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很快,局裏的畫像專家根據王永德的描述,畫好了一幅人像。宋名英接過來看了看,那是一張人的頭部肖像,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帽簷壓的很低,看不到眼睛和鼻子,隻露出嘴唇的一個男人。宋名英打量著這幅畫像,他對另一名刑警說:“全北城打扮成這樣的人有一大把,我們怎麽找?這完全是大海撈針啊。”那名刑警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王永德離開了朝陽分局,宋名英告訴他這段時間不要離開北城,後續有事可能還要找他。王永德一口答應。

案件的偵破再一次陷入僵局。宋名英捋了捋目前掌握的線索,可真是少之又少。沒有一條線索可供調查,難道,他們隻能幹等著凶手再次作案嗎?宋名英感到萬般無奈,他漫步走向法醫室。楊法醫正在對一具屍體進行解剖檢驗工作,他沒有看到來人,而是仍專心的揮舞著手術刀。宋名英走到法醫跟前,目光避開了那被剖開的人體,對他說:“老楊,你說凶手塗抹在被害者身體上的字跡成分是口紅,那麽,是哪一種口紅?”老楊低著頭,沒有看宋名英:“就是市麵上能買到的口紅,具體是哪個牌子,我也不知道。”

宋名英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查看著現場拍攝的照片,反複看著那些塗畫在屍體身上的字跡。可是怎麽看,他也看不出個眉目來。這些字跡雜亂無章,飛舞的筆畫顯示出凶手對女性的極端仇恨。宋名英想從中找出些線索來,可最終還是失敗了。

於是,他又驅車前往陸雪蘭丈夫的家。他問陸雪蘭的丈夫陸雪蘭生前喜不喜歡化妝,丈夫說她偶爾會化些淡妝。宋名英又問陸雪蘭生前有沒有一支口紅。丈夫的回答是有,可具體是什麽牌子他不清楚。據陸雪蘭的丈夫說,陸雪蘭平時生活比較簡樸,沒有太多的花銷,所以她擁有的口紅應該也不會太貴,可能是廉價貨。而這種廉價貨隨便一個百貨商場都有賣,這要查起來無異於還是大海撈針。眼看這條線索中斷,宋名英感到萬分沮喪。他帶著沉重的心情回了家,而不是回到朝陽分局。

走進家門,宋名英來到衛生間,在衛生間裏打量著自己的臉——一張疲憊不堪的臉。短短十幾個小時,宋名英的身體就已經發生了微小的變化。他的太平生活目前已經一去不返,留下的隻有那個連環殺手的嘲笑與挑釁。

宋名英拖著身心俱疲的身子,躺到了**,他連衣服都沒有脫。此刻,他在想,沒辦法了,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隻能等凶手再次作案以獲取更多線索了。沒辦法,又要死一個無辜的百姓。宋名英帶著無奈般的倦意,漸漸在**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