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詩仙”楚昊
楚昊是做事果斷之人，他說幹就幹。
他立即給予徐升銀兩，令其帶人前往長安繁華之地朱雀大街和東西兩市盤下酒樓、酒館，購買製酒道具，收購米酒，以期盡早開業。
徐升領命拿錢離去，而楚昊和程處默則帶領他人前往程家酒窖。
有了前兩次蒸餾酒的經驗，製酒對楚昊而言已非難事。
黃昏時分，酒窖已有十五缸烈酒和上百壇酒。
楚昊安排部分家丁繼續製酒，而他自己則帶領兵勇將釀好的酒運回府裏。在途中，徐升、程處亮和幾名陌生青年趕來。
望著馬車上的酒缸，程處亮驚訝地問道：“將軍，這全是酒？”
楚昊肯定地點頭道：“對！”程處亮驚呼道：“我勒個娘啊，這得喝多少酒啊。”
然而楚昊並未理會他的驚呼，繼續說道：“募兵之事已經妥善處理，將會送給各位一缸酒，喝不死算我的。”
眾人聞言，都仰頭大笑。程處亮扭頭向身旁的幾名青年說道：“寶林，你們一直吵著要加入神武軍，將軍正是神武軍監軍，他搗鼓出來的美酒讓父輩們讚不絕口，今後喝酒、參軍就找將軍，別來纏我。”
這幾名青年聞訊，恭敬地向楚昊抱拳行禮，其中一人名叫秦懷道。
對於這些勳貴家的二世祖們來說，楚昊是北征作戰殺伐果斷的狠人，手握兵權的鐵血將軍，絕非他們敢輕易挑釁的角色。
他們都是國公之子或駙馬王爺之子，雖然很多人的父親因為高陽公主謀反案而沒有得到善終，但是此刻他們的父輩聖眷正濃，都是朝廷中的肱骨之臣。
呼，楚昊呼出一口大氣。這些公子哥都是讓人頭疼的人物。然而他並不想與他們有什麽衝突，他希望他們能夠以他為榜樣，成為神武軍的校尉和都尉。
他溫和地對他們說：“叫我楚昊就行。”寒暄了幾句之後，尉遲寶林等人各自打量起楚昊，心中暗歎他真是神人也。
楚昊身邊的酒缸吸引了房遺直、柴令武、柴哲威、秦懷道等人的目光。
昨晚，各位父輩回到府中對楚昊的酒讚不絕口，他們忍不住請求品嚐了一口，但被父輩們趕了出去。
現在看到楚昊整車的酒，他們決定盡情暢飲。尉遲寶林提議：“將軍的佳釀名揚長安，能否讓我們嚐嚐。”
程處默白了他一眼：“上品佳釀豈能在路邊暢飲，我們去群芳樓吧。”
李崇義附和道：“對，去群芳樓！美酒美人，豈不妙哉。”
楚昊想起那句歌詞：“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覺得非常應景。
程處默攬著楚昊的肩膀道：“將軍，群芳樓是個好地方，有十二釵和最新的花魁，是個尋歡作樂的好去處。”
李崇義興奮地介紹道：“花魁不僅姿色過人，還精通琴棋書畫和曲藝洞簫，更難得的是她是清倌人，隻賣藝不賣身。”
房遺愛也附和道：“沒錯，是該去群芳樓。”
程處亮擔心地問道：“哥，你帶夠銀子了嗎？群芳樓是個銷金窟。”
程處默沮喪地回答：“月初我已經去過兩次了，現在囊中羞澀。”
楚昊豪爽地宣布：“今晚我請客！”聽到這個消息，程處默和李崇義驚訝地詢問。
他們知道皇帝賞賜給楚昊不少銀子，但楚昊要償還皇帝萬兩白銀。
楚昊自信地說：“我去群芳樓不僅不花錢，還能賺一筆銀子，甚至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
楚昊渴望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真是大膽的想象。程處默和李崇義等人忍住不笑，而尉遲寶林等人則捧腹大笑。
連他們都難以見到花魁，楚昊竟然敢奢望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真是有膽量。“趙將軍，別把自己賣了啊！”
柴哲威假裝焦急，抓住楚昊的手臂勸阻。“你身體太弱，經不住折騰啊。”
房遺愛嘲笑。還沒等楚昊開口，程處默就瞪了兩人一眼，這兩個家夥嘴裏說不出一句好話。
與楚昊共事，他深知楚昊能夠將平凡變為非凡，把不可能變成可能。而且，楚昊的身份怎能和他們這些小校尉、都尉相提並論。
李崇義嚴肅地說：“將軍，嵐萱姑娘是清倌人，眼高於天，不把尋常人不放在眼裏，每日前去拜訪的才俊似過江之鯽，卻沒聽說有人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對，我聽說嵐萱姑娘，常與虞大人等名流雅士來往。”
李崇晦道：“將軍信心滿滿，容易折了麵子。”
“崇義，崇晦，話不能亂說，將軍名滿長安，也許嵐萱刮目相看呢。”程處默維護楚昊的聲譽。
昨晚楚昊的詩問世，家裏好幾名女眷爭相抄寫。
嵐萱再清高，終究是女子。“對，我相信自己是例外？”楚昊胸有成竹的說。
“切。”柴哲威等人發出噓聲。
楚昊毫不在意：“走著瞧嘍。”
入夜。平康坊內車水馬龍。尋花問柳的達官貴人，吟詩作賦的文人騷客，三三兩兩出現在煙花之地。
楚昊一行穿過繁華街道，出現在群芳樓外，頓時，胭脂水粉氣息撲鼻而來。
此間來群芳樓尋花問柳的人不少，門口姑娘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迎客。楚昊幾人走來，鶯鶯燕燕嬌笑著圍上來。
幾名打扮的花枝招展姑娘走來，圍著李崇義，把楚昊他們拉向群芳樓。首次前來的楚昊猝不提防。
倒是李崇義，李崇晦處理的遊刃有餘，各自展開雙臂攬著兩名女子。發現楚昊神情窘迫尷尬，李崇義得意的郎笑。
花魁。他指望不上了。十二釵價格高了些，尋常姑娘卻任他挑選。李崇義毫不避嫌在在那姑娘屁股摸了把：“小桃姐，小弟想死你了。”
“哎喲，”小桃姐笑盈盈地表示：“李先生總是騙人。”
程處默、房遺直等也是情場高手，熟練地撫摸其他姑娘的臉蛋，或者低聲竊竊私語。
唯有楚先生初來乍到，尷尬且不自在。幸虧楚先生來這裏並非為了尋歡作樂，他掏出十兩銀子給身邊的姑娘：“去把老鴇找來。”
身邊的姑娘雖然容貌國色天香，但卻帶著風塵氣息，無法入他的法眼。此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賺錢。
“你會玩啊！”李崇義聽到楚先生找老鴇，捧腹大笑。
“再不濟，你也點十二釵裏的一個人吧！”
程處默尷尬地說道，他無法理解楚先生的品味和愛好。
來群芳樓娛樂，哪個不是找姑娘的，從來沒有人去找半徐升娘的老鴇。
“快點去，把你們的老鴇叫來。”楚先生置若罔聞，連連催促。
走進群芳樓，眼前盡是相互倚靠的男女，姑娘們和客人打鬧、談笑，大長腿，小蠻腰，讓楚先生的眼睛生疼。
盡管楚先生帶著目的而來，希望自己保持純潔，走進群芳樓，但仍忍不住四處張望，感覺非常新鮮、稀奇。
幾名姑娘領著楚先生他們進入雅間，叫來酒水與菜肴，重金聘請十二釵之首的雲裳彈曲。
不多時，侍女擺放好酒菜，楚先生把懷裏的姑娘還給程處亮，獨自大吃起來。罪惡啊，罪惡！楚先生心生抗拒，無法下手啊。
李崇義幾個人如餓狼般在幾名姑娘身上**。稍後，一名中年婦人走進來，笑盈盈地說道：“奴家見過幾位公子，公子有何吩咐？”
“常媽，我兄弟找你！”李崇義心思全在懷裏姑娘身上，隨手指向楚先生。
常媽聞聲轉過頭看向楚先生，瞧見楚先生麵生，舉止尷尬，掩口輕笑道：“公子可是對我們的姑娘不滿意？”
“聽說群芳樓占據了長安城的花魁，借我用用。”楚先生嘴裏還吃著肉，盯著常媽開門見山道。
用用？這個詞可不雅！“公子，你在開玩笑吧？”常媽美眸直視楚先生，麵孔升起幾分厲色，懷疑楚先生前來找事兒。
長安城誰不知道，嵐萱姑娘很少露麵，賣藝不賣身。縱然長安勳貴，也不敢怠慢。
這小子竟敢言語粗魯，出言不遜。雅間內，正在飲酒的李崇義、程處默幾人亦大吃一驚。
他們自家將軍是來玩的嗎？怎麽像來找茬挑釁的。李崇義連忙為楚先生幫腔：“常媽，玩笑，我兄弟與你開玩笑呢！楚昊的邀請引起了雅間的嘩然。
老鴇麵露不悅，質疑道：“公子，你是來找麻煩的嗎？”若是在場的熟識李崇義、柴令武等人的話，肯定會讓楚昊離開。
嵐萱是一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色藝雙絕的女子，許多文人雅客和富豪貴族都重金邀請她彈曲，但她總是挑選其中合意的。
前陣子，她甚至拒絕了一位回京複命的將軍。即使勳貴們有錢有勢，出手闊綽，但當嵐萱情緒不佳時，她依然將他們拒之門外。
在長安城中，嵐萱隻對虞世南、歐陽詢和顏悅色。至於其他人，則全憑他們的本事。
眼前的少年楚昊外表英俊，衣著出眾，但他與嵐萱厭惡的李崇義等人有來往，這讓她感到厭惡。
“沒錯，我是來找麻煩的！”楚昊嘴角上揚，提著一壇酒重重地放在案台上，挑釁地問：“你們這裏的酒不行嗎？”
此言一出，常媽不禁生氣。她不敢說長安最好的酒是在群芳樓，但群芳樓的三勒漿絕對是一等的好酒。
然而，程處默卻開口說：“常媽，群芳樓的酒真的不行了。”他親手拆開酒封，封印的濃烈酒香立刻飄散出來。
常媽、李崇義、柴令武和陪坐的姑娘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那酒壇。
程處默倒出半碗酒給常媽，並邀請她品嚐。李崇義咽了口口水，好奇地問：“這酒...”然而程處默並沒有理他。
常媽端起酒碗輕輕嚐了一口，感覺到入口微辣，香醇濃鬱，她的麵色立刻紅潤起來，眼神中充滿了驚訝與疑惑，望向楚昊和程處默問道：“這酒，這是閑庭居備受官員稱讚的清酒？”
今晚有幾名官吏和世家子來到群芳樓，點名要喝閑庭居的清酒。
她起初感到非常疑惑，不明白為什麽這種酒比群芳樓的酒更受歡迎，直到得知閑庭居出現了清酒，許多朝廷重臣都對其讚不絕口。
她正計劃派人去購買一些呢。“沒錯！"楚昊點了點頭。"真的？"常媽變得更加激動。"
我從來不開金錢的玩笑！"常媽看著楚昊，突然覺得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可能並不簡單："不知道公子怎麽稱呼？”
“楚昊！””楚昊，你是...你是詩仙楚昊。”常媽感到震驚，望著楚昊的眼神充滿了敬仰。
從昨天開始，楚昊的名字在長安廣為流傳。他首先在北征中展現出強大的實力，得到了屠夫的凶名。
昨晚他的幾首詩傳遍了長安，文人雅客爭相傳頌，閨中少女紛紛抄錄。
一時間，長安的紙供不應求。連皇上都稱讚他是詩仙。可惜的是，人們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據小道消息稱，楚昊背景深厚，手握重權，背後的人都不敢得罪。然而，他卻出現在了群芳樓。
難道說，楚昊真的是來做生意的？
楚昊被熱情如火的人們團團圍住，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向他表白、邀請他去閨房、請求他作詩。
這個場麵讓楚昊驚呆了，覺得這些人都太凶殘、太不矜持了。
而此時，隔壁包間的女子也循聲而來，把楚昊團團圍住，讓李崇義和程處默幾人感到鬱悶不已。
常媽站在人群內深呼吸，麵色和善不少，提出如果楚昊給群芳樓做首詩，今後在群芳樓的花銷可以一律免單。這個條件讓李崇義等人感到非常驚訝，因為他們從沒見過常媽給人免單。
楚昊掌握了主動，直接談生意，常媽詢問楚昊的酒是什麽，趙牧回答說是“杜康酒”。
常媽表示要全部購買，但要求獨家供給群芳樓。楚昊提出價格是每斤五百錢，這令常媽感到非常驚訝，因為群芳樓的酒才賣一百錢。
常媽試圖談判價格，但楚昊堅稱這個價格是獨一無二的。
"五百錢一斤，那麽這一斤是多少呢，嗯，其實也並不貴"，程處亮打算協助楚昊，但突然留意到這個價格，他瞥了楚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