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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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市的夏天和省城蘭河比起來,還是比較涼爽的,隻不過略微比省城幹燥一些罷了。在西河市一個難得的微風送爽的夏日裏,於波到西河市上任了。
於波的到來,受到了西河各界、各行各業的熱烈歡迎。市上幹部大會開過後,四大班子領導為於波舉行了隆重的歡迎酒會。在歡迎會上,於波說省上派他來西河工作,他很高興。他說,他是從西河出去的,他對西河的感情很深,也知道振興西河的“瓶頸”在哪裏。
在他的就職演說中,他提出了轉變觀念,開拓進取,文化搭台,經濟唱戲,通過挖掘西河曆史文化,舉辦“振興西河傳統文化節”等形式,把西河的文化產業搞上去!把西河的經濟建設搞上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願帶領全市兩百萬人民努力奮鬥,死而後已……
他沒有按照秘書寫的稿子照本宣科,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即興演講。他充滿**的就職演說,引來了滿堂掌聲。此時此刻,於波很清醒,他知道一般的就職演說是沒有實質內容的,更沒有具體的措施。他認為,那是新領導不熟悉工作環境的原因。他之所以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講具體的東西,就是因為,“他是從西河出去的”!
一句話,他熟悉西河的環境,了解西河的情況,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在不該講具體的會上,把具體的事兒講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之所以要這樣做,就是要向省裏領導和全市的幹部傳遞一個信息:過去之所以西河的經濟停滯不前,就是因為市委的指導思想有問題。西河要發展,隻有一條路子,那就是文化搭台,經濟唱戲!在重視文化的同時發展經濟,這才是西河發展的切入點。
……因為省領導第二天一早要返回蘭河,所以不得不在當天晚上召開了“6?29”案情通報會。通報會由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市長林峰主持,省公安廳重案組組長王穀城和新任市公安局局長錢劍波做了案情分析和匯報。
錢劍波先於波一天調到了西河,為了弄清案情,這兩天幾乎沒睡什麽覺。調來西河的意外,不!應該說是劉清賢這個狗東西的死亡才是真正的意外。這場突如其來的惡性爆炸案件,興奮得他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他這個人本來就是個幹公安的料,再加上對西河的特殊感情,幾乎是沒費什麽勁,就完完全全弄清了“6?29”爆炸案的來龍去脈。
6月29日,西河市中級法院“慶‘七一’暨‘一號法官’命名的表彰大會”如期舉行。開始時,會場裏沒有任何異樣,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但是,在市中院王道美常務副院長講活的時候,意外出現了。一個叫“吳苕子”的農民,突然從後台跑出來抱住了王道美並點燃了身上的炸藥包……這樣的結果是,不但炸死了王道美,而且也炸死了坐在王道美旁邊的市委書記劉清賢。法院其他領導以及市上領導、省市法官共多人被炸傷了……
“吳苕子”何許人也,為什麽對王道美如此的仇恨呢?這裏有必要交代幾句。“吳苕子”是西河區西壩鄉吳家村人,一家四口人,他和父母一樣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妹妹吳春花小學畢業後就輟學回家了,她小小年紀就給哥哥換了個媳婦。換親儀式舉行後,“吳苕子”就常常到未過門的媳婦王玉鳳家裏幫著幹活。辛辛苦苦幹了三年的苦力,就要迎娶王玉鳳時,意外出現了。王玉鳳跟上河南小木匠跑了。
“吳苕子”就跟媒人到王家討還公道,實指望王家能退點兒彩禮回來,然後再給“吳苕子”換一門親。因為三年後的“吳苕子”妹妹吳春花,已經出落得像一朵水靈靈的牡丹花了,不愁給“吳苕子”換不上個媳婦。
結果呢,王家的人根本就不講理,他們不但不退一分錢的彩禮,而且還要向“吳苕子”要人。說什麽“吳苕子”這個苕熊把他們家的王玉鳳給禍害了,王玉鳳覺得無臉見人才跑的。別說退彩禮的話了,他們要吳家趕緊把吳春花嫁過來,如其不然,他們就告“吳苕子”強奸罪,讓“吳苕子”吃“罐罐”飯(蹲監獄)去,讓“鐵大豆”(子彈)崩了“吳苕子”這個強奸犯……
“吳苕子”聽了這話嚇壞了,他確實和王玉鳳親過嘴,也摸過王玉鳳胸脯上的寶貝,如果為這個去端“罐罐”飯,他覺謀著太不劃算了!
好在媒人見多識廣,他不但沒有被王家人嚇住,而且為了他這個媒人的尊嚴和聲譽,決定要替“吳苕子”家討還公道。他對“吳苕子”一家說,親了下摸了下算個啥呀?就是睡了她你也吃不上“罐罐飯”!因為王家那個次貨跟上河南小木匠跑了,是板上釘釘、真真格格的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看見了!王家的老王八蛋想賴賬,門兒都沒有!
“吳苕子”一家終於不怕了,可惆悵還是有的,他家拿不起打官司的錢啊!媒人說,這個錢我來拿,你們隻許喂好雞、養好肥羊就行了!
媒人叫趙大坤,因為能說會道,為方圓幾十裏的鄉親們說合了不少婚姻。他為此賺取了可觀收入的同時,也贏得了鄉親們的愛戴。他想,自己替“吳苕子”掏錢打贏了官司,他的名望會更大,收入也會越來越多。再說了,“吳苕子”也確實拿不出這個錢來。趙大坤在這件事上也實在感到窩囊,王家這些王八蛋也太過分了!這不僅是欺負“吳苕子”一家人呀,簡直就沒有把他這個大媒人放在眼裏嘛!
說幹就幹,趙大坤即刻就把西壩鄉法庭的副庭長王永堂請到“吳苕子”家裏來了。西壩鄉法庭沒有庭長,是副庭長王永堂主持工作,全法庭就三個人,王永堂和另外兩個大學生。這一天晚上,兩個大學生下鄉了,王永堂就一個人到“吳苕子”家來了。
“吳苕子”爹是羊館,長年累月住在羊房子上,家裏隻有他、媽媽和妹妹吳春花。聽說法官來家了,吳家母女特別激動。為了招待好法官,她們煮了兩隻全雞,這菜和湯都有了。緊接著又炒了一隻,燉了一隻,後者叫“大盤雞”,裏邊還有土豆和麵卷子。
此外,還炒了三個素菜。這些新鮮的蔬菜,是吳春花忙裏偷閑抽空子在田頭地尾種的。不僅如此,這些菜還是她親手炒的呢。一個青椒土豆條,一個刀豆炒西紅柿,一個蒜拌茄子。主食是行麵拉條子,也是春花做的。做這頓豐盛的鄉村晚餐時,媽媽起了個配角的作用。這裏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媽媽有意識的讓丫頭獨擋一麵的,現在不學,嫁到人家去怎麽辦?第二個原因也是最主要的,春花也高興啊!說實話,她根本就看不上王家那個瘸腿的王小山。
現在好了,少女一顆興奮的心在鄉村黑夜的空氣裏飄**著,她希望能找個比王小山強點的男人做她的丈夫。最好像村小學裏程老師那樣的男人。然而,吳春花沒有選擇的權力。因為,他哥哥快30的人了,還打著光棍呢!她不但明白這一點,而且還希望哥哥早一天打贏官司,讓她早一天給哥哥換回個媳婦來。
想起程老師時,她的心更活泛了,程老師27歲了,還沒有娶媳婦,她比程老師小10歲。在農村裏,男比女大10歲,不算啥,可是……
春花想著程老師,高興地、麻利地扯著行麵,努力地把自己的心事壓到了心底。
想這些有什麽用呢?作為一個農村的女孩子,尤其是生在她們這樣的家庭裏,她還能有自己的思想嗎?生在農村窮苦人家的女孩子,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如果有,這種思想也是為家庭服務的。是的,17歲的春花不能想自己怎麽樣,而是要想她為這個家庭怎麽樣。這就是她的命運,也是西部窮困地區農村女孩子共同的命運。
吃過晚飯後,陪著王法官喝了一陣酒的村幹部先走了。走之前,他們委托媒人趙大坤照顧好王法官。趙大坤滿口答應了,可是沒多久,他又被另一家人請去做媒了。“吳苕子”家就剩下王法官一個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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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苕子”爹在吳家戶裏排行老三,平輩人都稱他三哥,小輩人則稱三爸爸(這地方叔叔叫爸爸)。所以,“吳苕子”媽就叫三娘了。“吳苕子”爹是個大肝花,基本上不管家裏的事情,他沒日沒夜地在羊房子上陪伴著他的那些羊門。在家裏真正當家作主的是“吳苕子”媽,也就是三娘。
近年來,接二連三的煩心事,攪得三娘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今晚上也是一樣,三星都偏西了,她還沒有睡著。她愁啊,愁兒子“吳苕子”的媳婦子還沒有著落,也愁這次的官司能不能打贏?而這個時候的“吳苕子”在隔壁已經睡著了,那震天的“呼嚕”聲,驚得三娘心驚肉跳:“這娃子呀,這麽大的呼嚕聲,可讓人家王法官怎麽睡呀?”
正擔心著時,王法官在門外低聲地叫門了:“三娘,三娘,開門來!”三娘急忙披衣打開了小屋門,她壓低聲音說:“主任,快進來吧!”
在鄉下人的心目中,“主任”這個稱謂是最大的。所以,他們把上麵下來的幹部都稱為“主任”。王法官搖搖晃晃進門後,三娘拉開了燈。三娘忙著給王法官鋪褥子、拉被子,嘴裏一個勁地說:“主任呀,對不住了,我那娃子的呼嚕聲,把你攪擾得睡不著吧?”王法官看了一眼麵朝牆、靠窗睡著的吳春花,那伸在外麵的白得像蔥根似的一隻胳膊,著實讓王法官的心激靈了一下。他忙對三娘說:“沒事,沒事,……啊呀,他那呼打得真是邪虎,房頂都快揭掉了。”
三娘忙不迭地說著:“幹就麽!快上來吧,上來睡!”王法官急忙上了炕,脫去外衣鑽進了被窩:“三娘,拉燈吧!……這酒烈呀!喝得人燒紅死辣的!”三娘就拉滅了電燈。王法官說了聲三娘睡吧,三娘就說:“睡吧,雞都快叫了呢。”為了保護女兒,三娘把王法官安頓在了炕邊上,她睡在了女兒和王法官的中間。
王法官吃晚飯的時候就注意上了吳春花,真是深山老林出俊鳥啊!多水靈、多俊俏的姑娘啊!他吃著飯盤算著,今晚上就不回法庭了,就睡吳家了。王法官在和村主任、媒人趙大坤喝酒喝到半醉不醉時,就在心裏決定了,他今晚一定要睡了吳春花不可。於是乎,他就把腰裏的手槍掏出來擺弄,村主任接過來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王庭長,擔心啊,裏麵沒子彈吧?聽說這玩意兒愛走火,可別打下人呀,打下人可不得了!”
王法官接過槍,把子彈夾取出來說:“看看,這裏是空的!”他把槍套上的五粒子彈一個個摳下來,又一粒粒押上去,“哢嚓”“哢嚓”兩下裝好了彈夾,把手槍對準了村主任的太陽穴。
村主任嚇壞了:“王庭長,你……你真要打死我呀……”王法官收起槍笑了:“別怕!別怕!我開玩笑呢!這槍保上險了,打不出去!”他說著還扣了下板機,果然啥事也沒有。
村主任這才說:“王庭長,你這是幹什麽啊,快把你這個球頭收拾起來!我們鄉下人膽小!”王法官說著“好好好”,就把手槍裝進了槍套裏。
王法官繼續和村主任喝酒,喝著喝著,就感覺他已經把小巧玲瓏、可人的吳春花摟在懷裏了。於是乎,他就越發得興奮了,不知不覺間就喝高了……
此時此刻,他終於和吳春花睡一個炕上了,雖然中間有個死老婆子擋著,但也沒有關係。所以,他感覺離吳春花越來越近了。他摸著黑、乘著酒勁,悄無聲息的把自己剝了個精光。然後,他又把手槍取出來握到了手裏,如果這個死老婆子三娘壞老子的好事,我就用槍嚇唬她!
他慢慢地翻起身來想:哎呀,真是酒醉心裏明呀,老子喝了那麽多酒,怎麽一點事都沒有呀?為什麽滿腦子都是吳春花呀!春花呀,我的小乖乖,等著,等你媽睡著了,我就悄悄地過來了……
三娘聽到王法官脫衣服的聲音時,沒有在意。因為,兒子“吳苕子”的呼聲還在震天價響:“這個挨刀貨呀!真個沒心沒肺呀!打官司可是大事呀!你怎麽睡得跟個死豬似的……。”
這個王法官怎麽了?三娘心下問自己:他怎麽從我腳頭子向窗戶邊爬過去了呢?想到窗戶邊是女兒時,她就感到壞事了,這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啊,他想打女兒春花的主意啊!當她突然意識到寶貝丫頭要麵臨的危險時,嚇得舌頭都幹了……
與此同時,吳春花的反抗聲傳來了,三娘立刻拉亮了燈並披衣“呼”地坐了起來:“你,你要幹什麽?”王法官赤條條地愣在了那裏,春花的上衣已經被撕裂了。三娘撲過去就要搶救魔爪下的女兒時,腦袋撞在了王法官手裏的手槍上。三娘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隨著一聲槍響倒下了。吳春花嚇傻了,眼睜睜地看著魔鬼扒去了她的衣褲……
當劇烈的疼痛出現時,她才知道自己被強奸了,媽媽也被魔鬼打死了。她大叫一聲用口咬住了魔鬼的胳膊,魔鬼又把槍口對準了春花。隨著砰的一聲槍響,春花的頭部中彈了。在春花臨死前的掙紮中,魔鬼又一次對她實施了強奸。
第一聲槍響就驚醒了正在熟睡的“吳苕子”,他就叫王法官:“王法官,王法官,你聽到了嗎?是誰在放炮啊?”叫了半天也沒有聽到王法官回話,他就拉開了電燈。這炕上哪有什麽王法官啊?
哎,這個王法官去哪裏了呢?這時候,他聽到了隔壁妹妹的叫聲。哎,春花為什麽發出的是這樣奇怪的叫聲呢?也就在這個時候,第二聲槍響了。同時,他又聽到了春花的慘叫聲。他嚇了一跳,出什麽事情了?他於是急急忙忙出門推開了妹妹的房門。殺紅了眼的王法官,見“吳苕子”進來了,就又把槍口對準了“吳苕子”。在槍響的一刹那,“吳苕子”嚇得尿了褲子,緊接著“吳苕子”倒在了地上……
禽獸王法官準備離開時,酒也醒了一些,他雖然色膽包天,但看見不到一個小時時間裏,三條人命都葬送在了他手上,也有些害怕了。他慌亂地抓起衣褲穿上,便奪門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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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四朵金花”首位的美女,是西河市作協主席梁西娟。她雖然30多歲了,可依然是單身。這倒不是說別人看不上她,而是她的要求太高了。因為她父親梁清河的緣故,再加上她自身的條件也非常好,所以,這些年來,在給她介紹的對象中,有正廳、副廳級幹部,有師職、團職軍官,有大學教授,有科學家,有企業家,有醫生……偌大一個西河地區,乃至北方省,居然沒有一個她能看得上眼的人。
西河民營法虎集團的老總包法虎說:“在這個世界上,我們西娟妹妹的對象還沒有出生呢!可能還在他娘的腿肚子裏轉筋呢!”其實,這樣的狀況也造就了梁西娟。她在作協的工作是,主要抓作家隊伍建設和文學創作,雖然她建設全國第一個地市級文學館的夢想沒有實現,但是,這幾年西河的文學創作活動卻在她的主持下開展得有聲有色。別說是北方省了,就是在全國文壇也是很有影響的。
同時,她創作的“西部係列”長篇小說也享譽全國文壇。在她的帶領下,以她為首的“西河兵團”已經在全國文壇形成了。於是,專家、學者的目光也投向了西河市,他們不但對“西河兵團”這個特殊的流派及其作品進行了深入的分析,而且還撰寫了數十篇研討文章。
文學評論集《“西河兵團”論》一書由中國作協、中共北方省委宣傳部、中共西河市委市政府主辦,不少文學研究機構協辦,在北京召開了研討會,在國內外引起了很大反響。
也就在這個時候,於波調來西河當書記了。聽到這個消息後,梁西娟興奮得幾夜都沒有睡好覺。她感覺,西河文學的春天真正來了,如果籌建中國第一個地市級文學館的夢想能實現,她這輩子也就真正成功了!在於波沒有來西河之前,她甚至放出過這樣的消息,誰要是能支持她實現建文學館這個夢想,她就把自己嫁給誰。
消息傳出後,的確來了不少企業家,可這些家夥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他們都有老婆,還口口聲聲要娶她。她就問:“怎麽娶我?”這些人的回答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先離婚再娶你!她於是就一次次的大發雷霆:“你回去好好做你的春秋夢去吧!我要選的男人,是真正有責任心的、真正意義上的男人,離過婚的男人別說給我建一個文學館,就是給我建十個八個文學館我也不稀罕!”
一個從省城蘭河來的企業家叫王楚堂的就是不信這個邪,他不但離了婚,而且還帶來了一張1000萬元的支票。他首先找到了西河的書記劉清賢,他說他自願把這1000萬捐給西河作協建文學館,但前提是要請劉清河給他和梁西娟做媒。劉清河見企業家王楚堂才40多歲,不但年輕還英俊瀟灑,樂了,這是好事啊!一舉兩得,既引進了千萬資金建起了文學館,也為老兄梁清河完成了一樁心願。
想到這,他高興地說:這個媒我做定了!然而,誰承想,梁西娟這個不知進退、不曉得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一點麵子也不給他這個市委書記留。不僅如此,她還揚言要請人把那個神經病的王楚堂趕出西河去呢!這個王楚堂呢,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這1000萬我捐定了,沒有任何附加條件!”梁西娟聽到這個消息後,才見了這個企業家一麵,她說:“我同意接受你的捐款,但是,條件是你和你的老婆去複婚,然後夫妻雙雙來西河捐款。”
企業家沒有辦法,隻好回省城和老婆複婚,可此時的老婆呢,不對,應該是前老婆。人家過去雖然和企業家睡一個床,可早已對她不忠的丈夫失去了興趣,便也踅摸著偷偷摸摸地“紅杏出牆”了。現在和企業家離婚了,她就名正言順地和“男朋友”住在了一起。她指著前任丈夫的鼻子,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你媽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想跟老娘複婚?哼!門都沒有……你以為離婚、結婚是孩子玩過家家啊?就那麽容易嗎?啊……我告訴你,老娘我已經‘名花有主’了!”
王楚堂哪裏受過這樣的羞辱啊,一氣之下病倒了。前老婆不但沒有同情她的前老公,而且還夥同她的小情人三下五除二,整垮了王楚堂的企業。等王楚堂病好後,企業已經易主了。王楚堂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到頭來弄得人財兩空,什麽都沒有了。
劉清賢出事後,梁西娟連他的告別儀式都沒有去參加。父親梁清河勸她說,他不管怎麽不得人心,也是你的伯伯,你不去人家會笑話的。梁西娟冷冰冰地對梁清河說,他要是我父親,我就得去,不去人家才會笑話我呢。他劉清賢是個什麽東西?還想讓我去給他送行?沒門!
這就是作家梁西娟。
現在好了,於波來了。於波的到來,對她來說真是個特大的好消息啊。幾年前,於波任小西河市市委書記時,就答應過她要建文學館哩。為此,市上還召開了一次規模宏大的論證會呢,把西河八千年的文化和建設全國第一個地市級文學館聯係在了一起,把目前活躍在中國文壇上的“西河兵團”作家群體跟唐宋時期著名的詩人、詞人聯係了起來……
結論是:西河人傑地靈,英才輩出,發掘西河文化,培植文化新人是西河走向世界舞台的重要途徑;文化發展了,西河的經濟也就上去了。
然而,由於小肚雞腸的劉清賢的排擠,於波被調到了偏遠的甘旺任職。現在好了,他又回來了,成了大西河市的市委書記了。她雖然沒有參加上於波的歡迎會,沒有聽上他的就職演說。但是,他“文化搭台經濟唱戲”的觀點已經有人傳到她的耳朵裏了。
她太高興了,他的“文化戲”裏一定會有她的“西河文學館”這個夢想的!因為,她知道於波一定不會食言的,他一定會幫助西河的作家們建起這個全國的第一個地市級文學館的。
想到這裏,她撥通了新市委書記於波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