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醫院裏，畫像專家根據女子的描述畫了一幅人像。張辰兵接過來一看，他既感到有些恐懼又感到有些可笑。那是一張鬼臉畫像。孫建中拿過來也看了看，他歪著頭說：“張隊，我們不會根據這張畫像去找嫌犯吧？這什麽玩意兒啊！人不人鬼不鬼的。”張辰兵也感到有些滑稽，於是他又向那名女子問道：“你確定畫像上的這個……呃……人，就是夜裏襲擊你的那名男人嗎？”女子沒有作聲，隻是點點頭。

局裏的畫像專家走了。留下張辰兵和孫建中二人，他們站在走廊上，開始交談。

“我說張隊，咱們怎麽入手？就憑這麽一幅鬼畫像，一麵之詞，咱們上哪找人去？”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件事確實很古怪。一個下班晚歸的女子，深夜遭到襲擊，對方還是個戴著某個麵具的男人。這……有點驚悚小說的感覺啊。”

“可不是麽，太滲人了。”

“走吧，咱先回局裏。說不定局裏還有別的案子，這件事先放一放吧。”

於是，張辰兵和孫建中開車又回到了海澱分局。他們剛一進到局裏，就聽見有個民警說：“嘿，我一個在朝陽分局的同事告訴我的，他們那裏出了大案子。”另一個民警問：“什麽大案子？”“據說是個惡性拋屍案，屍體被淩虐，還塗抹上了一些字跡。”“好家夥，這麽嚇人？”“可不是，現在他們正焦頭爛額呢，據說是已經沒有線索可查了。”“負責這案子的隊長是誰？”“好像是宋名英。”“這人啊，我聽說過，以前就是個鄉巴佬，現在混到刑警隊長的位子上了，真是今非昔比啊。”“嘿，這次可有好戲看了。”“誒，我說，怎麽報紙上一點消息也沒有？”“除夕夜發生的案子，記者們都在休假，而且宋大隊將案子捂的也很嚴實，目前也就咱警局內部傳傳，外麵的媒體還不知道這事呢！”“原來是這樣，我說呢。”

幾位民警湊在一起交頭接耳，而他們的對話都被張辰兵聽到了。思維敏銳、邏輯推理能力很好的張辰兵覺得事情有點意思，他也湊上前，幾位民警看到來人是張辰兵，立刻退散。可是張辰兵卻說：“聊得好好的，都走了幹什麽，都給我回來！”幾個民警又聚到一起，張辰兵問：“案子是朝陽分局的宋名英隊長在偵辦？”“沒錯，張隊。”“具體情況你了解嗎？”“也不能算了解，隻是知道一些屍體方麵的信息。”“你是說受害人死前遭到淩虐，身體被胡亂塗抹了一些字跡？”“對，就這些。”“好了，都去工作吧，別瞎打聽。”說罷張辰兵揮了揮手，示意幾位民警回去工作。而他自己也走向辦公室。

在辦公室裏，張辰兵在想宋名英目前偵辦的那起案子。一種隱隱的直覺告訴他，那名遇襲女子的遭遇和宋名英的拋屍案可能有聯係。究竟是什麽聯係，張辰兵還不知道，但他覺得自己的感覺是對的。所以他隻在辦公室停留了片刻，然後獨自一人開著局裏的大眾警車往朝陽分局駛去。

朝陽分局裏，人流湧動，有谘詢普通事情的老百姓，有調節矛盾化解糾紛的民警在調解室裏平息著一場紛爭。那裏的警察有幾個認識張辰兵，他們向他打了招呼，喊了聲張隊。張辰兵走向刑警隊長辦公室，可是宋名英不在。他攔住一個正要走的民警問：“請問你們隊長宋名英在哪裏？”民警答道：“宋隊？他可能出去查案子了吧，也可能是回家了，你看看外麵那輛奧迪黑色車還在嗎，如果不在他就是回家了。”張辰兵來到分局門外，他瀏覽了一下停車的車位，沒有發現黑色奧迪車。看樣子宋名英是回家了。

張辰兵決定明天再來找他。於是他開著警車回到了分局，不久後，也開著自己的吉普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