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謂朋友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鋪上。被子異常地散亂，仿佛暗示著什麽。
這裏是佐晨軒和姐姐的家，佐晨軒此時也坐在自己屋內的**。後背靠著牆壁，低著頭，身體整個癱在了**，眼睛也無神似得。
一想起三天前的事情，五式變成像素消失的那一刻，佐晨軒滿腦子的難以置信。
“騙人的吧……怎麽會……”佐晨軒蜷縮在牆角，包住自己的雙膝。他知道這件事必須認真的思考，卻突然想起了博士和他說過的話:
“別做出一些後悔終生的事。”
“我該怎麽辦啊……”他一下子迷茫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他還不徹底了解「塑化」之前，他隨便地使用了能力。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自己沒有好好記住博士的話，釀成今日的苦果。所以他成了一個殺人犯，一個能力者殺人犯。
不能就這麽呆著，我得做點什麽。可是做些什麽呢……
佐晨軒看了看自己手掌。
能力……真的能殺人嗎？
一想到這些，佐晨軒仿佛想到了什麽，手忙腳亂地奔下床，拿起對麵桌上的座機通訊並且嫻熟地撥打了一個通訊號碼。
“喂？是哪位？”通訊通了，一個熟悉的女聲在那頭響起。
“科瑞爾嗎？是我，小軒。”佐晨軒應了一聲。
“誒！小軒？……可這個通訊號碼是……”電話那頭的科瑞爾稍微遲疑了一下。她並沒有佐晨軒家座機的號碼。
“呐，科瑞爾……你能找到惡魔先生嗎？現在！”
“惡魔？能是能……不過你找他做什麽？”
“沒什麽，但是我現在要找他……現在！馬上！”佐晨軒的煩躁已經開始使他的語氣變得不那麽冷靜了。他甚至以為在將來某個時候警察會找上門來。
家裏已經不能待了，先得搞清楚我的能力到底會不會致人死亡。然後再……
其實他想過找博士幫忙的，但是找博士有可能也會讓科瑞爾知道這件事。所以就直接選定惡魔了。
“小軒……佐晨軒！”就在他思考的時候，科瑞爾在通訊那頭叫了他很多次他才反應過來。
“額……哦，我在聽……科瑞爾，我先掛了，一會兒你把惡魔先生的聯係方式發到我手機上，就這樣。”
“誒，誒……等一下！”科瑞爾話還沒說完，佐晨軒就單方麵掛斷了通訊。
“他怎麽突然這樣……”通訊那頭的科瑞爾一頭霧水的。“沒辦法。”科瑞爾手指輕點，在通訊錄裏找到了備注惡魔的號碼。點擊發送，發給了佐晨軒。
真是奇怪。科瑞爾這麽想著按了一下手機的鎖屏鍵，放下了手機，望向旁邊窗外清晨的太陽。
科瑞爾這邊她正躺在一間房間的**。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開門進來了。科瑞爾也轉過頭。
那個穿著白大褂的實驗人員對科瑞爾說道:“科瑞爾小姐，要開始檢查了。你可以來嗎？”
“嗯，我可以了。”科瑞爾身穿著藍白條紋的病人的衣服，回答道。
另一邊。
老姐是不能找了，不能再把她拖下水。佐晨軒一邊想，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他覺得自己得躲一段時間了……
或者去某個地方。佐晨軒正想著，呤地一聲手機通知響了。佐晨軒身體一愣，旋即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科瑞爾已經發來了一個通訊號碼。
他感覺自己可以鬆一口氣了。整理好背包，找了一件白色兜帽衣，把帽子戴在頭上。全身也都換了一身行頭，在他自己看來至少沒那麽引人注目。提著背包三兩步出了家門，把背包甩在背上還不忘記把門鎖好。
這樣就可以了。佐晨軒轉頭就走，卻一不小心撞上了旁邊走過的老大爺。
“啊！我的雞蛋！”
遭了！
老大爺大叫著，拿著的菜籃子脫手而出。此時被撞開的佐晨軒還在後退，後方就是公寓的陽台，陽台上還放置著幾盆盆栽。
沒辦法了，隻好這樣。
身體努力保持著平衡的同時，右手後揮，摸到了陽台。能力鎖浮現，佐晨軒在一瞬之間佐晨軒發動了塑化，沿著陽台扶手一直向下，經過下麵的牆壁直達地麵，最後匯聚到菜籃的正下方緩緩拖住了菜籃，然後降到地上，之後迅速收回塑化。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在一瞬之間完成。完成這一切，佐晨軒鬆了一口氣，沒時間管這個老大爺就趕緊跑開了。
“哎呦我剛買的雞蛋呦……”老大爺著急看自己的菜籃，緩緩蹲下查看。佐晨軒就在這時從他身邊跑了過去。似乎是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沒注意到塑化的那抹銀色，這也省去了佐晨軒的許多麻煩。
順著樓梯下去，佐晨軒爬上了緩步台上的窗戶一躍而出。在跳出去的時候他的右手剛好握住窗框，塑化瞬間啟動。伸出一條條狀的像素托住了佐晨軒的腳底，緩緩下去。在離地麵一米處停了下來。
下不去了，應該是物質到頭了。佐晨軒一躍而下，落在地麵上。收回塑化，窗框又變回原樣。佐晨軒就這樣跑了。
從胡同裏出來走在大街上，佐晨軒格外注意著周圍。往街邊望了一下，他看到了一輛警車停在他家公寓的樓下。因為佐晨軒家在七樓，他又是從窗戶下來的，沒遇到警備員也實屬幸運。
果然察覺到了五式的失蹤，並且找上我了嗎？佐晨軒這樣想著，立馬轉身走開了。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似得，一股神秘的力量襲來。佐晨軒突然掏出通訊看了一下。
誒？
佐晨軒站住了。他的手機上顯示著很多的未讀信息。有十一條之多。
這是誰發給我的？是科瑞爾嗎？
佐晨軒一邊想著一邊點開了信息，一條一條讀了起來。
未讀，紫荊雙木:小軒，我看新聞了。放心，關於能力的研究目前沒有發現可以致人死亡的能力。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你現在在哪？看到給我回一下，或者回一個通訊也行。
這是……雙木？
未讀，海翼挺:小軒，啊不多，應該叫大姐夫了吧？[斜眼笑]咳……好了不開玩笑了。小軒，你現在在哪？趕緊回信息啊！[著急]學校這邊都炸開鍋了！媒體也都來了！李老師在應付這一切，你趕緊回來解釋清楚啊！[上天]
翼挺？
未讀，米思絲:佐晨軒，五式沒事吧？現在和你在一起嗎？你到底在哪？看到信息記得打給我。我會幫你的。
米思絲？
未讀，上官怡蓮:小軒呐，你沒事吧？記者都到學校來了，你到底幹了些什麽啊？警察說你與一宗男童失蹤案有關，你不會白癡到拐賣兒童吧？趕緊回學校，李老師很擔心你。
班長大人？
未讀，紫荊雙木×2:小軒！你趕緊回學校，媒體記者來了，警察也來了。事情可能不好收拾。
大家……
未讀，海翼挺×2:小軒，你現在在哪？回通訊啊！
都成這個樣子了……
未讀，米思絲×2:佐晨軒，你跑哪裏去了！不管你幹了什麽，趕緊回學校！不管你幹了什麽，我都會相信你的。
為什麽還要管我啊……
未讀，海翼挺×3:軒哥，我服你了，我反正不會背叛你，你趕緊回來啊！
為什麽啊？
未讀，紫荊雙木×3:小軒，為了不讓大姐頭著急，這件事我們還沒通知她。不過她什麽時候看新聞我就不知道了。因為媒體的原因學校停課，你要是看到了這條信息就來翼挺的家，我們都在這裏等你，我們都會幫助你的。我可以黑入警備局的監控係統，可以讓你再一次觀察事件經過，應該就能找到疑點了。
我們可是朋友啊！
這最後一句話徹底打動了佐晨軒的心。他忽然覺得自己在不幸中又那麽幸運。
真是輸給你們了。
佐晨軒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那個遊刃有餘的笑容。
未讀，總不會在家的老姐:小軒，你先別回家了，警察似乎要到家裏去了。你先在外麵躲一下。去找你的那些同學吧，他們應該可以幫的上你。我最近會在九月二十一號回一次家看一看信箱，你要是有什麽東西就放在那裏吧。有事情一定要聯係我，姐姐會幫你的。
老姐？老姐她知道了？佐晨軒繼續往下看，最後一封未讀信息沒有顯示名稱，隻有通訊號碼。
未讀，未知來信:你似乎陷入麻煩了，小鬼。來找我，我在破曉的第一研究所有專用研究室。到我這裏來，我幫你。
這是……是惡魔先生嗎？原來他有給我發信息啊。
剛要鎖上屏幕，佐晨軒手指上劃的同時，頁麵也同樣上滑了。
這……這下麵還有？佐晨軒注意到這個，手指又上劃了一點。然後在信息的最下端發現了最後一排字。
記得不要讓人發現。不然會很麻煩。
會很麻煩？是指什麽？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第一研究所到底在哪啊？惡魔也不說清楚。佐晨軒心裏正抱怨著。
對了，雙木不是會一點黑客技術嗎？佐晨軒算是想起了剛剛的信息內容了。
那就先去翼挺的家吧。我記得他家是在……佐晨軒正想著，手伸向旁邊的牆壁。因為他是可以運用塑化來在地底快速移動的。
手剛剛扶住牆壁，佐晨軒的思路卻被突然地喧囂打斷。
啊，等一下。先去一個人少一點的地方吧。佐晨軒是終於想起他是在大街上了。要是剛才他使出了塑化，旁邊的路人一定會注意到的。
其實不得不說佐晨軒還真是……想多了。因為他在地底穿行時誰又能看的到呢？
佐晨軒走了幾步，轉進一個小巷。又回頭觀察了一下，確定沒人後迅速開啟了「塑化」。能力鎖浮現在右手腕上，並且上麵的輪軸開始轉動。銀色從手中蔓延而出。伸手按上一旁的牆壁，牆壁也有一片隨即變成像素。佐晨軒則是一頭栽了進去。牆壁也在他完全進入後恢複成了原樣。
就在牆壁恢複之後的一刻，一個人走到了這附近。那人形跡可疑，還刻意帶了一個帽子遮住臉。仔細看可以發現，那人就是破曉實驗員大叔的兩個保鏢之一，也就是那天晚上手持棒球棒的那個男的。裝束基本沒變，背上背著的棒球棒十分顯眼。
棒球男環顧了四周，並沒發現什麽。右手按住了自己耳朵上的藍牙耳機說道:“先生，十三號已經不在這裏了……嗯，我這就回去。”說完，他又察看了一下四周，便離開了。
另一邊。
放下手機的撲克臉大叔，羅，眉目之間滿是困擾的樣子。
“還是報告上去吧。”最終撲克臉大叔還是沒能想出什麽好的辦法，隻好如實上報。他在打報告的單子時，猶豫了一下。
“十三號實驗品會不會去找那個家夥呢？”羅突然停頓了一下，“就先留一手吧。”按下空格鍵，羅將椅子後退了一點。錯開他的身影可以看到電腦屏幕上的報告是這樣寫道:
目前十三號實驗品下落不明，具體位置仍在調查中。目前還是不能夠排除能力暴走的可能性。時間關係，請先行進行十四號實驗品的實驗。
緊接著，羅按下了回車鍵。
消息推送中……推送完成
過了一會兒。
有新回複
了解，先行進行十一號實驗品的實驗。請在找到十三號實驗品後立即帶到議事大廈的第四十層。
羅在看了這些之後，打上了“了解”二字，回複了過去。
終於要變得有點意思了……那麽，科，你又查到多少了呢？
另一邊。
這裏是博士的實驗室。
博士正看著電腦中孔男傳來的關於“穹樹”計劃的資料。還有關於十四號實驗品的相關信息。
十四號實驗品
姓名:五式
性別:男
年齡:11
背景:不明
備注:無父無母的孤兒。是薩洛災事件的遺留物。適應能力不低，智力也保持了普通人的水準。
穹樹 計劃書
目的:不論一切手段，造就“最強”的能力者，將所謂之神的理論徹底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