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眼瞎啊,沒看到有人嗎

新春的前七天很快就過去了。

在這七天的時間裏,楚昱並沒有閑著,每天都會上街去尋找合適的店麵,不過所有當街人流量多的地方,鋪麵都賣的相當貴,最少的也得七、八千兩銀子,貴的得幾萬兩。

最後,隻在靠近蘭玉坊人流量相對少的慶祥街非常偏僻的地方,花了四百二十兩買了一棟三層樓的商鋪。

這個商鋪原來是一家茶樓,但由於位置不好,以及經營不善,沒有競爭過本城其他的茶社,虧了不少的銀子,最後隻能夠賣掉茶樓。

這個茶樓雖然所處的地段相對偏僻了一些,但好在麵積夠大,每一層都有三百平方左右,後麵還有三個單獨的院子,水井、廚房、柴房、庫房、雜物房,茅廁,以及供夥計休息的房間全都齊全。

院子的後麵是一條寬約一丈二寬的胡同,從後院的小門可以出來,平時需要搬運什麽東西可以從這裏進出,這樣就不會影響到前麵的生意。

“公子,現在商鋪也有了,您打算什麽時候開張?”楚昱晚上回到家,絮兒一邊給他捏著肩膀,一邊問道。

“現在離開張還早著呢。”

楚昱說道:“商鋪才剛剛盤下來,還得重新把裏麵裝飾一下,因為現在夥計、廚師都還沒有找到,另外總不能我親自到那裏去收錢吧,所以還得找一個可靠的掌櫃,因此怎麽也還得半個月左右。”

這些天,楚昱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覺得做其他的買賣本錢回來的都慢,隻有開酒樓回本的最快,生意如果紅火的話,最多兩三個月就能搞投入的本錢全都收回來了。

當然,開酒樓隻是他為了擠垮郭遠仁生意走的第一步,因為郭遠仁畢竟現在的生意做得非常大,實力比他要雄厚得多,這個時候就跟擺明要對付他,肯定鬥不過。

所以,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累積實力,讓手裏的銀子多起來,然後才能實施下一步計劃。

“那個茶樓的裝飾不是挺好久嗎,為什麽還要重新裝飾?”絮兒問道。

楚昱說道:“那種裝飾是按照茶樓的布局來裝飾的,而且檔次太低,隻適合接待一般普通的客人,真正有錢有身份的客人根本不會去。

而我現在是要把它裝修成信陽府最高檔,最有文化氣質的高檔酒樓,到那裏去消費不僅僅是吃飯,更是一種身份的體現。”

絮兒對楚昱說的也聽不太懂,不過她相信自家公子怎麽做都是有道理的,所以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在這個時候,突然草兒走了進來,說道:“公子,外麵有一個人要見您。”

“有人要見我!”

楚昱感到很詫異,因為自己在這裏沒有認識的人,怎麽會有人要見自己?

“那個人說了是誰嗎?”

草兒說道:“他說是衙門孔主簿家的仆人。”

聽到是孔主簿家的仆人,楚昱就知道肯定是孔主簿找他有事,讓草兒去把那個仆人帶進來。

草兒把人帶進來之後,那個仆人先向楚昱行了禮,然後拿出一張帖子遞給他。楚昱接過去看了一下,才知道孔主簿明天中午請了信陽的幾位名流在瑞祥酒樓相聚,特意請他一起去參加。

楚昱想起那天去衙門交草兒賣身契的時候,孔主簿是說過要相邀幾位名流跟他以文會友,所以不好拒絕,答應了。

第二天中午,楚昱如約到了瑞祥酒樓,看到除了孔曦成外,還有三十多位。

孔曦成向他介紹了一下參加聚會的那些人,全都是信陽府文壇的名人。

這十二位院首不僅學問出眾,而且也都是貢生的身份,是整個信陽府文壇的標誌性人物。

剩下的那些人也全都是信陽府文壇有名望的人,而且全有文人功名在身。

其中有四個是貢生,另十三個是秀才,目前全都在信陽府十二所書院擔任教授之職,尤其那四個貢生,還擔任著書院不同科目的負責人。

席間,皇甫育等名流輪番出題考楚昱,楚昱不僅對答如流,並且還能提出自己獨特的觀點,讓在場之人在對他的回答讚賞之時,也對他的博學感到驚訝。

尤其在楚昱當著他們的麵作了一首詩之後,眾人更是對他的詩詞和書法大為震撼,一致認為將來他的成就一定會比盧望,喬恒,黃瑜要高。

聚會一直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才結束,分別的時候,這些名流每個人都給了楚昱一張名帖,讓他若有什麽需要他們幫助的地方,可以拿著名帖去找他們,同時也歡迎他有時間到各書院去跟那裏的學子做交流,幫助他們提高書法和詩詞能力。

楚昱不好拒絕,隻好先答應下來,至於以後去不去再說。

回到家裏,楚昱畫了一個酒樓的具體的裝修圖紙,第二天便找來了人,讓他們按照圖紙開始裝修。

既然是高檔酒樓,不僅裝修要最高檔,菜和酒也都得是最好的才行。

菜好辦,楚昱腦子裏裝著很多這個地方沒有的菜譜,到時候隻要寫出來讓廚師照著做就行了。

關鍵是酒,因為這裏還沒有蒸釀酒,所有的酒都是發酵酒,雖然各個酒坊發酵的工序有所不同,口感有一些差異,但總體都差不多,度數不高,帶有甜味。

而且整個信陽府所有的酒樓、飯館、客棧以及百姓,全部都是在那些酒坊裏拿酒,就算他拿了最好的酒,也同樣沒有什麽特色。

所以,楚昱決定買酒回來自己進行蒸餾提純。

於是,他找人把他居住後院房子的右邊改成了一個蒸餾房,又花了十七兩銀子把蒸餾所需要的所有器具全都買回來親自搭建好,然後買回來一百斤酒試著進行蒸餾提純。因為他也從來沒有蒸餾過,隻是在書上看到過,到底行不行他也沒有把握,需要試驗過後才能知道。

連續三天蒸餾提純,終於蒸餾出了能夠令他滿意的高度酒,而且還可以根據需要,蒸餾不同口感的酒。

不過,這種蒸餾方法得到的酒產量不高,一百斤酒最多隻能出三十斤左右的高度酒,而且相比起用先進工序釀製提純的酒,品質上還是有不小的差距,不過在這個還是發酵酒天下的地方,已經足以吊打一切酒了。

“公子,一百斤酒就隻蒸餾出來這麽點,也太少了。”絮兒看著剛剛蒸餾出來的酒說道。

楚昱笑著說道:“沒關係,酒少咱們可以把價格提高,就這三十斤提純酒,咱們可以賣出三百斤發酵酒的錢來。”

“賣出三百斤的價格,這麽多!”絮兒驚訝道。

楚昱說道:“或許還不止呢。”

絮兒想了一下,說道:“公子,我們把價格賣得這麽高,萬一賣不出去怎麽辦?”

楚昱自信的說道:“我們的酒樓本來麵向的就是高端客人,也就是本城的有錢人。而且我們的酒是其他酒樓沒有的,隻要他們喝過了之後,就再也喝不慣其他酒樓的酒。因此就算我們的酒價格高,他們也會來的,而且他們還會以能夠在我們酒樓消費為榮。

因為能夠到我們酒樓來消費,不僅可以品嚐到別處沒有的美酒、美食,而且還是一種身份的象征,讓他們臉上有光。”

楚昱早就已經想好了,到酒樓開業的那天,他要把孔曦成、十二位書院的院首等名流,以及鍾裏正全都請去參加開業大典,成為第一批客人,隻要他們把酒樓的名氣宣揚出去,以後那些有錢人就會趨之若鶩地到酒樓來消費。

絮兒見楚昱這麽有信心,也就放心了。

“絮兒,這酒是咱們招攬客人的一大法寶,我估計一旦出現,其他的酒樓和酒坊必定會想方設法來偷取製作方法。要是讓他們把方法偷了去,那對我們酒樓的生意將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所以,這個酒的提純方法絕對不能讓其他的酒樓或是酒坊偷了去。

從現在起,,這個後院咱們必須時時刻刻都留一個人看守,尤其是這間房,除了咱們之外絕對不許任何人進來。”

絮兒說道:“公子放心,我們一定會守好這個秘密,不讓其他人偷去的。”

楚昱從房間裏出來看了一下兩邊的院牆,說道:“咱們外麵有一個大院子,還有客廳,想從前麵進來很難。關鍵就是這兩邊的院牆,拿梯子搭在外麵趴在牆頭就能往裏看,甚至是直接翻進來。因此,要特別注意這兩邊院牆才是。”

絮兒說道:“公子,把大黃、二黃就養在這後院裏,隻要有人爬上牆頭,它們一叫我們就能夠知道。”

大黃、二黃就是楚昱買的那兩條狗,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它們已經有一些能聽懂楚昱、絮兒、草兒的話。

楚昱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個辦法挺不錯的,那就把他們的窩挪到這個院子裏來,然後咱們重新再去買兩條狗放在前院,這樣前院後院都能夠有了照看。”

“那我們明天就去買。”絮兒說道。

“好。”楚昱應道。

第二天吃過中午飯之後,楚昱留下草兒看家,自己和絮兒上街買狗去了。

他們在大街上溜了一圈,看到了好幾個賣狗的人,最終從其中一個賣狗人那裏買了兩條同樣兩個月大,體格健壯的黃狗。

隨後兩個人帶著剛買的黃狗,又去買了很多的佐料和雞鴨魚肉等材料,準備回去試著做一些菜肴,看看哪些菜適合放到酒樓當招牌菜。

兩個人拿著買的東西,牽著狗,興高采烈地往家走著,這時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了馬車行駛的聲音,楚昱往後看了一下,一輛寬體馬車行駛了過來。

楚昱趕緊拉著絮兒往路旁移了一下,因為這段路比較爛,到處都是積水坑,如果不站遠一點容易被馬車輪子濺起的水沾到身上。

後麵的馬車本來行駛的速度並不算快,可是就在快要接近楚昱和絮兒的時候,坐在車轅上的馬車夫突然用力的揮鞭抽打了幾下馬,馬受痛拖著車快速地往前一陣狂奔,路過楚昱他們身邊的時候,瞬間濺起了大量的汙水。

楚昱和絮兒雖然已經提前做了預防,但由於沒有想到馬車會突然加速狂奔,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被從頭到腳濺了一身的汙水。

“眼瞎啊,沒看到有人嗎,趕這麽快,到底會不會趕馬車?”楚昱憤怒地衝著馬車吼道。

“哈哈哈……”

看到楚昱和絮兒狼狽的樣子,馬車裏傳來一陣囂張的笑聲,緊跟著馬車後窗簾被揭開,露出來兩張臉,正是郭遠仁和他的大兒子郭文濤。

郭遠仁除了在城裏有十七家店鋪外,在城外還有三個瓷器窯,一個農莊,六百畝良田。

今天是他跟郭文濤每個月例行去農莊、瓷窯檢查的日子,剛剛回來走到這裏,看到楚昱和絮兒在前麵,所以就故意讓車夫把馬車趕快,濺了楚昱他們一身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