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私自鑄鐵

最終,蕭家族的內部紛爭更加惡化,蕭啟的家族成員們也越來越多地把財富限製在京城蕭家族,而被迫在大夏各地流離失所的支蕭家族也長期受到壓迫,支蕭家族的不滿情緒一直滋生,隨時都可能引發大規模衝突……

夏延道。

“所以,愛卿的意思是,加以拉攏?”

於謙道。

“不錯,攝之以威,誘之以利。”

夏延皺著眉不語,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此事簡潔明了,做上去卻難如登天,京城蕭氏如日中天,蕭呈文這個老狐狸做事又滴水不漏,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事,談何容易。

於謙道。

“陛下,臣此番前來知曉一個重大消息,或許可以從此入手,尋得突破口。”

夏延道。

“愛卿請講。”

於謙道。

“臣家住琦然,雖是祖父三代從軍,但到臣這一代便從文官入仕,遷居京城了,我於家先祖是鐵匠出生,家中一直有一門鍛鐵手藝傳承至今,可惜到臣這一代失傳,唉。”

夏延耐著性子聽著,但一旁的田雨卻插口道。

“老於,你說的要緊大事難道是這個嗎?”

於謙不理他,突然道。

“陛下,琦然一縣聞名大夏,所仗於何?”

夏延愕然,答不出來。

“這個嘛?田統領,你來說,琦然縣聞名於何?”

田雨撇撇嘴道。

“老於,你家鄉琦然不就是一處重要關隘嗎?有什麽聞不聞名的?”

於謙譏諷道。

“田統領身為錦衣衛統領,武將之中,見識淺薄,目不識丁也是常有之事,但你難道不知大夏琦然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鑄鐵之鄉嗎?”

田雨怒道。

“你,姓於的。”

夏延伸手攔住了他。

“愛卿繼續。”

於謙道。

“臣有一個故交住在琦然,前日傳信過來,信中言到鐵價連續三年暴跌,許多鐵匠已經生存不下去,他也是因此特地寫信,要來京城投奔我。”

田雨道。

“那有什麽稀奇的,天下物價漲幅跌落乃是常有之事,用不著大驚小怪。”

夏延支著下巴喃喃道。

鐵價暴跌?鑄鐵一事不是一直由朝廷工部管理嗎?難道發現了新的礦山,或是發現了新的工藝?

於謙搖了搖頭道。

“就算是冶鐵技術更迭也不會如此,能造成此等局麵的隻有一種可能,北夷或者西滇有大量鋼鐵湧入大夏。”

田雨聽到此處也知此事非同小可,驚道。

“不可能,絕無可能,我大夏冶鐵技藝天下獨絕,豈會用外來之鐵?況且精鋼乃是重要戰略物資, 我大夏僅能自給,北夷,西滇蠻荒之地,哪來的鐵賣到大夏?”

北夷和西滇兩國,一個在西,一個在南,北夷遊牧為生,心性凶殘,西滇池小民寡,實力低微。

北夷和西滇兩國,一個在北,一個在西,兩國由於地理位置的不同而有著本質的不同。

北夷凶險,有諸多古老的山脈環繞,部落建立在山穀之中,風雨飄搖。起源於早期的南方氏族,他們的遊牧生活為他們帶來了大量的寶藏,包括野獸的皮毛和骨頭,他們熟悉漁獵,他們的心性凶殘。西滇,被山脈和森林所環繞,遊牧攻擊頻發。那裏的人們也是南方氏族的一部分,他們生活在貧窮落後的條件下,人口稀少,實力薄弱。由於貧窮,他們製造的武器粗陋,隻能依靠強壯的肌肉來抵抗外來的侵略。雖然他們缺乏經濟實力,但他們勇於捍衛自己的生存利益,竭盡全力地保護自己的土地。從古至今,北夷和西滇的人們一直屬於仇敵,他們在不同的環境中生活,卻勢同水火。同時,他們的智慧也讓人吃驚,硬是在這等惡劣的環境中建立國家。

北夷的特點是遊牧為生,心性凶殘,擁有眾多的兵力,在周圍的小國中被視為威脅。相反,西滇在麵積上雖然不小,但人口貧瘠,實力眾弱。所以在這種環境下,武力幾乎沒有,隻能依靠外援力量來防禦外敵入侵。長期以來,除了大夏外,西滇一直都是北夷掠奪的目標。每當兩國發生衝突,北夷都會馳騁至西滇,燒殺搶掠,致使西滇無數家園永遠被夷為平地。而西滇的人民也經曆了許多的苦難,經曆了生離死別、家破人亡的悲慘遭遇,每次北夷的攻擊都會帶來災禍,但催生了一個堅韌的民族,讓西滇走上了新的道路。

但兩國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手工業極不發達,生產技術十分落後,更不用說冶鐵鑄鋼,就是簡單的耕桑織采的技術較之大夏來說也有很大一段差距。

夏延皺眉道。

“即便鐵價暴跌,或是有外來之鐵湧入大夏,這跟蕭氏和蕭呈文又有什麽關係?”

於謙一字一句道。

“真相隻有一個,蕭呈文那老賊,私!鑄!鋼!鐵!”

田雨接著冷笑道。

“而且,那老賊不僅私鑄鋼鐵,還偷偷賣到了他國。”

夏延一驚。

“你們怎麽知道一定是蕭家而不是其他的勢力?”

田雨和於謙兩人不分先後,皆是異口同聲道。

“除了蕭氏,大夏哪裏還有這等勢力。”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夏延沉聲道。

“此事關係重大,二位千萬不可泄漏天機。”

……

輕雲當空,隨風舒卷。

經過大大小小的風波之後,大夏都城總算是又重歸於平靜。

夏延抱著一堆宮廷貯藏已久的文獻,坐在書案上,神色有些不滿。

左近是身披甲胄的錦衣衛統領田雨,正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

“田統領,我讓你找的國域卷宗,民情堪要,你找了一些什麽過來?”

田雨苦笑著說。

“陛下,內廷中的藏書房一直是吏部掌管,六部向來是聽命於蕭呈文,朝中誰不知道您和他不對頭,藏書房門都不讓我進,能搞到這些已經不錯啦。”

他從夏延手中拿下一冊外表泛黃的紙卷,抖了抖上麵的灰塵,小心翼翼地在地上鋪將開來,眼中充滿了回憶。

“這是五年前先皇後召集百數文人,千數錦衣衛,在大夏花費數月才繪製而成的圖譜,詳細記載了大夏各省的城鄉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