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急什麽?
忽然,當劉玄看到,劉啟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得神色一慌。
“三弟,你瞅我幹什麽?我可是奉召回京的。”
劉啟走向前微微一笑。
“大哥,你別慌啊,三弟又沒說是你。”
“隻是希望大哥能夠解釋一下,當日你回到京都,為何沒有即刻進城,而是先在外麵待了一晚?”
這時之前讓張德海,專門調查出來的結果。
雖然心裏知道,是跟皇後有關,可能是擔心,他這次回來,會又不好的結果。
所以,就先讓他在城外等候,等探清了皇上的口風之後,再做定奪。
當時劉啟沒當回事,因為早一天晚一天的回來,這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這個時間,恰恰與秦尉出行的時間相對,也是在呼衍查爾越獄之後。
劉玄楞住了。
難道要說,是因為皇後擔心,陛下會收繳他的兵權,從而改換四弟劉隱去幽州嗎?
真這麽說了,可就代表的是在懷疑皇上,怕不是直接就會撤掉自己的幽州王。
“接到父皇的詔令後,本王就馬不停蹄的向慶都趕回,之所以在外停留了一天,是希望能讓父皇及母後,看到我好的精神狀態,而不要心生擔憂。”
這話有毛病嗎?雖然略微有些牽強,但還是能說的過去的。
體諒父母,人之常情。
“大哥一片赤誠之心,三弟我自然相信,不過就是想問一下,誰能證明,停留的當晚,你都做了什麽呢?”
劉啟此言一出,文武官員一片唏噓。
看著劉玄呆滯的表情就能夠猜出,他根本沒有辦法來證明,當晚都在城外做了什麽。
在這個時間內,憑借著他的身份,完全有可能,安排呼衍查爾落腳到安全的地方。
“父皇,劉啟一派胡言,兒臣冤枉!”
說著,劉玄狠狠的瞅了劉啟一眼。
劉啟很清楚,從這一刻開始,他與劉玄也好,劉隱也罷,之間的矛盾,便是不可調和的了。
但他們又何曾真正的愛護過自己?
在這件事上,他們可有半點維護過自己?
沒有,一點都沒有!
既然你們對我無情,那就休要怪我劉啟無義!
慶帝沒有對劉玄的話進行回應。而是目光落在了劉啟的身上。
“方才你還說,呼衍查爾行刺朕之前,還有一人,從城外回來,你說的這人是誰?”
在眾人的目光中,就見著劉啟忽然回身一轉,就把手指向了站在群臣最前麵的,楊文淵。
“太子,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老夫不成?”
說著,將手向著皇帝的方向一拱。
“老臣乃是奉皇帝旨意,去到宿州,巡查流民一事,歸來之時,中途幾乎從無停歇,到了城外,並有城門校尉進行檢查,怎會與那呼衍查爾扯上關係?”
可這一次,劉啟沒有說話,卻是張釋站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副冊子。
“楊大人,經過下官言問所知,您歸來時,除了正常歇腳以外,卻是沒有過多的停留。”
“可到了慶都,校尉董山,並未對您的馬車,進行過多的嚴查,在見到您掀開車簾以後,就隨之放行了。”
“下官鬥膽言問大人,您回府之後,馬車交予了何人?又放到了何處?”
楊文淵一副氣急了的模樣。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放到馬圈了,難不成還要帶進府中?”
張釋點了點頭。
“好,那下官鬥膽再問。馬夫帶著馬車回圈,可有人看到,同時,這個過程,他又用了多長時間?”
劉啟心中暗笑。
這種問題,楊文淵怎麽能回答的上來。
別說是他了,怕是朝中所有的大臣,誰會關心,自己的馬車,被馬夫帶到了哪裏。
可偏偏,這就是問題的重點。
“老夫哪裏會知道,陛下,我與那呼衍查爾從未有過交集,又怎會牽扯到這件事中?”
“殿下,你這分明是在混淆視聽,大家可都知道,在此之前,見過呼衍查爾的,隻有你跟秦尉。”
眾人的目光,順著就落在了劉啟身上。
可見到的,卻是他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
不僅如此,他還向著楊文淵的方向走了幾步。
“楊大人,本王跟秦尉,是見過那呼衍查爾不假,並且言問的,都是關於王振一事,對於這一點,本王不做任何的辯駁。”
“可是,在王振出事之後,本王可是聽說,您也曾去過獄中,而那獄中,正好關押著呼衍查爾。”
楊文淵聞言,臉色憋的漲紅,當即看向慶帝。
“陛下,老臣與那王振乃是為數不多的老臣,故而念及舊情,到獄中看望一眼,這是臣的罪過,但老臣,萬萬沒有與那呼衍查爾,有過半點交集啊。”
這時張釋又開口了。
“陛下,這事下官可以為其作證,經過當日獄卒的口供,楊大人入獄之後,確實隻與王振會麵過,並未與那呼衍查爾有過任何的交集。”
聞言,楊文淵長舒了一口氣,眼神感激的看向張釋。
眾人的神色,也是跟隨著張釋的話,漸漸舒緩。
可大家沒有想到,張釋居然還有後話。
“然,下官又經過獄卒口供得知,呼衍查爾的牢房,與王振所在的牢房,並不是很遠。”
“當日,王振忽然精神異常,大吼大叫,在牢房門口曾與呼衍查爾進行過交集。”
“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卻是衝著他比劃了一番,獄卒皆不知何意,到目前為止,也無法判斷出,王振向呼衍查爾,到底表示的,是什麽意思。”
此時,楊文淵的眼睛,瞪的就像是銅鈴一般。情緒也是非常的激動。
“張釋,你汙蔑本官!”
劉啟輕笑了幾聲。
“楊大人,你急什麽?張大人又沒說,是因為你讓王振這麽做的。”
“可是,楊大人,你是不是應該要證明一下,當日,你到底都跟王振說了什麽?”
“無非是說些以前的舊事而已。”
“好,誰能證明?”
又是這一番老套的說辭,然而,卻把楊文淵難住了。
因為此刻,他說什麽,都不會有人相信,一切都是這麽的巧合,他楊文淵,有著不可推卸的嫌疑。
可接下來,張釋忽然又拿起了冊子,接下來的一番話,讓在場的眾人,全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