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張滿春料想那幫日本兵吃飽喝足後,是不會放過沈家大院裏的女人們的,他聽下江來的人講過日本兵進村後是怎麽幹女人的。他們不分老幼逮住就脫褲子,就像渴壞了的公豬。他最擔心的當是樓上的沈小小。張滿春一想到沈小小將要讓這群野蠻無德的日本人扒光了衣服輪著幹,他的小肚子就脹疼難忍。張滿春一時是想不出好的辦法來。大院裏都是日本人,加之四周都是高高的圍牆,沈小小這下是怎麽也逃不出沈家大院了。張滿春這時就在心裏罵沈老七,你狗日的平時就信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回磨算把你給推了吧。
張滿春也管不了別人了。但他是要豁出去全力營救沈小小的。他突然想起柴房的房簷下有一個碗口大的馬蜂窩。他趁日本人不備就偷偷溜到了柴房後,用煙火熏下了幾隻大馬蜂用火紙包著。隨後他又搭上了一根木頭,順著這根木頭他就溜進了沈小小的閨房。
當他從窗口跳到沈小小的麵前時,沈小小嚇得向後跳了幾小步,她睜大了眸子直盯著張滿春。張滿春順手就把房門閂上了,這時的沈小小就一下撲了過來,貼在張滿春胸前泣聲說,滿春哥我好怕。他們都那樣吃牛肉。張滿春雙臂擁著沈小小,撫摸著她的肩背說,不要怕小姐,你看我不是來了嗎?沈小小抬頭望了張滿春一眼。張滿春立刻撐開沈小小沉著臉說,小姐,我們顧不得那麽多了,你把褲子脫了吧。我也是實在想不出法子才使出這損招的。沈小小一臉驚恐地望著張滿春,張滿春卻說,要快,不然我們就來不及了。沈小小腦子裏一片空白,她順從地讓張滿春抱上了床。張滿春幾下就解開了沈小小的褲帶,當他把沈小小的**脫下時,他就感到全身在一陣**。他瞧見的不僅僅是沈小小滑亮的肚皮,他想象到那正是一方生氣活躍的美麗田野。張滿春見沈小小兩腿緊閉,他就顫著聲說,小小,你打開吧,把牙咬緊了。沈小小矜持了一下,就閉著眼慢慢打開了雙腿,最後是完全鬆弛了下來。張滿春從容地從荷包裏掏出了那個火紙包,裏麵就是幾隻黃黑色的大馬蜂。張滿春取出其中的一隻,抖瑟瑟地靠近沈小小那粉紅的陰唇,他的右手掌心就捂著了小小的嘴唇。當馬蜂的尾刺蜇到那粉紅的陰唇時,沈小小的全身炸緊了,那種力量是張滿春怎麽也想象不到的,但沈小小在那種撕心的脹痛中,始終沒有叫出聲來,待她稍稍平靜以後,張滿春才發現自己左手的掌心讓沈小小咬出了一排牙痕,並在汩汩沁著血水。
沈小小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她隻覺得天旋地轉,**的脹痛讓她全身顫抖。但她是信賴張滿春的,他相信憑著張滿春靈動的頭腦和過人的膽量,是能讓自己挺過來的,她理解張滿春出此招也是萬不得已。
張滿春給沈小小重新穿上了內衣外褲,又把她從**扶了起來,將她扶到那紅木梳妝台前坐下。沈小小一陣恍惚,**的腫脹似乎將她在一節一節地抬高。沈小小感到自己是挺不住了。張滿春卻俯在她耳邊說,挺住小小,我會再來救你的。說完張滿春又順著來路悄悄溜到了樓下。
這幫日本兵吃飽喝足以後,就要上樓去了。這時的沈老七才真的慌了神。他真切地感到這回過兵就是劫難。但他無能為力,因為那些黑呼呼的槍管隻要一呼叫,隨時都能要他的老命。他更擔心的是愛女小小,他不忍心看著這幫東洋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給糟踏了,她還是個黃花閨女呀。於是,他一把拉住了張滿春的手哽著喉嚨說,滿春,你腦子靈,你就想想法子救救小小吧。你能救她出來,她今後就是你的女人了。我說話算話。張滿春不置可否。
沈老七說這話時,張滿春就看到那個挎軍刀的日本人已經進了沈小小的閨房。隨後就是沈小小的一聲尖叫。沈老七就一下癱坐在了地上。張滿春見時機已到,就衝上樓去。他剛跑到樓梯口就讓兩個槍兵攔住了去路。張滿春比劃著手式說,太君太君,她有毒,有毒,大大的有毒。那兩個值崗的日本兵大概也是聽懂了一些什麽,張滿春趁他們將信將疑時,已幾大步跨上了樓。那兩個槍兵端著槍在後麵追趕,還“叭”地放了一槍。張滿春感到那呼嘯的子彈好像是從自己耳邊飛過去了。正當那個槍兵準備開第二槍時,張滿春已撞開了沈小小的閨房門。這房裏來的正是那個挎軍刀的日本人,此時他已將沈小小摁在了**。沈小小的衣褲已讓那日本兵撕得七零八落。她那對粉紅色的**像兩隻兔眼兒在她胸前忽閃忽閃地亮著。
張滿春撞開房門,嚇了那日本人一跳。那日本人立即轉身,抽出那把軍刀就劈砍過來。張滿春一個閃身,那軍刀就劈在了那張紅木的梳妝台上。當那日本人拔出軍刀準備再劈時,張滿春沉靜地指指他的胸口說,我的是來救你的,她的有毒,大大的有毒。張滿春指了指嚇得縮成一團的沈小小。那日本人聽後就把軍刀懸在了半空,也跟著別扭地念叨:有毒?有毒?隨後就把軍刀慢慢地放了下來。一雙眼疑惑地盯著張滿春。張滿春快步走過去,幾下就解開了沈小小的褲帶,隨即脫下了她的外褲**。張滿春一眼瞧見沈小小的**已腫脹得像隻熟透的大蜜桃。張滿春心裏倒停當了,他從容地指著沈小小的**對那日本人說,太君你看,有毒,有毒。那日本人偏過頭來看過後,就皺了皺眉頭說,有毒,有毒。一會兒後,他穿上外衣掛著笑臉就對張滿春說,你的解開,幹她的。張滿春一下愣住了,他就在心裏罵道,驢日的,我早料到你會來這損招的。張滿春馬上解開了自己的褲帶,並示意那日本人過來看。那日本人湊過頭來,張滿春就把自己的**露給他看。張滿春說,我的幹過了,她的有毒。那日本人一看張滿春的陰莖也紅腫得像隻紅蘿卜,他就哈哈大笑起來。笑過後,他就用軍刀拍了拍張滿春的屁股說,你的是皇軍的朋友,好朋友。那日本人套上軍刀就出去了,他對門外跟來的那兩個哨兵嘰哩咕嚕地說了些啥就到三太太房裏去了。沈小小的房裏就再沒有日本人來過了。
張滿春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但他一想到自己畢竟是救下了沈小小,而且她的爸沈老七還承諾救下她後,她就是自己的女人了,他覺得受這等欺辱也還值。張滿春過來擁著沈小小說,你爹說了,我救下你,他就把你嫁給我的。你願意嗎?沈小小流著淚點了點頭。張滿春就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沈老七的三房太太都讓日本人給輪著幹了。直到最後一個日本兵下樓來,他們才放火燒了那木質結構的沈家大院。這時天已經黑定,沈家大院燃起的火光一直照著那群日本兵行至上河的蘆葦**裏。
火剛起的時候,張滿春就將沈小小背下了樓。這時的大火還未完全燃燒到沈府的二樓,但當張滿春準備再上樓去救太太們時,沈老七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張滿春從未見過沈老七有這麽大的手勁。沈老七哽咽著說,讓她們就這麽去吧。轉眼間,火舌就竄上了二樓,沈小小拚盡全力叫了一聲娘。而此時的二樓已經沒有了任何回應,隻有嗤嗤炸響的火舌在星夜裏跳躍。這時,張滿春就看見大太太的窗口突然飄下一塊白綢巾。張滿春眼急手快,他躍起身來,在半空中一把將綢巾抓在手裏。他打開那白綢巾一看,裏麵居然包裹著一隻羊脂玉的玉鐲。這正是大太太時常戴在手上的飾物,而今她卻從烈火中將它拋了出來,張滿春知道她是想留給誰的。於是,他把玉鐲轉交給了沈小小。沈小小望著飄忽的火舌已是木呆呆的了。
沈家大院一夜之間已然化為一片灰燼。沈老七蹲在熱呼著的廢墟上罵道:老子日你八輩子的祖宗。大火燒了沈家的房子和銀票,且搭上了三房太太,沈老七也因此大病了一場。這時的沈小小不得不去張滿春家寄住。沈小小經曆了這場劫難後,變得沉默木訥。她是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讓大火燒死的,那可怕的場景時常在她眼前晃悠。每逢此時,她就會指著遠處的田野說,火,火,火在燒我娘。張滿春每聽了,就會過來抱著她的頭,輕撫她的秀發說,小小,那不是火,是莊稼,是能打出好多糧食來的莊稼。
沈小小每夜都要張滿春陪著方能睡踏實。張滿春坐在她的床邊,沈小小就閉上眼皮,有時她睡得正沉時,突然就驚叫著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這種情形越來越頻繁,情況也越來越糟,直到有一天她蹦下床來死勁摟住張滿春的脖子說,我要你陪我。張滿春說,我不是在陪你嗎?沈小小說,不,我要你陪我睡覺。
以後,張滿春為了把沈小小弄上床睡好覺,他都得臉貼臉地抱她一會兒。張滿春每次把沈小小放在**,她都要勾住張滿春的脖子不放鬆,張滿春輕言細語勸慰一番後,她才肯把手鬆開,張滿春能感覺到小小對他的那種依賴。
直到一天夜裏,沈小小光著身子,赤身**地蹦下床來,張滿春才又一次看到沈小小胸前那對驚懼著的紅兔眼,以及總能讓他聯想起廣袤田野來的那白亮潤滑的肌膚。張滿春這時才依稀瞧見那田野上有個辛勤犁地的農夫。沈小小合抱著張滿春粗壯的脖頸,而張滿春想到的卻是田野和莊稼,他必須得把這美麗的田野侍弄出豐碩的果實來。他要在這廣袤的田野上完完整整地當一回耕耘的農夫…
然而,他的幸福生活很快就結束了。一個月後,沈老七在他新居落成後的當天,就將沈小小接走了,張滿春隻能望著她那騎在馬上的一襲背影怔怔地發呆。
沈小小回到新落成的沈家大院,她那夜間驚厥起夜的毛病更嚴重了,她常常夜裏光著身子滿屋子亂竄。沈老七也知道是那場萬劫不複的災難駭壞了她。不過,沈老七無論怎樣,他也不會把門第之念放下。也就是說,他當初答應把沈小小嫁給張滿春是情急之中的一種無奈。他覺得他那時不那樣許願,也許小小真的就與那三房太太一樣被東洋人輪著幹了。俗話說,此一時彼一時也,沈老七想,在那種命懸一線的危急關頭,叫我又有啥辦法呢?這能怪我紅口白牙說話不算話?再說,你張滿春不是也把她接過去個把月嗎?至於你幹了些啥何是不幹啥就不關我什麽事了。那也是你的造化。
總而言之,沈老七把沈小小接回沈府後,他就將她許配給了三江城李氏貨場的三少爺。為了少生事端,沈小小是沈老七夜裏派人把她偷偷送進城去的,對外人就說是去走親戚了。沈老七為了補償張滿春的營救之功,他決定破例送給張家二十畝地。管家劉二把這事告訴張滿春後,張滿春平靜地說,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沈小小。張滿春找到沈老七說理,沈老七卻說,這能怪我嗎?張滿春憤然對他說,我家是窮。當初你可是紅口白牙對我承諾過的呀?我也是提著腦殼去幹的。沈老七笑笑說,那事我記得。我不會虧待你的,你說吧,那些田都擺那兒了,任你挑,二十畝。但人我早已送走了。張滿春這才知道,沈小小不是去城裏走什麽親戚,而是嫁人了。他氣籲籲地指著沈老七說,沈老七,你等著。有一天,我也要你過一過窮人的日子。張滿春說完就轉身走了。沈老七卻在心裏說,這可能嗎?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怕你這麽個毛頭小子。他擺了擺頭。
張滿春自然是不會再留在沈家了,小小嫁人了,那裏隻有一段傷心的往事。夜裏,他睡在自家的木**想著小小,就憶念起那廣袤的田野來,他就想,自己要是有田有地又有人擔著,你沈老七還敢這樣對我麽?張滿春從走出沈家大院的那一刻起,他就下決心,一定要設法把沈老七整垮,讓他也嚐嚐當窮人的滋味。
沈老七新居落成後,又娶了一房太太。這時的沈家已是大不如從前了。該燒的都已經燒了,眼下沈老七也隻有田產還可以變成現錢,他為娶這房太太又變賣了近百畝上好的河沙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