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洛基對抗阿薩神族

阿薩諸神受到華納神族的邀請：在弗雷的宮殿，阿斯加德諸神齊聚一堂，舉杯暢飲，共享盛宴。奧丁和提爾出席，維達和瓦利、尼奧爾德、弗雷、海姆達爾和布拉吉也在宴會上。阿薩和華納女神也紛紛到場，她們是弗麗嘉、芙蕾雅、伊敦恩、吉爾達、斯卡蒂、西芙和南娜。索爾和洛基沒有參加宴會，因為他們出門在外，還沒回到阿斯加德。

弗雷宮殿裏的器皿均由閃亮的黃金打造而成。它們不僅照亮了餐桌，還會自行為用餐者奉上佳肴。宴會在一片祥和融洽的氛圍中進行，直到洛基走進大廳。

弗雷微笑著表示歡迎，並指了一條長凳請洛基入座。長凳就在布拉吉和芙蕾雅旁邊。洛基不肯落座，反而大聲嚷嚷起來：“我才不跟布拉吉坐在一起呢，他就是個懦夫，是阿斯加德最膽小的人。”

聽了這番話，布拉吉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但是他的妻子——溫柔的伊敦恩平息了他的怒氣。芙蕾雅轉向洛基，指責他不該在宴會上出口傷人。

“喲，芙蕾雅，”洛基接著說，“你可真是通情達理呀。怎麽奧都爾還在的時候，不見你這麽善解人意呢？你要是能當個稱職的妻子，盡到妻子的本分，而不是為了一條項鏈背叛你的丈夫，現在哪來的這麽多破事？”

洛基的話語和眼神中的憤恨引得滿堂嘩然。提爾和尼奧爾德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時，傳來了奧丁的聲音。阿斯加德的神民都安靜下來，準備聆聽眾神之父的發言。

“哦，洛基，坐在我沉默的兒子維達身邊吧，”奧丁說，“讓你那滴著苦汁的舌頭消停一會兒。”

“哦，奧丁，阿薩和華納諸神都對你唯命是從，仿佛你就是智慧和正義的化身，”洛基說，“難道我們這麽快就忘記了——是你將長矛投向華納的使者，是你挑起了戰爭？當初我不擇手段，趕走了為阿斯加德修築城牆而索要報酬的巨人，難道不是你默許的嗎？哦，奧丁，你怎麽不說話了，阿薩和華納諸神都聽著呢！古爾薇格為什麽會從山洞來到這裏？因為她是矮人寶藏的守護者！是誰非要奪取矮人的寶藏，用黃金，而不是用智慧去交贖金？奧丁，你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你自以為是，不辨是非，我們在座的各位也無須像以往那樣遵從你的意誌，仿佛你說的便是至高無上的真理。”

就在這時，尼奧爾德的妻子斯卡蒂朝洛基吼了起來。她身上仍流淌著巨人不羈的血液。“還愣著幹什麽？”斯卡蒂怒道，“快把這隻嘰嘰喳喳的烏鴉趕出大廳！”

“斯卡蒂，”洛基說，“可別忘了，我們還欠了你父親一條命呢。你不想著替父報仇，反而在這裏討了個丈夫。還記得是誰殺死了你的巨人父親嗎？是我，洛基。你來到阿斯加德，成了我們的一員，但我可是一分錢也沒賠給你。”

隨後，洛基把目光投向宴會的舉辦者弗雷身上，大家都知道他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但是這時，勇敢的劍士提爾起身說道：“哦，洛基，我不許你詆毀弗雷。弗雷作風端正，為人大度，他從不欺辱戰敗的英雄，還會釋放戰爭中的俘虜。”

“住嘴吧，提爾，”洛基說，“你就別多管閑事了。你那隻握劍的手能不能保住都還是個問題。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弗雷，”洛基接著說，“別以為這裏是你的主場，我就不會拆穿你的真麵目。我可不會被一桌宴席收買。派史基爾尼爾前往巨人吉米爾的住處，愚弄他輕浮女兒的人，難道不是你嗎？你賄賂史基爾尼爾，騙吉爾達與你成婚，還有傳言說，你殺死了她的親兄弟。弗雷，這都是你幹的好事。你為了一個巨人少女放棄神劍——那把本該留到末日之戰的神劍。你在湖邊與貝利交手時，多少也該有些覺悟了吧？”

他說完這番話後，在場的華納諸神都站了起來，對洛基怒目而視。

“都坐下吧，華納諸神，”洛基繼續說道，“如果阿薩神族想要抵擋約頓海姆和穆斯貝爾海姆對阿斯加德發起的進攻，那麽，華納神族應該率先衝向維加德平原，奮戰到最後一刻。隻可惜，你們已經輸掉了這場戰役，因為本該在弗雷手中的武器，已經被拿去交換了巨人少女吉爾達。哈！多虧弗雷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在蘇爾特爾的劍下！”

洛基的忤逆言論讓眾神驚恐不已。他竟然預言蘇爾特爾會取得最終的勝利，竟然對諸神怨恨到了如此程度。要不是奧丁發話，在座的諸神恐怕早已對洛基下手。這時，另一個人出現在宴會大廳的入口。那人便是索爾。他肩上扛著巨錘，手上戴著鐵手套，腰間係著力量腰帶。他站在門口，死死盯住洛基，眼中噴出怒火。

“喂，洛基，你這個叛徒，”索爾吼道，“你之前打算在蓋爾羅德那兒害死我，但是現在，你將死在我的巨錘之下！”

索爾高舉雙手，準備擲出巨錘妙爾尼爾。可這時，奧丁發話了：“阿斯加德眾神珍視生命，不好殺戮。索爾，我的兒子，握住你的巨錘，萬萬不可鬆手。”

為了躲開索爾憤怒的眼神，洛基逃離了宴會大廳。他翻過阿斯加德的城牆，越過彩虹橋碧佛洛斯特。他詛咒碧佛洛斯特，盼望穆斯貝爾海姆的大軍壓境時，能將這座橋一並摧毀。

在米德加爾德東部，有一片孕育邪惡的沃土，那就是鐵森林迦瑞沃德。森林裏居住著九界之中最為凶殘的女巫。她們有一個首領，一個老太婆，她生了許多兒子，長大後卻都變成了狼的模樣。其中兩個兒子便是斯庫爾和哈提，他們一直追逐著太陽蘇爾和月亮瑪尼。她還有第三個兒子，名叫瑪納加爾姆，這匹狼以人類的氣血為食，他一直想吞掉月亮，用鮮血染紅天堂和大地。洛基徑直朝鐵森林迦瑞沃德走去。他娶了一位名叫安格爾伯達的女巫，並生下三個麵貌猙獰的孩子。在諸神的黃昏降臨時，洛基的後代將成為阿薩和華納諸神最為強勁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