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下拳館
為了避免被話癆折磨，一路上，葉陽有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即使是他，也很少會在深夜駐足拳館，這次隻不過是帶陳濤去買血彩，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出了啟蒙校園，街道上多了幾分新舊參半的破落感，大龍曆453年以來，
這片大陸從未停止過戰爭，哪怕是在貝因城都會受到波及，更不用說這屬於城郊的恩索小鎮了。
從百年前，城邦之間的戰爭已經逐漸消失，形成了如今的聯盟，但怪獸與人類之間的戰爭，從未停歇過。
怪獸的進攻有一定的隨機性和運氣成分，有的時候，運氣好幾十年都未必會受到波及。
而有的地方，運氣不好，再加上地理位置敏感，幾乎一直處在征伐之中。
葉陽記得，杜老師講過，在貝索城的北邊，有一片比爾森林。
其中就常年處於危險狀態，許多時候，明知道有危險，但是為了一些特定的資源，還是會有源源不斷的人類進入到危險區域。
所以，除了一些大城市，像恩索這種小鎮，沿街的建築多數也是修修補補，沒人會花費額外的資源，打造一處全新的住所。
就連馬路上的石板，都是顏色不同的補丁，聯邦也知道，襲擊隨時可能到來，
葉陽記得，自己小時候曾經問過比莉奶奶，什麽時候才能建造漂亮的新房子。
比莉奶奶的回答是，等哪一天，聯邦在我們門前修出一條全新的石板街道的時候，就說明，我們可以放心地建造自己的新房子了。
想到童年趣事，葉陽嘴角露出一絲溫暖，同時，心中也堅定了，要賺錢幫比莉奶奶治好眼睛和腿腳的決心。
雖說整個小鎮看上去都很舊，但也有例外，就比如這比武場。
這是一處從遠處看，泛著金屬光澤的銀色建築。
比武場周圍的一片街道，明顯比外圍要繁華很多。
這是一處圓形的體育中心樣式的會館，白天是比武場會舉行一些比賽，供人消遣娛樂。
到了夜晚，銀色的金屬殼，會沉降到地下，比武場也就成了地下拳館。
之所以叫拳館，是因為，夜晚的比鬥更加血腥，充斥著濃濃的罪惡欲望。
一般來這裏的，都是達官貴人或者覺醒者大人和一些私人冒險團。
隻有在看到這座銀色建築的時候，葉陽才會想起課本上學習的先進機械知識。
至於老師口中提到的機械裝甲，又是什麽樣子，葉陽沒見過，想來應該跟地下拳館差不多吧！
“葉陽，你看！是加納爾！”陳虎指著比武場外的巨幅海報，興奮地朝葉陽喊道，臉上露出了紅撲撲的興奮神色。
這個耳朵奇大，據說有五分之一獸人血統的，肌肉爆炸的漢子，
可是恩索鎮的明星，在近一年時間裏，加納爾參加了一百多場比試，隻輸了寥寥十幾場，勝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在如今人人尚武的風潮中，加納爾無疑是小鎮上最耀眼的明星！
一年打100多場比賽，相當於每隔三天就有一場，平均下來一周兩場多。
這確實非常來不起，葉陽還記得，之前，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張海報時，也是像陳虎一般，激動異常。
如今葉陽心中已經少了那麽激動，在接觸過地下拳館之後，葉陽知道。
加納爾這種拳手雖然厲害，但是比起地下拳館那種，動不動就以生死相搏的亡命徒，還是差了幾分。
“嗯，陳虎我們快進去吧，快天黑了。”葉陽不想再耽擱時間，打算早點帶這個拖油瓶買到血彩。
“葉陽你說得對！也許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在比武場內見到加納爾，這樣我就能要到加納爾的簽名了！”
有了動力，陳虎也不再拖拖拉拉，腳步也有了動力。
進入到比武場大廳時，遠處大笨鍾上，響起了‘咚’的報時聲，葉陽心中咯噔一聲。
這次他並沒有像之前一般，做一番裝扮再來地下拳館，
鍾聲隻響了一聲，意味著現在是19.30，再過半小時，就是比武場關閉，地下拳館開始營業的時間。
到時候，還駐足在比武場大廳中的人並不會遭到驅趕，但是自願留下，就意味著懂得拳館規矩，安全自負！
陳虎好奇地看著匆匆來往的人群，略顯沮喪道
“我們來晚了，今天的比武應該都結束了，好可惜！”
葉陽並不覺得可惜，他不喜歡白天來，除了賣血隻在拳館有，還有一個原因。
白天的比武都是要觀看門票的，而晚上的比賽，隻要不怕血腥，是可以免費看的。
但其中的麻煩不少，葉陽也隻跟著斯凱因老頭一起，看過兩次。
雖然老酒鬼多次邀請，但葉陽不想太麻煩對方。
血彩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是有出售的，不同的是，白天的開獎，是以比武場的十幾場比賽為基準。
而夜晚，則是以地下拳館中的血鬥結果為基準。
斯凱因曾經說過，這才是血彩的真正含義，不然不見血，怎麽叫血彩呢。
“虎子，跟上！左拐，再直行道盡頭，前麵的窗口就是了！”
葉陽帶著陳虎一路跑到了血彩售賣點，陳虎喘著粗氣。
“葉陽，沒想到你對這裏還挺熟悉的，你以前經常來比武場麽？”
葉陽並不想跟對方解釋，他不想讓同學知道，自己賣血補貼家用這件事，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從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別說話！”見工作人員似乎要離開，葉陽趕緊趴到售賣窗口。
“你好，麻煩來兩張血彩！”
“不！兩張太少了，阿陽，我們一人來五張怎麽樣？放心，我出錢！”陳虎豪氣地將一張十銅的紙鈔拍在了售賣台上。
戴著鴨舌帽的女服務員，從忙碌中起身，微微一笑調侃道。
“小弟弟，隻要十銅的？用不用說的這麽豪氣！”
對方幹淨、美麗的臉龐，讓葉陽和陳虎愣了一下，陳虎不好意思的低頭不語。
葉陽肯定到，
“我們就要十銅的就可以了，你知道的，這東西不是買得多，中獎幾率就能變大，不然豈不是看誰有錢，誰中獎了？”
“咯咯...”
女服務員被葉陽逗笑，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說道。
“本來，我這邊要下班了的，不過也可以幫你們買上，但是白天的比賽都已經結束了，這會兒要買的話，隻能買晚上比賽的，晚上的比賽，是五銅幣一張血彩，還要嗎？”
“晚上比賽？...葉陽，我們還要嗎？可是我們不能留下來過夜的...”
陳虎有些退縮，葉陽看著血彩售賣點內的時鍾，不想在這方麵耽擱時間。
“好的，那就給我們來兩張就行！”
“可以，不過，今晚隻有五場比賽，每一場都要猜勝負關係的，你們自己選吧。”
女孩說著，遞過來一張彩色圖案的彩票，上麵每場比賽都仔細羅列出了勝負關係，甚至生和死！
葉陽將彩票遞給了陳虎，見對方遲遲不動筆，女孩催促道。
“你倆快點，我馬上要下班了。不過一會會有我同事接班，我是說如果你們倆不想留下來看比賽的話，最好快一點填完。”
“葉陽，我們晚上不在，萬一猜對了，他們會不會欺負我們不在現場，不給兌現？”
“......”葉陽有些無語，這哥們怎麽老是篤定自己能中獎呢！
要知道，血彩隻有頭獎，要猜中所有羅列的十幾種勝負關係，葉陽甚至覺得，在晚上能中血彩的概率，比出現劣等天賦的幾率還要低。
美女服務員善解人意道。
“這個你們不需要擔心，一旦選定，這邊就不會更改，給你們透露個小道消息，據說，晚上的血彩，可靠性是更高的！”
“哇！我看到了什麽！晚上五場居然都是加納爾的比賽！該不會這些都是加納爾的崇拜者，起得重名吧！”
葉陽這才發現，五場比賽居然都有加娜爾！至於重名，葉陽覺得並不會發生，因為在夜晚，地下拳館打拳的選手都很狂傲，不屑於跟比武場選手用同一個名字的。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說明，加納爾要打黑拳了！而且還是一晚連戰五場的曠世大戰！
這要何等的狂傲？葉陽是見識過黑拳比賽的，所以葉陽知道連續五場是什麽概念，基本等於送命！
甚至在葉陽看來，加納爾根本就打不完五場比賽！
“這就簡單了，沒想到血彩的錢這麽好賺，可惜，就是不知道中獎率太高，到手的獎金估計會大縮水，不過也值了！”
葉陽沒來得及提醒，陳虎就在所有比賽上勾選了加納爾勝，生死關係也全是加納爾站到最後的選法。
“啊！忘記提醒你們了，幾乎不可能有人能同時打三場以上...今天，這個血彩不是非選完五場不可的...
不過已經無法修改了呢，好了，錄入成功，我下班了，祝兩位好運！”
葉陽覺得陳虎的行為，就是給拳館送錢的，不過錢不是他的，他也不好說什麽。
見陳虎笑得燦爛，將一張彩票遞到了自己手中，葉陽尷尬地笑了笑，不想打擊對方的自信，勉強揣進了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