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潛伏狙擊1
唐漢第一次看到丁如風的槍是在幾天之後的一個夜晚,兩人潛伏在一個樓頂狙擊日本士兵。
丁如風打開了箱子,裏麵是一支被拆散了的狙擊步槍,這是一把德國製造的狙擊步槍,性能穩定精良。丁如風在組裝的時候動作嫻熟,如行雲流水一般。一分鍾不到,丁如風已經把槍組裝好了。
此時的丁如風就如他手中的槍一般堅硬,冰冷,無情。
兩個日本兵在街頭巡邏。
丁如風靜靜地站住,一雙眼睛如刀一樣銳利。他的槍就放在他的身邊,他忽然抓起槍,瞄準,開槍,兩聲槍響,兩個日本兵應聲而倒……
然後丁如風開始把槍拆掉,一件一件地重新放了回去,隻片刻,他已經把箱子背在背上,淡淡地對唐漢說了句:“我們走!”
在遠處狙擊敵人的好處就是不會輕易暴露自己,即使暴露了自己,也能從容離開危險,這無疑是與強大的日本鬼子戰鬥的最好辦法……
血魂團在迅速地壯大。幾個月之後。成員已經近百人,血魂團在廈門各個地方都有秘密聯絡點。這個時候加入血魂團之中的有一個熱血青年張弩,曾經是廈門印刷廠的排字工人,他有頭腦,有文化,很快他就成為了血魂團的領導之一。還有一個就是蔡妮的閨中密友蔣渺,她也是一個教師,年輕美麗。曾經被日本鬼子傷害過的上海戲團的張豔秋與纖纖都加入了血魂團……
蔡妮的家中,正在召開血魂團的高層會議。
“隻要日本人和漢奸一日沒有被消滅光,我們血魂團就不會停止行動,但是該怎麽行動,大家說說有什麽最好的辦法?”唐漢最先發言。他的身邊有蔡妮,蔡英傑,黃明,黃百戈,張弩,蔣渺,潘文川,丁如風。
“我的意見就是暗殺。每天殺幾個鬼子。一年也要殺不少的鬼子。”丁如風說。
張弩緩緩地看了眾人一眼,平靜地說:“抗日是全中國人民都應該做的事情,隻要我們全中國的人民團結起來,就一定能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奪回我們失去的土地,但是我們現在不能把全中國的人民團結起來,我們在廈門,可以把廈門的中國人民團結起來……”
所有的人都靜靜地聽。
“我們該怎麽團結他們?我們要讓廈門的中國人都知道我們在幹什麽!然後,他們就主動地加入我們的隊伍,我們的實力會越來越強大,敵人會被我們一點一點地消滅……”張弩繼續平靜地說。
“我的意思就是在廈門人多的地方散發傳單,做快速的演講,讓日本人恐慌,讓我們中國人覺醒……”張弩的提議得到大家的認可。
負責印刷製造傳單的是蔣渺,蔡妮,潘文川,廈門的大街小巷裏常常會被神不知鬼不覺地被貼上標語: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奪回我們失去的土地、還我河山等等,傳單上都有血魂團的字樣……
五老峰前,南普陀寺。
現在寺廟裏隻剩下兩個僧人,一個是主持覺斌,另一個小沙彌悟淨。
“主持,日本人來了……”悟淨在山門外看到一大群如狼似虎的日本士兵衝上山來,慌忙跑進來報告主持覺斌。從前的南普陀寺香火旺盛,自從日本人侵略廈門之後,寺裏的僧人都走了。覺斌不走,是因為他是南普陀寺的主持,他要和南普陀寺共存亡……
日本人衝進了寺廟。
這些日本人有三十多人,是廈門警備司令部的預備部隊,隻有三個教官,一個叫渡邊,一個叫平穀,一個叫阿木太郎。其餘的是他們的學生。
“佛門是清淨之地,施主,請你們離開這裏。”覺斌迎著日本人的刺刀,麵無懼色。
“老和尚想死的幹活。”幾個小日本大呼小叫,端起槍就往覺斌的身上紮。覺斌雙手合什,口裏輕輕地誦著佛號,一動不動。
“等等。”阿木太郎止住了小日本的刺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主持,然後命令日本士兵把瑟瑟發抖的悟淨拖到了麵前。
“寺裏還有多少的人?”阿木太郎瞪著眼睛,凶狠地問悟淨。
“小僧與主持兩個人。”悟淨說。
“很好,南普陀寺,皇軍的征用,大日本警察,大大的訓練,你們兩人,為大日本警察服務。”悟淨現在才明白,日本人占領南普陀寺,是因為這裏寬敞,作為訓練場所。
日本人把佛門靜地搞得烏煙瘴氣,亂成一團。
“我要消滅南普陀寺裏的日本警察學生。”唐漢聽到了日本人在南普陀寺訓練的消息之後,和黃百戈,丁如風三人在五老峰上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之後這麽說的。
“幹,狠狠地打日本鬼子。”黃百戈隻要一說起打日本鬼子,他全身的血液就奔湧起來,興奮不已。
回到黃百戈的家中,唐漢召集了行動組商量行動的計劃,張弩有點遲疑,他說:“三十幾個日本鬼子,我們現在有那麽大的胃口吞下去嗎?”
唐漢已經是深思熟慮,他不慌不忙地分析了一下情形:“我有四條理由:第一,南普陀寺附近沒有日本駐軍,這三十幾個日本人是孤軍作戰。第二,這些日本學生是學員,戰鬥力不強。第三:三十幾個學員的武器正好裝備我們血魂團,我們的隊伍現在急需武器。第四,我們熟悉地形,在夜間采取突襲,事半功倍。”
經過他的分析,張弩仔細地想了一下,覺得偷襲的可行性很大,問了一下大家,都沒有反對意見。
“就這麽決定了!”唐漢和大家商量了一下行動計劃。
月末,沒有月,也沒有星光,大地一片漆黑。
近八十名血魂團勇士在深夜潛入南普陀寺。唐漢和丁如風輕易就解決了天王殿外的兩個哨兵,然後進入了天王殿外麵的一間草庵,覺斌主持和沙彌悟淨被日本人趕到裏麵居住。
“我們是中國人,廈門血魂團,我們是來殺日本人的。”覺斌和悟淨都在一盞油燈下打坐,看見忽然有人闖了進來,悟淨大吃一驚,而覺斌卻淡淡地念了聲:“善哉!佛門以慈悲為懷,但是麵對強暴,也隻能以暴治暴……”
“我要知道日本人晚上睡覺的地方。”唐漢低聲問。
“我知道得很清楚。”小沙彌悟淨天天伺候那些日本警察學生,他告訴唐漢日本人都睡在大悲閣,外麵有兩個哨兵,三個教練睡在大悲閣的偏殿裏。
了解了詳細的情況,悟淨自告奮勇地帶他們前去。寺廟裏可以隱蔽的地方太多,幾十個人潛伏在裏麵,也沒有弄出一點聲響。
兩個哨兵端著槍站在大悲閣的門前。唐漢和丁如風兩人商量了一下,如果從正麵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過去的。於是兩個人從側麵上了大悲閣,用腳勾著屋簷,倒掛金鉤垂了下來,兩個日本哨兵做夢也想不到,他們幾乎是在同時被人從後麵捂住嘴巴,脖子被冰冷的刀割斷,然後悄無聲息地倒下……
唐漢進了大悲殿,裏麵點著幾十盞油燈,隻見日本人的槍排成一排,人都是頭在外睡成兩排,整整齊齊。唐漢揮了揮手,血魂團的勇士們悄無聲息地進來幾十個,每一個日本人的前麵都站著一個勇士,勇士的手中有大刀,有魚叉,有槍,有刺刀,每一個勇士對付一個日本人……
大悲閣裏日本人的鼾聲如雷。
“殺!”唐漢一聲令下。
“苛察!”十幾顆鬼子的腦袋滾落下來,有的鬼子被魚叉和刺刀刺透了心髒,幾十個日本鬼子都是在夢中就被消滅掉的。
三個教官的房間被血魂團勇士包圍住,因為不清楚裏麵有多少武器,為了避免意外的傷亡,血魂團勇士們並沒有破門而入。而是等待他們出來。
外麵的忽然響動驚醒了三個日本教官,他們哇哇怪叫著衝了出來,每個人手中都提著一把武士刀,赤著腳,而且都光著上身,下麵僅僅穿著短褲。他們衝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麵居然有很多人,想退回去已經來不及了,三個人背靠著背,良久,他們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們是什麽人?”渡邊雙手握刀吼道。
“血魂團。”唐漢冷冷地說。
三個日本教官都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
“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死路一條。”張弩說。
三個日本教官都是狂熱的武士道分子,他們隨時準備為天皇而盡忠,所以,他們是不會投降的。“中國血魂團的勇士們聽著,久仰中國是禮儀之邦,自然不會以多勝少,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喜歡一對一的決戰,哪怕戰死,也不會退縮,不知道中國血魂團的勇士們敢不敢接受我們大日本帝國武士的挑戰?”阿木太郎想拚死一搏,所以就用激將法。
“我上。”血魂團的勇士們齊聲吼道。
但是唐漢很清楚,僅僅依靠一腔熱血是無法抵擋日本鬼子手中的武士刀的。他示意大家靜下來,輕蔑地對三個日本教官說:“日本人的刀法沒什麽不得了的,我一個人對付你們三個,你們三個可以一起上……”
他從背上慢慢地抽出大刀。三個日本教官看清楚了他的刀,異口同聲地問:“追魂刀!你就是唐漢?”
“唐漢就是我!”唐漢豪氣幹雲。
三個日本教官沉默。
唐漢的刀在燈光下閃爍。
“呀!”渡邊鼓起勇氣,第一個衝了上來,他的刀斜斜地劈了過來。唐漢一聲怒吼,揮刀一掛,渡邊隻感覺虎口發麻,手裏的刀把持不住。唐漢反手一刀,刀鋒貼著渡邊的脖子飛了過去。渡邊脖子上的大動脈被刀劃開,頓時汙血飛濺……
平穀與阿木太郎並肩而上。唐漢手中的刀忽然飛了出去,如一道閃電,從平穀的前胸穿了進去。平穀一聲慘叫,仰麵朝天地倒下了……
阿木太郎見唐漢手中沒有了刀,頓時狂喜,衝上去,一刀刺向唐漢。唐漢不慌不忙地閃過,雙手抓住阿木太郎的手腕,把他的手拖到自己麵前,阿木太郎一雙手移動不了分寸,手裏的刀也不敢放下。唐漢拖著阿木太郎直直地撞向一堵牆,阿木的刀插入了牆壁之中,而他的小腹卻撞在自己的刀柄上……
瞬間,三個日本教官都一命嗚呼。
血魂團襲擊了大悲閣的日本警察教練處之後,分三五為一個小組迅速地撤離,覺斌主持和悟淨也離開南普陀寺,不知去向。
唐漢,黃百戈,丁如風,還有一個血魂團成員蔡家春四人一行,在經過江隸日軍駐軍軍營附近的時候,遠遠地看見一隊日本士兵把十幾個中國男人押進了兵營。
“日本鬼子抓了這麽多中國人做什麽?”黃百戈忙問。
“看看。”唐漢一揮手,四個人就選擇了一個比較高的地勢,埋伏起來,隻見日本士兵把中國人捆綁在木樁上,然後排成一排,一個日本軍官對著日本士兵指手畫腳一番,一揮手,日本士兵們就端起上了刺刀的槍,進行活人刺殺訓練……
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狗日的日本鬼子,我去炸死這些雜種。”黃百戈一聲吼,呼地跳了起來,往日本軍營衝了過去。唐漢連喊了幾聲,黃百戈哪裏停得下來。
“你和蔡家春負責掩護,我去接應黃百戈。”唐漢想了想,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立刻對丁如風說。
丁如風點點頭,一言不發,不慌不忙地把背上的木箱子取下來打開,開始組合狙擊槍。
黃百戈奔跑的時候驚動了日本的哨兵,日本哨兵大聲喝道:“什麽的幹活?”
“把日本士兵引過來。”唐漢知道黃百戈的身上有四顆手榴彈,一把匣子槍。蔡家春的身上有一顆手榴彈,卻沒有槍,自己身上有一把駁殼槍,數十發子彈,兩顆手榴彈,一把大刀,丁如風一人一槍。這點武器裝備根本無法和日本軍營裏的士兵抗衡。
黃百戈聽到唐漢的喊聲,才明白了自己的魯莽。但是已經被日本哨兵發現了,兩個日本哨兵端著槍衝了過來。黃百戈躲在一棵大樹後麵,掏出槍,砰,一聲槍響,一個日本哨兵被黃百戈打死。
砰!又是一聲槍響,另一個日本哨兵被唐漢一槍打死。
槍聲驚動了軍營裏的日本士兵,一窩蜂地衝了過來。
“把手榴彈全部揭開,給我!”唐漢躍到黃百戈的身邊,抓起一顆手榴彈,扔了過去。他是練過武功的人,力氣大,而且扔得準。轟,一聲巨響,幾個日本鬼子被炸飛上了天。
“轟,轟。”又兩聲巨響,又有幾個鬼子被炸飛。
“砰,砰。”兩人槍裏憤怒的子彈射向日本人。
大批的日本士兵衝了出來。
“撤退。”唐漢對黃百戈吼道。
“我還有一顆手榴彈沒有炸日本鬼子。”黃百戈說。
“讓我來炸,要炸在關鍵的時候。”唐漢說。
“等我再打一個日本鬼子之後再撤退。”黃百戈端起槍,不慌不忙地瞄準,砰,又一個日本士兵倒下。
日本人猛烈地還擊。
日本軍營裏摩托車開了出來,上麵架著機槍。
唐漢再扔出了一顆手榴彈,在手榴彈爆炸的那瞬間,兩人翻滾著,交叉掩護,交叉撤退。追上來的日本士兵忽然倒下了好幾個,唐漢知道,這是丁如風的槍發出的神威。
他的槍隻要一響,就必然有一個日本士兵倒下……
日本人不知道來的中國人是什麽部隊的!但是他們知道來的人不多,因為槍聲太稀少了。
“不要放走一個中國人……”日本軍官的吼叫聲。
又有幾個日本士兵端起槍哇哇怪叫著衝了上來,丁如風如一杆標槍一樣挺直,他的槍準確地又命中了幾個目標。
但是他知道,自己槍裏的子彈並不多。
“撤退!”看到唐漢和黃百戈已經撤退到小巷裏,丁如風不慌不忙地把槍扛在肩上,和蔡家春一起消失在小巷之中……
這是一次成功的突襲,日軍傷亡數十人,而血魂團無一傷亡。
在蔡妮家的總結會議上,唐漢狠狠地批評了黃百戈的魯莽行事。黃百戈也認識了自己的錯誤,不過這次行動卻讓唐漢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我們人少,日本人多,我們需要一些殺傷力強的武器,展開突然襲擊的時候,能夠多殺日本鬼子……”唐漢說。
“對,比如手榴彈,攜帶方便,殺傷力巨大,能讓日本鬼子防不勝防。可是我們到哪裏去弄更多的手榴彈呢?”張弩沉思說。
唐漢眼前一亮:“手榴彈隻有部隊才有很多,日本部隊裏有,可是不容易弄出來,中國軍隊呢?我怎麽沒有想起中國軍隊呢?”
“對呀!現在廈門嵩嶼島上就有國軍75師駐守,如果我們能找到他們,讓他們支持我們,手榴彈不就有了嗎?隻是我們怎麽才能到嵩嶼島?即使到了嵩嶼島,國軍會不會給我們手榴彈呢?”張弩遲疑著說。
“我們都是中國人,都是為了一個目標,我想國軍會支持我們的行動的。”唐漢看了一眼黃百戈:“如果我們有一條小船,從鼓浪嶼偷渡過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船的問題我可以解決。”蔡英傑說。
“就這麽決定了……”唐漢說。
兩天之後,月黑風高。海浪翻滾。
唐漢,黃百戈,張弩,三人上了一條小鐵殼船,從鼓浪嶼偷偷出發,那個時候的鼓浪嶼是公共租界,上麵有日本人,英國人,德國人,美國人,有警察,但是沒有日本人的部隊,所以在碼頭上下海相對容易。
茫茫的海麵上,波濤洶湧,小船如一片樹葉一樣隨著波濤起伏……
半個小時之後,海麵上忽然傳來快艇的馬達聲和探照燈的燈光。
“是日本人的巡邏艇。”黃百戈小聲地說了句。唐漢與張弩翻身從小船上下了海中,抓住早已經準備好的繩子,把身體潛入海水中,隻把頭露在海麵上。
這是他們預料到的事情。
日本人的巡邏快艇很快發現了小船,一邊往這邊胡亂開了幾槍,一邊飛馳而來,一邊用大喇叭喊話:“八嘎,什麽人?不許動。”
黃百戈站在小船上,把兩隻手高高地舉過頭頂,快艇上有十幾個日本人,他們發現小船上隻有一個人,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末日已經來臨。
快艇靠近了小船,黃百戈忽然翻身下海。與其同時,唐漢,張弩兩人扔出了兩顆手榴彈,轟,轟,兩聲巨響,快艇上的幾個日本鬼子被炸飛入海中,快艇上大火熊熊燃燒起來。
黃百戈鑽出水麵,三人一邊遊水,一邊推著小船離開。身後的快艇顯然是要沉沒了,殘存的日本士兵哇哇怪叫著,跳入水中撲騰。
燃燒的火焰在海麵上消失。
怒海的波濤吞沒了日本鬼子……
天剛蒙蒙亮,三人的小船已經到了嵩嶼的海麵上。唐漢在船頭上用一根竹竿揮動著一件白色的衣服,黃百戈劃著小船,往海灘上靠近。
海灘上的中國國民黨75師的守軍很快就發現了他們。
“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中國人,從廈門島過來的,有事情要見你們師長……”唐漢大喊。
“把船靠過來!”
小船靠上沙灘,幾個國軍士兵把小船拖到岸上,然後對三人搜了身,把他們的武器都繳了,然後把三人帶到海邊的一間小石頭屋裏。
“我是3營2連連長鍾飛,負責海灘警戒。你們從哪裏來,有什麽事情,先對我說。”一個二十七八歲,英俊,劍眉虎目,一臉正氣,腰上插著匣子槍的青年軍官說。
唐漢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目的和血魂團的一些事情詳細地對鍾飛說了一遍。
“我們中國如果多幾個這樣的組織,多一些你們這樣的好漢,日本鬼子早就滾回日本去了……”鍾飛激動地和三人握手,然後安排了三人早飯,說:“等一下我去把這件事情告訴師長,我想我們師長會答應你們的這個要求的……”
“看來我們是來對頭了!以後有更多的好家夥招呼日本鬼子”黃百戈吃了幾個饅頭,興奮不已。
上午十點多鍾,鍾飛帶三人去見師長。75師師長叫周家棟,五十多歲,兩鬢已經斑白。三人還沒有來及說什麽。周家棟臉一沉,喝道:“來呀!捆起來。”
旁邊擁出十幾個衛兵,把三人捆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鍾飛大吃一驚,忙問。
“鍾連長,不知道你這個連長怎麽當的,這些漢奸的話你也相信?”周家棟顯然對鍾飛很不滿意。
“他們是和日本人作鬥爭的勇士,不是漢奸。”鍾飛忙說。
“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是漢奸?日本人在海上封鎖那麽嚴密,他們能夠輕易就過來了?”周家棟狠狠地看了一眼鍾飛,喝道:“還不快滾!”
鍾飛看了一眼唐漢,張弩,黃百戈,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隻好退了出去。
“給我好好拷問一下,這幾個漢奸來的目的,是不是日本人要進攻嵩嶼了……”周師長一聲令下。
三人被隔離之後,嚴刑拷打。
“老子不是漢奸,老子是殺日本鬼子的,你們這些家夥,有種的去殺日本人呀!”黃百戈性如烈火,一身傲骨,對審訊拷打他的國民黨士兵破口大罵,兩個拷打他的士兵下手更重了……
“媽的,老子不能和日本人拚死,卻死在中國人的手下……”黃百戈已經氣息奄奄。
唐漢和張弩也受到了國民黨士兵的拷打,天黑之後,兩人被關進一間小黑屋,外麵有一個警衛守著,兩人又饑又餓,而且不見了黃百戈,心裏都很焦急。
“也許我們是來錯了。”唐漢說。
張弩默然。
“但是我們也怨不了他們,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提防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隻是怎麽不見了黃百戈呢?”唐漢擔心地問。
張弩歎了口氣,什麽也沒有說。現在他們惟一的辦法就是等待。
半夜裏,門被悄悄地打開,鍾飛進來小聲地說:“快走,我送你們離開……”
“我兄弟呢?”唐漢和張弩忙問。
“等一下告訴你們……”鍾飛帶著兩人,悄悄地到了沙灘,兩人看見那艘小船已經停在水邊。鍾飛說:“現在師部在討論你們的問題,有很多人讚成你們是漢奸的說法,要槍斃你們,還說即使不是漢奸,也比放走兩個漢奸好,如果我現在不放你們走,天亮之後,隻怕你們就走不了了……”
“你為什麽相信我們不是漢奸?”唐漢忽然問鍾飛。
“我的直覺,因為我從你們三人身上看到了英雄的氣概!如果是一個心中有鬼的漢奸,是沒有這麽挺直的骨梁的。”鍾飛說。
唐漢握住鍾飛的手。
“船上我準備了四箱手榴彈,是我悄悄偷出來的。”鍾飛說。
“謝謝你,兄弟。”唐漢說。
“我也是一個中國人,為了奪回我們失去的土地,我也有責任和日本鬼子戰鬥,這是我惟一能幫助你們的,你們快走吧!”鍾飛繼續說。
“我的那一個兄弟呢?”唐漢問。
“他已經死了,他是一條不折不扣的好漢。”鍾飛沉痛地說,“但是,我卻沒有能力救他……”
唐漢和張弩的身體同時一顫。
“走吧!”鍾飛無可奈何地說。
“我們走了,你該怎麽辦?”唐漢遲疑了一下;“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走,我們並肩和日本鬼子戰鬥?”
“如果有那個機會,我很高興,但是不是現在,我是一個軍人,我應該留在我的部隊……”鍾飛淡淡一笑。
唐漢和張弩上了小船,小船上有四箱手榴彈和一些饅頭,兩人把船劃到海中,一邊回頭往海灘上看,卻什麽也看不見了……
第二天,士兵就發現唐漢與張弩不見了。
“是我放走的!”鍾飛平靜地對士兵們說:“師長要怎麽處罰我,我都認了。”
師長周家棟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暴跳如雷,下令把鍾飛的槍下了,押到自己麵前:“你居然敢放走漢奸?”
“他們不是漢奸!我們嚴刑拷打一天,拷打死一個人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就是漢奸……”鍾飛平靜地說。
“就是他們不是漢奸,也有是漢奸的嫌疑,你敢私自放走他們,就是違反了軍法……”周家棟大怒。
“我願意接受軍法處置!”
“好,我就給你最嚴厲的軍法處置:撤銷你的連長職務,關禁閉十五天。”周家棟本來想把鍾飛槍斃的,但是想了一下,鍾飛的話也有道理,就給了他這個處置。
廈門警備司令部,正在召開緊急會議,參加會議的有日本駐守廈門的部隊田村與龜田隊長,廈門警備司令大島七雄,廈門黑龍會的會長高木秋,日本九州第一刀長穀川,本來長穀川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樣高級別的軍事會議,是高木秋特別推薦的。
血魂團襲擊大悲閣警察教練處,手榴彈炸兵營,在鼓浪嶼海麵上炸沉日本巡邏快艇。讓日本人震驚不已。
“血魂團?什麽人的幹活?高木君,你的秘密警察查到了什麽線索沒有?”廈門警備司令大島七雄焦躁不安。他把求助的目光落在高木秋的身上。
高木秋的黑龍會實際上就是日本的秘密特工隊,雖然他的人遍布廈門,但是也沒有查到具體的情況。
田村繼續自己的觀點:“血魂團應該是一個嚴密,戰鬥力強大的特工組織。除了中國國民黨,我想不到還有什麽人能有這麽大的動作!中國國軍75師現駐守在嵩嶼島,他的特工隊潛伏在廈門市區內,裏應外合,對抗大日本皇軍,如果不能及早地除掉這個可怕的組織,將影響大日本帝國之大東亞共榮圈的聖戰……”
“大日本帝國是不可戰勝的!”龜田高高地揮動右手狂叫。他是一個狂熱的軍國分子,他在揮動手的時候,田村,高木秋,大島七雄,長穀川都不約而同地站起來,微微鞠躬,表示對天皇神聖的效忠。
“大日本帝國是不可戰勝的。”
“田村君,請聽長穀川君的意見。”高木秋說。
長穀川現在已經加入了黑龍會,也算一個日本軍人,他站了起來說:“我是以一個大日本帝國武士的身份到中國來向中國武林挑戰的,我的對手,也就是帝國軍隊的敵人唐漢,我可以肯定,他就在血魂團之中……”
田村一驚:“長穀川君,你有什麽證據嗎?”
“有!大悲閣警察教練處被血魂團襲擊之後,我趕到現場仔細地查看過,最少可以確定,有兩個哨兵,還有渡邊教練,都是死於此人的刀下,因為此人用刀和殺人的方式我可以看得出……”長穀川說。
“也就是說,找到唐漢,就能夠找出血魂團?”大島七雄說。
高木秋說:“長穀君就是這個意思!”
龜田臉上露出一死奸笑:“高木君是不是已經有了找到唐漢的計劃?”
高木秋一陣猙獰地笑:“親者痛,仇者快,我要用中國人的方法對付中國人……
日本士兵在廈門進行了一番大搜捕,抓獲了近百中國人,男女老幼都有,其中血魂團成員郭再生,陳金木也被意外地抓住,他們被關在廈門雙十中學的大禮堂內。廈門雙十中學自從廈門淪陷之後,這裏就成為一個日本警察的警察局。日本小隊長小林光,豬飯男一是這裏的日本警察頭目。
小林光神情冷漠,八字胡須,小眼睛,羅圈腿,他的腰上別著日本軍刀,他的身後是一排日本士兵,他站在大禮堂的門口,狡黠地打量了裏麵黑壓壓的中國人之後說話了:“中國人的不要害怕,日本皇軍大大的親善,是中國人大大的朋友……”
禮堂裏的中國人一片噓聲。他們都知道,豺狼怎麽可能和人親善呢?
“唐漢?你們的知道?血魂團,你們的知道?誰的知道?立刻的回家,皇軍賞錢一萬元(日本在華軍票)白米一千斤,豬肉一百斤……”小林光一邊說,一邊用細小的眼睛狡黠地注意裏麵中國人的反應。
裏麵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誰的知道?”小林光提高了聲音。
“不知道!”裏麵的中國人忽然異口同聲地大聲回答。
小林光渾身一哆嗦,臉色大變,惡狠狠地吼道:“不知道,統統死啦死啦的!”他對身邊兩個士兵使了個眼色,兩個士兵從人群中拖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婆,拖到小林光的身邊。小林光堆著笑臉,說:“中國老太婆,不!中國老大娘,我的母親一樣,你可知道唐漢在哪裏?血魂團在哪裏?”
老太婆輕蔑地斜了他一眼:“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什麽?”小林光臉色大變。
“不知道!”老太婆冷笑。
小林一揮手,兩個日本士兵把她拖了出去。
又有兩個日本士兵把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從母親的懷抱裏搶了出來,丟在小林光的麵前,小林光蹲在小男孩的麵前,擠出一絲笑容,一邊用手摸著小男孩的頭,一邊說:“小孩的,不要害怕,皇軍大大的好。”
小男孩不害怕,愣愣地盯著小林光。
小林光從口袋裏摸出一粒糖果,在小男孩眼前晃動,說:“日本糖果,大大的好吃。你的想吃?”
小男孩搖搖頭:“我媽媽說了,日本人的東西統統不能吃,吃了心會變黑。”
小林光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心口,搖搖頭說:“小孩的不要胡說,皇軍心的不黑。”
小男孩疑惑地看著他。
“唐漢,小孩的知道?血魂團,小孩的知道?”小林光改變了語氣。
“不知道。”小男孩搖頭。
“不知道,統統死啦死啦的!”小林光臉色變黑,一聲吼,從腰上拔出雪亮的日本刀,架在小孩的脖子上,凶狠地吼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小男孩伸長了脖子,大聲回答。
小林光惱恨地揮揮手,一個日本士兵提著小孩的衣領出去。這個時候人群中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日本狗,放了他們,老子就是專殺日本鬼子的血魂團!”
日本士兵慌忙舉起槍。如臨大敵一般,槍口都對準郭再生。
郭再生昂首挺胸地走出來,站在小林光的麵前,挺直如山。
小林光惡狠狠地打量著郭再生,吼道:“你的,血魂團的幹活。”
郭再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血魂團郭再生。小日本,你要找的是爺們,放了他們……”
幾個士兵把郭再生五花大綁,推進審訊室。
廈門警備司令大島七雄,海軍陸戰隊大隊長田村,龜田,黑龍會會長高木秋,長穀川都來了,他們要審訊郭再生。
“老子就是血魂團的,但是老子什麽都不會說。”郭再生輕蔑地冷笑。日本人開始對他用刑,燒五毛,點梅花,老虎凳,插竹簽,無所不用其極。但是郭再生錚錚鐵骨,麵不改色:“小日本,給老子來點痛快的,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難道中國人的嘴巴是鐵鑄的嗎?”小林光如泄了氣的皮球。
“一個中國人的嘴巴是鐵鑄的,兩個中國人的嘴巴是鐵鑄的,但不是所有的中國人的嘴巴都是鐵鑄的,隻要撬開了一個中國人的嘴巴,我們就大功告成了。”長穀川冷笑。
渾身傷痕累累,但是鐵骨錚錚的郭再生被捆綁在雙十中學的大門口。成百上千的老百姓被日本士兵有用刺刀逼到前麵看熱鬧。
漢奸高癩子用力地敲著一麵銅鑼,站在校門口大聲喊:“中國人注意了,皇軍有話要說。血魂團在廈門殺人放火,強奸擄掠,罪惡滔天,血魂團一日不除,廈門一日不寧,希望廣大市民舉報血魂團亂黨,說出血魂團亂黨在哪裏的,大大有賞,賞錢萬元,白麵千斤,肥豬一頭。如果有誰知道血魂團亂黨分子唐漢在哪裏的,賞錢十萬,十萬……”
下麵亂哄哄一片。
郭再生和八個強壯的中國男人被一群士兵推搡到學校門口,這八個男人都是剛才被抓的,九個人身上的繩子都被刀割斷,在他們的麵前,都放著一把大刀。
“這些都是血魂團的亂黨,都是罪該萬死的人,皇軍本來是想槍斃他們,可是大日本帝國是一個崇尚勇武的國家,決定派出一個武士對付九個中國人,如果你們用手中的刀戰勝了大日本帝國的勇士,皇軍就立刻放你們走……”漢奸的話終於讓中國人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情。
長穀川背著他的刀,一個人,一步一步,冷漠,高傲地走到九個人麵前。
他說:“你們,一起上,五分鍾內,活著半個,也算你們贏……”
“小日本太猖狂了,同胞們,站著是死,跪著也是死,我們為什麽不和小日本鬼子拚了呢?”郭再生第一個抓起麵前的刀。
“和小日本鬼子拚了。”八個人群情激動,都憤怒地抓起刀。
長穀川冷冷地點點頭。
“殺!”郭再生一聲怒吼,九個中國男人一擁而上。
“殺!”長穀川大吼一聲,拔出了他的刀。
一道烏光閃過,一個中國人倒下。長穀刀的刀法詭異,明明是砍到別人脖子的刀卻偏偏戳中別人的肚子,他的刀雖然並沒有開刃,但是致命的程度比鋒利的刀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聲聲淒厲,痛苦的慘叫,都是陡然停止。
一個又一個中國人倒在長穀川的腳下。
最後剩下郭再生一個人,長穀刀的刀從他的腹部穿了過去,從後背出來。長穀刀冷漠如燃燒過後的灰燼,他拔出刀,郭再生的血狂噴了出來……
他倒下了,卻圓睜一雙豹眼。
“大日本帝國的勇士,長穀川,用時僅僅兩分鍾又八秒,斬殺中國人九人……”日本士兵們一起瘋狂地呼喊。
“這就是血魂團亂黨的下場,知情不報者也是這個下場,皇軍說,裏麵關押的人都是知道血魂團下落的人,不說出統統的死,如果親人在裏麵的,說出了血魂團和唐漢的下落,就可以領走自己的親人,還能得到重賞,如果不說,從明天起,皇軍每天殺五個人,殺完為止……”高癩子更加賣力地高喊。
人群裏一片靜寂。
日本人威逼人質的消息在一天內就傳遍了廈門的大街小巷。此時,唐漢已經仔細地觀察了廈門雙十中學的日本警察防務情況。
“小日本這次的計劃很毒辣,我們那麽多的同胞都在小日本的手中,我們的兄弟郭再生已經犧牲了,陳金木還在日本人的手中,總不能坐視不救吧!”吳得水說。
“可這是日本鬼子引誘我們上鉤的圈套!我們不去救,他們就殺我們的同胞,我們去救,就一定會上他們的當,這該怎麽辦呢?”潘文川說。
大家心急如焚,七嘴八舌,卻都沒有一個好主意。
“我們的同胞,是一定要救的!我們的兄弟,更不能丟下!”唐漢站起來,堅決地說。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靜靜地聽。
“首先,我想怎麽能夠混進雙十中學,我要了解裏麵的情況,我已經仔細地觀察過了,雙十中學周圍的圍牆上麵都有三米高的電網,翻過去不容易,在牆上打洞,很容易被發現,隻能想個什麽辦法讓日本人把我抓進去,和裏麵的中國同胞關在一起……”唐漢說。
“我有個辦法進去!”一個粗黑的漢子忽然站了起來,他叫葉流民,是一個泥瓦工人。
“什麽辦法?”唐漢大喜。
“我以前經常維修雙十中學的校舍,我也負責清理過所有的下水道,從食堂的下水道進入食堂隻有十幾米,而且那下水道是用石頭砌的,有半人高。進入了食堂,到禮堂還有幾十米,禮堂的大門是鐵柵欄門,有兩米多高,翻進禮堂很容易……”葉流民詳細地說了一遍。
唐漢點點頭:“今天夜裏,我先混進去看看……”
“這樣太危險了?”蔡英傑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唐漢斬釘截鐵地說。
夜裏,唐漢和葉流民從汙濁不堪的下水道進入食堂,唐漢躲在食堂裏仔細觀察了一下學校,發現裏麵日本士兵在幾個製高點都架有機槍,還有巡邏,看起來防備很嚴密,但是日本人可能覺得廈門已經沒有大規模的部隊,而且雙十學校不是監獄,有很多地方都很鬆懈。
唐漢當機立斷,讓葉流民出去,找到接應的血魂團勇士,如此布置一番。丁如風,葉流民,張豔秋三人都從下水道進了食堂。唐漢第一個從食堂匍匐到大禮堂門口,從鐵柵欄門上翻了進去,他的進入驚動了裏麵的人,他壓低聲音說:“同胞們,我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大家不要出聲……”
禮堂裏沒有一盞燈,黑暗一片。
雖然大家看不到他是什麽人,但是可以聽到他是中國人的聲音。
陳金木聽出是唐漢的聲音,忙從黑暗的角落裏站了出來。
葉流民,丁如風,張豔秋三人都進入了禮堂,他們身上帶的武器是手榴彈和小刀,還有一把駁殼槍。
天終於亮了起來,因為大禮堂需要采光,牆上有很多窗戶,天一亮,禮堂裏就越來越明亮。唐漢,葉流民,張豔秋,丁如風,陳金木五人已經商量好了計劃,而血魂團外麵的勇士也在做好準備……
第二天一大早,一個中國人悄悄地來到雙十中學日本警察隊:“我要見皇軍。”這個人就是血魂團勇士李建成。李建成被日本士兵帶到小林光的麵前,點頭哈腰,奴顏婢膝地說:“皇軍,我知道血魂團在哪裏!”
“你的知道?血魂團在哪裏?”小林光大喜。
“我不僅僅知道血魂團在哪裏,我的還知道唐漢在哪裏!我的需要白麵,銀圓,大大的需要……”李建成幾乎是貼在小林光的耳朵邊說。
小林光立刻把這件事情通知了廈門警備司令大島七雄,海軍陸戰隊田村大隊長,三人商量了一下,覺得李建成說的話可信。
“找到血魂團,朋友大大的,欺騙皇軍的,死啦死啦的,你的明白?”大島七雄凶狠地問李建成。
“我的當然明白,我的小命,皇軍的手中,我的,為皇軍的效勞,好處大大的有。”李建成一副漢奸樣子。
小林光滿意地笑了,一邊用手親熱地拍李建成的肩膀:“我們朋友大大的!”
然後田村,小林光,長穀川,大島七雄和大隊的日本士兵去圍捕血魂團。
現在雙十中學的日本警察和士兵少了一半,官銜最大的是豬飯男一。兩個士兵端著槍站在大禮堂的兩邊。
唐漢走到柵欄門前。
“八嘎!什麽的幹活?”兩個日本士兵慌忙拉動槍栓。
“太君,我的提供消息,血魂團的消息。”唐漢說。
兩個日本士兵對望了一眼,一個依然用槍對準唐漢,另一個一陣小跑去報告了,也就在這時,一聲槍響,站在禮堂門外的日本士兵應聲而倒。
是丁如風開的槍。
槍聲剛落,雙十中學食堂裏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唐漢從鐵柵欄門上翻出去,把小日本鬼子的槍搶了過來,卻靠著牆邊放著。陳金木,張豔秋,葉流民用一顆手榴彈炸開了門,高喊:“同胞們,跟我們衝出去!”
雙十中學食堂的爆炸聲是血魂團黃明,吳得水帶領的十幾個化裝成小販的血魂團勇士,他們早潛伏在食堂外麵,聽到槍聲一響,就對食堂裏扔了幾顆手榴彈,把一麵牆炸塌了下來。
丁如風第一個衝了出來,他抓起靠在牆邊的長槍,對著架在大禮堂對麵的機槍手開了一槍,那個才撲到機槍前的日本士兵應聲而倒。
丁如風動作快如閃電,他轉了幾個方向,隨手發槍,每一槍都準確地命中目標。他憑的是感覺,根本不用瞄準,槍出就不落空。
血魂團的勇士們衝了進來,都占據了有利的位置,他們的火力把沒有提防的日本人的火力完全壓製了下去。
“同胞們跟我往外衝!”葉流民招呼著,裏麵的男女老幼跟在他後麵從食堂的缺口往外衝,隻要他們衝出食堂,就安全了。
雙十中學的日本警察看起來是防備森嚴,但是實際上是鬆懈,更何況剛才調走了近半兵力,戰鬥力下降,而且又是遭受了忽然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