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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的世界還處在冷戰時期。蘇聯和美國兩個超級大國南北對立。成型勢均力敵的對等狀態。作為發展中國家的中國,無論軍事力量還是經濟力量都遠遠落後與兩大勢力。無論怎樣都難以與之抗衡。尤其是自珍寶島戰役以後,中蘇關係降到了冰點,曾經的老大哥小老弟的親密瞬息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國政府也力挽這種不利的局麵.但終沒達成共識。倒是莊則棟的“兵乓”球無意敲開了美利堅合眾國的大門。這一枚小小的銀球就成了橋梁和紐帶。隨著美國總統尼克鬆秘密訪華,中美邦交走上了正常的軌道。

這正是蘇聯不願意看到的局麵。明顯而潛在的危險使他不得不拚命拉攏中南小國越南。想從戰略上獲得亞洲最後一塊跳板。

越南自稱是亞洲小霸王,並公開承認自己是繼美蘇之後的第三軍事強國,為了迎合蘇聯的心理,開始有目的有計劃的反華排華。自1975年春夏之交開始,逐步關閉華人在越南開設的商埠和學校。驅逐華人和外教人員。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1978年的秋季,政府公開終容罪惡勢力肆意抓捕華人,強奸婦女,焚燒華人的房屋和物資。

不僅如此,越南軍方還在邊界公然挑起事端。深入我們境內40公裏埋設地雷,設置障礙。挖掘工事。視我們的警告為耳旁風。並且還得寸進尺的槍殺邊民,搶奪糧食,牲畜。

中國人氣憤了,全國上下一片聲討聲,要求政府公開懲罰一下越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此時,國際環境對我們相當有利。79年中美建交。蘇聯得到了孤立。於是就喪心病狂的支持越南對我進一步的加緊挑釁,以破壞剛剛建立的中美友好關係。當時國務院第一副總理鄧小平正在訪美。當絕密材料從千裏之外的北京送到紐約時,鄧小平慈祥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胸有成竹的告訴美國人:小朋友不聽話,是要打打屁股了。

這是一種既是關愛也是義正詞嚴警告當天就出現在路透社的頭條。一時間世界各大媒體競相轉載,中國頓時撐了全世界的焦點和核心。吸引了全球所有的目光。當時的廣播幾乎天天在播:亞洲烽煙再起。戰事一觸即發。

1979年的天氣剛剛變暖,南國的椰林也剛剛吐出一絲新綠。芭蕉的葉子還焦黃未落。一陣急促的炮聲,打碎了寧靜的初春。中國軍隊的爭義還擊開始了,共二十萬野戰部隊在強大空軍的配合下,跨過紅河。從東西兩側包抄進攻。西線大軍在楊得誌的率領下,僅用18天的時間就攻克老街,河壩,東線大軍在許世友的統領下,輕鬆拿下巴郎,涼山。自此,通往首都河內的道路一無險可守。功刻河內指日可待。

何其多所在的學員二團就被編在東線許世友的麾下。這完全是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或者說是大人欺負小孩子的遊戲,當時強大的炮火齊鳴,山巔河穀都變了顏色。濃濃的燒煙久久不散。越南人倒也頑強,全民皆兵,拿起槍就是戰士,放下槍就是農民。這一辦法使我們吹虧不小。戰爭要求老百姓遠離戰區,可越南人偏偏往上湊。炮兵老大哥手一軟,常常就被人家搶了先。

何其多的學員團是第三梯隊,

第三梯隊就是純粹的預備隊。連第二梯隊都輪不上,何況第三梯隊。就以為這個,何其多很不爽。第二梯隊還能抓個俘虜,打掃個戰場。第三梯隊就隻能替人家看管俘虜。更可氣的是同樣學員一團卻被編為第二梯隊。王克榮那個氣啊就別提了。偏偏俘虜又不聽話,要吃要喝還糟蹋糧食。當時的政策是有待俘虜,打不得罵不得。學員們私底下哀歎:這哪是俘虜,分明是一幫祖宗嘛。

打涼山時,第一梯隊進進退退還幾次。看樣子挺艱難,可是上級就是不讓第二梯隊上。當時西線戰事已經停住。部隊就對休整。

何其多經常去看望那些從前線撤下來的戰士,沒有狼狽的跡象。個個生龍活虎,每天吵著要重返戰場。

“怪了,這哪像是沒打贏啊,倒像是有計劃的軍事轉移。”她想。回到團部,就一營長予天道,予天道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搞不明白,兩個一商量,決定去找老師李雲龍。政委李雲龍是軍校軍事教官,是團裏唯一的教師級的指揮官,是名副其實的一號首長,他笑眯眯的帶領他們來到沙盤前:“仔細看,凡事須的研究,才好說明。”

何其多和予天道麵麵相覷,沙盤是學員自己做的,所有地物地貌都標示得一清二楚。自諒山之前是一馬平川的開闊地。研究了半天,還是不得其解。

李雲龍湊過來,點了點他們的腦袋:“動動腦筋。”

“老師,學生實在不知。”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李雲龍問:“那你們告訴我啊什麽是戰爭,為什麽要戰爭?”

“戰爭是化解矛盾的一種手段,是用軍事的辦法解決…….”

“停停停。”李雲龍連連叫停。“那是紙上談兵,我不要這些,我要幹的,純粹的東西。”他伸過手,做個出拳的動作。繼續說:“我們的聲明你們不是都看過了嗎怎麽到應該用的時候就忘了呢?想想看,我們的目的是懲罰敵人,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而不是攻城掠地。其根本就是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迫使他們在平等的友好書上簽字。所以,我們就是要打打停停,從另一個角度告訴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我們不是侵略者……”

兩個人大喜過望,一起豎起大拇指:“老師就是老師,德高望重啊。”

再看看沙盤,何其多小心地問:“老師,要是越軍不來支援呢?”

“我計策是一箭雙雕,如果他們繼續不來增援,諒山之敵必不能守。有三條路可以供他們選擇,一是棄城,撤出河內。二是投降,三是死守待援。很明顯,第一條他們不能,也做不到。第二條他們也不能,也不敢,因為他們的眷屬都在河內,一人之責會殃及全族。所以,隻有第三條了,我們放長線釣大魚,和他們玩遊戲。我們能玩會玩善於玩,他們玩不起,如果河內在不發病增援,他們最恨的不是我們,而是黎筍集團了,這就是我們要達到的目的,黎筍明知遊戲的規則,還得硬著頭皮陪我們玩下去,見死不救的罪名他背不起,明知是火裏澆油,他也得澆,要不誰還死心塌地替他賣命呢,明白嗎?”

“還是老師高明。”兩個人驚歎。

“不是我高明,是戰爭才使我有了認識世界的機會。又給了人類改造世界的機會。戰爭的多元性時時會顯現,我們是正義之戰,世博的大多數人民的理解和支持。所以,戰爭最後的勝利一定是我們的,”李團長語句輕鬆,不像是在講血與殺戮的戰爭,而像在娓娓道來一個美麗的故事,“你們了解越南嗎?了解越軍所用的武器嗎?了解越軍的指揮官嗎?我告訴你,越軍的武器多數是美國人留下的,隻有一小部分是蘇聯提供的。武器的性能我們了如指掌。越軍的最高指揮官武元甲是在中國學的軍事,想想看,一個學生怎麽能鬥得過老師呢?”

何其多看了看予天道,予天道正好也瞧了一眼何其多。二個人誰也不說話,低著頭,默默聽著。

李雲龍也覺得話說得有些過頭,他不愧是教官,話鋒一轉。接著又說:“當然,你們就不同了,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老師誇獎,學生怎能超過老師呢,一日為師,終身弟子,哪敢妄自菲薄。”予天道謙虛的回答。

“好了,不扯遠了,你們還是再看一遍我們的公告吧。”李雲龍一邊說,一邊把公告遞過來。“要領會意圖,不能魯莽行事,俗話說砍柴不由東,累死也無功。”

何其多接過來一看,是新華社奉中國政府之命發布的公告,全文如下;

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一貫的立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中國邊防部隊忍無可忍,奮起還擊。完全是正義的行動,我們要建設自己的國家,我們需要一個和平的國際環境。我們不願意打仗,我們要的知識和平與安寧的世界。再給與越南侵略者應有的打擊之後,中國軍隊將嚴守祖國的邊界。

“果然是現代版的討袁檄文,既嚴明了自己愛好和平的願望。同時也給敵人義正詞嚴的警告。真是大國風範的體現啊。”予天道感歎萬分。

“報告。”忽然門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進。”隨著話音,通訊員快步走進,是作戰任務來了。

李雲龍迫不及待地打開:學員二團暫劃歸東線768師的梯隊。……

三個人大喜過望,有第三梯隊上升到第一梯隊,真是質的飛躍。何況768師師長廖錫龍的大名他們早有耳聞。

“集合隊伍,馬上到集合地點。”李雲龍臉上的笑意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麵孔。

“是!”作戰參謀響亮的一聲回答,出去傳達任務去了。

沒多一會兒,全團集結完畢。這是一支年輕的部隊。幾百張娃娃臉故作嚴肅的樣子也挺可愛。全團隻有一麵旗幟,迎風飄揚。

按照之前的分工,團長兼政委李雲龍和一營長予天道留守指揮。何其多率部隊出征。李雲龍和予天道做完戰前動員就回去了,何其多最後講話,除了千篇一律的動員外,她還下令部隊開拔,二十分鍾以後到達預定地點。

部隊出發了,此時天色已暗。沒有燈光,沒有口號,隻是整齊的步伐在寂靜的夜裏傳得很遠很遠。

到了埋伏地點,才發現有許多兄弟部隊早就到了。都在靜靜的等候。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裝上掛著疲憊。但鬥誌昂揚。勁頭十足。

安頓了部隊,何其多直奔師指揮部。

作戰會議還沒有召開,二十幾位營團長圍在沙盤前指指點點。

“師長到。”隨著聲音,門簾一挑,進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軍人。他身材不高,戴一副眼鏡。威嚴裏透著智慧。他就是此次戰役的最高指揮官,七兵團768師師長廖錫龍。

大家起身敬禮。然後熱烈的鼓掌歡迎。

廖師長微笑著坐在正中的座位上,習慣性地扶了扶眼鏡。威嚴地用目光巡視一圈,大聲地說:“同誌們,大戰在即。首說先要做的就是齊心協力,步調一致.....我向大家介紹兩個新人,一個是軍校學員一團參謀長鄒國欽,另一位是巾幗女英學員二團參謀長何其多。

鄒國欽和何其多正好是麵對麵坐著的,幾乎同時應聲而起。

所有的人目光一齊射過來。

何其多心裏一驚,這就是桂林軍校的高材生,人稱軍中小諸葛的鄒國欽。

廖師長還在講話:“其實,軍校學員紙上談兵的作戰計劃不乏英才。但真正的指揮官一定要在血與火的戰場上經過洗禮和鍛煉的。隻有這樣的指揮官,才了解戰士,了解戰場,了解生命的含義。兩位,此役是軍校生的首次登台。主要是學習和實踐。要提醒學員注意流彈和冷槍。我們的目的就是讓你們知道什麽是戰爭,什麽是縝密的計劃,什麽是無懈可擊。我敢說,任何一絲的漏洞,都要付出血的代價,整個戰事也可能前功盡棄,明白嗎?”

“明白!”鄒國欽和何其多一起響亮的回答。

“散會!”

出門的時候,鄒國欽湊過來熱情地伸出手:“你好,大名鼎鼎的何參謀長,我也是學員,鄒國欽。”

“久聞大名,隻是無緣見麵。軍中小諸葛,名不虛傳。”何其多熱情地和他握手,一股異樣的感覺,在她的手臂之間傳遞。

“哪裏哪裏,你們是軍事指揮,我們隻能是牽馬墜鐙。你們高瞻遠矚,運籌帷幄。我們隻是小範圍作戰,哪敢比呀。”鄒國欽笑嗬嗬地說。

“抬舉了。”何其多拱拱手。

“真的。”鄒國欽又說,“我們是按圖施工,不懂戰略。能殲滅一個排一個連就不錯了,不敢奢求。”

何其多還想對付幾句,一看他虔誠的樣子,就打住了。

“何參謀長,戰爭結束,我請你喝茶,也還學習學習陸軍指揮,怎麽樣?”鄒國欽又說。

“不如誰先立功誰請吃糖如何?”何其多笑眯眯的說。

“好,一言為定。誰立功誰請吃糖,不過,不是一個人,是全團,一人一顆,如何?”鄒國欽挑釁的說。

“好,一言為定。”何其多手一揮。“大丈夫言出必行,駟馬難追。”

“哈哈哈……”鄒國欽眨眨眼睛,心想:這次算是虧大了。

於是,揮手告別。

何其多回到了隱蔽的地點,看了看夜光表。離規定的進攻工時間還差二個小時。

身後忽然快步跑來一隊戰士,每個人都扛著笨重的帶天線的排雷器。行色匆匆的穿過隱蔽區域。

果然,他們鑽進麵前的小樹林沒多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再朝前就是開闊地了。越軍似乎也有所察覺,探照燈開得雪亮,二十幾名戰士完全暴露。

“砰砰砰!“幾聲清脆的槍響,狙擊手射滅了燈。

越軍馬上放起了照明彈,整個城下亮如白晝。同時城門上的機關槍響了起來。前衛的部隊也開始還擊。一時間,槍聲響成一片。

“砰砰砰!”又是三顆紅色的信號彈,我軍的炮兵發言了,一串串的火舌掠過頭頂,直射到開闊地上、城門裏,頓時,引響了地雷,轟隆隆的爆炸聲震天動地。城門上一片火海。

二十分鍾,炮火一停,工兵繼續排雷。

何其多看看表,離總攻時間還差20分鍾。

排雷還在繼續中,越軍又開火了,又是短促對射。

離總攻時間不到五分鍾。何其多那個急啊,恨不能自己也衝上去,

忽然,她的眼睛直了。這是何等壯懷激烈的場麵:所有的排雷戰士幾乎同時橫過身體,二人一組,滾著前進。

“轟隆轟隆……”地雷一個接著一個爆炸,眼前立刻血光一片。

“轟隆轟隆……轟轟隆隆隆……”又時一連串的爆炸聲。

第一排的戰士犧牲了,第二排的沒有猶豫,繼續翻滾著身體,繼續向前。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又時一連串的爆炸。

漸漸的眼前平靜了,硝煙散了。最後的一名戰士靠在城牆外,艱難的舉起手裏的紅旗,撕心裂肺的大喊:“為了祖國,同誌們,衝啊……”

總攻開始了。所有的大炮發出了地動山搖的怒吼,疾風驟雨的流彈噴射出灼人的火焰。震撼心靈的坦克隆隆駛過。戰鷹劃破天空,的鏗鏘聲……如果不是身曆其境,是難以描述當時的壯觀:一種被鋼鐵和炸藥所征服的無以倫比的巨大刺激,使人血脈噴張,原始的衝動壓抑不住拚殺的願望。

何其多手握短槍,眼睛瞪得像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在她身後,所有的戰士和她一樣,臉色潮紅,熱血沸騰。

然而,衝鋒的命令始終沒有。野戰部隊早就舉著旗衝上去了,嚎叫著躍出了戰壕。就連鄒國欽所在的一團也上去了,經過何其多的身邊,還特意做一個劈的動作。耀武揚威地晃晃指揮刀。

眼前全是衝鋒的隊伍,從不同方位源源不斷上了戰場。照明彈淩空炸響,子彈射出的弧線交織在一起,五彩紛呈。

遠處的城頭,硝煙漸漸散去,出現在麵前的,是一個大土堆,上麵淩亂的散布著人體的碎片。

衝鋒的命令終於接到了,何其多第一個躍出戰壕。不到十分鍾就衝過了開闊地,順利的隨著人流湧進城裏。

此時,戰役已經基本結束。偶爾會有一而聲槍響,衛生隊的女兵正在搶救傷員。

整個戰役計殲敵一個整旅,兩個特種連隊。共約3500人。在第一輪的炮擊中幾乎就損失過半。僥幸活下來的幾乎所有人的耳膜都震破,傻子一樣的發呆。還沒搞清怎麽個情況,就稀裏糊塗的被抓了俘虜。

越軍城防司令部裏人聲鼎沸。這棟四層的龐大建築有一半被夷為平地,另一半卻完好無損。好的甚至沒有一個彈孔。就是所有的玻璃都碎了,淩亂的散在地上,陽光下反射出五彩繽紛的光。當我軍衝進來的時候,發現所有的人多喝醉就一樣東倒西歪,到了近前才發現每個人的口鼻都滲著鮮血。城防司令是個陸軍上校,胖胖的像個矮冬瓜。他有嚴重的心髒病,一直沒有醒過來。後來經軍醫鑒定是死於心髒**,劇烈的震動終於幫助他上了西天,第一個衝進來的戰士也因此少了一枚獎章。

主力師長廖錫龍被圍在中間,他的臉上少了嚴峻,多了幾分笑容。

何其多卻懊惱無比,師指揮部都進了城。自己還在待命。被甩在後麵一大截。不要說是拚刺刀了,就連個活的越軍都沒見到。倒是學員一團搶了先。鄒國欽手裏舉著越軍的旗幟,興奮地嗷嗷直叫。他曾經暫新而寬大的軍服上血跡斑斑。

“學員兵打得不錯,到底是科班畢業。”廖師長拍拍鄒國欽的肩頭,“初生牛犢不怕虎,加上動作靈敏,行動迅速。敢打敢拚,可賀可喜啊。”

“謝謝首長鼓勵。”鄒國欽猛地抓住廖師長的手,原本鄒國欽手上的血汙立刻弄了廖師長一手掌。廖師長一點也沒在意,哈哈大笑。

“我們是自衛還擊,不能升國旗。那就升你們學員的校旗吧。告訴越南當局,我們後繼有人。毛主席早就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廖師長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機。“同時也鞭策其他連隊奮勇殺敵的勇氣,爭取在下一個戰役取得更大的勝利。”

“讓戰旗鼓勵我們再接再厲,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鄒國欽大喜過望。

“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指揮部裏,所有人都一聲怒吼。

一個學員展開校旗,鄒國欽接過在手,熟練地幫在旗杆上。一拉繩索,鮮豔的旗幟迎風飄揚。正好一陣風吹過,旗幟威嚴地獵獵作響。

“祖國萬歲,人民萬歲。”鄒國欽帶頭歡呼。

”祖國萬歲,人民萬歲。”近萬人同時呐喊,真是震**山穀,響徹雲霄。

何其多站在人群中,簡直是無地自容。相同的學員兵,不同的待遇。

“廖師長,我有意見。”何其多猶豫一下,隨即抬起頭,迎著廖師長的目光。“同樣的學員兵,同樣是報效祖國,同樣是殺敵立功,為何師長偏袒一團,而視二團於不顧。”

“道理很簡單,你們是學員兵,在我眼裏,一團二團沒什麽不同。都是要經受戰火洗禮的。不同的是一團時陸軍指揮,是要身先士卒,洞察戰事與戰況。二團是戰略戰策,我要的是應變和獨立作戰的方案。當然,你們一團和二團都一樣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告訴你們,戰事剛開,以後能沒有施展才華的機會嗎,我們要穩紮穩打,不能一時衝動。要冷眼心細,不能急於求成,作為軍人,我無需再多解釋,你們明白嗎?”廖師長笑眯眯的說。

鄒國欽湊過來,他把繳獲的軍旗一角遞給何其多:“應該是我們學員兵的光榮。”

廖師長微笑著點點頭,很高興的樣子。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按照預案,學員二團擔任子夜24點到淩晨5點的警戒任務。

何其多心情複雜地回到了臨時搭建的指揮所:一間破舊的民房。

三個營長都等在那裏,十四個正負連職幹部也等在那裏。

“今天的警戒任務很重要,還要老規矩設三道崗,盡量多用冷兵器。一萬多人的生命就在我們的手上絕不能掉以輕心。所以,臨時決定加一道暗哨,大家明白嗎?”

“明白。”大家一起回答。

大家陸續退出了指揮所,何其多毫無睡意,靠在竹**。掏出地圖,借用手電同微弱的光亮仔細瀏覽地圖上的各種符號。這是一座叫小高平的縣城,三麵環山,一麵環水。山的標識是密密麻麻的等高線,縱橫交錯的擠在一起。很明顯是地勢較高。最高處的後端是一馬平川,直通高平。水師熙河,彎彎曲曲的直奔小高平而過。在西門外一個270度的回轉,又向東流去。

“如果越軍注水淹城怎麽辦?”何其多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不再猶豫了,整了整武裝帶,準備出門。正好警務員也闖進來找她,說是廖師長叫她去開會。

“是現在?”

“是,廖師長的傳令兵在門外等。”

“好,馬上去。”

外麵很暗,月亮也不知躲到哪裏去了。何其多跟著傳令兵,深一腳淺一腳的摸索著前進。

廖師長的指揮部裏,幾個營團長和一大群作戰參謀靜坐兩排,表情嚴肅。

廖師長坐在首席,他摘下眼鏡,和藹的說:“何參謀長,我們臨時召開軍事會議。想聽聽你對當前防務的看法和預想。”

何其多也不客氣,她轉身來到沙盤前。指點著花花綠綠的標識物說:“首先是警戒,我們團的安排是……”

廖師長很滿意,微笑著點點頭。在座的軍官也表示滿意。

“還有一點,我覺得我們所處的地方時個小盆地,不適合屯兵,換言之,我們已處在危險之中。”何其多不緊不慢的說。

所有的軍官都瞪大眼睛,先看何其多,再看廖師長。

廖師長不動聲色:“兵無常勢,水無常態,談下去。”

“如果越軍來偷襲,在山上隻要一個炮兵營,我們可能就要蒙受滅頂之災。或者注水淹城,我們一定損失不小。嚴重一點的,雙管齊下,我們就有全軍覆沒的可能。”

廖師長鄒鄒眉頭;“繼續說。”

何其多清清嗓子:“我建議在山巔住至少二個團的兵力。另派一個整團在西門連夜挖溝改河道。”

“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廖師長又問。

“目前尚無良策。”

“哈哈哈。”廖師長放聲大笑,其他的軍官也跟著笑。

“怎麽,我錯了嗎?”何其多詫異地問。

“何參謀長,我告訴你。”廖師長接著說,“我軍的優良傳統就是敢打敢拚,敢於連續作戰。所以,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的部隊已經集結完畢,正在運動的路上,如你所料,我們在山巔確實有兩個團。其餘的人馬連夜抄小路埋伏在尾翼。再有一小時,這裏交給你的或者說是你所警戒的隻是一座空城。我們的任務就是夜襲高平,以一大部力求全殲出城之敵,以一小部攻取攻取高平。”

“為什麽又把我們拋在後麵?”何其多小心地問。

“這次沒有,我已決定學員一團和二團統一歸你指揮。”廖師長說。

接著作戰科長詳細講解了作戰構想:據可靠情報,越軍會有一個營的工兵放水淹城,之後是三個團搶占山巔,然後以重炮擊我。水一淹,炮一擊,就穩超勝券。我將計就計,以我主力設越軍伏聚殲主力三個團,以師直屬營巧功高平。越軍的一個整編工兵營,就由學員一團和二團出其不意攻擊……”

“明白。”所有軍官一起響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