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劉管事來訪

第二天,楚昱吃過早飯,隨即便坐著馬車去了考場。

到了考場門口,楚昱從馬車上下來,看到信陽書院的皇甫育帶著十幾位先生,早就已經守在了門口。

楚昱走過去跟他們打了招呼,然後轉身又對絮兒和熊大山、齊忠他們交代了一下,然後便提著箱子進了考場。

考場的檢查共分三層,每一層都要對考生進行仔細的檢查,確定沒有帶任何作弊的東西才會放進去。

進入到考場的核心地帶,楚昱把自己的考生號遞給了分配考試間的官員,官員看了一下,隨後親自把他帶到了考試間。

考試間大概隻有十二平方米大,左、右和後麵是用木板封死的,正前方是用一米高木板做的木柵欄,靠最右側有一道活動矮門,既方便考生進出,同時也方便監考官巡視檢查。

考試間放的有一張木板床,一張桌子,一張凳子,靠左側有一塊用一米高木板做的隔板,隔板的後麵是一個帶有蓋子的淨桶。

之所以會在考試房裏放淨桶,是因為在考試的三天裏,考生不能夠離開這間房,否則就會被取消考試資格,因此得有一個淨桶來給他們方便。

巳時初,十八名監考官各自帶著四名衙役,開始給考生分發卷子。

等到所有的考生都拿到卷子之後,主考官親自敲響了鑼聲,三天的鄉試考試正式開始了。

外麵,絮兒把楚昱送進考場之後,帶著草兒去買了一些東西,然後便坐著馬車回去。

到府門前,絮兒和草兒從馬車裏進了府,熊大山讓人把馬車趕到馬房那邊去,然後也準備跟著熊大林、齊忠、齊義他們一起進府,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從府裏跑過來對他說了一句話,熊大林隨既讓其他的人先進去,自己從府門外繞到通往後門的巷子,穿過長長的巷子,到了楚府的後門,看到周大毛在那裏。

周大毛與熊大山的低聲交談了幾句,隨後從另外一邊巷口走了,熊大山則從後門進了府,然後找到了熊大林他們幾個人在一起商量一下,隨後去找到絮兒,跟她把情況也說了一下,然後再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還是上次交換郭文濤、郭文斌兩兄弟的地方,郭忠帶著八個人把十萬兩銀子放在了荒院的中間,然後帶人退回到馬車前麵。

過了沒一會兒,十八黑衣蒙麵的人帶著郭文彬和八個仆人來了。

郭忠趕緊過去扶住郭文斌,親自扶著他上到了馬車裏,然後吩咐人趕緊趕著馬車離開。

他們走了之後,十八個黑衣蒙麵人轉身又進了荒院,這時離著他們幾十米遠的地方,一個黑影借著掩體悄悄地往荒院方向靠近。

然而,就在他快要接近荒院的時候,突然後腦重重挨了一擊,隨後便趴在地上昏死了過去,跟著兩個黑衣人把拖到前麵義莊側麵的草地裏。

郭忠帶著郭文斌回到郭府,郭遠仁兩口子見他們回來了,懸著的心才放下,隨後問了一下他被抓住的經過。

原來,郭文彬昨夜帶的那八個仆人,到了西城難民居住的地方,正在尋找下手的目標,突然就被十幾個人圍住一通好打,隨後便將他們繩捆索綁,蒙住眼睛塞進了馬車裏。

“這麽看來,那個麻二一直盯著咱們家的,要不然為什麽二郎剛出去就被他給盯上了。”蔣金桂說道。

郭遠仁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就是敲詐上癮了,想再從我們郭家身上弄銀子。這次找到了他的落腳點,一定要讓他知道,我郭遠仁不是那麽好惹的。”

說完之後,他冷冷的看了郭文彬一眼,說道:“這下又花了十萬兩銀子的冤枉錢,你滿意了吧?”

郭文彬說道:“我不也是為了要對付楚昱嗎,他把我們郭家害得那麽慘,我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

郭遠仁說道:“可是結果如何呢,你不僅沒能夠對付得了他,反而讓我們又損失了十萬兩銀子。你說說,你到底是在對付他還是在對付我?”

“我也沒算到麻二會突然跳出來從中作梗,要是沒有他在中間搗亂計劃就成功了,楚昱今天肯定會被衙門抓去。”郭文彬說道。

“你……”

“好了,好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蔣金桂打斷了郭遠仁的話,說道:“這一天一夜,二郎在麻二手裏沒少受罪,現在才剛剛回來,你就讓他好好的休息休息,有什麽話等明天再說吧。”

“慈母多敗兒,都是你從小慣著他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埋怨歸埋怨,郭遠仁還是讓仆人扶著他回去休息了。

楚府。

熊大山他們帶著銀子回來見到絮兒,絮兒問道:“事情還順利吧?”

“絮兒姑娘放心,一切都很順利。”熊大山說道。

絮兒打開庫房,讓他們把銀子抬了進去。

第二天早上,郭遠仁來之後便把郭貴找來問道:“派去盯麻二的人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呢。”郭貴問道。

“怎麽一個晚上了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被麻二發現把他給殺了吧?”郭遠仁說道。

“這個……郭順挺機靈的,應該不會被發現。”郭貴說道。

他的話剛說完,有個仆人扶著郭順來了,郭遠仁急忙問道:“怎麽回事?”

“昨天晚上我正準備跟蹤麻二他們,卻不知道是誰把我給打暈了,我在義莊外麵的草地睡了整整一夜,今天早上是有人看到我,才把我送回來的。”郭順說道。

“沒用的東西,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我要你有什麽用。”

郭遠仁對郭順被打沒有一絲的安慰,反而衝著他一頓怒斥,隨後讓那個仆人扶著他下去了。

“大官人,我……”

“行了行了,你也下去吧,沒有一個能夠辦成事情的,看到你們我就煩。”

郭遠仁對著郭貴一甩袍袖,轉身進屋去了,郭貴眼神怪異的看了一下他的背影,轉身也離開了。

一晃三天過去了。

絮兒帶著熊大山他們早早的便來到了考院門口等著,等到楚昱從裏麵走出來,她立刻跑了去把他手裏的箱子接了過去。

“公子,這三天累壞了吧,我已經讓人給您燉好了人參燕窩湯,回去就可以喝了。”絮兒說道。

楚昱笑著說道:“我是在裏麵考試,又不是在裏麵做苦力,哪需要喝什麽人參燕窩湯補。”

絮兒說道:“考試也挺費腦子的呀,那個可比做苦力還要累,當然得好好地補補了。”

這時熊大山他們也走過來向楚昱問候,楚昱衝他們點了點頭,隨後便準備上馬車離開,這時卻聽到有人在叫他,他扭頭看了一下,原來是皇甫育和其他幾位學院的教授。

楚昱走過去與他們交談了一會兒,說了一下自己考試的感覺,隨後才上馬車回去。

到家以後,絮兒讓草兒打來洗漱的水,讓楚昱好好的洗了一下,然後親自端來了人參燕窩湯讓楚昱喝。

楚昱把人參燕窩湯喝了之後,讓絮兒去把熊大山叫來,問了一下郭府贖人的情況。

“哦,郭遠人還想讓人盯梢。”

“是的,幸虧周大毛提前收到了消息趕來報信,要不然還真就讓他的給盯上了。”熊大山說道。

楚昱淡淡的笑了笑,說道:“看來麻二的存在讓郭遠仁感到芒刺在背,如坐針氈,所以才要想盡辦法找到他的落腳點的除掉他。隻可惜啊,這個願望他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熊大山說道:“公子沒有殺麻二,留著他真的是一步好棋。”

楚昱說道:“麻二還老實吧?”

熊大山說道:“老實著呢,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就賭,賭完了就睡,老實的很。”

楚昱交待道:“一定要把他們給我看緊了,除了咱們自己的人之外,不許外麵任何人看到他。”

熊大山說道:“公子放心,我們每天都輪班看著他,每班都有四個人,他們就是插翅也逃不了。再說了,他的小命現在公子的手中捏著,沒有了公子的解藥,他立刻就會死,就算讓他跑他也不敢跑。”

楚昱笑了起來,說道:“這話倒是不錯,像麻二這種人最怕的就是死,也唯有握住他的小命才能讓他們老實。”

熊大山說道:“公子說的不錯,看來公子真是把麻二的性格摸透了。”

“不摸透不行啊。”

楚昱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以前就是太善良,不懂得去揣摩別人,最後才落到了家道中落,遭人欺淩的地步。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所以我隻先去摸清別人在想什麽,才能避免遭到別人的陷害。”

熊大山已經知道楚昱過去的經曆,知道他變得這麽有心計也都是被逼的,要不然他根本沒有再翻身的機會。

這時,草兒從外麵走進來,說道:“公子,吳老伯說外麵有一個人要見您。”

吳老伯是熊大山他們後來找來的七十九個護法之一吳衛的父親,今年已經六十一歲了,不過身體還非常硬朗,老伴已經過世,所以楚昱便安排他在門房那裏開門,每個月也給他一兩銀子的工錢。

“是誰呀?”楚昱問道。

“那個人沒有說,不過他遞進來了一張貼子,說隻要您看了之後就知道了。”

楚昱這才看到草兒的手裏拿著一張拜帖,伸手接了過去,打開一看,頓時麵容一變,趕緊迎了出去。

來到門外,楚昱看到門外站著一個年約四十幾歲的中年文士,正是太子身邊的劉管事。

楚昱來到劉管事跟前拱手說道:“在下迎接來遲,還望劉管事不要見怪。”

劉管事笑著拱手還了禮,說道:“冒昧來訪,還望楚公子不要見怪。”

“有管事是貴客,能夠到舍下來,是在下的榮幸。”

楚昱隨後側身,把劉管事請進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