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潛伏狙擊2
豬飯一男和日本警察慌成一團,他們不知道來的是什麽對手,來了多少對手。但是他們本能地端起槍,還擊。他們的人大多數都在教師的寢室那一邊,有兩個日本人衝到走道上就被丁如風狙殺了。其餘的隻能躲在角落裏。
豬飯一男哇哇怪叫:“什麽中國人的幹活?”
唐漢的本意是掩護鄉親們衝出去之後就好撤退,但是看見雙十中學的日本警察並不多,幹脆橫下一條心來,一不做,二不休:“把日本鬼子消滅掉,燒了這個警察局!”
“燒了這個警察局!”血魂團勇士們熱血沸騰。
一個血魂團戰士抱起槍往樓梯上衝,一排子彈傾瀉下來,這個勇士身中數槍,倒在地上。唐漢喊了一聲,沿著柱子攀上二樓,在翻欄杆的時候先扔了一顆手榴彈,轟的一聲爆炸之後,他的人已經翻上二樓。兩個日本鬼子忽然看見他出現,來不及掉轉槍頭,被唐漢兩槍擊斃。
吳得水,張豔秋,葉流民衝上了二樓。手榴彈在敵人的辦公室炸開。
一個又一個的日本鬼子被打死。
辦公室的角落裏,豬飯一男一臉灰燼,他雙手持刀,瞪著雙眼,哇哇鬼叫:“頂住,大日本帝國是不會戰敗的!”
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一個日本人。
但是他雙手握刀,做最後的掙紮。
葉流民端起槍,向豬飯一男瞄準。“大日本帝國是不會戰敗的!”豬飯一男絕望地嚎叫。唐漢一伸手就攔住了葉流民的槍,輕蔑地說:“省一顆子彈對付以後的日本鬼子。”
唐漢提著追魂刀。
“你的就是唐漢?”豬飯一男紅著雙眼問。
“唐漢就是我。”唐漢冷冷一笑。
“呀!”豬飯一男衝了上來,揮刀劈向唐漢。唐漢一聲大吼,也揮刀劈了下去,兩人的刀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豬飯一男的雙手一麻,刀脫手而飛。唐漢的刀順勢劈了下去,豬飯一男攔腰斷成兩半……
李建成帶著田村,小林光一行十萬火急地趕到了萬通碼頭,碼頭上停泊著一艘台灣貨船台北丸號。
“皇軍!唐漢的就是藏在上麵,血魂團,也是藏在上麵的。”李建成用手一指台北丸號,一本正經地說。
“八嘎,那是大日本帝國的貨船,你的欺騙皇軍的!”小林光勃然大怒。
“太君,息怒,息怒啊!”李建成忙不遲迭地附在小林光的耳朵邊,故意神秘地說:“中國人有句俗話,越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他們藏在上麵,皇軍找不到的!”
小林光瞪著李建成。李建成以手比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下,害怕地說:“太君,我小命,在你的手中,我說謊言的,死啦死啦的!”
小林光點點頭:“明白的好。”
“太君,快快地上船,否則,血魂團,唐漢地逃跑掉。”李建成忙說。
小林光一揮手,已經有日本士兵封鎖了上船的浮板,日本士兵一擁而上,把船頭上的船工全部控製起來。李建成和小林光衝在最前麵,從船舷處下底艙,李建成忽然回頭,扭住小林光,呼地一下,小林光就從船舷掉到海裏。
“小日本鬼子……”李建成憤怒地吼叫著,撲向小林光身後的一個士兵。這個士兵看見小林光掉到了海裏,頓時明白過來了,端起槍對準李建成就刺,李建成的雙手抓住刺刀,想把這個日本士兵也扭下海去,但是旁邊兩個日本士兵的刺刀同時刺在他的身上……
“小日本鬼子,老子夠本了……”李建成哈哈一笑,氣絕身亡。
船上的日本士兵亂成一團,慌忙丟下救生圈,但是小林光不會水性,沒有抓到救生圈,在海裏撲騰了幾下,就沉入海中……
田村回到雙十中學,那裏的警察部隊被消滅,而且被焚燒一光。
血魂團,嚇魂團,日本鬼子和漢奸聞風喪膽。
大島七雄的警備司令部和黑龍會的高木秋派遣了很多密探,潛入廈門的各個行業,隻是為了要找到血魂團,找到唐漢……
最火熱的夏天過去了。
秋,風卷葉落的季節。
這是一個有明月與涼風的夜晚,唐漢從蔡英傑的家裏悄悄地出來,他要到萬家茶館去打探點消息,他穿的黑色長衫,偉岸挺拔的身軀,戴一頂禮帽,禮帽下麵是一雙爍爍閃亮的眼睛……
他出了門,一邊走,一邊警惕地注意著,此刻他的身上隻帶有一把小刀,自從襲擊了雙十中學的警察部隊之後,因為日本人在廈門的高度戒備,血魂團沒有大的動作,廈門有過一段時間短暫的平靜。
該給日本人狠狠打擊的時候了。
“什麽時候才是最好的出手機會?”唐漢一邊走,一邊想。
忽然。身後有了人的腳步聲。唐漢悄無聲息地躲在街的角落裏,在清風明月之中,一個苗條纖細的女人飄飄而來……
居然是蔡妮。
“人呢?”蔡妮站在清冷的街道上,有點茫然,因為唐漢剛才還在她的視線之內,為什麽一轉眼就不見了?
“我在這裏。”唐漢輕輕地從黑暗的角落裏出來。
“啊!”蔡妮又驚又喜的聲音。
“你怎麽來了?你知不知道外麵有多危險?”唐漢冷冷地責備她。
蔡妮慢慢地垂下頭,輕輕地咬著嘴唇,她的長發也垂了下來,遮蓋了她的一大半張臉與她的眼睛。唐漢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可以看到她的心。
“回去吧!”唐漢不忍心責怪她。
“嗯!”蔡妮輕輕地應了聲,腳步卻沒有動。
沉默。
“怎麽還不回去呢?”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蔡妮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句。
唐漢的心中微微一動。
“有危險的時候,我也會很勇敢!”蔡妮小聲地說。
唐漢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點頭說:“好吧!”
“真的嗎?”蔡妮立刻抬起頭,一雙眼睛明亮如天上的星星。
唐漢點點頭說:“走吧!”
蔡妮立刻走到他的身邊,一隻手已經牽住唐漢的手,她感覺到了,唐漢的手在微微顫動……
兩人在街頭,叫了兩輛黃包車,到了萬家茶館,兩人一起進去,唐漢在一樓沒有看到黃其祥,就到了二樓,進了一個雅間,要了茶,蔡妮在柔和的燈光下玉麵緋紅,低垂著頭,偶爾偷偷地看唐漢剛毅的臉,一顆芳心跳動。
她忽然問:“唐漢,你到日本留學幾年?”
唐漢正喝著茶,聽了她的問話心裏一動,他立刻想起了長穀百合子,長穀百合子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如果不是這場戰爭,此時身邊的女人會不會就是長穀百合子呢?
唐漢有點出神。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蔡妮悄悄地看著唐漢的臉。
這個時候,外麵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走了進來,禮貌地說:“兩位,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唐漢倏地抬起頭,一雙眼睛如刀一樣銳利,臉如鋼鐵一樣剛毅,如果在平時,他是早就有警覺的,但是今天,有人進來了我為什麽不能發現?
唐漢沒有動,這個青年人也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他的一身打扮斯文,禮帽,長衫,像一個教員。他看見唐漢警覺的眼睛立刻自我介紹:“我叫黃亞明,我曾經在這個茶樓裏見過這位仁兄,而且,我也知道仁兄的貴姓大名!”
唐漢不動聲色。而蔡妮卻花容變色。
“請坐!”唐漢淡淡地說了句。
“謝謝!”黃亞明禮貌地坐下。唐漢給他倒了杯茶,黃亞明並沒有喝茶,卻用一根指頭蘸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七個字:唐漢,便衣混成隊。
唐漢依然不動聲色,平靜地注視著黃亞明。
“我想請仁兄到寒舍小聚一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黃亞明微微一笑。
蔡妮望望唐漢,唐漢居然點點頭說:“可以。”
黃亞明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唐漢站了起來,兩人在往外走的時候。蔡妮從後麵牽著唐漢的手,這一次,是她的手在顫動。唐漢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拍拍她的手,蔡妮就慢慢地平靜下來。
三人在茶樓外麵叫了三輛黃包車,黃亞明的車在最前麵,如果此時唐漢要出手對付這個人簡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他不會這麽做。因為黃亞明表示自己的身份是便衣混成隊的,這是一個國民黨潛伏在廈門的特工組織,是殺日本人的特工組織。唐漢在廈門電廠大門前還曾經和便衣混成隊的王金木並肩戰鬥過。那個王金木也是一個鐵骨錚錚,熱血沸騰的中國英雄。
有這樣英雄人物的團隊,唐漢有什麽理由不相信?
轉過了很多小巷之後,在一個幽靜的院子裏停了下來,三人進了院子,院子裏還有四個人,其中一個驚喜地問:“客人請來了嗎?”
“快請坐。”幾個人把唐漢和蔡妮讓到桌子前坐下,端上一大盆鹽水煮的花生和地瓜酒。黃亞明給唐漢和蔡妮滿滿地倒了一碗,給自己的兄弟們介紹了唐漢,也給唐漢介紹了四人:陳永,王承水,錢忠,趙輝。五人都是廈門便衣混成隊的骨幹,黃亞明是隊長,陳永,王承水是副隊長,他們在廈門的任務和唐漢是一樣的,刺殺日本鬼子和漢奸。
“我們都是中國人,而且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為了我們能夠走到一起來,幹一杯。”黃亞明提議說。
唐漢也豪情萬丈。
喝酒的時候,黃亞明就和唐漢說到了重點上:“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對日本人下手了,這些日子日本人警戒得太嚴了,但是我們不能放棄,再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日本人會在中山公園搞一個大的慶祝活動……”
“日本人會在中山公園搞一個大的慶祝活動?”唐漢忙問。
“這個消息是他告訴我的,本來他是要告訴你的,但是這兩天沒有見到你,而且以後,他能來的機會不多了,因為這些天,他的工作會更忙,怕沒有時間找到你……”唐漢知道黃亞明口中的他就是黃其祥。
“你就是他惟一的接頭人?”唐漢問。
“是。否則,我怎麽能這麽詳細地知道你的情況。”黃亞明微微一笑,“我也是等了幾天才等到你的。”
唐漢點點頭。
“我等你的目的就是想和你們聯合,日本人多,便衣混成隊不過幾十個人,你們組織我估計也不超過一百五十個人,平時我們各自行動,如果有大的行動,你們需要我們的時候,就來聯係我們,我們需要你們的時候,也來聯係你們。這樣,更能讓小日本鬼子聞風喪膽。”黃亞明慢慢地說人多力量大,這個道理唐漢懂。
“中秋節那一天我們怎麽聯合?”唐漢問。
“先喬裝之後混進公園,製造混亂,再殺日本鬼子,一起行動,互相掩護,再各自離開……”黃亞明大概說了一下行動的計劃。
唐漢聽了,連連點頭。
商談好聯係方式之後,唐漢和蔡妮被黃亞明送到大街上,兩人自己叫了車回去。在自己家的院子外麵,蔡妮小聲地問唐漢:“這些人可靠嗎?”
“為什麽?”蔡妮問。
“因為他們都是有血性的中國男人。”唐漢說。
“你是最勇敢的中國男人。”蔡妮含情脈脈地看著唐漢,柔聲說。
“你也是一個勇敢的中國女人。”唐漢忽然發現,自己居然握住了她的手。他忙把她的手放開,看見她的臉上,一片緋紅……
幾天之後。
1938年10月8日下午。今天是中秋節。
黃亞明的便衣混成隊成員二十多人悄悄地聚集在他們的院子中,他們都在檢查自己的武器情況。
“人都來齊了嗎?”黃亞明看了一眼問。
“陳永和趙輝兩人還沒有來。”王承水忐忑不安地說。
“他們沒有來?他們怎麽會沒有來呢?”黃亞明心裏猛地一緊,他沉吟了片刻,雙眉一揚,果斷地說:“所有的人立刻轉移,按照第二號計劃行動。”
便衣混成隊的成員立刻行動起來。
一個人打開了院子的大門,先小心地往外望望,確信沒有什麽意外,才回頭揮揮手,後麵幾個隊員悄無聲息地出來。
“砰砰。”一陣急促的槍聲忽然響了起來,幾個混成隊隊員應聲而倒。
大隊的日本士兵,浪人,廈門警備司令部的日本警察,偽軍,從隱蔽處湧了出來,將院子團團圍住。
“血魂團的人們聽著,你們已經被大日本皇軍團團包圍,現在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否則,就隻能有死路一條……”一個日本翻譯聲嘶力竭地嚎叫。
退回院子中的便衣混成隊員們依靠院子裏的牆壁隱蔽起來,他們緊握手中的槍,有的手裏擰開了手榴彈,隨時準備和日本人拚個死活。
“難道,是陳永和王承水投降了日本人?”黃亞明腦子裏及快地閃過這個念頭,但隻是一閃而過:“不會,他們不可能投降日本人,如果他們投降了日本人,日本人應該不會稱我們為血魂團才對……”
黃亞明判斷的沒錯,陳永和趙輝沒有投降日本人。日本人發現便衣混成隊是黑龍會小野的功勞。小野假扮成中國小販,跟蹤了一個便衣混成隊成員,意外地發現了這個秘密的地方,再經過幾天的仔細觀察,日本人還以為這裏是血魂團的總部。因為這些事情都是由日本人秘密執行,隻有日本高層的人物才知道,所以,黃其祥並沒有得到消息,等他得到消息之後,日本人已經集結了大批的人馬包圍了院子,準備收網行動。
“先到樓上去看看。”黃亞明對一個混成隊的隊員說了句。這個混成隊隊員爬上二樓,從一個窗口上了房頂,忽然,一聲槍響,這個隊員也中彈,從房頂滾到院子之中。原來,日本人經過周密的計劃,已經潛伏了狙擊手在製高點。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團團包圍,皇軍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不出來投降,皇軍就要發動攻擊了……”日本翻譯繼續喊話。
“狗日的小日本鬼子,和他們拚了。”錢忠抱著槍,衝了出去。他的雙眼冒出憤怒的火焰,槍口吐出複仇的子彈。但是他的人剛剛衝到門口,日本人的子彈就如一陣疾雨一般全部打在他的身上。錢忠沒有衝出大門,就倒在衝鋒的路上……
“我們是軍人,如果我們沒有選擇,就讓我們選擇戰鬥。軍人的職責與榮譽就是為了自己的祖國而戰鬥,哪怕是死!”黃亞明大聲地對兄弟們說。
“衝,向日本人衝鋒。”
“衝,向日本人衝鋒。”便衣混成隊的成員們一聲喊,所有的人都端起自己的武器,從隱蔽的角落裏跳了出來,槍口對準日本人,猛烈地開火。
日本人也開槍還擊。
槍聲響成一片。
短短的幾十秒鍾,便衣混成隊的勇士們倒下了一大半,日本人也倒下了好幾個。
院子裏一片靜寂。
“我們投降。”院子裏傳來黃亞明驚慌的聲音。
“雙手舉槍,高舉過頭,一步一步地走出來……”廈門警備司令部的大島七雄狂喜,命令道。
黃亞明慢慢的走了出來,雙手托著槍,高舉過頭,他的渾身上下都是血,顯然是受了傷,在他的後麵,跟著四個便衣混成隊的隊員,都和黃亞明一樣……
五個人站在五個方向,五雙眼睛都是裏都是絕望的眼神。
“院子裏還有沒有人?”日本翻譯站在遠遠的地方問。
五個人搖搖頭。
大島七雄一揮手,日本士兵們端起槍蜂擁而上,有的衝進院子,更多的則是來圍著五個準備投降的便衣混成隊隊員。
“殺。”黃亞明忽然一聲虎吼。
其餘四個便衣混成隊隊員各自衝向日本士兵。
日本人有的開槍,有的近距離把刺刀捅進了便衣混成隊成員的身上。
黃亞明身邊的鬼子最多,十幾把刺刀同時深深地在他的身體裏。
也僅僅在這幾秒鍾之內,巨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
日本人被炸得四下橫飛,鬼哭狼嚎一片。
原來,黃亞明和便衣混成隊的隊員們的後背上捆滿了手榴彈,引線都被一根細線連在一起,捆在他們的手上,隻要他們的手一動,就可以引爆手榴彈。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和日本人同歸於盡……
硝煙散盡,五個勇士屍骨無存。日本士兵衝進了院子之中,裏麵是十幾個勇士的屍體,其中一個的手中還握著一顆手榴彈,手榴彈後麵的引線也套在手指上。但是他的人一動不動,渾身是血,這個人是王承水。兩個日本士兵檢查到他的身邊,王承水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兩個日本士兵慌忙舉起刺刀往王承水的身上紮。忽然一把刀刺過來,擋住了兩個日本士兵的刺刀,然後有人在凶狠地說:“八嘎,皇軍需要活著的人……”
迅速出刀的是長穀川,他是隨黑龍會一起參加這次行動的。因為是槍戰,他並沒有在前麵。但是他發現王承水還有口氣在的時候,他才出的刀。
大島七雄也進來了,他說:“活的,大大的好。不惜一切代價搶救。”一個日本工兵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斷手榴彈的引線,再把手榴彈移走,然後日本醫生搶救王承水。
“這裏就是血魂團的總部?血魂團被大日本皇軍剿滅了!”大島七雄喜形於色。
“不,大島君閣下,唐漢的還沒有找到,血魂團就沒有徹底地消滅。”高木秋說。
大島七雄點點頭,臉色陰沉,吼道:“仔細搜查。”日本士兵在院子裏搜查,發現了電台,和許多機要的東西,隻不過已經被人為地損壞。看著這一切,田村無不得意地說:“我說過,血魂團是國名民黨潛伏在廈門的特工組織,如今看來,應該不假。中國有句俗話,小魚翻不了大浪,幾百萬裝備精良的國民黨部隊也無法阻擋大日本帝國前進的步伐,更何況這幾條小魚小蝦?最後就剩下那個什麽唐漢了,隻要抓獲了唐漢,廈門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個中秋將是一個美妙的夜晚。”高木秋說。
大島七雄哈哈大笑:“中山公園的慶祝大會,現在才具有真正重大的意義。”
日本圍剿便衣混成隊的消息很快就傳給了唐漢。此時,他正在布置今天晚上的行動計劃。他的心裏一震,但是,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
他首先想的是血魂團有沒有暴露。血魂團有很多據點,如果這裏暴露了,日本鬼子就該就應該來了。“張豔秋,吳得水,你們兩人到外麵仔細觀察一下,院子外麵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員……”唐漢還是不放心。
兩人出去之後,潘文川小心地說:“我們應該取消這次行動,因為我們的戰鬥力無法應付這麽大規模的行動,如果日本人早有準備了,我們成功的機會太少了。”
唐漢一張臉繃得緊緊地,雙眉緊鎖,他在思考。出外偵察的張豔秋和吳得水相繼回來,都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唐漢雙眼忽然一動,他堅決地說:“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取消這次行動,日本人下午得了一個便宜,一定想不到我們晚上就給他們一個還擊,這叫出奇不意,也許日本人還會把便衣混成隊當成是血魂團。以為從此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對,我們不應該取消行動,我們要為便衣混成隊的兄弟們報仇,打擊日本鬼子的囂張氣焰。”黃明說。
“我們不能停止行動,我們要戰鬥。”許多人都讚成唐漢。
“我們當然要戰鬥,哪怕隻剩下最後一滴血,最後一口氣,但是戰鬥僅僅有一腔熱血還不夠,我們必須要智慧地和日本鬼子戰鬥,那樣,我們才可以更多地殺日本鬼子,漢奸……”唐漢想了想說:“大家按計劃潛入中山公園,要不要行動,聽我的指揮。”
一輪圓月高掛,長空如洗。
廈門中山公園人如潮湧。這些人都是附近的市民,是日本士兵用刺刀威逼而來的。因為日本人搞得轟轟烈烈的慶祝活動居然沒有幾個人主動參加,主動來的都是漢奸。小日本眼珠子一動,於是挨家挨戶,逼令參加,不參加的統統死啦死啦的。
主席台後麵,是日本廈門警備司令大島七雄,和一些日本重要官員。
他現在的心情相當的好,因為下午,他的警備司令部才剿滅了曾讓他作臥不安的血魂團。
台上,一些中國和日本藝人在表演節目。
大門外,吳得水,葉流民二人扮成小販,挑著擔子過來。
“什麽的幹活?”日本士兵用刺刀對著兩人,厲聲喝道。
“太君,米西米西的幹活,廈門名小吃,肉粽,麵線糊,大大的好吃……”兩人堆著笑臉,忙不遲迭地從擔子裏拿出熱騰騰的肉粽,誘人的香味讓在大門口負責檢查的日本士兵垂涎欲滴。
“大君的吃,大大的好吃。”幾個日本士兵抓起肉粽,狼吞虎咽,果然是美味無比。看著日本士兵的狼狽吃相,吳得水在心裏狠狠地罵:“狗日的小鬼子,多吃點,吃了老子好送你們上路……”
“大大的好吃,你們的良民,皇軍朋友大大的……”幾個日本士兵飽餐之後,兩人也順利地進入公園裏,他們把十幾顆手榴彈放在麵線糊的鍋裏帶了進來。
“狗日的小日本鬼子,等一下給你鐵粽子吃!”
唐漢,王連,王辛英,陳鬆柏,也混進了廈門中山公園,四人和吳得水,葉流民兩人會合。
“肉粽多少錢一個?好不好吃?”唐漢問。
“先生,祖傳手藝,不好吃不要錢……”葉流民故意大聲地說,一邊說一邊給唐漢拿粽子,四顆手榴彈就到了唐漢的身上。
旁邊王連,王辛英也過去,在買肉粽的時候,接過手榴彈悄悄放在身上。然後四人在人群裏穿插,靠近主席台。這個主席台,就是長穀川曾經設擂台的高台。
大島七雄得意洋洋地走到高台中間,先嘰裏呱啦大說了一通日本話,旁邊一個漢奸翻譯賣力地說了:“皇軍說,大日本帝國與中華民國,世代友好,和睦相處,要建立大東亞共榮圈……”等等中日親善的很多語言。
他旁邊的幾個衛兵端著上了刺刀的長槍,警惕地注意著台下。
唐漢對旁邊的兩人說:“你們先出去,這裏中國人太多,不能誤傷了同胞,等我出手的時候你們先炸了門口的衛兵就撤退……”
王連,王辛英都悄悄地到了公園門口。
大島七雄還在鼓吹大日本帝國的軍隊天下無敵的時候,唐漢忽然扔了兩顆手榴彈,兩聲巨響,一顆手榴彈在大島七雄的身邊爆炸,把他和那個漢奸炸飛上了天,另一顆手榴彈在他後麵的衛兵中爆炸,炸得日本鬼子鬼哭狼嚎……
“小日本,血魂團來了!”唐漢一邊高喊,一邊往主席台的一側飛奔而去,他在奔跑的時候,又扔出了兩顆手榴彈,負責警備的日本士兵一邊躲避手榴彈,一邊對唐漢開槍。唐漢的意思就是要引開日本士兵,如果他躲避在市民之中,如果日本士兵亂槍掃射,勢必要讓很多無辜市民傷亡。
這些日本士兵果然來追唐漢,唐漢一個翻身,越過幾米高牆而去,後麵的日本鬼子紛紛翻過圍牆追捕。
大門口負責檢查人進去的日本士兵有七八個,他們被忽然而來的爆炸聲震驚,還沒有回過神來,身邊就有了兩顆手榴彈爆炸,日本士兵死的死,傷的傷。吳得水跳了出去,搶了一把槍,用刺刀對日本士兵亂刺。
刀刀見血。
葉流民,王辛英,也衝出大門,幾個沒死的日本士兵迅速地被解決掉。
“同胞們,不要害怕,我們是廈門複土血魂團,我們隻殺日本鬼子和漢奸,大家快點從大門逃出去……”王連在人群中大喊。
人群沸騰起來,大家很快跑得一幹二淨。
唐漢一出了公園,就往預先策劃好的路線跑,在一間屋頂,丁如風已經端起神槍,他一槍就一定有一個日本士兵倒下,幾槍之後,追在前麵的幾個日本士兵都被他解決掉了……
幾個人相繼回到蔡英傑的家中,這是按照撤退的方案,不出意料,日本人在中山公園被炸後半個小時,廈門市區就開始了戒嚴……
“唐漢呢?唐漢怎麽沒有回來?”蔡妮焦急地問吳得水和王連。兩人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他們不知道唐漢和丁如風現在有沒有危險。
蔡妮的心亂如麻,眼淚也快要流出來了。忽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在距離唐漢的胸有幾寸的地方硬生生地停止。
必定,她要控製一下自己的感情。
“你回來了?”她小聲地問。
“我回來了。”唐漢平靜地回答。
四目相對,兩人的心都在顫動……
廈門的街頭,傳言沸沸揚揚,中國人興高采烈,日本人膽戰心驚。
第二天下午,唐漢就到了萬家茶館,才發現茶館裏沒有多少人,有的也就是喝著茶,小聲地交談,無一例外都是血魂團襲擊中山公園的事情。
“聽說日本警備司令部的大島七雄被炸死了……”
“那個狗日的腿都被炸斷了一個,我親眼看到的。”旁邊一個人小聲地說,相當地輕鬆愉快。
“血魂團的人是不是三頭六臂?要不,怎麽那麽厲害?”
“三頭六臂是沒有,不過飛簷走壁是有的,我親眼看家的,那麽高的圍牆,一下子就翻了過去,不見了呀!嘖嘖!”
唐漢上了二樓雅間,要了茶和花生,不多久,黃其祥匆匆而來,他一見唐漢,眼神又驚又喜,他在唐漢對麵坐下,壓低聲音說:“昨天,便衣混成隊的事情,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無能為力。日本人還以為是剿滅了血魂團。”黃其祥難過地說。
“便衣混成隊有人還活著嗎?”唐漢忙問。
“有一個,身負重傷,此人在廈門日本醫院緊急搶救。另外,廈門警備司令大島七雄並沒有死,也在同一家醫院緊急搶救。”黃其祥說。
“什麽?”唐漢大吃一驚:“你知道他們都在醫院的什麽地方?”
“他們都在廈門日軍168部隊醫院三樓重症病房,我的兄弟們有人送兩人上去過,裏麵有日本士兵守護,輕易是不能上到醫院三樓的……”黃其祥臉有難色。
“謝謝你。兄弟。”唐漢說。
“我們都是中國男人,一起和日本人戰鬥,這是我的責任。”黃其祥一咬牙,堅定地說。
唐漢握緊他的手,猛烈地搖了搖,斬釘截鐵地說:“和日本人戰鬥,是我們中國男人的責任。”
“責任。”兩人的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日本黑龍會與田村,龜田大為震驚,在廈門島內瘋狂搜捕,但是他們始終找不到血魂團的半點影子。
他們現在把惟一的希望寄托在至今還在昏迷中的王承水,如果他清醒過來,也許,能從他的嘴裏得到點什麽……
中秋節第二天,月繼續圓,月光皎潔如水。
晚上九點鍾,唐漢和吳得水在廈門日本部隊168醫院附近,唐漢扮成商人模樣,而吳得水卻是黃包車車夫。唐漢到168部隊醫院附近的目的就是觀察這個醫院,因為他對這個醫院的了解就是黃其祥的簡單描述。
醫院的大門處時時有日本人進出,兩個哨兵在檢查進出的人胸前掛著的證件,旁邊是兩個工事,架著兩挺重機槍,裏麵趴著四五個日本士兵,虎勢眈眈,戒備森嚴。
唐漢想輕易是不能混進去的。
不過他忽然發現168醫院旁邊有一個小門,小門開了一點,兩個日本人從門縫裏擠了出來,一個日本男人,和一個日本護士。兩人先對小門處的一個日本哨兵點頭哈腰地表示感謝,然後就手挽著手,往旁邊的一個小巷裏進去。
唐漢心裏一動,跟在兩人身後,看兩人進了一個院子,關了門。唐漢從圍牆翻了進去。偌大的一個院子,隻有一個房間裏有燈光,湊到窗口一看,這一對日本人已經擁抱著滾在**……
該怎麽辦?
唐漢站直了身體,還沒有想好該怎麽辦,屋子裏麵傳來一個日本女人的驚叫聲,原來那個在**的日本女人在無意中抬頭就看到了窗外的唐漢。
“八嘎。”裏麵的日本男人一聲怒罵,一陣忙亂之後,衝了出來,這個日本男人僅僅穿著條褲衩,手裏握著一把手槍,他出來的時候,唐漢就站在門口。他什麽也沒有說,舉槍對準唐漢就射。
唐漢一聲冷笑,他手裏的短刀脫手飛出,插入日本人的手背上,這個日本男人的手一哆嗦,槍就掉在地上。他的人一個箭步就躍到日本人的身邊,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日本男人嗷地一聲慘叫,嘴巴就靠在唐漢的脖子處,張嘴就咬。
唐漢一側身,再兩拳重重地擊在日本男人的前胸,日本男人口裏,鼻子裏狂噴出鮮血,人就軟軟地倒在唐漢的腳下。唐漢揀起日本男人的槍,拔出自己的刀,進了房間。**,是一個**的日本女護士,床頭的櫃子上有一把日本武士刀,和一堆日本軍服,很明顯,被唐漢幹掉的日本鬼子是一個軍官,在168部隊醫院服役。他和這個女護士是出來**的。
唐漢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的身體,他立刻轉過身,用日本語言說了句:“把衣服穿上。”
“你是日本人?為什麽要殺遠江君?”**的女人奇怪地問了句。
“這房屋是中國人的,以前住這裏的中國人哪裏去了?”唐漢答非所問。
“這裏的人被大日本皇軍殺了,房屋被皇軍征用了。”**的女人扯過毯子擋住自己的胸部,一邊疑惑地問:“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麽要殺遠江君?”
“我是中國人。”唐漢冷冷地說。
**的女人臉色忽然變了,她看見唐漢背對著自己,抓起櫃子邊的武士刀,如毒蛇一樣,撲向唐漢。唐漢聽到身後的響動,冷冷一笑,他一側身,武士刀從他的腰邊插過,而身後的女人全身都衝到他的身上,不動了。
因為唐漢把短刀反握在後背上,那個女人的小腹就被短刀刺中。
女人手裏的刀掉在地上,人也軟軟地滑倒在地上。
唐漢慢慢轉身,扯過**的毯子,把日本女人的身體蓋住,在顯眼的地方留下了血魂團的字樣。才開始穿日本人的軍裝,穿戴整齊之後,唐漢看了看軍裝左邊有一個小胸牌,上麵的字樣是軍醫遠江宏,唐漢戴上帽子,出了門,到了168部隊醫院門口,旁若無人,大搖大擺地進去。幾個日本哨兵並沒有盤查唐漢,相反還對唐漢敬禮,也就是說,這些日本哨兵隻認胸牌不認人。
唐漢進了大樓,裏麵的人並不多,他直接上了三樓,兩個日本士兵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唐漢不慌不忙地上去,看見一間醫務室裏有一排白大褂掛著,就取了一件穿在身上。戴了個白色的大口罩,再到重症病房,重症病房門口也有兩個日本士兵,他們看見唐漢,立刻把身體挺得更直,唐漢進了重症病房,裏麵隻有一張病床,病**躺的,正是廈門警備司令部司令大島七雄。
大島七雄全身打滿了石膏和纏滿了繃帶,但是他的眼睛還在轉動,唐漢站在他的麵前,俯下身去。大島七雄奇怪地望著唐漢,唐漢慢慢地把自己的口罩取下,一看到唐漢的臉,大島七雄一雙眼睛頓時絕望起來,他張開嘴,想喊,但是唐漢的一隻手有力地掐住他的脖子,他喊不出聲音,他無力掙紮,一雙眼睛越瞪越大,耳朵邊是唐漢冷冷的聲音:“你不該到中國來……”
大島七雄一命嗚呼。
唐漢若無其事地把被單拉上來,蓋住了大島七雄的臉,然後平靜地出去,繼續在其他病房裏假裝檢查,三樓裏都是重症病房,而且每個房間裏都隻有一個病人,能住在這裏麵的都是日本部隊重要的人物,隻要看見床頭的病人卡上是日本人的名字,唐漢就痛下殺手,一個不留。十幾間重症病房檢查下來,十幾個日本高官就稀裏糊塗地全部被唐漢幹掉。
隻是還沒有找到便衣混成隊江承水的病房。
唐漢想了想,出來的時候注意到樓角邊的一個房間門口站著一個日本士兵,唐漢直接過去,那個日本士兵看到唐漢來了,嘴裏小聲地說了句:“軍醫,支那人醒過來了……”唐漢戴著厚厚而且寬大的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這個士兵自然認不出唐漢。唐漢推開門進去,隻見一個女護士剛好端著一盆水進了衛生間,並在裏麵說:“遠江君,你出去之後,病人蘇醒過,現在又睡了過去,我剛剛給病人擦洗過,小美子回來了嗎?”
唐漢大吃了一驚。
一瞬間之後,唐漢拉開門,對門口的士兵招招手,這個士兵剛一進屋,就被唐漢一手捂住嘴巴,另一隻手中的短刀從士兵的脖子上劃了過去,這個士兵脖子中的鮮血飛濺出來,濺了滿屋。幾秒鍾之後,唐漢放下他,一個箭步,就衝到衛生間門口,裏麵那個護士剛好出來,她已經看見了滿屋的鮮血和倒在地上的日本士兵,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唐漢一把將她的人抵住,貼在牆上,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隻手裏的短刀壓在她白皙,細嫩的脖子上……
這居然是一個唐漢熟悉的日本女人,長穀百合子。多少次在夢裏想起過她,怎麽會再一次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這是唐漢萬萬沒有想到過的事情。
唐漢的刀在距離她的脖子還有一毫米的地方硬生生地止住。他的手在顫抖,心也在顫抖。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長穀百合子的全身劇烈地顫動,她可以忘記一切,卻永遠不會忘記這一雙眼睛,她的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唐漢的衣服,另一隻手來扯唐漢的口罩。她不顧一切,她的脖子在動的時候,唐漢的刀就割破了她的脖子……
鮮紅的血湧了出來,紅如燃燒的火焰。
唐漢把刀拿開,長穀百合子的手已經扯下唐漢的口罩,在看到唐漢那熟悉的一張臉的時候,長穀百合字掙紮脫了唐漢捂住她嘴巴的手,撲入他的懷中,她的嘴唇堵住他的嘴,她的舌頭和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血從長穀百合子的脖子繼續往外湧,流到唐漢的衣領之中,那一刻,唐漢才清醒過來,他把長穀百合子推開,扯過被單把長穀百合子巧妙地捆綁住,脖子被捆住止了血,嘴巴被捆住,讓她發不出聲音,腿和腳也捆住,讓她動彈不得。
長穀百合子一雙眼睛幽怨地望著唐漢。
“回日本去。”唐漢隻對她說了四個字,那一刻,他看見她的眼眶裏淚水流了出來。
他不敢再看一眼她流淚的眼睛……
唐漢迅速地把王承水抱了起來,王承水立刻醒了,一看到唐漢,眼睛裏滿是驚喜。
“忍住,我帶你出去。”唐漢低低地說。
王承水忍著巨大的疼痛,點點頭。
唐漢把他背在背上,撕下幾條被單,把他捆在,他到了樓邊,看見有一條排水管,沿著排水管輕易就下到樓底,躲入一片草叢之中,唐漢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確定那道小門的方向,悄悄地靠近之後,先把王承水放了下來,在他耳朵邊說:“我去把日本哨兵幹掉之後,我們就能夠出去了……”
王承水無聲地點點頭。
唐漢在黑暗裏悄無聲息地向日本哨兵靠近,那個日本哨兵絲毫沒有覺察到死神的腳步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唐漢在黑暗中忽然躍了起來,快如閃電,把哨兵按倒在地,一刀之下,那個哨兵的脖子就被劃斷。
唐漢帶著王承水離開168醫院之後,遠遠地聽到警報聲,唐漢才回頭望望,良久,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毅然掉頭,大步離開……
兩天之後,168醫院,長穀百合子的病床前,長穀川來了。
長穀百合子微微閉著眼睛,不動,也不言語。
長穀川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她,如利劍一般,仿佛要看透她的心。忽然,他問:“你看到他了嗎?”
“誰?”長穀百合子渾身一顫。
“我什麽都沒有看到,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被人打暈,再被捆綁起來,什麽都沒看見,也什麽都不知道……”長穀百合子緊緊地咬著嘴唇,忙亂地說。
長穀川冷冷地盯著她,冷冷地說:“長穀百合子,我告訴你,你是大日本帝國的臣民,更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我們是無條件地為帝國的事業服務的,即使是獻出自己的生命,難道你忘記了嗎?”
“我沒有忘記!”長穀白合子平靜下來,淡淡地說。
“那麽我告訴你,兩天之前,一個中國人假扮成遠江軍醫潛入168醫院,殘殺了十幾個帝國優秀的軍官和士兵,救走了廈門血魂團的成員,這個血魂團成員比幾個帝國優秀的軍人更為重要,因為我們要依靠他除掉一個和大日本帝國軍隊對立的組織——血魂團。而我懷疑這個中國人就是你在日本所交的朋友,唐漢。”長穀川說。
長穀百合子沉默。
“你加入帝國軍隊,主動要求到中國廈門來,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見到你的夢中情人嗎?”長穀刀說。
“你沒有看見他,你怎麽就斷定一定是唐漢呢?”長穀百合子淡淡一笑。
“他的身手我太了解了,他殺人的手法,我太熟悉了,遠江軍醫死了,小美子護士也死了,他完全可以殺掉你,為什麽會救了你?因為,他在對你下手之後認出是你,他捆綁你,實際上是巧妙地救你,他能殺小美子,也就能殺你,他不殺你,就很能說明問題。”長穀川說。
“小美子也被殺了?”長穀百合子心裏一顫。
長穀川點點頭:“所以,你要告訴我,他對你說過什麽?他在哪裏?你的哥哥,大日本帝國的勇士,九州第一刀客,要用大日本的武士刀讓他臣服,要讓所有的中國人都臣服在大日本帝國的腳下……”
“父親說過,中國人有可能被打敗,但是不能被征服,因為中國是一頭沉睡的雄獅,隻是他還沒有蘇醒過來……”長穀百合子冷冷地說了句。
“混蛋,不要對我再提起父親,他是一個懦弱的日本人,根本不配九州第一刀的名頭。”長穀川大怒,揮手就給了長穀百合子一個耳光。
啪!清脆的響聲。
“長穀百合子,請你不要忘記自己是一個日本人,而且是一個日本軍人……”長穀川冷冷地說,不再看長穀百合子一眼,轉身離開。
身後,是長穀百合子淡淡的聲音:“請你更不要忘記了,這裏是中國,而不是日本,每一個有血性的中國人,都會和日本人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