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人的水性2
16、紅杏出牆
已婚男人向妻子以外的漂亮女人獻殷勤,送禮品,絕不是學雷鋒,一定會有所圖,這個道理淺易而又明白。被進攻的女人要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恰恰證明她的防線已經崩潰,接下來被男人**一點兒也不奇怪。
薛平目前要麵對的,是兩個很有本事的男人輪番進攻,她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況且她不一定想招架,所以,淪陷幾乎無可救藥。
先得手的是劉副廠長。因為他比起那位表麵上裝矜持、裝儒雅的商人曹建輝來,顯得更不要臉,也更具進攻性。
送BP機外帶裝電話,再送一對金耳環,不管薛平接受得有多被動,但隻要你接受了,就足以證明你已經繳械投降,我作為進攻一方,作為征服者,還有什麽客氣的必要?
所以,表弟王軍再次出差後的第一個晚上,劉成斌將表弟媳婦約出去吃飯,喝了酒,再送薛平回家,然後賴著不走了。
“表哥,夜深了,您該回家去了,要不然表嫂會著急。”薛平想用平和的方式勸退劉成斌。
“夜深怕什麽?我哪怕一晚上不回去,你表嫂那兒也沒事兒。”劉成斌厚著臉皮說。
“那您也該回家去。深更半夜您呆在我這兒不走,算怎麽回事兒呀?您到底想幹什麽呀?”薛平一臉的無奈。
“我想幹什麽?你猜。”
“我笨,猜不出來。”
“你肯定能猜出來,不好意思說對吧?”
“我真的猜不出來。”
“好,我告訴你,平妹妹,我喜歡你。聽清楚了沒有?我不是隨隨便便想占你便宜,而是真心喜歡你。”劉成斌說著,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薛平跟前。
“表哥您別這樣。”薛平盡力用胳膊阻隔劉成斌想要抓她的兩隻手,“偷腥的男人都會對女人說,他是真心的。我怎麽知道您是不是真心,總不能拿刀子把您的心剖開來看?”
“想剖開看也可以,你去拿把刀來。”
“我不想當殺人犯。”
“還是的嘛。我對你是不是真心,要用你的一顆心來感受。用刀子把我的心剖開,也看不出真假。來吧,平妹妹,我真的非常喜歡你。”
“我要是不願意呢?表哥您難道要強**不成?”
“那倒不至於,我不想當強奸犯。”
“還是的嘛。您趕緊回家去吧。”
“我還不如當一回強奸犯哩!”
後來,劉成斌強力進攻,薛平幹脆放棄了反抗,但也沒有積極配合,正所謂半推半就。
經實踐檢驗,這位劉表哥功夫不錯,關鍵時刻,薛平強忍著,才沒有發出滿足的呻吟。
完事以後,薛平躺著不動,卻流眼淚了,很洶湧。劉成斌看見了,誠惶誠恐。
“平妹妹,你怎麽了?我可不是成心欺負你,實在太喜歡你了,真心喜歡,真心愛你,所以才情不自禁。你不要傷心,不要生我的氣……平妹妹,你倒是說句話呀!”
薛平隻顧默默流淚,不出聲,弄得劉成斌越發惶恐。
“反正我已經犯錯誤了。薛平妹妹,要殺要剮由你,你哪怕現在報警,告我強奸,我也認了。為了你坐牢,我都不說啥,誰讓我這麽喜歡你呢?好妹妹,你倒是說句話,你非要急死我呀?”
“滾!劉成斌,你這個流氓,你這個強奸犯!”薛平突然坐起來,指著劉成斌的鼻子,歇斯底裏一般狂吼。
“好好好,我滾,我滾。平妹妹,好妹妹,對不起。請你一定相信,我是情不自禁,真的太愛你了,太喜歡你了。”
薛平的狂吼,讓劉成斌仿佛遇見大赦。他明白,危險警報已經解除,他可以安全撤退了,薛平肯定不會告他強奸。雖說剛才在薛平麵前嘴硬,說他一晚上不回家去也沒事,實際上,家裏那個黃臉婆也不是省油的燈,還是趕緊回去報到要緊。
劉成斌“滾”了,薛平躺在**依然抑製不住淚水。她的腦子成了一團亂麻,耳朵裏嗡嗡嗡,好像有一隻蟬穿透耳膜進入了顱腔。
是的,劉副廠長在**的表現也不差,雖說沒有自家老公猛打猛衝的那份堅硬,但技術一流,給了薛平不一樣的感覺。這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怎麽就糊裏糊塗和一個並非老公的男人上床了?明明沒想好,明明沒到非得獻身於對方的程度,怎麽讓劉表哥得手了呢?我薛平是什麽人哪!
前不久薛平和閨蜜李霞開玩笑說“男人多多益善”,李霞說“男人的本性就是色”,薛平還辯駁說,“男人不吃人”。這才幾天呀,就讓劉成斌給吃了!還是李霞說得對,男人都是色狼,漂亮女人是他們的獵物。如此說來,什麽BP機,金首飾,說到底不過是誘餌,所有送到嘴邊的肉都帶著鐵鉤子,你嘴饞,就難免被釣上。
畢竟是第一次,這叫什麽來著?有文化的說法叫紅杏出牆,通俗的說法叫不正經,搞破鞋。薛平想得最多的,是這件事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從身體方麵來講,基本上沒有什麽後果,衝洗一下就幹淨了,生完孩子後帶著節育環呢,不至於懷孕。更大的後果是這件事給薛平帶來的心理衝擊。怎麽能隨隨便便和劉成斌幹那事呢?他是誰呀?他是老公王軍的表哥,還是單位領導,最重要的,他不是我薛平的男人!社會上把不正經的女人叫破鞋、公共汽車,把在一起亂搞的人叫狗男女,我好端端的難道一念之差成了破鞋、公車、狗男女?當然了,這事情隻有天知地知我知他知,也有可能不被外人知曉,不至於弄成人生汙點。雖說有一句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但世界上男女之間私密的事情多著哩,不見得每一對**的男女都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事情已經出了,再後悔也不能回到事發之前,關鍵要想想以後怎麽辦。
有了今天的第一次,薛平用腳後跟兒也能想出來,劉表哥絕不會就此罷手。在他身邊工作,時時被他惦記,總歸還會有故事,幾乎難以逃遁。既然逃脫不了,就得退一步想,萬一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最終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這事情,出一次和出十次的區別,就在於能不能被別人發現。不被人發現,沒有引起更大的風波,一次和十次也就沒什麽區別,被人發現了,惹出事情來了,算你倒黴,也不在於被發現的是第一次,或者是第十次。之所以會發生第一次,無論如何與自己接受了劉成斌所給的好處有關。從幫老公換崗位開始,到給自己找了一份既輕鬆又有種種好處的新工作,薛平本身對劉表哥有感激之情。正愁這份人情無以回報,劉成斌又主動給了新的好處。雖說接受BP機、電話和金耳環的時候有種種推辭,表現出一定程度的矜持,但得到了這些東西,薛平心裏真是欣喜若狂。要知道,對於家庭收入拮據的女人來說,享受欲並不見得比那些有錢的女人差多少,甚至經濟條件的限製反而會更加刺激物質欲望的膨脹。夢中所想的東西忽然來了,如同天上掉餡兒餅直接砸你腦袋上。躲也躲不開,不接受怎麽辦?接受了物質的饋贈,心理上對於贈與者的感激和愧疚同步產生,等同於將自己置身於對方可獵獲的有效範疇之內,危險隨之而來。這其中有邏輯關係,蹤跡可尋。那麽,今後贈與者還想拿我當獵物,起碼得拿出更有效、更具分量的誘餌,獵物也得在繼續獲得更大好處的情況下才考慮繼續上鉤。這樣循環往複,弄不好就成了一樁生意。我要把自己待價而沽,決不能便宜賣了。
怎麽辦呢?如同被綁到一輛肮髒的戰車上了,想要跳下來,再回到幹淨的境遇當中去,該有多麽的不容易啊!
但凡女人和婚姻以外的男人發生了關係,最大的顧忌自然是不能讓老公知道。拿薛平來說,之所以能在家裏讓劉成斌得手,還不是因為丈夫王軍出差在外,讓覬覦她美色的男人有機可乘,而老公放棄原先的工作,甘願外出跑車,風餐露宿,還不是為了多掙幾個錢,為了給家庭多做貢獻?這樣以來,女人紅杏出牆,便覺得對丈夫有無盡的愧疚。萬一哪天讓王軍知道了他在外麵辛苦掙錢,妻子卻與另外的男人勾搭成奸,對他來說,是多麽殘酷的一件事啊!
王軍出差回來了。薛平對老公的溫柔體貼比往日加強了許多,弄得王軍有點不適應,說:“媳婦呀,我這次回來,發現你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對我也沒這樣好呀,這是為什麽?”
薛平故作神秘說:“你猜。”
“是不是我一出去,好些天不在家,你特別想我,回來以後就對我特別好。像人說的,久別勝新婚。你說對不對?”王軍顯然把事情往好處想。
“對呀對呀,你一出門,我一個呆在家裏,孩子也不在,可寂寞啦。尤其晚上,獨守空房,怎麽能不想你呢?你回來了,我當然得對你好。”薛平順坡下驢,想辦法要把老公帶到糜子地裏去,這是一種積極防禦。
“這就對了。你是我老婆,哪怕我不在家,你也應該惦記我,這樣我出門在外心裏才踏實。我警告你,薛平,我出差的時候,你不管有多著急,多寂寞,都不能胡思亂想。你人長得漂亮,我估計會有別的男人對你獻殷勤,無論如何,你可不能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出門在外,力氣都積攢著哩,回來了把欠你的補上。”王軍按照他的思路說。
老公這番話聽得薛平心中惶恐,臉頰也有點發燒,但她無論如何不能露怯:“王軍你說的這叫什麽話!好像你一出門,我就不安分,會對別的男人**。你簡直是侮辱我嘛!要是不放心我,你幹脆不要出差了,還回車間開天車去,難道你願意這樣?”
“我才不願意哩。我不過提醒你一下嘛,沒有別的意思。”
在**,薛平盡最大努力配合王軍,盡量讓他滿足。王軍很貪婪,仿佛要把出差欠下的補回來,不停地要,堅忍不拔地戰鬥,弄得薛平疲於招架。
雖說老公為人老實,並且對薛平有充分的信任,這份信任很大程度上來自他對漂亮媳婦真心喜歡,但薛平在老公麵前免不了戰戰兢兢,小心防範。比方她隨身的坤包裏多了一台BP機,那玩意兒時不時“嘀嘀嘀、嘀嘀嘀”響,響過之後拿出來看看,還得回電話,而家裏在王軍出差期間,以最快的速度安裝了一部固定電話。當時的住宅電話,一定程度上是奢侈品,王軍、薛平所在企業處級以上幹部由公家統一安裝,尋常百姓家最早裝電話的都是生活富足的人家。這樣王軍難免好奇,問老婆:“廠辦室給你一個臨時的勤雜工配BP機?家裏裝電話是怎麽回事兒?初裝費那麽貴,咱家安電話豈不是太浪費嗎?該給誰打呀,多少年了,沒有電話日子照樣過。”
薛平趕緊解釋,BP機是單位配發的,廠機關本來配備到科長一級,領導考慮到辦公室工作人員為領導服務,多給配幾台,方便工作,也方便領導。至於電話,因為有表哥劉副廠長照顧,才由廠裏承擔了一半初裝費,另一半單位還給墊付了,等咱有錢了再還給人家。薛平這樣的解釋真真假假,勉強能夠說得通,好在王軍也不細究,糊弄糊弄就過去了。
至於來路不明的金項鏈、金耳環,一如她預先構想的那樣,遇見老公出差回來就停止佩戴,暫時收藏起來。王軍發現不了,也沒什麽麻煩。
17、心照不宣
王軍又出差了。從心理上來講,薛平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仿佛恐怖警報解除,安全感回歸了,金首飾再不用東掖西藏提心吊膽,可以正常佩戴了。可是,從生理方麵來講,她又難免空虛和失落,總覺得生活中少了點什麽,身體內部有一隻小兔子活蹦亂跳,攪擾得她終日不得安寧。
劉表哥當然不會很安分。自從與漂亮的表弟媳婦有了第一次,劉成斌思想深處認為,他和薛平之間一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和第N次,因為第一次是標誌性事件,意味著他獵豔史上又一個高峰期的來臨。當然了,表弟是否出差,表弟媳婦是否又處於饑荒狀態,他都了如指掌,從實際出發采取新的行動,是劉副廠長自覺自願的行為。
可是,這一次薛平給劉成斌碰了硬釘子。
表弟出差走後第二天,劉成斌邀請表弟媳婦單獨吃飯。薛平拒絕了,說她腸胃不舒服,一想起外麵的飯就反胃,隻想在家裏煮點稀飯吃。劉成斌說有一家飯館叫“五穀粥屋”,各種稀飯都有,做得很地道,建議薛平和他一起去喝粥。薛平仍表示不願去,說在飯館吃飯太累,堅持要回家。劉成斌拗不過,說“我跟你一起喝你煮的稀飯好不好?”薛平說,“不敢委屈劉廠長、劉表哥。”弄得劉成斌很不是滋味,心癢難捱卻又無可奈何。
次日晚上,劉成斌打電話說要到薛家家去,薛平堅決反對,說:“表哥,您能不能讓我安寧一陣兒?我已經對不起您的表弟了,總不能一錯再錯吧?”
薛平越是拒絕,劉成斌越發狂躁。後來他徑直跑到薛平那裏敲門去了。
敲了好一陣兒,門未開,又打薛平傳呼機和家裏的電話,無反應,再敲。明明窗戶上亮著燈,說明這個女人在家,怎麽堅決不開門呢?劉成斌有點瘋狂,不管不顧,一直瘋狂地敲擊門扉。
門終於開了。可是,劉成斌看到的薛平不再是他往日熟悉的薛平,而是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冷冷地說:“表哥,您要幹什麽呀?我說過了,我需要安寧,需要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今後應該怎麽做。您這樣逼迫,是想讓我把你給的一切好處如數奉還,還是想通過強迫手段再次達到目的?你如果非要這樣,今天就是咱倆最後一次單獨相見。我可以不要臉皮再滿足你一次,並且把你送的東西都還給你。然後再請你幫個忙,把我和王軍都調回車間去吧。這樣呢,咱們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親戚關係作廢,朋友也不要做。您看這樣行不行?”
表弟媳婦持這個態度,說出這樣一番話,是劉成斌沒有想到的。他臉上悻悻的,很尷尬,說:“薛平你說哪裏話,好像我來看看你,就非要和你搞點什麽?男人女人之間的事情,隻有兩廂情願才美好,否則還有什麽意思?既然你不歡迎,我告退就是。真沒想到你是這種態度,好像我有多對不起你,好像我是來欺負你的。唉,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告辭。”
“不送。表哥下樓慢點,別閃了腰,崴了腳。”然後薛平將門咣當一聲關上了。
前不久剛剛在表弟媳婦身上得手,是劉副廠長獵豔史上一次重大收獲,他像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驕傲,本想乘勝追擊,再在薛平身上獲取更大的幸福,誰知咣當一聲,她突然給關門了!劉成斌的挫折感那個大呀,一時間,沮喪的情緒裝滿心間,憋得他想死,出了表弟家的門,劉副廠長徑直去了他熟悉的一家有小姐全方位陪侍的歌舞廳,花錢解決饑荒去了。
其實,薛平同樣不好受。用強硬的態度趕走劉表哥,並不意味著她的內心沒有對男人的渴望,隻不過因為前不久第一次紅杏出牆,帶給她心裏的那份焦慮還沒有完全消失。王軍在家那幾天,她在丈夫麵前必須藏著掖著,小心翼翼,心中的負疚感和罪惡感折磨得她寢食不安。好不容易老公再次出差了,假如這時候能有點來自男人的關心與嗬護,想必薛平不會拒絕,偏偏劉表哥隻想直奔主題,恰如一頭**的公豬。如果再次接納他,薛平覺得自己也就變成母畜了,不會有幸福感。況且她近些天的煎熬,正是來自這位劉表哥,薛平一時性起,對劉成斌不客氣也屬必然。趕走了對方,她又覺得做過頭了,心中湧上一種對人不起的惶惑。以後還怎麽見他呢?萬一劉成斌從此不待見我了,在廠機關還怎麽往下混?
薛平夜不成寐。
第二天上班,薛平要給劉成斌打掃辦公室,送開水。打掃的時候劉成斌沒有來,送開水薛平也優先給劉副廠長辦公室送,心想能避過他最好,誰知最終沒避過,放下暖瓶要離開的時候,劉成斌進來了。
“表哥,對不起。”薛平小聲說,然後臉紅了。
“你怎麽對不起我了?”劉成斌盯視著薛平,眼光裏透著挑釁。
“您知道。”薛平趕緊落荒而逃。
劉成斌想,表弟媳婦原來是個妖精啊!傷人之後仍然攝人魂魄,弄不好哪天被她給吃了呢!
當天晚上,廠裏有公家的商務宴會,廠長和包括劉成斌在內的兩位副廠長出席。按照一把手的意思,讓辦公室主任帶了薛平和工會的田副主席,作為花瓶兼秘密武器使用。
誰知道,世界太小了,這天廠領導宴請的主賓,竟然是曹建輝曹老板。曹建輝旗下的一家企業是薛平所在工廠的客戶,雙方有生意上的來往。
宴會開始前,雙方相互介紹認識。廠長向曹老板介紹到薛平時說:“這是我們廠辦室的美女小薛,薛平女士。”薛平隻好站起身來,禮貌性地向曹建輝伸出纖纖玉手:“認識曹老板很榮幸。”曹建輝握手的時候稍稍用了點力氣,向薛平致意。兩人裝著此前相互沒有交集,但彼此心照不宣。
然後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大家熱熱鬧鬧吃飯,主賓雙方十分默契地將真實意圖掩藏於虛假的過程當中,虛與委蛇掩蓋著你來我往的激烈爭鬥,美酒和笑臉背後充斥著相互之間的角力。
薛平沒有負擔,她隻是陪陪酒而已,但她心中有秘密。給客人敬酒,想方設法勸酒,是廠領導交代給她的任務,但賓客方的中心人物曹建輝又與她有一層特殊關係,她的本意並不想讓這個人多喝酒。加之飯桌上還有另外一位和她有點不清不楚的男人劉成斌,時時刻刻在暗中關注著她的一言一行。她的表演要想做到滴水不漏,必須有曹老板的密切配合才行,而曹建輝是聰明人,他在想方設法逃避所有人勸酒的同時,卻對來自薛平的玉液瓊漿一概接受,在總體上不至於喝醉的前提下,盡量照顧了薛平的麵子和自尊心,但也不會因此而引起別人懷疑。
一直到即將分手的時候,曹建輝才裝作半醉半醒對工廠的一把手說:“廠長您太厲害了。強將手下無弱兵,看看你手下的兩位美女,尤其這個小薛,薛平女士,簡直太厲害了。要說我今天喝得有點大,都因為她倆,尤其因為薛女士。她怎麽長得那麽漂亮呢?英雄難過美人關呀,今天生意上的事一切都由你們說了算,不,都由薛女士說了算。怎麽樣,廠長,我夠意思吧?誰讓你們廠有這麽漂亮的薛平女士呢?”曹建輝表麵上裝瘋賣傻,實際上有大智慧,盡最大努力對薛平特意關照,但又不至於讓別人看出破綻。
送別到了酒店門外,曹建輝故意當著眾人的麵問薛平住在哪裏,薛平紅著臉作答,然後曹建輝對廠長說:“原來你們這位薛美女住的地方離我不遠呀,用我的車帶上她是順路。廠長副廠長要不怕我把美女給拐跑了,就讓薛平女士上我的車吧,怎麽樣?”廠長趕緊說,“小薛呀,你替我們送送曹老板。曹老板喝大了,你一路上要盡量關照好。如果曹老板對你的關照滿意,廠裏會給你發獎金。”副廠長劉成斌雖覺得曹老板有點色迷迷,但他最近幾天想刻意疏遠薛平,所以也沒有異議,招著手和曹建輝打哈哈。
於是,薛平上了曹建輝的車。雖然她對廠長以及劉表哥為了廠子的利益隨意將她犧牲掉的做法頗有意見,但好在客人是曹建輝,她對曹老板有把握,知道他絕不會加害於她,所以心中沒有怯俱,反倒有幾分莫名的興奮。
“薛平妹妹,你今天灌了我不少酒啊!”車子一開,曹建輝對薛平說。
“老板您認識薛女士呀?”開車的司機有點奇怪,“在酒桌上你倆是對手,原來是在演戲呀?”
“開你的車,多嘴。”曹建輝不想讓司機饒舌,回過頭來繼續和薛平說話,“不過那是工作,我不怨你,還得想方設法配合你,這才把我喝高了嘛。”
“對不起啊,曹哥。我不想讓他們知道咱倆認識,隻能多給你敬幾杯酒。您別怪我。”薛平臉紅紅的,小聲說。
“我怎麽能怪你呢!高興還來不及哩。我向他們提出送你回家,廠長好像巴不得呢,實際上人家給咱倆提供了方便。酒喝成這樣,還能和薛平妹妹一路回家,我真高興啊。”曹建輝說。
“我也很高興。”薛平說。
“你要是還有興致,咱再另外找個地方去喝茶,或者唱卡拉OK也行。”
“今天有點累了,我不想再玩了。”
“那就聽你的,我們直接送你回家。”
車子開到了薛平家樓下,曹建輝先下車,親手給薛平打開車門,用手護著門框不讓碰了女士的頭,弄得薛平心頭一熱。她對曹建輝說:“曹哥,您要不嫌寒酸,我邀請您到家裏去坐坐。師傅也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司機說,“老板您要上樓,我就先撤了,您什麽時候回家,我再來接您。”
“小薛剛才不是說累了嗎?咱倆走吧,讓我的薛平妹妹回家休息。”曹建輝隨後向薛平道別,“再見,後會有期。”
薛平一個人回到冷清的家,心中又有無限惆悵。卸妝洗漱之後,她躺在**久久難以入睡,內心真實的想法是,要有個喜歡的男人陪著該多好啊!
薛平熄了燈,眼睛卻瞪得大大的。窗戶上透進來不遠處路燈微黃的光芒,讓天花板有著斑駁的、模糊的圖案,她極力發揮想象力,將那模糊不清的圖案想象成動物**、**,聊解寂寞,但並不怎麽管用。忽然房間的電話鈴聲大作,讓薛平一個激靈跳起身來,借著窗戶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拿起電話聽筒。
來電話的竟然是劉成斌:“平妹妹,你睡著了沒有啊?半夜打電話,多有打擾,請你原諒。”
“吃完飯喝完酒你還沒回家呀?大半夜的在哪裏給我打電話?”薛平心中暗想,來電話的要是曹老板倒好了,這個劉表哥真是的,耍流氓也不能深更半夜在電話裏搞哇,簡直太討厭!
“我肯定在辦公室呀,今天晚上廠領導值班輪到我了,這兒有床。我要在家的話,能給你打電話嗎?”
“你在辦公室也不該給我打電話。深更半夜,我都睡著了,你簡直是擾民呀,外帶不懷好意。”薛平說話毫不客氣。
“沒有不懷好意。我喝了酒,又喝了濃茶,失眠。這陣兒實在睡不著,鼓起勇氣才給你打電話。平妹妹請你原諒我的冒昧。你猜猜我在想什麽?我在想,你今天早上給我說對不起,到底什麽意思呀?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劉成斌說。
“也沒啥意思。我昨晚對你態度不好唄。”
“你還知道對我態度不好呀?那你準備什麽時候改正呢?”
“態度是不好,但我也沒什麽錯。表哥,咱倆以後要少來往,尤其不能再幹那事兒。我畢竟是你表弟的媳婦兒,讓人知道了我丟不起那人,萬一讓王軍知道了,他能饒了我?恐怕你們兄弟倆也要反目成仇。”
“你說得輕巧。你把人的火惹起來了,自己又趕緊退縮,你這不是坑害表哥我嘛。”
“沒辦法。發生那事兒也不能怪我一個人吧?”
“唉,我算領教了,女人太漂亮了就是妖精,你要害死我呀!”
“表哥,要沒啥事我先掛了。太晚了,我很累,要睡覺。明天還得早早去伺候你們領導呢,都是體力活兒。”薛平說完將電話掛斷,劉成斌還在那頭喊著:“別掛別掛,我想問問你,今天咱們廠請曹老板,我發現他看你的眼神不對……”直到電話聽筒裏的忙音響了半天,他才悻悻的掛了。
18、貨比三家
比起劉副廠長的死纏爛打來,商人曹建輝顯得溫文爾雅許多。他似乎從來不要求薛平做什麽,更不強求什麽,仿佛是一位隻會付出,不圖回報的活雷鋒。
然而,曹建輝不見得是雷鋒,薛平在他的關切關愛和慷慨饋贈之下,心理防線也難免會有所鬆動。劉成斌在電話裏說他發現曹老板看薛平的眼神不對,薛平心中冷笑:你以為我是你盤中的菜,別的男人連看一眼都不行?你以為你是誰呀!
這天晚上,薛平心裏一直想著曹建輝,後來終於睡著了,竟然再次夢見曹老板,與之在溫柔之鄉顛三倒四。
第二天上班,廠裏一把手見了薛平,又將她好一頓表揚,說她在酒桌上為廠子立功了,這個月一定給薛平加發獎金。廠長壓低聲音說:“曹老板做出那麽大的讓步,完全是因為昨晚他酒喝得高興,完全因為你敬酒他樂意接受,這一點我心裏很清楚。你送他回家的路上,曹老板沒有啥出格的舉動吧?沒傷害到你吧?”薛平說:“沒有呀。曹老板是個正人君子,除了感謝我送他,還讓司機把我送到家,一直客客氣氣。”廠長說:“那就好那就好。”
廠長的問話,無意間勾起了薛平對曹老板的牽念。終於等到了一個辦公室電話機跟前沒人的機會,薛平給曹建輝打了個電話,說想見見他。二人約好下班以後曹建輝來接薛平去吃飯。
曹老板點的菜都很適合薛平的口味,高檔菜肴對她來說的確是口舌之福,享用之後難免對曹老板更有好感。
“我們廠長說,昨晚生意上的事情你讓步很多,是不是因為我,讓你吃大虧了呀?”薛平問曹建輝。
“沒有沒有。生意上的事我會堅持原則,和你們廠達成協議是互利共贏的,不存在誰吃虧。再說,有你在場,我很高興,生意談成了,這是多好的事情啊,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哩。”曹建輝說。
“您這樣說是安慰我吧?反正讓你吃了虧,我心裏不安寧。”
“你想多了。今天就咱倆吃飯,你要不反對,你我痛痛快快喝幾杯。”
於是二人開懷暢飲。到後來因為酒精的作用,薛平麵容燦若桃花,看上去更加迷人,曹建輝再次體驗到了所謂秀色可餐是什麽意思。
“我給你帶了點東西,看看,喜歡不?”曹建輝遞給薛平一個盒子,裏麵是高檔的女套裝。
薛平拿出來在身上比劃了一番,心中喜歡的不得了。不光顏色是她喜愛的米色,而且大小正合適。隨著天氣變暖,這套衣服也正當時令,恰好滿足了薛平曾經有過的期待。
“這套裙很貴吧?看上去那麽漂亮,還是名牌。”薛平掩飾不住興奮,滿眼放光。
“不值幾個錢,再說你提錢就俗了。隻要喜歡就好。”
“謝謝曹哥。”薛平笑納。
一套女裝猶如感情的潤滑劑,飯桌上的氣氛更加水乳交融。吃什麽喝什麽已經不重要了,曹老板可以肆無忌憚欣賞麵前這位青年女工的容貌美和形體美,以及享用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能讓男人急速分泌更多荷爾蒙的神奇魔力。而薛平也因為眼前這位有錢人的慷慨贈予和體貼關懷,享受到了漂亮女人特有的優越感,以及物質期待和口舌之欲得到滿足之後的幸福感。接下來,正是這一對男女演繹出更多浪漫乃至情欲的大好時機。
“曹哥,您隨身帶的那塊‘磚頭’能打電話?隨時隨地都能打?”薛平第一次看見和她坐在一起的人帶著移動電話,覺得那東西很神奇。
“磚頭?我的個平妹妹呀,這叫‘大哥大’,不過真有點像磚頭。它就是個移動電話嘛,走到哪兒都能打,不信你打一個?”
“我該給誰打呀?我熟識的人都沒有移動電話,有固定電話的人也不多。”薛平說。
“你不是帶著BP機嘛,要是有了‘大哥大’,回傳呼就不用到處找電話了。要麽我給你買一個,讓你享受享受最直接的現代化?”
“我可不要,我知道這東西貴著呢。再說了,我整天拿個‘大哥大’,沒有多大用處不說,周圍人還不得戳我脊梁骨,說我燒包,說我的‘大哥大’來路不明?”
“嗬嗬,平妹妹你想多了,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就算了。我估計要不了多久,移動電話一定會發展起來,等大家都有了這東西,相互之間就方便了。目前這東西不僅貴,還笨重,真像你說的,是一塊磚頭。將來有了小巧的,我再給你買。”曹建輝也發現剛才的許諾有點超越了薛美女的承受力,弄不好會嚇著她,於是收回。
雖說“大哥大”隻是個話題,但這份口頭饋贈同樣讓曹老板在薛平心目中平添了分量。
用完餐,兩個人還一起唱了卡拉OK。曹建輝打的送薛平到樓下,美女紅著臉邀請她的“曹哥”到家裏去坐坐。曹建輝也沒有問及薛平家裏有沒有別人,欣然跟著她上樓去了。
這一次,二人遂成好事,仿佛一切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曹哥,咱倆這樣了,您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是個不自重的女人?”兩個人還在**光著,薛平問道。
“傻妹子,別說話。”曹建輝側過身子,再次將女人緊緊摟抱在懷裏,“你不覺得這陣兒說話太煞風景嗎?”
薛平很順從,但她心裏仍然不踏實。
“曹哥,今天您從我這兒出去,以後還會理我嗎?”後來穿上衣服了,薛平又問道。
“我為什麽不理你?難道你不願意再理我了嗎?”曹建輝反問道。
“跟您這樣了,我總覺得自己賤嗖嗖的,總覺得一下子變成壞女人了,所以怕您看不起我。”薛平這樣說,也不完全是假話。前不久被劉成斌占有,雖然那是她第一次紅杏出牆,卻好像沒有太多的自責,也沒有太多的負罪感,尤其沒有覺得在她和劉成斌之間責任應該來由她負,如果有錯,都是劉成斌的錯!可今天感覺完全不一樣,薛平唯恐剛剛發生的事情會引起曹建輝對她的反感或輕視。
“怎麽會呢?如果說你是壞女人,我更是個壞男人。事實上,咱倆都不是壞人。至於發生剛才的事,都因為感情起作用。我沒有強迫你,你更沒有強迫我,這說明完全是兩情相悅。我一直認為,男女之間隻要出於真感情,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用道德不道德來衡量,也沒有對和錯。既然這樣,我怎麽會看不起你呢?我有什麽資格責怪你呢?平妹妹你不要胡想。”曹建輝的話明顯有安撫薛平的意思。
薛平心裏很感激,覺得她遇到了一位好男人。但是,內心的自我譴責仍在繼續:“曹哥,不管怎樣說,咱倆不是夫妻,發生關係總歸見不得人。不過我向您保證,我和您這樣,沒有啥目的性,我絕不會破壞您的家庭,也不會向您要什麽。我也不知為什麽,沒管住自己,犯了錯誤……”
“哈哈哈哈哈哈……”曹建輝開懷大笑,“薛平妹子真有意思!你告訴我,咱倆在一起你是覺得幸福呢,還是覺得痛苦?隻要你感到幸福,就證明你我都沒有錯,尤其你更沒有錯。既然沒有錯,瞎檢討什麽呢?道理是這樣的,如果你覺得咱倆在一起很幸福,證明咱們之間產生感情了。既然有感情,你為啥不能有點目的性呢?無論你向我提出什麽要求,隻要能辦到,我一定會滿足你。原因在於我也有目的性,我特別想能夠長長久久和你在一起,因為我發現喜歡上你了。平妹妹。我敢和你這樣,肯定要對你負責任。”
“您要怎樣負責任?我又不是你的什麽人,你怎麽對我負責任?我可不想讓你為難。”薛平說。
“唉,我怎麽遇到了這麽一位好妹妹呢?其實我是這樣想的,你如果覺得你的婚姻家庭並不幸福,就應該想方設法衝破牢籠,如果你能爭取到自由,我會盡最大努力安排好你的一切,絕對不讓你再受任何委屈。當然了,我們究竟怎麽辦,全看你的意思,你不願意和我走得更近,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絕不勉強你。”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婚姻家庭究竟是幸福呢,還是不幸福。要說我老公,對我也好著哩,但我不知為什麽,總瞧不上他,總覺得和他在一起沒意思,還受窮。可是,人家又沒什麽錯,對我也不賴。我跟您這樣,是不是很對不起我老公呢?”薛平很認真地和曹建輝探討她的感情生活。這陣兒,曹建輝說什麽,她都樂於相信,樂於接受。
“你想不想聽聽我的看法?”曹建輝問。
“嗯。”薛平點點頭。
“其實並不複雜。事實上,你已經不愛你老公了。我為什麽這樣說呢?首先是你的感覺變了,你和他在一起覺得沒意思;其次呢,你從理智上對他也不滿意,因為他沒有多少讓你瞧得起的地方,而且也不能在物質生活方麵滿足你。誰願意受窮呢?你也不例外。還有更重要的第三點,你之所以能和婚姻以外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我——走到一起,發生關係,恰恰證明了你已經不愛你老公了,要不然別的男人對你的吸引力為什麽會比你老公更大?隻有感情發生變化了,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才不重要,你在婚姻以外尋求精神寄托才成為可能。你之所以還想著這樣做對不起他,是因為你們之間有婚姻契約,有一種責任,而不是因為感情。既然這樣了,平妹妹,你大可不必過分自責,而是應該認真思考思考你今後的感情生活,乃至婚姻生活究竟應該怎麽辦,要不要做出一點兒改變呢?當然了,說到底這是你的事,需要你自己想清楚,再拿主意。”曹建輝分析說。
“薛平妹妹,你為難的地方,正是我所擔心的。說實話,有了今天晚上,我肯定再也放不下你——其實早已放不下了,要不然咱們也不至於走得這麽近——可我們這樣偷偷摸摸畢竟不是一回事兒。要想光明正大在一起,你我都有婚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不過,隻要你情我願,隻要咱們相互是真心的,辦法總會有的。再艱難的路,隻要勇敢地往前走,總會到達幸福的彼岸。慢慢來吧,平妹妹。總歸我一定要讓你幸福,一定要對得起你。你也別太為難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勉強去做,一切都要慢慢來。你說呢,平妹妹?”
薛平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其實,薛平最為難的地方,恰恰不能對曹老板說出來。她對老公的背叛,並不是從曹建輝開始的,之前還有個劉成斌。從現在開始,煎熬薛美女靈魂的,不僅僅因為她對不起丈夫,還有夾在兩個“野男人”之間的種種不便,以及由此而帶來的種種煩惱。從婚姻以外的男人身上找便宜,找幸福,對一個女人來講無論如何是高難度的工作,何況同時被兩個或有權或有錢的男人包圍著,需要玩平衡,需要左右逢源,還得在他們之間相互瞞著,多麽的不容易呀!
送走了曹建輝,薛平在心中將這兩個男人反複比較。應當說,劉成斌對她不錯,處處關照,辦了好幾件大事,送她東西也出手大方,甚至有點不計代價,不考慮後果。經不起劉表哥的強力進攻,薛平並非完全不自願地失身於他!在這種情況下,劉成斌放不下那份偷來的幸福,繼續糾纏她,騷擾她,想把那種關係繼續保持下去,這並不難理解。如果說她和他之間本來就夾著個親老公王軍,那麽眼下又楔進來了曹建輝,讓薛平自然而然覺得她和劉表哥瞬間親密無間之後,距離忽然一下子拉開了,而且難以彌合。那麽今後一段時間怎麽和他繼續相處呢?堅辭不受,對方一定會糾纏,軟的硬的手段都會用,要將他永久性地拒之門外,幾乎不可能。那麽,繼續遷就他,萬一躲不過去就用身體奉獻,以此來解決難題,甚至還能換取新的源源不斷的好處?可是,這該有多惡心呀,我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相比較而言,薛平更喜歡曹老板。倒不是因為曹老板對她比劉成斌更慷慨,或者因為曹建輝更會玩欲擒故縱的伎倆讓薛美女心癢難捱,主要因為她和曹老板在一起,感覺要比和劉成斌在一起好許多,甚至這種差別並不是可以量化的,而是有著根本性的區別。和劉成斌在一起,總覺得是被動的,是中了他的圈套,而和曹建輝在一起,薛平感覺自己從裏到外都被調動起來了,整個人在燃燒,燒得她不僅找不著北,甚至連自己也找不著了。正因為有如此大的差異,所以,薛平今後寧可和曹老板多多地在一起,也不願意委曲求全繼續滿足劉成斌,哪怕一次半次也不願意!
但忍不住,必須要想。比較來比較去,連同丈夫王軍在內的三個男人,薛平最喜歡的、最值得心裏掛牽的,竟然確定無疑是曹建輝曹老板,而不是自家合法的老公!
薛平呀薛平,你到底是個什麽人呀?你還要臉不要臉呀?
薛平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