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初戰雷霆
踏足江湖繁瑣多，刁蠻任性起風波；無非隻為名和利，擅動心魔可奈何？
一
第二天一早起來，柳紅衣就叫歐陽長天去紅安寨。她說：“其實我看得出來，芳兒妺妹對你真的是一往情深，你千萬別辜負了人家？”
“師姐這是哪裏話？我豈是有始無終的人！”歐陽長天道。
“別說那麽多廢話，她不也跟你拜了堂嗎？你要不娶她才是真正有始無終！”柳紅衣嚴肅地說。
師姐今天這是怎麽了？
抱著滿腹狐疑，歐陽長天悻悻地離開了盤龍寨，來到紅安嶺。
一進寨，馬胡兒就迎了上來，惶急地說：“少爺總算來了！”
“發生了什麽變故？”歐陽長天驚問。
馬胡兒道：“前日，五霸溝那邊來人鬧事，說要合並紅安寨，被曹女俠趕走。不料那人回去不久，五霸溝雷霆寨強人就派人連夜偷襲，傷了我們好多兄弟。他們還留下話來，說三曰內不歸順定鏟平紅安寨。曹女俠怒火攻心，臨晨便叫上楚雲龍顧永忠等，上五霸溝去了。”
“五霸溝在哪兒？”歐陽長天心急如焚。
“離此五十裏。當年的湘西五霸程黑牛、羅代福、秦國柱、喻大超和王道昌在那斃命，故名‘五霸溝’。五霸溝雷霆寨的強盜頭兒翟正元與郝霸頗有交情，楚大爺（楚雲飛）說，他這次的目的，詁摸著就是為郝霸報仇。”馬胡兒道。
“那翟正元是什麽來曆？”
“翟正元本是昆侖派掌門大弟子，因犯了門規被逐出師門。然後便各處鬼混，後來路過雷霆寨時遭遇嘍囉劫道，便仗著武功大鬧雷霆寨；雷霆寨寨主程一虎見他武藝高強，就留他在山寨做了頭領。”馬胡兒道。
“五霸溝實力怎麽樣？”
“那雷霆寨的寨主程一虎本也是一條好手，後來又與附近紅梅寨的莊謹平、黑蓮寨的章進傑、雲溪寨的衛昌華等人結了盟，從此五人合稱‘後五霸’，四個山寨共有五百多嘍囉。”
歐陽長天急得直跺腳：“曹師妹真是任性胡來！二三十人就跑去逞強，太草率了嘛。這樣，你去盤龍寨與周家莊搬兵，我帶二十來人先趕緊去接應接應一下。”
“好的，我這就去。”馬胡兒應道。
……
好大的霧，曹芳兒、楚雲龍和顧永忠騎著黑馬，領著紅安寨三十來個精壯嘍囉，徑直來到五霸溝。
依照商定計劃，顧永忠率二十幾個嘍囉各執利箭強弩埋伏在雷霆寨附近，曹芳兒與楚雲龍帶著三、四個身手膽識較高的嘍囉直奔雷霆寨，按規矩拜山。
接到嘍囉的通報，翟正元哈哈大笑道：“怎麽樣大哥，我就這麽一個下馬威，那漂亮妞兒果然就投誠來了。”
程一虎緊皺眉頭：“隻怕來者不善，紅安寨楚雲龍、陸毅、顧永忠和孟山都，都不是易與之輩；據說姓曹的丫頭，乃是拳劍雙絕曹雲飛的孫女，武功不可小覷。”
翟正元道：“咱山寨百多人也是人才濟濟，難道怕了一個曹雲飛？何況還有正義盟作後盾呢？”
說話間，嘍囉來報：“紅安寨的曹芳兒、楚雲龍帶著五六個人，已進入寨中了！”
翟正元道：“我去瞧瞧。”
出了聚義廳，果見曹芳兒麵色陰沉，楚雲龍緊貼身邊。翟正元哈哈大笑：“曹大當家，我就知道你年齡雖小，卻一定會識時務的！”
“你就是翟正元？”
“正是。哈哈！”
“叫程一虎出來，你還不配跟我們大當家說話！”楚雲龍冷冷道。
“姓楚的！”翟正元勃然大怒道，“你簡直狗都不如；被別人宰了兄弟，不但不思報仇，還哈巴狗般粘在一個娘們屁股上……”
“郝霸那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黃泰安心懷叵測，也是自尋死路；楚某擇主而事，有啥可非議的呢？倒是你們，無事生非，無故到紅安寨殺人！”楚雲龍怒道。
“好個背信棄義的嘴臉！本人是為朋友報仇，有什麽不對？”翟正元冷笑道。
“別說得冠冕堂皇，你他娘的真是報仇，幹嘛不去找仇家，而來大殺紅安寨兄弟？”楚雲龍質問道。
翟正元一時語塞，他身邊一個滿臉媚態、樣貌極其奸詐的嘍囉頭目道：“我們殺背主求榮的小醜，也是另一種報仇的方式！”
“放你媽的狗屁！”楚雲龍身旁一個紅安寨的中年漢子，一聲怒罵，搶上去就是一拳，打碎了那小頭目的鼻子。
翟正元大怒，飛起一腳踢向大漢，卻被楚雲龍接住。二人各展平生絕技，乒乒乓乓幹了起了。
翟正元武功不賴，可惜功底不及楚雲龍紮實，鬥了十多招就感覺有些招架不住了。
雷霆寨二十多個大漢，各執兵刃圍了上來，楚雲龍四麵受敵。
曹芳兒一聲嬌叱，長劍卷出一片劍幕，幾聲慘叫，倒下了五六個大漢。隨行而來的那幾個紅安寨嘍囉，也乘機奪過兵器，加入戰團。
“住手！”程一虎手執宣花大斧，一聲大喝，雷霆寨眾嘍囉一齊收手退後，隻有那被打碎鼻子的奸頭和被劍傷倒下的數人，還賴在地上沒爬得起來。
楚雲龍與翟正元對恃著。
程一虎道：“曹大當家投貼拜山，就是來踢寨的嗎？”
曹芳兒淡淡地說道：“本姑娘隻是來討回公道！”程一虎道：“既然如此，姑娘認為怎樣才算公道？”
“把昨晚偷襲紅安寨的翟正元等人交出來，咱們抓著就走，絕不亂傷你雷霆寨一草一木！”曹芳兒傲慢地說。
程一虎道：“既然是江湖中爭端，那咱就按江湖規矩辦吧。姑娘若是勝過程某這‘天罡三十六斧’，程某便不再理你們之間的個人恩怨。”
這程一虎果真滑頭，兩句話就把事端變成了翟正元與紅安寨的個人私怨，而他也隻是站在翟正元朋友的立場略盡道義。即使有啥閃失，也禍不及雷霆寨。
楚雲龍一躍過來，說道：“那好，就讓鄙人領教你幾招。”
程一虎搖頭道：“你不是紅安寨的總瓢把子，再說結怨的源頭也不是你，我不可能和你動手。”
事實上，論武功，在紅安寨裏楚雲龍才是擎天玉柱。對楚雲龍的武功，程一虎也沒必勝的把握。他這般推諉，其實是不必冒這個險。
看到曹芳兒的絕世容顏，翟正元早已心癢難耐。這時他連忙插嘴道：“哎呀！程大哥，跟一個小妞動手，有損你的威名。這樣吧，讓兄弟來幫你****這丫頭，也就是了。”
“媽的，你果然是六月間吃桃子，照軟的捏。”程一虎暗罵了一句，說道：“也好！”卻暗地咒罵道：“這王八蛋不識好歹，等我贏了曹姓丫頭，必士氣大振；而他卻迫著我與楚雲龍決鬥……哼！你這王八蛋美色當前不顧大局，行。老子會讓你付出慘重代價的。”
因而又繼續道：“現在就這一戰決勝負。隻要翟老弟勝了曹大當家，紅安寨就得歸附我雷霆寨。如曹大當家勝，翟老弟任你發落，雷霆寨絕不插手幹預！”
翟正元覺得自己勝算在握，所以對程一虎的話也沒去作細致的研究。得意洋洋地叫囂道：“美人，快來投懷送抱！”
楚雲龍正待阻止，曹芳幾已掣劍在手，大聲說道：“敢問程大當家的，你說這話可算數？”
程一虎高聲說道：“雷霆寨的兄弟們聽著，這純屬翟二當家與紅安寨的私人恩怨；不過翟二當家也是為咱雷霆寨拚命，假如二當家不幸落敗，弟兄們要遵循他的意思，由他個人承擔後果。”
到此時，翟正元總算明白了程一斧的意思。不過他已看過曹芳兒的武功，他有十二分的信心和把握將其手到擒來，所以也無所謂。
曹芳兒道：“多謝程大寨主！”轉向翟正元：“亮兵器吧！”
翟正元順手從嘍囉手中奪過一杆五尺長槍，道：“請！”
楚雲龍反倒不急了。
剛才和翟正元一戰，已掂量出對方浮而不實，奸詐險狠有餘，實力卻是大大不足，曹芳兒刁鑽詭秘的劍招正是他的克星。
於是悄聲道：“大當家的，隻要偏攻右側，二十招定然拿下此賊。”
曹芳兒微微一笑，寶劍虛領，誘對方出招。果然攻勢重點全放右側；但卻迭遇險招，幾次都是毫厘之差險為對方所擒，激戰三十多招便落下風。
楚雲龍著急不已。
原來曹芳兒會錯了意，自己的右側就是對方的左側，而曹芳兒劍劍攻向對方的右側。這樣非但很不順手，還處處被對方搶先，出劍每每為對方所趁。
翟正元更加有了必勝的把握：這小妞果然是個雛兒，再過幾招，就算閉上眼睛也能擒下她。
於是更加自信、更加輕敵。
禁不住洋洋得意。
詎料，就在翟正元將要得手之際，曹芳兒的攻勢突變，閃電般刺向對方左腕。翟正元猝不及防，左腕中劍，撒手扔槍。曹芳兒趁機展開劍勢，劍氣縱橫之間，血肉亂飛，頓將翟正元宰為三截。
正是：奸徒邪氣天人怒；俠女雄風神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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