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三戰倪家營子

過了兩三天,不斷傳來紅軍和馬家隊在臨澤倪家營子打的難分難解的消息,一個多月內,紅軍已是第三次據守倪家營子,村內的村民都為躲避戰亂或投靠遠方的親戚,或者跑到山內放羊時的臨時居住點,或者躲到山洞裏去了。倪家營子的屯莊內人煙滅絕,房屋倒塌,寒風凜冽,滿目瘡痍。但相對於平川地區,這樣的屯莊有利於防守,可有效防範馬家隊騎兵的衝鋒。經過前兩次紅軍入住村子和村民的接觸,村民知道紅軍不是壞人,是追求人人平等,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的一群有遠大理想的人,暗暗地對紅軍都報以同情心。村民在離開前,有些人家有意給紅軍留了麵粉,餅子等幾天的糧食,沒鎖門,狗也拴著,給紅軍留了熱屋子,熱炕。紅軍到來後在土爐子,土炕內添了柴火、農作物秸稈就能取暖禦寒了,當時正是數九寒天,滴水成冰的季節,紅軍到來後不至於挨餓受凍,這讓紅軍感受到村民們暖暖的心意。

再走幾家,紅軍陸續看到了村民們留下的除了麵粉,還有小米、高粱、豆子、洋芋、白菜、棉鞋、棉手套、皮襖、鋼叉、馬刀等吃的、穿的、用的東西,這些都放在屋內的顯眼位置。這讓紅軍一下子明白了村民們的良苦用心,都感動的快要掉眼淚,趕快把這事給團長、師長、軍長、西路軍總部作了匯報,西路軍領導也很受感動,吩咐下麵的戰士說:“留個紙條,要寫上感謝老百姓的話,要放些錢,不能白拿老百姓的東西。”

馬家隊騎兵多,行軍速度快。紅軍趙寶堂連長他們到倪家營子還不到一個時辰,走了一天一夜的路正累的精疲力盡,剛剛躺在村民的熱炕上想好好躺一躺,最好是睡一覺,一位通信員跑過來向趙連長傳達團長的命令說,“報告趙連長,據可靠偵查,馬家隊的騎兵快要趕來了,團長命令你們連守住村子東口,不能讓馬匪的騎兵衝進來。”

“好,知道了。”趙連長答道。然後讓身邊的一位戰士叫醒睡著的紅軍戰士準備迎敵。幾位戰士累的叫不醒,趙連長說:“抓胳膊拉醒,敵人來了,再不能睡了。”

紅軍們揉著眼睛,爬上屯莊的矮牆倉促應戰,遠遠看到國民黨馬家隊騎著奔跑的戰馬,揮舞著戰刀,塵土飛揚的向村口殺過來。

“準備,等馬匪靠近了再打,節約子彈。”負責守衛村口的趙連長下命令說。

紅軍正在瞄準,準備開火。突然間,衝到村口的馬匪戰馬嘶鳴、狂跳不斷、前麵的戰馬倒了一大片,把馬匪們一個個摔下來;後麵的戰馬來不及勒馬停住,湧上來擠成了一大推。

“打!”趙連長不失時機的命令開火,紅軍抓緊時機,一麵開槍射擊,埋伏在村口的戰士手持大刀,快速出擊,衝向敵軍一陣砍殺,馬匪吃了虧,扔下幾十具屍體,快馬加鞭地撤退逃跑了。紅軍打掃戰場,撿了馬匪丟下的槍、馬刀、從敵人身上去下子彈,手榴彈。還繳獲了十幾匹戰馬。是個小勝仗,暫時阻止了馬匪騎兵部隊的進攻,打出去的子彈又收回來了,還賺了一筆,紅軍戰士們很高興,再看馬匪的戰馬是怎麽倒下的?地麵上有散布著好多頭大的石頭,下麵是個冰灘,上麵覆蓋了一層土,馬匪在快速衝殺中沒有看出冰灘來,所以戰馬被石頭絆倒或冰灘滑倒了。

“誰幹的?我們紅軍沒有幹啊,到村子後就累的一個個倒在村民的炕上了,來不及幹呀?趙連長他們想。”

“可能是村民幹的吧!”紅軍們在相互問答。

“對!隻能是村民幹的。”

“是老百姓在撤離村子前幹的吧。”

趙連長說:“這是老百姓知道馬匪的騎兵多,想出來對付馬匪騎兵的辦法,是這個村的村民們幫我們打了個勝仗啊!”趙連長接著又對身邊的兩位排長說:照著老百姓的方法做,馬匪不進攻時,讓我們的紅軍戰士在村口多擺些石頭,再挑水潑在地麵結成冰,讓馬匪的騎兵不敢過。”

“是!”兩位排長答。

“馬匪剛打了敗仗,暫時不敢進攻,派少量戰士輪流監視敵人,其他戰士抓緊時間睡一陣吧。”趙連長又對兩位排長說。

紅軍戰士還發現,除了村東口被老百姓“做了手腳”,村南口、北口,也在村口或寬敞地帶,騎兵衝鋒地段擺放了不少木頭,帶刺的棗樹枝幹。紅軍團長看了看周圍,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給下麵的營長、連長交代說:“這個辦法很管用,可有效阻止馬匪騎兵的進攻,這是當地老百姓支持我們,幫我們打戰哩,讓我們的戰士再拉一些棗樹,滿身帶刺的棗樹枝擺放到路中間,擺上三四十米長,看他馬匪的騎兵怎樣衝鋒?通道也留一個吧,要留的窄窄的,彎彎曲曲的,戰馬跑不快,我們好瞄準了一槍一個打擊敵人。”

“是!”營長、連長們答複說。

馬匪騎兵吃了虧,改為用步兵進攻,進攻前先是一陣炮轟,把屯莊的圍牆轟開了好幾處,老百姓的房屋也被轟塌了,然後就一窩蜂的從缺口處紛湧而進。紅軍就對湧進來的馬匪集中圍殲和打擊,把馬匪打退後,再趕快抬木頭、大樹幹把缺口堵上。這樣幾天下來,馬匪在反反複複的炮轟和進攻,又被紅軍一次次的打出去後再把圍牆堵上。馬匪彈藥充足,進攻一次比一次更猛烈了,紅軍彈藥打出去後無法補給,靠繳獲敵人的彈藥再打出去,所以對彈藥更加珍惜,多數時間都是近距離和敵人搏鬥。

有一次,敵人衝到村莊腹地,紅軍三十軍的軍長和政委親自上陣和敵人拚殺,直至把敵人打退。這樣老讓敵人進攻,自己被動防守也不是辦法。紅三十軍在夜間也組織三四個團,主動出擊,由軍長或師長直接指揮,尋機集中殲滅敵人一部,找敵人薄弱處捅上一刀,敵人進攻的勢頭才有所減緩。

一天晚上,趙連長被上級叫去安排任務,三十軍要夜間出擊,要他們配合行動,趙連長組織自己的幾十位戰士接受了任務,三十軍的幾個團偷襲敵軍陣地時他們和另一個連埋伏在路途兩側,監視敵人,戰鬥打響後果然看到有敵人從這邊打過來,企圖包抄紅軍,趙連長一麵組織戰士們開槍還擊,一麵趕快派人把險情向前鋒的出擊部隊報告,出擊部隊得手後不再和敵人糾纏,趕快退了出來。

敵人不讓紅軍安穩,紅軍也不讓敵軍睡覺,這天,趙連長他們又接受了晚上襲擾敵人的任務,夜間兩三點時他們突然出擊,打死幾個敵人哨兵,把全部敵人驚醒後,他們人數少,不能戀戰,趕快又退了回來。

一天,一股馬匪約有20—30人,衝過外圍陣地,竄到了九軍總部附近,被趙連長他們堵在了前麵,然後兩側合圍,馬匪看不能取勝,趕快後退,又遭到前鋒部隊的反過來打擊,被包了餃子,不到半小時,這股敵人終於被消滅。但他們自身也戰死6人,重傷3人,前鋒三十軍參戰部隊的傷亡還沒有算進去,衛生員趕過來在包紮,搶救傷員。趙連長他們打掃戰場,確認沒有活者的敵人,收繳了全部武器彈藥,把傷員抬走後才鬆了一口氣,他們在一處矮牆上歇了一陣,喝了幾口同誌們端來的熱茶,然後麵對一位排長說:“注意警戒,敵人可能還會竄進來。”

趙寶堂連長通過同誌們知道了西路軍總部的一些情況,總部幾次也處在極端危機中,總指揮徐向前以沉著堅定、視死如歸的氣概,鼓舞著全軍戰士的戰鬥意誌。他親自視察每一個據守要點,部署兵力,指導構築工事。敵人發起衝鋒,他就趕往炮火、槍聲、喊殺聲最激烈的地方指揮戰鬥。他親臨彈雨橫飛的前線戰壕,使浴血奮戰的指戰員士氣大振。

2月26日,韓起功令第一營高登瀛部向紅軍陣地東南正麵的幾座莊堡攻擊,被紅軍擊退。紅軍乘勝側擊,擊斃譚呈祥團第三營營長馬學良、馬步鑾團營長馬朝選及下級軍官70多人、士兵450餘人。左翼的民團中,循化旅長韓忠良、團長馬忠良亦在視察陣地時被流彈擊斃。僅一天內,馬家軍先後死亡士兵及民團壯丁兩三千人,馬元海經此創傷,遷怒於韓起功。韓起功為挽救頹局,命譚呈祥團孟全祿二營反擊,一再申令:“務須奮力死戰,以保全旅軍譽。”孟全祿即於27日天亮後,在重機槍和山炮的掩護下,配合左右大部隊,避開紅軍正麵,向側背進攻。中午,敵炮兵轟開紅軍前哨莊院東南角一個缺口,使紅軍所布置的強烈火網失去封鎖作用,敵軍蜂擁而進,拉開棗木層層營寨。在反複爭奪中,敵營副馬獻圖、二連連長周尚文、三連連長馬國龍、四連連長王文元相繼殞命,士兵死亡130餘人。但孟全祿不顧死傷,一再命令部隊強攻,終將紅軍據守的最前哨莊堡占領,左右翼敵軍隨之紛紛前進。紅軍犧牲甚重,堡內尚有100餘人,無險可守,乘隙衝出,與劉呈德團遭遇,相互混戰,少數紅軍衝出。敵全線步騎及各民團步步推進,縮小了包圍圈,迫使據守附近各莊堡的紅軍大部隊逐步集中於倪家營子比較集中的莊院。

敵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最後,總指揮部固守的土圍子,離敵軍前沿陣地隻有三四百米遠了。

有一天,剛擊退敵人對紅軍總指揮部所駐圍子的瘋狂進攻,大夥正在擦汗,徐向前突然叫總部作戰科副科長呂黎平:

“呂黎平,那幫烏龜都縮回去了,來咱倆殺盤棋!”

“下棋?”

呂黎平看了一眼正在槍眼口緊張觀察敵情的戰士們,驚疑不解地望著總指揮徐向前。

徐向前微笑著指了指遠處窺頭探腦的敵軍,用深沉的山西口音說:

“馬彪這小子,是屬兔子的,來得快,溜得也快,剛才這陣子打得他折臂斷腿,量他一時半天不敢來,咱們下盤棋散散心吧!”

於是,他倆開始了弈鬥,戰士們緊張的心情平靜了,密密層層地圍在棋盤外圍,為各自的一方指點、助威。棋盤周圍爆發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徐總指揮真有這股閑情逸趣嗎?不是,他是借著下棋,用他那鎮靜自若、藐視敵人的言行,做穩定軍心、鼓舞士氣的工作。

此時,西路軍已處於生死決戰關頭!程世才將軍這樣記述:“空前惡戰又展開了,敵人集中所有兵力從下營子西麵和左右猛攻,將我軍守備部隊包圍數層,一直衝到縱深處來與我後方部隊激戰,切斷了與前沿陣地的聯係。我軍幾次反攻,將敵人打退一步,前後方部隊聯絡上了,但是敵人並未全麵退卻,如果不把敵人囂張的氣焰壓下去,就有被分割開消滅的危險。”

“上級命令我立即到總指揮部去接受任務。”

“總指揮部住在繆家屯莊。在一個低矮的北屋裏,並排放著兩張桌子,徐向前同誌伏在桌子上看地圖,因為室內光線不好,他的鼻子幾乎挨桌麵。陳昌浩同誌也在場,他坐在桌旁,像往常一樣,他們安詳、鎮定地工作著,激烈的槍聲和不斷爆炸的炮彈聲對他們似乎沒有絲毫影響。”

“徐總指揮慢慢地抬起頭來,放下紅藍鉛筆,理一理腰間又細又緊的小皮帶沒有說話,一雙炯炯放光的眼睛凝視著我。徐總指揮正直、質樸、謙虛,平時就是和我們作下級的講話都是用商量的口吻。可是今天,他一度沉默以後,揚起微微下垂的眉毛,用不容置疑的口氣,扼要、透徹地說:‘敵是優勢,我是劣勢,如果今天不把敵人打退,就有被消滅的危險。世才同誌,我派你率領部隊立即出擊!九軍的一個團歸你指揮。’這是命令,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似的釘在我的心裏。

離開總指揮部後,程世才軍長沿著一條被雨水衝刷的自然溝渠急速奔向前沿陣地。左右的敵人用火力封鎖這條路,子彈從頭頂嗖嗖地飛過。

程軍長抓緊時機組織和命令二六八團和二六五團一部由左側,八十九師的兩個團正麵同時反攻,九軍的一個團作為預備隊(後來也用上去了)。各團的炊事員、飼養員都充當了戰鬥兵,就這樣各團也還沒有一個足營的兵力。紅軍就是這樣一當十、十當百地與敵人戰鬥。”

“在下營子的敵人又排山倒海地撲來了,戰士們用來隱蔽身體的斷垣殘壁隻有二三尺高,敵人的槍彈打得這些矮牆上的土塊四處飛濺。但戰士們誰也不動彈,也不打槍,因為每人手裏的子彈頂多也不過三兩排了,當敵人‘嗚呀呀’的喊著衝上來,離紅軍隻有二三十公尺的時候,手榴彈像冰雹似的一齊扔過去。程世才軍長身旁有一個機槍射手,他看見敵人衝了上來,也不顧隱蔽,伸出半截身子去轉動著槍口連放。把敵人打退下去以後,他用袖子抹一下臉上的汗滴,一歪身子就睡著了。連續的惡戰,戰士們疲勞到頂點了。”

有一天,馬家軍三個旅兵力,集中攻擊八十八師陣地,前邊的被打倒了,後麵的立即又蜂擁上來。最後,一個旅的兵力終於衝進了下營子,衝到三十軍軍部門口。這時政委李先念正在吃飯,他見敵人衝上來。立即把飯碗一推,拔出駁殼槍,率領通訊隊的戰士衝向敵人。軍長程世才正在軍部辦公,聽警衛員說敵人衝到軍部住的莊子來了,立即拿起快慢機,推上子彈直奔大門。這時有五六個敵兵,端著上刺刀的步槍,沿著圍牆迎麵而來。為首的一個頭戴羊皮帽,身穿黑軍衣,留著山羊胡子,手提鬼頭刀,窮凶極惡地逼近大門,剛舉起刀來,警衛員開槍將其擊斃。又上來一個敵人,端著刺刀向程世才撲來,一個戰士一把將刺刀摸住,跟上來的幾個戰士用槍托狠擊那個敵人的腦袋。那個摸住敵人刺刀的戰士雙手流血,忍著傷痛,揀起敵丟在地上的武器又衝上去了。更多的敵人湧上來,警衛連英勇反擊,短兵相接,殺聲震天,打死敵兵七八十人。進攻雖然暫時被阻止,但必須組織更大的力量反擊敵人。程世才組織二六五團和八十九師兩個團一齊反擊。二六五團團長鄒豐明帶領一群戰士衝出土圍子,手持大刀上下飛舞,左右衝殺。正殺得起勁,不料從側麵打來一槍,鄒團長身軀突然一晃,倒在地上。敵人掄著馬刀向他撲來,幾個戰士急忙跳過去,用大刀架住,搶救團長。這時鄒豐明忍著疼痛爬起來,掄起大刀,將一個敵兵劈成兩截。二六五團和八十九師兩個團反複衝殺幾次,才將左右兩路的敵人擊退,打出村外,恢複原陣地。但正麵的敵人占領了紅軍一個土圍子,有了立腳點。紅軍在沒有炮火配合的情況下,屢攻不克,隻好向內收縮了一步。敵人在新占領的土圍子裏,可用炮火射擊下營子中心地區,對紅軍威脅很大,但基本陣地仍在紅軍手裏,形成了對峙局麵。

紅軍西路軍過黃河西征時有五軍、九軍、和三十軍三個軍組成。九軍在古浪城的戰鬥中折損過半,五軍在高台城的戰鬥中打得所剩無幾,這時西路軍隻有三十軍還建製完整,有六七千人,戰鬥力較強。大的殲滅戰,圍殲阻擊敵人的任務就隻能有三十軍承擔了。在龍渠、倪家營子、沙河堡十多天的戰鬥中,兵員也在不斷減少,彈藥越發感到不足。導致不能有效地打擊敵人。

在敵人每天的炮轟和進攻下,屯莊圍牆的缺口越來越多,倒塌的民房也越來越多,紅軍很惋惜,覺得對不起村民,熱炕,熱屋子的也享受不上了,天很冷,夜間更冷,手摸在槍上,一陣冰涼直透肌膚,紅軍在外凍得實在受不了,陣地上架起一堆堆柴火,把村民留下的幾件皮襖傳遞著都穿一穿,享受一下溫暖。

西路軍總部向中共中央匯報了戰況,現在每天都在打戰,人員已從組建西路軍時的21000多人減少到現在的13000人,關鍵是臨澤、高台地區人煙稀少,當地人民因和紅軍接觸時間短,對紅軍認識不足,戰鬥減員難於補充,再側武器彈藥無法補給,全靠戰鬥時的繳獲,不能有效地打擊敵人,請中央速派援兵,不然有撐不下去的危險。西路軍組成上原紅軍四方麵軍人員居多,九軍和三十軍都是四方麵軍人員,五軍是一方麵軍的人員,長征時是和中央紅軍一起長征的,一直擔任後衛任務。西路軍總部提出來若派不出增援部隊,則要求把四方麵軍的四軍、三十一軍歸還建製。

中共中央回電,西安事變後現在局勢還很緊張,需要部隊留在陝北、甘南一帶牽製敵人,促使西安事變和平解決,給你們派不出援兵,也不能歸還建製,你們要堅守50日,國共兩黨談判時提出西路軍的問題來,敦促國民政府要求馬步芳部立刻停止對西路軍的進攻,讓你們開鋪抗日前線同日軍作戰。

中共中央的回電讓西路軍總部知道救兵無望,眼前的危機還要靠自己解決。咋辦?打起精神,沉著應戰,自己的困難自己解決,在戰場尋找良機,打擊敵人吧。

堅持了幾天,還是沒有扭轉戰局,沒有找到戰機有力的打擊敵人。危急之時,西路軍總部不斷向中央告急,“敵騎日夜接近,步騎炮集中日夜交戰,西路軍不戰勝此敵必有極大的犧牲,西進不可能,東進也不可能,請求速派援兵增援。”

26日,中央回電:“固守20日,我們正用多種有效方法援助你們。”

27日,鑒於西路軍已麵臨全軍覆滅的危險,中央除緊急指示在西安談判的周恩來,強烈要求蔣介石令“二馬”停止軍事進攻外,決定組建援西軍增援西路軍,3月5日,援西軍從淳化、三元出發,向鎮原方向開進。但這時,遠在2000裏之外的西路軍,已戰鬥到彈盡糧絕,筋疲力盡的地步,援西軍的出擊,來的遲了,晚了,遠水解不了近渴,西路軍已是敗局已定,這是後話。

西路軍三進倪家營子堅守一周後,總部決定撤離,把部隊轉移到西南方向的三道柳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