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流散紅軍和馬匪的抗爭

這幾天，山溝內陸續發現了流散的紅軍，是從西北方向翻山越嶺過來，向東南方向去的，好些窯工們看到了，他們衣著襤褸，相互攙扶者，三三兩兩的，過去了好幾撥人，但窯工們誰也不敢說自己接觸了紅軍，怕被人舉報了，輕者挨鞭子打個半死，重者要砍頭或坐牢的。

第二天，一位馬家隊的胖連長帶著四五十號騎兵，追到他們窯上來了，胖連長騎馬走到窯口一帶看了看，那連片的煤窯，每個間隔約有五六十米不等。有廢棄的，也有正在采煤的，然後又在鬆樹林帶周圍轉了一圈，就打馬直接向池窯戶的辦公室和窯工住的窩棚這兒來了，

池窯戶出去招呼胖連長說：“老總，走累了，進屋喝口水吧。”

胖連長和三個手下進了屋子，把馬鞭子、帽子放到桌子上，翹起二郎腿，捋著山羊胡，喝了口開水，一邊衝著池窯戶和孟學儒說：“這附近的幾個煤窯是你們開的？”

“是！老總，”池窯戶回答，接著問：“老總，你們這是忙啥呀？”

“嗯，我們在剿匪。”胖連長回答，接著問：“你們誰是窯戶？”

“我是!”池窯戶回答。

“你煤窯上有多少人？”胖連長問。

“不足三十人。”池窯戶回答。

“你或者你們的人，窩藏容留紅匪了沒有？”胖連長突然加大了音量，厲聲質問池窯戶和孟學儒道。

“我沒有，老總，我沒見著紅匪；我們的人，沒有聽說誰窩藏容留紅匪。”池窯戶答道。

孟學儒也回答道：“是！是！我們的人沒聽說誰窩藏容留紅匪。”

“要給你們的人交代清楚，要按布告上的要求做，不能窩藏容留紅匪，窩藏容留紅匪者和紅匪同罪，是要坐大牢殺頭的。”胖連長說。

“是！是！老總。”池窯戶彎下腰，點頭答道。

“不能給紅匪提供吃的食物，發現紅匪要向當地政府報告。”

“是！是！”池窯戶他們答道。

“你領幾個人去通知附近的幾家煤窯，全部人員都到這兒來，本長官要訓話。”胖連長對自己的一位排長說。

“是！”這位排長出門後帶了幾個兵召集窯工去了。

過了一陣，附近五六個窯上的窯工都到齊了，胖連長出去開始訓話，馬匪們手裏端著槍，兩邊各站了二十幾個半包圍似的一字兒排開，窯工們誰也沒見過這陣勢，站在中間大氣都不敢出，更不要提說話了。

胖連長站在斜坡高處，環視著下麵的窯工，一手卡著腰，一手提著馬鞭子，開始訓話了。

“窯工們，我們是國民政府西北長官公署馬步芳長官的部隊，我們是來追剿殘餘紅匪的。”

胖連長接著說：“紅匪很壞，有了幾條破槍，就想和國民政府對著幹，到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跑到這兒來搶占我們馬長官的地盤，我們馬長官能願意嗎？”

窯工們靜靜地聽著，誰也不說話，一邊暗暗分析者胖連長的話，“紅軍可沒幹過燒殺搶掠我們的事啊！”

“前幾天，大批紅匪已被我們徹底打敗，餘部四散逃命，個別紅匪已流竄到你們煤窯一帶來了。”胖連長用馬鞭子向上撐了撐帽子，接著說：

“本長官警告你們，不得窩藏容留紅匪，不得給紅匪提供任何能吃的食物。”胖連長加大了音量，用馬鞭子指劃著窯工們厲聲說道：“窩藏紅匪者砍頭坐大牢，提供紅匪食物者鞭打重罰。”

“你們一個個的聽清楚了沒有？嗯？”胖連長用馬鞭子指著下麵的窯工們說。

“聽清楚了。”幾個窯工有氣無力的說。

“如有違抗，本長官絕不饒恕！”胖連長語氣硬耿耿的說。

胖連長訓完話後，放窯工們回窯上幹活去了，連長命令手下兩位排長，各帶了二十幾人，扔下馬匹，留一人看守，開始步行搜山，搜查漫無邊際的鬆樹林。

搜著，搜著，半天沒有動靜，馬匪們繼續向前搜查，一位走在前麵的馬匪端槍靠近一顆大樹時，突然從樹後閃出一名紅軍來，手持一把大刀照馬匪頸部猛砍一刀，馬匪來不及反應，就已經斃命，接著這位紅軍又砍倒了另一位馬匪，他衝向第三位馬匪時，幾位馬匪先後向他開槍，這位紅軍身中數彈，也搖搖晃晃的倒下了。馬匪們膽戰心驚，收縮了距離，萎縮不敢前行。排長勒令他們繼續搜查，馬匪們隻好顫抖著繼續向前搜查。

馬匪們繼續向前搜查，距馬匹越來越遠，這時馬匹附近又冒出兩位紅軍來，一左一右，看守馬匹的馬匪聽到動靜端著槍慢慢向左麵的紅軍靠近，右麵的紅軍從背後摸上來一刀把他結果了。紅軍搶了馬匪的槍，打跑了其餘戰馬，然後兩人各自騎了一匹，朝馬匪的反向跑了，搜山的馬匪在遠處看到了，朝紅軍開槍，然而距離太遠，槍打不著，追也追不上了。

馬匪胖連長在搜查紅軍中失利，搜到三名紅軍，殺死一名，跑了兩名，自己也折損三人，還損失了戰馬，很是惱火。命令下屬繼續搜山，第二天還是搜山，可是再沒有搜出紅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