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佳釀

第二天早晨,楚昊起了個大早,梳洗完畢,正要走出房間時,徐升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公子,嵐萱姑娘和雲裳姑娘來了。”

楚昊抬頭望向天空,天空晴朗,陽光初升,還不到中午時分。他整了整衣服,前往前院。

昨晚徐升在群芳樓賣了兩缸酒,常媽預定了十缸酒。酒樓還沒開業,就已經賺了千兩銀子。

楚昊快步來到前廳,隻見阮雲裳和林嵐萱帶著包袱,丫鬟抱著長琴等在一旁。

當他們踏進趙府時,阮雲裳和林嵐萱對四周好奇地打量著,她們想知道什麽樣的世家豪門才能培養出趙公子這樣的曠世奇才。

然而,他們發現府上的守備森嚴,兵勇們嚴密排查著每一個人,即使丫鬟們進入時也要受到盤查。

進入廳堂後,除了家丁外,沒有看到任何女眷丫鬟。楚昊迎上前來見禮。

林嵐萱問道:“公子在長安名震四方,沒想到住的地方這麽冷清。”

“哈哈哈,山不一定要高,隻要有仙就有名。水不一定要深,隻要有龍就有靈。

這是一間簡陋的屋子,但我的品德是高尚的。”楚昊笑著說,邊走邊邀請他們進屋。

“公子不愧是學識淵博、才華橫溢的人,竟然能出口成章。”林嵐萱讚歎道。

這時,阮雲裳含情脈脈地看著楚昊,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楚昊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有什麽問題嗎?”

“公子的詩沒說完吧?”阮雲裳輕輕地笑了笑。

“是的,沒說完。”

“我很願意聽!”阮雲裳說。“苔痕上台階變綠,草色融入簾中使房間變得清新。

這裏可以彈奏樸素的琴曲,閱讀佛經。沒有刺耳的絲竹聲幹擾,也沒有繁瑣的事務勞神。

它就像南陽的諸葛廬,西蜀的子雲亭一樣,孔子曾說:這裏有什麽簡陋之處呢?”

楚昊一口氣將這首詩吟誦完畢。“彈奏樸素的琴曲,閱讀佛經。沒有刺耳的絲竹聲幹擾,也沒有繁瑣的事務勞神。這真好!”

林嵐萱一邊琢磨著詩句一邊打趣說。“我一個武夫,沒有那麽多的規矩。”

楚昊說著便邀請兩人進屋。走進廳堂後,徐升端來了茶水。阮雲裳和林嵐萱發現仍然沒有看到任何女眷丫鬟的蹤跡。

林嵐萱問道:“公子家裏冷冷清清的,難道不安排一些丫鬟嗎?”“這裏住不久,懶得收拾,也沒有什麽需要收拾的。”

楚昊隨口說道。這裏隻是他的臨時住所,不會在這裏住太久。楚昊沒有多說什麽林嵐萱也不好多問。

楚昊沒想到阮雲裳會這麽早就來,這時他的肚子咕咕作響,便有些尷尬地摸著肚子說:“你們還沒吃早飯吧?我去準備一些食物端來填飽肚子再去醉仙樓。”

聽到聲音,林嵐萱道:“府裏沒有女眷丫鬟,公子能為我做嗎?”

“當然!”能嚐到楚昊的手藝,兩個女孩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盡管隻是頓家常便飯,但楚昊親自下廚烹製,至少沒有把她們當做外人。

這時,始終沒出聲的阮雲裳站起來說:“公子,等等!”

“怎麽了,雲裳姑娘?”楚昊止步。

阮雲裳走上前去,把懷裏的包袱塞給楚昊說:“公子滿腹經綸,理當出入朝堂,指點江山,而非為瑣事奔波。這是奴家積攢的兩年的金銀,雖然不是很多,但有數百兩之多,希望以此幫助公子解決燃眉之急。”

看到這個情況後,林嵐萱也走過來,把帶來的包裹塞給楚昊:“奴家家資遠不如雲裳多,但聚沙成塔,積少成多,免得公子奔波勞碌。”

她們認為楚昊不應該為生機奔波,最好入朝為官。兩人此舉讓楚昊有些猝不及防。

他婉言謝絕道:“你們的錢,我怎能收呢?”

阮雲裳露出痛苦的表情:“莫非公子嫌棄奴家?”

“雲裳姑娘多心了。”楚昊連忙解釋:“我把你視作知己。”

“古語有雲,士為知己者死。公子視奴家為知己,越發不能拒絕了。”阮雲裳說。

“對,公子不能拒絕!”林嵐萱附和道,差點噎死楚昊:“除非公子口是心非。”

楚昊句句發自肺腑。最後他隻好無可奈何地說:“你們先把自己的銀兩收起來。如果三日內我賺不到足夠的錢,再向你們借錢。”

他昨日已經賺了千兩紋銀,今日有八家酒館售酒,賺萬兩紋銀輕而易舉。“公子說話算數。”

“一言九鼎!”

日上三竿。長安城內朱雀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而醉仙樓酒館今日更是門庭若市。

原來昨日群芳樓新酒大賣,加上長安官宦家的管家四處尋找新酒,楚昊的酒尚未出售便已名聲大噪。

更出人意料的是,清晨時分群芳樓的金釵出現在醉仙樓。這些平日難得一見的佳人今日齊聚於此。

傳聞晌午時嵐萱姑娘也會前來此地。這個消息如同平地一聲雷,整個長安為之震動。

兩名花魁,新老交替,罕見露麵,風采迷人。朝廷勳貴難得一見,更別說為博美人一笑。

盡管露麵,也隻是羞澀地遮住臉龐。出人意料的是,她們願意在醉仙樓免費唱曲。

清晨時分,許多閑賦的文人墨客提前趕到醉仙樓,隻為一睹花魁的美麗。

林嵐萱和阮雲裳現身酒樓時,不到半小時,醉仙樓外的人流就暴漲數倍,街道水泄不通。

與此同時,不少官宦家的姑娘和命婦也聞訊而來,隻為一睹楚昊的風采。正午時分,琴音在閣樓上傳出,抑揚頓挫,行雲流水。

伴隨著琴聲,林嵐萱和阮雲裳領著醉仙樓的金釵在閣樓上唱起了曲子。

“醉臥沙場,聽呐喊的沙啞。笑看人世間,火樹銀花。

數風雲叱吒,不過道道傷疤。成王敗寇,一念之差......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曲聲響起,不絕如縷。曲風氣勢恢宏,令人沉醉不已。

街道上行人紛紛駐足聆聽,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朱雀大街上,寬敞的街道被圍得水泄不通。

醉仙樓內,徐升目睹了街道上的人群,向楚昊鞠躬道:“公子手段高明,借此機會造勢。今日杜康酒必將借著兩位姑娘的名氣傳遍長安。”

“嗬嗬...”楚昊詭秘地笑了,他的各種手段尚未使出來呢。

就在醉仙樓斜對麵百步左右的地方,是一家名為春風樓的酒樓。靠近街道的雅間窗戶旁,紅袖和長樂公主陶醉在窗外傳來的曲聲中。

長樂公主說:“這曲子奔放不羈,歌聲空靈悅耳,真是讓人如癡如醉。”紅袖也說:“我也被這首曲子深深迷住了!”

正當這時,小廝恰好端著酒菜進來了,她們便隨意閑聊起來。談起方才的曲子時,小廝好奇地問:“三位公子也喜歡這首曲子嗎?”

長樂公主讚不絕口:“這曲子的聲音非常入耳,就如同天籟之音一般!”她從小學習音律,聽到如此美妙的曲子後,不禁感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你來說說!”長樂公主一直住在宮殿裏,很少有機會出宮遊玩。即使出宮,她也不會去尋找群芳樓,當然也沒有聽說過雲裳和嵐萱的美名。

昨晚她聽聞楚昊酒樓要開業,特地前來觀察。在擺放菜肴的同時,小廝說了一堆話,包括群芳樓的花魁、頭牌,還有楚昊夜宿嵐萱寢室,贈送情詩等等,極力吹噓楚昊的名聲。

“群芳樓是什麽地方?”長樂公主以前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不解地追問。

小廝正要解釋,豫章公主突然大聲嗬斥:“別多嘴,還不快出去。”

“請享用!”小廝知趣地離開了。豫章公主低聲說:“那個壞人敢冒犯姐姐你,明知道皇上的心思,還去那種地方,真是太過分了。”

紅粉之地?長樂公主突然明白了:“豫章,不要亂說。

父皇還沒有下旨呢。再說了,那兩位姑娘琴簫雙絕,給趙公子做妾侍也不錯。”

“姐姐,你真是的……”豫章公主想爭辯,但長樂公主滿不在乎地說:“這首曲子真好聽。

寧做百夫長,勝作一書生。難怪趙公子擅長軍務,原來他誌在疆場啊!”然後,她托腮秀眸望向醉仙樓。

在醉仙樓外麵,程處默、程處亮、柴哲威、柴令武、李崇義等人前來捧場。

豫章公主麵帶鄙視地說:“真是沒用,跟李崇義一樣,是個好色之徒。”

此時,李崇義並不知道自己被豫章嫌棄,望著摩肩接踵的酒客對程處默說:“真沒想到,竟然來了這麽多人。”

“是啊,比我們想象得要多。”“不過,酒挺貴的,能賣出去嗎?”醉仙樓門口掛著一個木牌,上麵清楚地寫著:一斤酒,五百錢。

一些酒客已經聞到了誘人的酒香,但一斤酒要五百錢實在太貴了。

有人高聲詢問:“掌櫃的,你家的酒是不是太貴了?”一斤酒要五百錢。太貴了。

“嫌貴啊?你知道這是什麽酒嗎?杜康!這是傳說中的酒中佳品。這酒有什麽好的?喝了它能忘記憂愁!”

掌櫃的一番話讓大家都很心動。但他也擔心酒賣不出去。

就在此時,杜康兩個字傳到了紅袖耳中。

紅袖吃驚地說:“公主這酒太貴了!鬥米才四五文錢一斤酒要五百錢?搶劫呢?再好的酒價格也太高了!我們買不起!你自己留著喝吧!這店家真是的!”

武功伯的酒一斤竟然敢要五百文錢,難道就沒人買嗎?

“這個家夥完全不懂商業策略,不知道薄利多銷嗎?”豫章公主不滿地說。

“趙公子賣這麽貴,總有自己的道理。”長樂公主輕聲說,她也好奇為什麽楚昊會賣這麽貴,如果楚昊賣不出去,她隻能去向父皇求情了。

此時,楚昊帶著自信從醉仙樓裏走出來,他抬頭向門口一群忙忙碌碌的人們望去。

作揖郎笑著大喊:“醉仙樓新開業,童叟無欺,每日十缸酒,越早買越劃算,過時不候哦。”

“來酒!”徐升一把扯去酒缸的封口,酒香四溢,仿佛泉水噴湧。

“聞起來很香,不知道喝起來怎麽樣?”“確實很香,就是價格太貴了。”

“如果是好酒,貴點也值得買。”當大家還在猶豫的時候,人群中擠進一個人,他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大聲喊道:“掌櫃的,給我來五壇酒。”

五壇?這麽慷慨嗎?他也不問問價格嗎?酒客們對此感到驚奇。

就在他們還在困惑的時候,那個人傲慢地批判道:“你們這些家夥,生活在長安真是太可惜了,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公子是名滿楚昊的趙公子嗎?房相、杜相都稱讚他文武雙絕。

隻因衝撞公主,被皇上處罰才釀酒。就拿這酒來說吧,連皇上都愛不釋手,百官爭相瘋搶、以趙公子的才華,必然封候拜將,到時候,你們覺得還能再釀酒嗎?

告訴你們吧,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一群笨蛋。”真的嗎?圍觀的人和程處亮一行都疑惑地看向楚昊。楚昊也感到驚訝,我沒找托啊。不過,這小夥子有眼光啊。

於是他親自出場說:“這位小哥很有眼光啊,掌櫃的,你多送小哥一壇酒。”

“我要兩壇。”

“掌櫃的,我也要兩壇。”很快又有兩個人開始買酒,他們也不離開,就在那裏暢飲起來,發出了稱讚的聲音:“這酒真是美味可口!”

“這酒香真是濃烈!”“呼~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好的酒!”聽到這個聲音,圍觀的人都開始動心了。

當有人稍微品嚐了一些後,他們大聲喊道:“他們說得沒錯,這的確是瓊漿玉釀!”

這句話一出來,就引發了現場的瘋狂。那些還在猶豫的酒客們,瞬間都開始瘋搶起來。每日十缸的酒,一售完就沒了。

不少嗜酒如命的人,生怕錯過了這個機會。好多身輕體弱的人,都被擠到了一邊。

“給我來兩壇!”

“我要五壇!”

“給我十壇!”酒客們的熱情被激發出來,一缸一缸的美酒被開封,一缸一缸的酒被喝光。

醉仙樓外的人群沸騰起來。酒香四溢,引來眾多酒客。那些收入微薄的人們,紛紛前往城內幾家酒館買酒。

看到木箱內白花花的銀子越來越多,箱子換了一個又一個,程處默不禁露出羨慕的表情,向旁邊李崇義等說:“這那裏是賣酒啊,我看分明是搶錢。”

眨眼間功夫,幾缸酒就賣完了。楚昊收購的濁酒,米酒,大多是幾兩錢的低價酒,稍微蒸餾就以五百錢的價格賣出。

這是暴利。是百倍的暴利。“是啊,與搶劫有何區別。”房遺愛哀怨的說。

楚昊卻輕蔑地說:“小錢,不值一提的小錢。”程處默,李崇義,房遺愛聽後都產生了強烈的衝動要打死楚昊。

半日間賺的錢,是尋常百姓一輩子也賺不到的,即使他們月錢隻有幾十兩,十幾兩,房遺愛沒好氣的道:“不帶這樣欺負人的,這若是小錢,我等豈不淪為窮鬼?”

“若你們沒有腰纏萬貫或者富可敵國,在我眼裏就是窮鬼。”楚昊得意的哼笑:“過陣子,我讓你們集體暴富。”

春風樓生意卻門可羅雀。除長樂公主幾人在包間外,酒樓裏幾乎沒有客人。

掌櫃安排小二在門口攬客,但很少有酒客進來買酒,即使偶爾有食客走進來,也是提著杜康酒,隻是前來點菜。

一晃半日過去,掌櫃滿腹牢騷的詢問:“杜康酒真有那麽香嗎?”

小二兩眼發愣,他沒喝過啊!傳來酒味的確很香,但掌櫃麵色鐵青,他不敢多言。隻能幹等食客前來。

從清晨到晌午,從晌午到黃昏,醉仙樓門庭若市,春風樓門庭冷落。掌櫃很暴躁,卻無計可施。

雅間內,豫章公主疑惑的詢問:“紅袖那壞蛋賣出幾缸酒了?”她都懵了。以為沒人買楚昊的酒呢。

結果第一壇酒賣出醉仙樓生意興隆酒客絡繹不絕她覺得好似全長安的人都來了。

一缸一缸的佳釀賣出換成白花花的銀子酒運進酒樓內一壇一壇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