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家公子我還行吧
“鑒寶秘錄！”
趙員外是個愛財之人，看到封麵上有鑒寶二字，頓時勾起了他的興趣，問道：“楚公子，這是什麽書啊？”
“這個啊！”
楚昱看了一下手裏的書，說道：“是我家祖傳的一本秘典。”
“我見上麵有鑒寶二字，莫非是與鑒定寶物有關？”趙員外問道。
“沒錯，這就是一本專門鑒定金、銀、玉器以及各種寶物真偽與品質的書，是多年前一個在皇宮鑒定寶物的老禦寶官，臨終前送給我父親的。我父親正是靠著這本書，一輩子沒有上當受騙過。
父親去世的時候把這本書傳給了我，可惜我交了不好的朋友，導致家道中落，連這本書也被火燒了。
好在我從小就看這本書，拿它當練字的抄本，早已能夠倒背如流。
所以，我就憑著記憶重新把這本書寫了出來。”
趙員外聽他這麽說了，越發的想知道其中的內容。
因為他是開當鋪的，每天都有人拿著不同的東西來典當，如果辨識不準確，就會被人用假東西所騙，幾年前他就被騙過。
當時那個人用假的東西來典當，由於他跟掌櫃兩個人者沒有看出來是假的，便典當了一千兩銀子給那個人。
三個月後，那人來贖典當東西的時候，一口咬定那東西是假的，是被他們給換了，讓他要麽把真的拿出來，要麽就賠三千兩銀子。
他自然是不肯賠了，那個人隨即便去衙門告了他，由於他拿不出證據來證明那個人典當的就是假貨，最終不僅輸掉官司賠了銀子，還讓他本來就不好的名聲變得更臭，成了華陽縣裏的最不受待見的商人。
因此，他覺得如果要是掌握了這本書上鑒定之法，那以後再被騙的概率就會大大降低。
“楚公子，能否把這本書借我看一下？”趙員外問道。
“這個……”
楚昱假裝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把書遞了過去。
趙員外迫不及待的把書拿過去打開，立刻便被上麵的內容所吸引，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因為這本書不是楚昱憑空胡亂寫出來的，而是以前他從一本專門鑒定各種物品的傳統古書上看來的。
楚昱以前雖然念的是理科，但受已故研究傳統文化祖父的影響，對傳統古籍也很感興趣，不僅把他祖父收藏的那些古籍全都看完了，而且還把能互聯網上能夠找到的所有古籍書也都看了。
原本這些書看過之後，除了一些特別感興趣的詩詞、文章還有記憶之外，其餘的也都忘光了。
但自從穿越過來跟這裏的楚昱意識融合之後，不僅完整的把楚昱所有經曆過的記憶全都保留了下來，就是他穿越之前看過的那些已經忘光了的傳統古籍、從小學到大學看到書、以及在電影、電視裏和互聯網上看到的所有內容，也都記了起來。
現在他的腦子裏雖然不敢說裝有一座圖書館，但至少也是包羅萬象，雖然不是很全麵，但什麽知識都有一些。
而他之所以要寫這本鑒定的書，就是知道趙員外是開當鋪的，這本書相對其他書來說，對他幫助的更多，他一定會動心。
現在看到趙員外果然被書中的內容給吸引，不由暗喜道：“成了。”
等到趙員外看了兩頁，楚昱伸手說道：“趙員外，可以把書還給我了嗎？”
“不好意思，看入神了。”
趙員外不舍地把書交到了楚昱的手裏，問道：“楚公子，這本書我非常喜歡，不知能否賣給我，我願意出高價。”
楚昱見趙員外上鉤了，欣喜不已，不過表麵卻平靜地說道：“我父親去世時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賣這本書，所以非常抱歉，這本書我不能賣給你。”
趙員外聽到不賣，非常可惜，不過他不打算就這樣放棄，準備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跟楚昱說說，無論如何也要買到這本書。
“那我就先告辭了。”
趙員外帶著仆人正準備走，這時那天來通知楚昱的衙役又從外麵走了進來，說道：“楚公子，知縣的身體已經康複，準備明天升堂，吳主簿讓我通知你，讓你明天早上巳時前趕到衙門，不要遲到了。”
“多謝差大哥，明天我一定準時到。”楚昱說道。
衙役轉身出去了，楚昱笑著對趙員外說道：“幸好你是幾天前找的我，要是晚幾天我就沒時間幫你抄了。”
趙員外趕緊順著這話說道：“是，是，看來這是老天爺在搭的線，讓我們成為朋友。”
楚昱沒想到這家夥還真會順杆爬，嗬嗬笑了笑，拱手說道：“員外慢走，恕不遠送。”
“留步，留步。”
趙員外帶著仆人走了，掌櫃跟著出去送他。
絮兒把門關上，走到楚昱身邊，問道：“公子，您那本書不就是要賣給趙員外的嗎，為什麽他要買您不賣呢？”
“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楚昱說道：“如果我馬上就答應，就會讓趙員外覺得這本書對我不重要，那他出的價就不會太高。
所以，我得讓他知道，我對這本書很在意，這樣他才會出更高的價格。”
“原來是這樣。”
絮兒想了一下，又問道：“那他要是後麵不提買書的事了怎麽？”
“不會，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晚上吃飯時候肯定還會再提，而且會死纏爛打到底。”
略微停了一下，楚昱接著說道：“萬一他要是真的絕口不提了，那就隻能證明我失算了，老天爺不想讓我再賺趙員外的銀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當練習書法了。”
之前楚昱因為身體沒恢複，也沒有想到賺錢的法子，所以心裏有些著急。
但通過這次抄書，以及他們對自己書法的誇讚，他已經想到了一條賺錢的路子，所以即便這次誰能夠把書賣出去，他也不急了。
傍晚的時候，趙員外準時來了。
掌櫃把他們帶到準備好的雅間，然後轉身要出去，楚昱說道：“掌櫃，要沒有你在中間牽線搭橋，我跟趙掌櫃也不會認識，現在相聚怎麽能沒有你呢，你也留下跟我們一起吃吧。”
趙員外聽到楚昱這麽說了，也趕緊說道：“對對對，孫掌櫃，你也留下。”
掌櫃見兩個人相留，也就留了下來，不過他基本上隻是陪客，負責給他們倒酒、端菜，很少插話。
轉眼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表麵上看楚昱跟趙員外聊得是熱火朝天，就像一對老朋友似的，但誰都沒有說真心話，全是場麵上的應酬話。
又過了一會，趙員外看聊得差不多了，話鋒一轉，又把話題扯到了楚昱寫的那本書上，表示他真的非常喜歡那本書，隻要楚昱願意賣給他，他願意出五十兩銀子。
大魏朝普通百姓一個月的收入也就二、三兩銀子，而精裝的全套曆代名人文集也才十三兩銀子，現在趙員外肯出五十兩銀子買一本書，已經是天價了。
不過，楚昱還是搖頭不答應。
趙員外見狀，看了一下掌櫃，意思是讓他幫著說兩句話。
掌櫃本來不想摻和到這件事來的，但趙員外既然都讓他幫忙了，他也不好裝著看不見，畢竟都是一個縣城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更何況趙員外家大業大，他也得罪不起。
迫於無奈，掌櫃隻好對楚昱說道：“楚公子，我知道這本書對您很重要，不過您既然能倒背如流，那完全可以先把這本賣給趙員外，過後您再重新默寫一本就得了，這不就兩全其美了嗎？”
“孫掌櫃說得對。”
趙員外趕緊說道：“楚公子你先把這本賣給我，過後你再默寫一本，這樣我得到了這本書，而你也不會損失什麽，不是雙贏嗎？”
楚昱知道是時候鬆口了，否則演得太過了，趙員外真的不買就砸手裏了，隨即假裝又考慮三五秒鍾，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吧，我就把這本書賣給你。”
“太好了。”
趙員外擔心他反悔，馬上拿出一個銀袋子放在桌上，說道：“楚公子，這是買書的銀子，請收下。”
楚昱拿起銀袋子打開往裏麵看了一下，全是十兩一個的銀錠子，總共五個，看得出五十兩就是趙員外的底線了，再高他就真不買了。
楚昱把銀子收下，從身上把那本書取出來交到趙員外手裏，趙員外拿過去愛如珍寶似的翻了幾頁，立刻合上小心翼翼地揣到了身上，然後端起酒杯跟楚昱幹了一個。
又過了半個時辰，趙員外帶著心滿意足的心情離開了。
楚昱回到房間裏，把銀袋子往絮兒麵前一放，絮兒打開一看，驚喜地說道：“公子，您竟然將那本書賣了五十兩！”
“怎麽樣，你家公子我還行吧？”楚昱得意揚揚的問道。
絮兒手抓著銀袋放在胸口，歡聲說道：“不僅是行，簡直太厲害了。”
看到絮兒這麽高興，楚昱心裏也舒服，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我們總算不用再為銀子發愁了，你也不用再低聲下氣地去祈求別人施舍食物來給我果腹，而自己餓肚子了。”
“公子，隻要您好好的，絮兒做什麽都不覺得委屈。”絮兒趕緊說道。
“傻丫頭，你不覺得委屈，可公子我心裏不好受啊。”
楚昱說道：“現在咱們有了銀子，再上路的時候就可以雇輛馬車，不用再在步行那麽辛苦了。”
因為心情好，楚昱和絮兒都沒有睡意，在一起說了很久的話，直到快子時才休息。
第二天早上，絮兒伺候楚昱洗漱和吃完早飯後，便一起去了衙門。
雖然今天沒再刮風下雪，但路上依然還是結著很厚的冰，絮兒擔心楚昱摔倒，一路都小心地攙扶著他。
到了衙門，見到吳主簿，楚昱向他表示了感謝，吳主簿見他的氣色雖然比前幾天好多了，但身體還比較弱，擔心他在外麵站久了會在生病，就把他帶到了值守房坐著，因為值守房生的有火比較暖和。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衙役來報，知縣來了，吳主簿連忙帶著楚昱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