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現在我們還剩多少財產?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劉管事便向楚昱告辭準備回京城。

“您昨天才剛來,今天就再玩一天吧,我陪您好好的轉轉,信陽城雖然沒有金城那麽繁華,但也有很多地方是可玩的。”楚昱說道。

劉管事說道:“太子那邊還等著我的回複呢,等以後有時間我再來。”

楚昱讓人把他昨天準備好的禮物一千兩銀子和一壇玉液酒拿來,說道:“您大老遠地跑來給我解圍,我也沒有什麽好答謝的。這一千兩銀子和這壇酒請您收下,是我的一點心意。”

劉管事趕緊推辭道:“這如何使得,楚公子快快收回去。”

楚昱笑著說道:“區區一點小意思,您要是不收的話,就是看不起我。”

劉管事說道:“楚公子,非是我不收,實在是太子有過交代,凡是在他身邊的人都不許收禮,否則讓他知道了會遭到重罰的。”

太子深知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非常敏感,很多人都盯著,稍微不注意就會落人話柄,甚至被廢掉都有可能。

所以,做什麽事情都非常小心,也禁止自己身邊的人收禮和跟那些官員走近。

楚昱從劉管事的話裏聽出了,他其實是想收的,隻是擔心被太子知道,立刻說道:“您放心,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太子絕對不會知道。”

劉管事雖然在太子身邊做事,但每個月也隻有十幾兩銀子的響銀,家境並不是很富庶,一千兩銀子對他來說的確是一個無法抗拒的**。

因此,聽到楚昱說不會讓太子知道,隨即也沒有再拒絕,拱手道謝道:“那就多謝楚公子了。”

楚昱讓人把那一千兩銀子和酒抬到了劉管事的馬車上,然後指著旁邊另外一輛馬車說道:“這是我給太子準備的一點心意,請你帶給太子。”

“是什麽東西?”劉管事問道。

“也沒什麽,就是二十壇玉液酒。”

楚昱說道:“太子貴為一國的儲君,富有天下,送其他的東西他也看不上,唯有送些玉液酒表表心意。”

劉管事笑道說道:“有這玉液酒,就足抵上其他任何東西,太子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楚昱笑了笑,轉身衝著齊忠伸出手,齊忠把手裏拿著一個卷筒遞給他,楚昱接過去對劉管事說道:“這也是我昨夜寫的一幅字,請您一並轉交給太子。”

劉管事把卷筒接過去,說道:“太子就喜歡楚公子的字和詩,上次他從你這裏得到的那些詩和字,他都視若珍寶,愛惜得不得了。每天都要仔細品讀一番。你送給他這幅字,他肯定會喜歡的。”

隨後,兩個人拱手道別,劉管事上馬進到車廂裏走了。

楚昱等他去遠了之後,問熊大山:“王洪青走了嗎?”

“兩刻鍾以前走了。”熊大山說道。

楚昱把他叫到身邊,低聲對他吩咐了一番,熊大山應了一聲,帶著除齊忠、齊義兩兄弟之外的其他人離開了。

轉眼又過去了一天,到了郭府交贖金的日子,蔣金桂留下吳月嬌和郭貴守家,自己親自帶著府中所有的男女仆人,一起押著銀子出城,去了麻二信上指定的地點。

這次蔣金桂之所以要親自帶銀子去贖人,主要是這筆銀子的數量實在太大了,萬一要是中途出點事情,那郭遠仁父子三人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因此,她信不過任何人,隻有自己親自去才放心。

到了指定的地點,過了一會兒,隻見一個瘦子帶著四個人從草叢裏出來,走到她的馬車前問道:“你們是郭家來交銀子的人嗎?”

“是的,我們是來贖人的,我官人和我兩個兒子在哪裏?”蔣金桂掀開車簾問道。

“先別忙,讓我們檢查一下銀子有沒有問題再說。”瘦子說道。

蔣金桂讓人把裝銀子的箱子打開,讓那些人仔細檢查了一下銀子。

“放心吧,所有的銀子都是真的,數量也對,不會有錯的。”蔣金桂說道。

那些人檢查完畢之後,瘦子說道:“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讓人把他們帶來。”

說完之後他留下四個人在原地守著,自己鑽進草叢走了。

大約幾分鍾之後,他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見到了熊有河。

此時,楚昱身邊一半的近身保鏢全都在這裏,而麻二和他身邊另外二十幾個混混,卻不見了蹤影。

“已經檢查過了,銀子和數量都沒有問題。”瘦子說道。

這個時候熊兆岩帶著另外四個人從另外一個方向過來了,對熊有河說道:“我們已經巡查過了,方圓五裏地之內沒有發現異常。”

熊有河微微的點了點頭,衝著其他人說道:“把臉蒙起來。”

所有的人都從身上取出一個露有兩個小孔的黑色頭套,套在頭上。

“我到了那裏大家都不要出聲說話,所有的話都讓他們說。”熊有河交代道。

熊兆岩笑著說道:“放心,都是老手了,不會出差錯的。”

隨後,六個人走到後麵相隔三百多米的草叢裏,把被捆住雙手雙腳,蒙住眼睛,堵住嘴的郭家父子三人拖了過去。

“在給他們的頭上再套個黑布袋。”熊有河說道。

旁邊另一個叫時慶的人,從身上取出三個黑布袋,套在了郭氏父子的頭上,熊有河這才率著他們帶著郭家父子去交換地點。

到了交換的地點,熊有河先讓人把那些裝有銀子的馬車趕走,等到馬車走了將近有一個時辰之後,他們才把郭家父子放在地上,快速地離開。

等到熊有河他們離開之後,郭忠立刻帶人過去把郭家父子頭上的頭套取下來,將堵在他們嘴裏、耳朵裏的東西以及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取下來,問道:“大官人,大公子,二公子,你們沒事吧?”

“混賬東西,現在問什麽問,沒看到我們的手和腳還是捆著的嗎,趕緊給我們解開。”郭遠仁和郭文濤還沒有說話,郭文彬搶先罵了起來。

郭忠趕緊讓人把他們的手腳解開,這個時候蔣金桂也過來了,撲到郭遠仁的身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不要哭了,我們還沒死呢,哭什麽喪!”郭遠仁突然大吼了一聲,嚇得蔣金桂趕緊收住了聲。

郭遠仁讓人把他攙扶起來,說道:“這裏是荒郊野地不適合久留,萬一要是他們再把我們綁了,我們可沒錢來贖了,趕緊離開這裏。”

郭忠他們趕緊把郭遠仁他們扶到了馬車上,然後掉轉頭離開了。

蔣金桂看到郭遠仁父子身上全都是傷,忍不住又落淚說道:“那個麻二真不是個東西,把你們傷成了這樣,真該把他抓起來千刀萬剮了。”

“爹,那個麻二一而再再而三地敲詐我們郭家,咱們絕不能就這樣放過他,一定要找他報仇。”郭文彬說道。

“報仇!”

郭遠仁苦笑了一聲說道:“現在我們郭家已經敗落,拿什麽去找他告訴報仇?”

“那難道我們就這麽放過他了?”郭文彬問道。

郭遠仁沒有回答,看著蔣金桂問道:“現在我們還剩多少財產?”

蔣金桂說道:“現在就剩下我們住的那個房子,城外的農莊和六百畝良田,其餘的什麽也沒有了。”

郭遠仁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我辛辛苦苦十幾年積攢的家當,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敗光了。”

蔣金桂安撫道:“官人,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畢竟我們還有一所大宅子,城外還有農莊和六百畝良田,憑著你的經商頭腦,相信我們郭家很快就會又起來的。”

郭遠仁像是受到了鼓舞,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郭遠仁不是那麽輕易被打倒的人。想當年我也曾經走投無路過,最後不僅安然地度過了,而且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裏就掙出了一份龐大的家業,相信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夠重新東山再起。”

看到郭遠仁恢複了信心,蔣金桂也放心了不少,轉而開始問起自己的兩個兒子的情況。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回到了家,貴把立刻讓人去給郭遠仁父子接到大廳,然後親自去廚房讓他們給郭遠仁父子準備吃的,因為在被關押的這半個月的時間裏,他們每天隻能吃一頓飯,而且每次都少得可憐,現在父子三個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郭遠仁沒有看到吳月嬌,問道:“對了,怎麽不見大兒媳婦?”

郭文濤這個時候也才想起來,自己媳婦應該在家裏等他們才是,怎麽他們回來這麽久了,都還沒有露麵,也問道:“是啊,怎麽沒有看到月嬌?”

“離開的時候明明是讓她在家裏守著的,她應該在這裏才對。難道是回房了?”

蔣金桂對身邊的丫鬟說道:“去大公子的房內看看,吳大娘子在嗎?”

丫鬟去了一會兒,匆匆的跑回來說道:“吳大娘子沒有在房裏,而且大公子的房裏像是遭了賊一樣,所有的櫃子全都打開了,裏麵的東西扯得到處都是。”

郭遠仁等人一聽,頓時全都緊張了起來,郭文濤站起來就往自己住的地方跑,郭遠仁、蔣金桂,郭文斌隨後也跟了去。

郭文濤回到自己的房裏,看到衣櫃裏的衣服全都被扯在了外麵,但全部都是他的衣服,吳月嬌的衣服除了她已經不要的之外,其餘她喜歡的一件也沒看見。

除此之外,他私自攢的銀子,還有吳月嬌的那些金銀首飾,反正值錢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遭賊了嗎?”蔣金桂驚慌說道。

郭遠仁進屋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咬著牙恨聲說道:“這哪裏是招賊了,分明就是那個賤人見郭家敗落了,卷著金銀細軟逃走了。”

“什麽!”

蔣金桂吃了一驚,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說道:“你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她一直都表現得特別孝順,不會這麽做吧。”

“什麽不會。”

郭遠仁說道:“她知道郭家沒錢了,繼續留在這裏也享不了福,反正現在她也還年輕,人也長得漂亮,隻要再找個有錢人嫁了,就又有好日子過,總比在這裏陪著我們受窮好。所以就趁你去交贖金的時候,卷了金銀細軟跑了。”

蔣金桂想想也的確是這麽回事,說道:“難怪這些天他對我那麽的孝順,每天晚上都去給我送參湯,陪我說話,原來是在迷惑我。”

“這個賤人,我饒不了她。”

郭文濤悲憤地大叫了一聲,隨後就朝門外衝去,準備去找吳月嬌算賬,但就在這個時候,郭貴也正門外要進來,兩個人撞在了一起,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