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薩洛災悲劇
“在摸清塑化的全部之前，別隨便地使用能力。”
“別做出一些後悔終生的事。”
那是博士的警告。也是經曆過“薩洛災悲劇”的人的僅僅能做到的忠告。
博士正在自己的實驗室內整理著實驗資料。現在正值下午，但實驗室內卻是一片漆黑，隻有一盞台燈發出微弱的光。在進行實驗時必須在黑暗的環境之下，這是博士的一個習慣。這也是有一定好處的，因為有一些物質是會遇光分解的。
博士伏在桌子上寫著實驗資料。台燈的光雖然不亮卻也足夠了。博士的實驗室在破曉公司大廈的第二十三層，一些高級實驗人員的辦公區也設在這裏。而在這裏靠另一側的地方，是一個大型車間。
推了一下眼鏡，博士從桌子上爬起。左手在脖子後麵的穴位上捏了捏，又將頭左右扭扭。哎呀一聲歎了出來。扔下手中的筆，摘了眼鏡放在桌上，博士一下子靠在了椅子背上，看樣子是十分疲憊了。抬起頭望了一眼牆上了鍾表，博士小聲自言自語道:“已經這麽長時間了啊。該吃早……”又瞟了一眼鍾表，“……是下午茶吧，大概。”
突兀的通訊鈴聲打斷了博士的思維。
“博士，你有空嗎？”佐晨軒的聲音傳了過來。
“哦，十……額，小軒嗎？有什麽事嗎？”博士注意到自己的稱呼不太對，急忙改口道。
“那個……有些事想問問你。”佐晨軒說話支支吾吾的，“科……你認識科瑞爾嗎？一個女孩子。”
“哦，科瑞爾嗎？的確，是我的養女呢。”博士很幹脆地回答。說完，通訊那頭便傳來了科瑞爾的聲音，“啊，養父！”
“嗯？”博士輕嗯一聲又接著問，“哦，科瑞爾嗎？怎麽，你們在一起嗎？”
“啊……不知道為什麽很想反駁但是很遺憾我們就是在一起。”佐晨軒在通訊那頭無奈地吐槽道。
“咚咚咚”博士這邊，敲門聲忽然響起。這平淡無奇的敲門聲卻讓博士眉頭一皺。
“哦，在約會嗎？那就不打擾了。”博士趕緊想出一個理由掛斷了通訊。他以為佐晨軒和科瑞爾是偶然碰到一起的，也不會想到他們確確實實是在約會。
知道真相的博士一定會氣得直跺腳吧。
“請進。”
門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邋遢大叔走了進來。他的嘴裏還叼著一根煙，時不時地吸上幾下，煙霧繚繞的。
“喲！”
仔細看一下，這不就是前幾天晚上和兩個家夥打劫佐晨軒的那個大叔嗎？
大叔向博士打了聲招呼。博士眯縫著眼看著他，手則是收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手指一鬆，手機順勢掉入白大褂的上衣口袋裏。
“嗯……”博士站起身問道，雙手插兜，“找我有什麽事嗎？”
“嗯……其實也沒什麽事的。”大叔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十三號實驗品幾天前已經檢查完畢了，什麽時候下一個啊？我等的都煩了。”
“耐心一點。下一個實驗品今天上午才裝上能力鎖，還有很多時間呢。”
“又來了……”大叔不樂意了，“這回該是十四號了吧？”
“是的。”博士拿過桌子上的文件，看了一眼後遞給他，“但是手術不是我做的，關於匹配性隻有書麵報告，不知道那些沒經驗的醫生有沒有漏掉什麽關鍵性的東西。”
“嗯？”邋遢大叔換做左手捏著煙頭，右手接過那一摞紙，看了起來。讀了一會兒，大叔麵不改色地說道:“哼，還蠻有意思的家夥。”
“別再玩過頭了，撲克臉。謹慎為上。”
“我會的……因為我是一個無趣的人啊。”
“嗯……”博士又頓了一下，說道:“十三號的事隻能說明你還有救。可別再像之前一樣。”博士死盯著撲克臉，眼神裏的是警告。
撲克臉直接看著博士的眼睛，回道“總之搞死一到十二號的又不是我，我不需要這些話。”
博士盯著撲克臉，撲克臉也盯著博士。他們兩個就這樣沉默了好幾秒。
“你會知道為什麽的。”撲克臉把文件甩給博士，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根本不給博士詢問的機會。
博士也並沒有打算問他什麽。門關了，博士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身體重新陷在椅子中。
“薩洛災事件……”
博士的腦中閃過幾個片段，那段記憶對他來說是極為痛苦的。
“呃……真是難受。”
悲劇依然在他記憶中，無法忘卻。
“忘了吧，他們都死了。”博士對自己說道。博士把臉埋在雙手裏，什麽表情也看不到。
門外。
撲克臉大叔還沒走，他聽到了這些。
“現在還不行……”他這樣想到，“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全告訴你的，科。”撲克臉大叔依舊麵無表情，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
大叔雖然是個無趣且毫無幹勁的人，但是麵對摯友也會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如果是平常的他，就也不會管什麽直接全部說出來的吧。
“不會是你做的吧，羅。”門內，博士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把手放下了，“為什麽你不說不是你呢？隻要你說我就會相信的啊……”
“原來如此。你就是那種不怕死的人啊。”頓了一下，博士眉頭緊皺，他已經想到什麽了。
博士撥通通訊，裏麵傳來一個男孩的聲音。與其他通訊不同的是，一個男孩子的圖像也顯現了出來。
男孩一身的棕色的格子製服，打著紅色的領帶。眉目清秀，發色是偏深的土黃色。這正是一副小正太的模樣。與惡魔不同，這家夥可是一個算得上正常的正太了。
“科大叔，又有什麽事嗎？”男孩微笑著問道。
“雖然很不想讓你承擔太多，但是……”博士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又嚴肅，“這次就幫我一下吧，孔男。”
“嗯！”孔男的聲音還很稚嫩，但他就這樣答應了。
“老爸他還在開會，這個時間我是可以瀏覽信息的。科大叔的請求我會好好去做的。”孔男接受了博士的請求。
“請幫我查一下‘穹樹’計劃的內容和相關人員。當然這些先不要讓董事長知道。”
“是，知道了。”
……
基爾克瑞斯城最高管理董事會，是基爾克瑞斯這個自治城市的最高管理機構。簡稱“董管會”。這裏分別由政府官員和一些財政界的大人物組成。簡單來說除了政府必要的幾個官員，其他的都是處在基爾克瑞斯的大公司的董事或秘書。比如，破曉技術開發有限公司，金氏娛樂傳媒集團，中岩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等。
董管會其中的政府官員和董事們分別具有不同的表決權。官員和董事們通過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表決權決定著每一項基爾克瑞斯的重大事件和項目。
除了政府官員，董事們之外，科研會也在董管會裏有著一席之地。
科研會，全名為科學研究委員會，又被稱為研委會。這是由科學家們為了科學的進步而成立的一個組織。科學家們通過科研會向董管會提交科研項目來獲取研究資金，所以為了方便科研會的發言，在董管會中設置了科學家的一個席位。
而在基爾克瑞斯城的中心位置，有著一顆巨大的白色大樹。那就是水晶穹樹。因為周邊的建築的平均高度不超過四十米，所以這顆高度破百米的穹樹顯得格外顯眼。水晶穹樹是在基爾克瑞斯城建立之初由科研會所定下的第一個科研項目，並順利地被董管會批準了。水晶穹樹的意義就是記錄著基爾克瑞斯城的存在的曆史。另外關於水晶穹樹的神奇之處，就是它會在夜晚宛如月亮一樣散發出微光。
水晶穹樹的高度已經超過了一百米，最粗的基座部分橫截麵半徑為十五米，越往上越細，主幹最細處的橫截麵半徑隻有五米。枝杈部分最粗的地方的橫截麵半徑是五米，最細的地方為兩厘米。
水晶穹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算不上是樹了。它是通體銀白色的，葉子也是白色和灰色的，且十分稀少。在半徑十米範圍內能發現超過二十片就已經很不錯了。
水晶穹樹雖說是樹，但其實是完完全全的科技產物。現在雖然還是在比普通樹木緩慢一倍的速度增長，卻已完全失去了普通樹木的生命力和活力，給人的感覺完全是冰冷的。
在水晶穹樹的旁邊有一座四十多層的議事大廈。大廈是破曉公司名下的一座建築，那也是董管會的總部。
大廈總共四十二層，最下麵的二十二層是實驗區，配備有實驗室和高能實驗車間。往上麵一點的八層，是警備區域。警備區的下三層是破曉公司持有的警備隊，上五層是直屬於政府的警備隊伍。再往上的五層是機械警備區域。下三層是小型的警備機器人，上兩層除了小型的警備機器人，每一層還有一個大型的警備機械，配備有機槍和火箭彈，但是彈藥數量有限。然後就是董管會開會所需要的一層。接下來剩下的五層在整座大廈的最上方，也是屬於實驗區域的。整座大廈的警備等級很高，但是一般情況下不會啟用三十一層到三十六層的機械警備力量。二十三層到三十層的人力資源警備平時也不會全副武裝，隻有在開會時偶爾顯得氣氛凝重一點。
大廈第三十七層，是一間巨大的會議室。各大代表們現在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董管會一共有十一名代表。分別是:
基爾克瑞斯城，市長；
基爾克瑞斯城，副市長；
基爾克瑞斯城，財政部代表；
基爾克瑞斯城，警備部代表；
基爾克瑞斯城，技術部代表；
破曉技術開發有限公司執行董事，孔山曉；
金氏娛樂傳媒集團理事長，金奎；
中岩建築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長以及科學研究委員會的兩名代表。開會時，破曉公司董事長會坐在首位，一邊是政府官員，一邊是董事們和科研人員。
而現在，正處於會議當中。
“最近有市民申請在基爾克瑞斯城東邊的運河上建一座跨河大橋並得到了很多其他市民的支持。我們政府也決定支持。那麽下麵進行舉手表決，半數以上就通過了。”財政部代表推了一下眼鏡，站在會議桌旁嚴肅地發言。
說完，市長和副市長都舉起了手，中岩公司的董事長也舉了手。警備部和技術部的代表也隨著舉起了手。金氏集團理事長不緊不慢的舉起了手。破曉公司執行董事背對著會議桌，也舉起來了手。
“好，全員通過。這個項目就由技術部和中岩公司聯合製作，沒意見吧。”財政部代表看了一眼中岩公司的董事長，說道。
中岩公司:“我沒意見。”
技術部:“沒問題。”
財政部代表又說道:“那麽這個問題結束……下麵是科研會的代表的發言。科研會的兩名代表，這個月有什麽科學研究的提案嗎？”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聞言，其中一個白大褂下紮著領帶的人回答道:“嗯，有的。”說完，財政部代表坐下，換紮領帶的這個家夥站起身說話。
“嗯……三個月前開始實施的‘穹樹’計劃目前進展良好，且已經進行到了第十三號實驗品。按照計劃不出兩個年就可以實現能力者的全民開發。”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預算始終不夠，這拖慢了實驗的進程。我們科研會的要求就是提高預算。這樣可以方便實驗的進行。”
財政部代表:“這個要求並不過分，為了能力者的全民開發，我覺得是可以增加預算的。”
“那就加吧。”孔山曉一句話定音。
“額……啊，是。”財政部代表有些慌亂地點一下頭，坐下了。
孔山曉起身，麵對著會議桌說道:“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