣氛。
兩個女人有些害怕，手拉著手靠在一起，就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站在房間中央，麵向黑壓壓的房門，接二連三叫喚宮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