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人的水性1
想什麽呢?這兩個男人都是別人家的,他們歸屬於各自的妻子和各自的家庭,都不屬於我。和老公以外的男人發生性關係,尤其是因此而獲取物質利益,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難道我薛平今後要繼續把這種事當成營生,長此以往?那樣的話,我成什麽人了!羞不羞呀,想一想都羞死了。
13、心跳加快
劉成斌走後,薛平關上門,心裏感到無盡的委屈,眼淚止不住地流。
憑心而論,她對劉表哥也有好感。比起以前在車間生產一線幹活兒,薛平到廠辦室上班要輕鬆得多,不僅不用常常累出一身臭汗,而且可以穿得時尚一些,豔麗一些,可以在辦公樓上花枝招展,引人矚目。要知道,對於一個漂亮、愛美而又自戀的女人來說,這對她的虛榮心是多大的滿足啊!尤其後來,廠長發現了她酒量大的長處,經常讓薛平出入高級社交場所,沒吃過的好東西吃了,沒喝過的好酒喝了,並且在社交過程中得到許多有地位的男人欣賞和尊重,這對於往常沒見過世麵,沒享受過登堂入室待遇的小女工薛平來講,簡直是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人生路上展現出絢麗色彩,一切皆源於劉成斌劉表哥想方設法將她借調到廠辦室。
還有,劉表哥在薛平麵前,從來沒有因為他們之間社會地位的差異而表現出居高臨下,總是笑容可掬,總是盡可能地關心關照。隻要是個人,誰不願意讓人尊重啊?得到別人的尊重和關照,總會讓人感到幸福,上天派劉表哥來,是給我薛平製造幸福的。可我是怎樣對待人家的?剛才情急之下,竟然打了劉表哥一耳光!那一耳光打得重呀,手掌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劉副廠長的臉頰能不痛嗎?就這,他仍然不急不惱,還回過頭來安撫我,臨走時候眼神裏麵竟然充滿愧疚,好像做了多大對不起我的事情。
按理說,人應該懂得感恩,劉表哥對我和我老公這麽好,自己卻無以報答,難道心裏沒有愧疚嗎?說破大天來,劉表哥無非因為我薛平長得有幾分姿色,對我有好感,想接近我,和我相處得更親密一些罷了。世上哪個男人不好色?遇到一位漂亮女子,又有條件接近,想找機會親近一下,哪怕真的想占點便宜,又是多大了不起的事兒呀!比方說,剛才劉表哥不在乎那一耳光,再野蠻一點,再臉皮厚一點,再堅持一點,我薛平說不定就從了呢。從了他又能怎麽樣?人家一個副廠長,處級幹部,自己才是個勤雜工,還臨時的,即使從了他好像也不辱沒。萬一劉表哥並不是鬧著玩,也不是一時心血**滿足一下欲念,萬一他是認真的,真心喜歡上我了,我和他之間成了相互平等、以感情為紐帶的情人關係,對我薛平來說,豈不是一種抬舉?
從了又能怎麽樣呢?從了就一定是個錯誤嗎?薛平在心裏不斷地問自己。
那麽,為什麽剛才拒絕得那麽堅決,為什麽能出手打劉表哥一記響亮的耳光?原來,拒絕丈夫以外的男人,對薛平來說幾乎出於本能。在我們這塊土地上,在中國民間,要求婦女賢淑、貞潔、從一而終的傳統文化和氛圍無所不在,潛移默化的作用足以給每個女人戴上無形的枷鎖,足以給你的行為形成某種規範。那麽,這種無形的枷鎖和沒有條文的規範能不能、敢不敢突破呢?突破了是不是天一定會塌?
當然了,假如今天自己立場不堅定,和劉副廠長之間演繹出了桃色故事,肯定會成為一樁醜聞。想想真是醜聞哪,哪兒有表弟媳婦和表哥隨隨便便上床的?這件事如果暴露了,王軍肯定不答應。男人嘛,誰願意讓媳婦被別的男人染指?誰願意當王八戴綠帽子?動物之間爭奪**權還打得你死我活呢。還有,這事情萬一傳揚開來,自己作為女人肯定沒麵子,肯定會被人戳脊梁骨,而劉表哥作為領導幹部,也一定會被人非議,弄不好還會影響他升官發財。所以說,這種事即使做了,也一定要保密,包括對老公。隻要人不知鬼不覺,把負麵影響消滅在萌芽狀態,不,萌芽也不許,幹脆不讓負麵影響有產生的任何可能性!假如這一點做到了,剩下的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了。難道不是嗎?
薛平覺得自己這樣想有點天真。有句老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想隱瞞得天衣無縫,那得多高的智商,多大的本事啊!
薛平不由得聯想到她的母親。
人在小時候難免懵懂,長大以後有了思想,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和思考,薛平心裏完全清楚,她和弟弟薛安都不是父親薛貴仁的骨血,或者說,薛貴仁隻是他們名義上的父親。按常理,一個女人生了兩個孩子,都不是丈夫的骨血,對於男人來說,該是多大的屈辱呀,可是,薛平的父母一輩子相安無事。要說有矛盾,薛平作為女兒,經常能看到母親李淑賢對父親薛貴仁頤指氣使,居高臨下,罵罵咧咧,態度蠻橫,而薛貴仁卻顯得木訥、服帖、忍氣吞聲、逆來順受。這是為什麽呢,隻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薛貴仁不是真正的男人!一個男人在妻子麵前沒有尊嚴,沒有地位,那麽他在**一定是老婆的手下敗將。據薛平觀察,她那個名義上的爹,豈止是手下敗將,估計他從根本上就無所作為。要麽她和弟弟為什麽長得互不相像?而兩人共同的特點是與薛貴仁沒有任何相貌上相似的地方!
薛平曾經試圖求證過她和薛貴仁之間究竟有無血緣關係,但被母親的好友、她尊敬的王姨堅決製止了,從此以後薛平堅信她的判斷沒有錯。從血緣上講,薛貴仁隻是一個和她、乃至她弟弟毫不相幹的男人,因為他是李淑賢名義上的老公,所以也給薛平和薛安做了名義上的父親。而這個男人之所以心甘情願戴綠帽子,隻能解釋成他無能!
畢竟平常管薛貴仁叫爹,況且他在薛平和弟弟身上也盡到了做父親的責任,盡一切努力為他們的成長創造盡可能好的物質條件,也給了他們姐弟父親的溫存和關愛。所以說,這樣想自己的爹很不厚道,但現實又讓薛平不得不這樣想。
找對象的時候,母親竟然犯糊塗,讓王姨給她介紹了郝東山的兒子——闊腮大嘴、與弟弟薛安長相接近的郝立家,弄得薛平一下子倒了胃口,蒙受了無端的屈辱。她曾經為此事怨恨李淑賢,但後來薛平想明白了,郝立家雖說與弟弟長得像,但和她血緣上並無瓜葛,母親想選他做女婿也一定有她的苦衷她的想法,也許真的為薛平好,希望她能過上富裕的、平平安安的日子。所以,後來薛平不再因為此事怨恨母親,而是暗自感歎李淑賢的不易。
撇開這些不說,設身處地站在李淑賢的角度想一想,作為女人,嫁給了一個性無能者,又因為輿論和環境的左右,想離開這個男人並不容易,隻能湊合著過,那麽,在尋求婚姻以外的**方麵,李淑賢要是不敢突破,對她來說這輩子豈不是太苦了?她要是不敢突破,世界上哪兒來的薛平和她的弟弟薛安?甚至,對於薛平薛安名義上的父親薛貴仁來講,李淑賢的突破也讓他擁有了一雙兒女——哪怕隻是名義上的——總比沒有強啊。所以說,李淑賢的突破,一定程度上給她本人帶來了人生的樂趣,這其中包括兒女雙全的天倫之樂,甚至對薛貴仁也沒什麽壞處!他本來無能,也無所謂戴不戴綠帽子呀。
想清楚了自己家裏的是非曲直,說實話,薛平打心眼裏頭佩服李淑賢。她這一輩子,該有多麽的不容易呀!我作為李淑賢的女兒,是不是也應該學學她那種不屈不撓的生活態度,以及麵對艱難困苦敢於突破、敢於追求幸福的勇敢精神?
我薛平究竟敢不敢學一學母親那樣的勇敢,也在婚姻之外尋求點突破,給自己爭取更多更大的幸福?比方說,在和劉表哥交往中,敢於再往前邁一步,是不是就會達到更廣闊的境地,爭取到更多的幸福?
這就意味著,薛平從內心開始質疑強行趕走劉表哥是不是一個錯誤。
第二天上班,薛平十分害怕見到劉成斌,她覺得兩個人再次相見會遭遇尷尬,甚至會讓她手足無措,能暫時回避不見最好。但是,她畢竟要到廠機關辦公樓上班,畢竟要在廠領導的辦公區域幹活兒,與這位劉表哥相遇幾乎難以避免。
還好,劉副廠長在走廊上遇見了她,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仍然笑容可掬地打招呼:“小薛,你早。”在廠機關,劉表哥稱她為“小薛”,是廠領導對機關工作人員正確的稱謂,刻意回避他和她之間有親戚關係。
薛平本來想小聲說:“對不起,表哥”,但是,走廊上人來人往,說話不方便,於是她臉紅了,用羞澀的表情向劉成斌表達一份歉疚,以及想取得對方原諒的訴求。不知劉成斌看懂了沒有,反正薛平遇見他,心跳加快了許多。
這天下午,薛平接到工廠門衛打到廠辦室的電話,說門口有個人找她,讓她到門房去見一見。薛平想不出來能到上班的地方找她究竟是何人,於是去了。
來找她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覬覦她的美色,善於給女人製造驚喜的曹建輝曹老板。
曹建輝把薛平請到廠門外麵,用私密交談的方式,說想請她晚上一起吃飯。薛平問:“你還打算請誰?”曹老板說:“我沒打算再請誰,想和你單獨坐坐。”薛平說:“你前兩次遇見我,都有李霞在場,這次為什麽單獨請我?是李霞長得不夠漂亮呢,還是你覺得我更容易被騙?我可知道你們男人,單獨接受你的邀請對我來說很危險。你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再想想要不要接受你的邀請。”
“你怎麽啦,薛平妹妹?聽你這口氣,好像有什麽男人欺負過你似的?”曹建輝一臉探究的神色,“不管怎麽說,咱們是熟人,是朋友,請你吃頓飯不算啥,搞不懂你為啥有那麽多的顧慮。”
“誰也沒有欺負過我,我這不是怕被人欺負嘛。”薛平腦子一轉,趕忙掩飾剛才不經意間暴露出頭天晚上劉表哥帶給她的不快,做出一副羞澀和小鳥依人的表情,與眼前這個有錢的男人周旋,“你要是連同李霞一起邀請,我可以考慮接受。”
“嗬嗬,你和李霞真有那麽好呀?難怪你倆老在一起,形影不離。我承認,你的好朋友和你一樣漂亮,有魅力,但是,薛平妹妹,我也得把心裏話告訴你。不管李霞長得有多漂亮,這與我無關;不管你長得漂亮不漂亮,我就是想單獨邀請你吃飯、唱歌,以及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曹建輝說,“不知我這樣說你能不能聽明白,也就是說,我對你的感覺,和對李霞的感覺根本不是一回事兒。你如果堅持把李霞叫上,我不反對,但按照我的本意,是想單獨和你吃飯。”
“你不愧是大老板,腦子裏曲曲彎彎真多。算了吧,我答應你。我論長相不是天仙,論身份隻不過是個小工人,你曹老板能專程前來邀請我,不給您麵子,豈不是不識抬舉?不過我想提前對您說,我能答應和您一起去吃飯,說明我拿您當朋友,您也得拿我當朋友。朋友就是朋友,吃頓飯,聊聊天,這沒什麽,除了這個,您不能有別的想法,不能第一次單獨打交道就把我嚇跑了,那樣的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薛平想提前給男人打打預防針。
“你想多了,薛平妹妹。我的確拿你當朋友,當小妹妹,隻不過初次相遇之後,對你的印象特別好,特別深刻,於是想再找機會一起坐坐。你不要想那麽多,我向你保證,和我在一起是安全的,你絕不會受到任何傷害。請你相信我,薛平妹妹。”曹建輝能說會道。
薛平點點頭。兩人約好下班以後曹建輝開車在廠門外馬路邊等薛平。
薛平進廠門的時候,門衛師傅問她:“那個人是誰呀,神神秘秘的。”薛平說:“是我家老公的親戚。他找王軍問事情,王軍出差了找不到,就來問問我。”
薛平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對門衛師傅撒謊。一直到下班之前,薛平的心一直撲通撲通跳,難以平靜。
14、貴重禮物
這頓飯吃得很安全。曹建輝不知是出於對薛平的真心喜歡和尊重,還是為了兌現薛平受邀時對她的承諾,反正在整個進餐的過程中,他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輕佻,對薛平傾盡全力照顧,盡可能讓她感覺舒服,沒有任何壓力。所以,薛平又吃又喝,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傻高興,傻快樂,將她性格中率真無暇的一麵展示得淋漓盡致。殊不知,她越是這樣,曹建輝內心對她的喜愛越發強烈,隻不過表麵上盡可能抑製,不將欲念和貪婪表現出來而已。
一直到分手的時候,曹老板才給美女出了個難題。他說:“薛平妹妹,感謝你和我一起吃飯,給我帶來了快樂和幸福。我有一件小禮品想送給你,希望你能給點麵子,接受它。”
薛平起先並不在乎,說:“不就是一個小禮品嘛,我也不是不識抬舉的人,趕緊拿來,我想要。”
可是,當曹建輝將禮物的包裝盒打開,用手捧到薛平麵前的時候,她卻吃驚不小。原來,曹建輝要送給她的,並不是如他所說的“小禮品”,而是一條金項鏈。估摸那鏈子的粗細,足有好幾十克,樣子也十分精致,金光燦燦的,很晃眼,還帶著一個心形的墜子。
要知道,薛平長著一條多麽漂亮的脖子啊,頎長,白皙,光潔,哪個男人見了都願意多看幾眼,一如她漂亮的臉蛋兒。因為長著這樣的脖頸,非常自戀自愛的薛平早就夢想有一條金項鏈兒,哪怕很細,有沒有墜子都行,金光燦燦的往脖子上一戴,天生的美麗立即會增加成色,不是天人勝似天人!可是,她以及她的家庭經濟收入十分有限,除了日常的柴米油鹽吃住行,哪裏有錢購買金項鏈這樣的奢侈品呀!所以說,金項鏈兒對薛平來講,隻不過是她很長時間以來的夢想,根本沒想著究竟哪一天能實現。
這不,天上又掉餡兒餅了,而且是金光閃閃、帶著夢幻色彩的大餡兒餅!
“這哪裏是什麽小禮品呀!曹老板,這禮物太貴重了,加上墜子怎麽說也得好幾千塊錢,頂我多半年的工資哩。無功不受祿,你這東西我無論如何不能收。”盡管薛平眼睛裏流露出豔羨,心裏早已伸出一把想將這東西據為己有的鉤子,但理智告訴她,這是一種**,必須拒絕!
“嗬嗬,那隻能說明你的工資太低了,隻能說明在工廠幹活兒實在委屈你了。你覺得這東西貴重,我怎麽一點沒感覺到呢?妹子呀,我並不想在你麵前炫耀我的富有,但給你買件小禮物,對我來說實在不算什麽。比起你拒絕了它,讓我的自尊心受傷害,花錢根本不值一提。我給你說說我真實的想法,你如果拒絕接受,我隻能把這項鏈扔了,要不然看見它我心裏會難受。薛平妹子,你是不知道啊,你的脖子長得那叫一個漂亮!這樣美麗的脖頸,卻沒有一條像樣的金項鏈來匹配,那才叫暴殄天物哩。我完全是出於愛美之心,你要成全我才是。”曹建輝說。
這個時候,對薛平來說,最難的是如何戰勝來自內心的貪婪和欲念,對曹建輝來說,最難的卻是如何能巧舌如簧,讓眼前的美女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的饋贈。要知道,把這條金項鏈送出去,才是他征服眼前這個美女萬裏長征的第一步啊,誰知道要想達到目的,還有多遠的路要走?對於一個出身平凡家庭,安分守己的女工來說,想讓她對一個本不相幹的陌生男人感興趣,甚至心甘情願和你走得很近,一直走到**去,該是一件多麽不容易的事情啊!所以,曹建輝小心翼翼,唯恐說錯話,辦錯事。
薛平噗嗤一聲掩嘴笑了:“曹老板您真會說話。明明是您送我東西,很貴重的東西,反倒像我接受了這東西才是幫您的忙。是不是我要了這條項鏈兒,您還要反過來感謝我不成?”
“是呀是呀是呀,對呀對呀對呀,薛平妹妹,你要願意接受這件小禮品,我會有多高興啊,你要是不給麵子,我又該多麽掃興!所以說,你如果覺得我這人值得交往,就請收下這條項鏈兒,我真的會很感謝你。”曹建輝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認真,一臉的嚴肅,弄得薛平根本辨不清真假。
薛平十分矛盾。說心裏話,她對這條金項鏈兒十分喜愛,很願意假設將它戴在脖子上該有多美,但她的確又有所顧忌。主要是顧忌拿了曹老板這麽貴重的禮品,自己卻無以回報。難道僅僅陪有錢男人吃吃飯、喝喝茶,就有資格獲得人家如此慷慨的饋贈?曹老板再有錢,也是辛辛苦苦掙來的,我有什麽資格隨隨便便接受他價值數千元的東西?平白無故欠這麽大個人情,拿什麽還,什麽時候還呀?另外,薛平也會顧忌到,如果我突然戴上這麽貴重的項鏈兒,閨蜜李霞看見了會有怎樣的反應?該如何向她解釋?還有更重要的一個人,那就是王軍,自家老公,他看見妻子平白無故戴了一件很值錢、很耀眼的金首飾,必然會產生懷疑,東西哪兒來的?會不會是哪個男人贈送的?不相幹的男人送如此貴重的東西是何居心?要達到什麽目的?王軍如果這樣問,自己又該怎樣回答?接下來老公必然懷疑我薛平的品行和操守,夫妻關係必然麵臨危機……
正因為想到了種種不良的預後效果,薛平才忍著內心無比巨大的惋惜對曹老板說:“您送的東西我不能要,因為它太貴重了,再說,這麽值錢的東西拿回家去,給我老公也不好交代呀!”
“哎呀,薛平妹妹,你想多了,你太誠實太本分了。”曹建輝絞盡腦汁想著該怎樣說,才能打消薛平的顧慮,“茫茫人海中,你我相逢相識,這是上天的安排,說明咱倆有緣分。相互認識了,彼此都有好感覺,我拿你當朋友,你在我跟前也不該見外,首先從思想上你不應該排斥這件小禮物,我相信你不會對一條漂亮的金項鏈產生反感。至於你說把東西拿回家去給老公不好交代,我信,可是,這件事是咱倆之間的小秘密,為什麽非得讓你老公知道呢?再說啦,我給你的又不是一套房子,也不是一輛汽車,一條不起眼的金項鏈,你要是不想讓老公知道,那麽他一定不會知道。你要是連這點聰明智慧都沒有,我豈不是看錯人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一條項鏈藏起來並不難,可是,我把這東西藏起來,不敢戴,它對我還有什麽意義呢?我總不能把這條項鏈賣了,換成錢花,那樣的話也對不起您的一片心哪。”薛平說。
“你看看我這個薛平妹子有多傻,有多善良!難道你戴條項鏈非得讓你老公看?你戴著自我欣賞不行嗎?你選擇老公不在的時候戴著,別人難道不認為你戴著這條項鏈很漂亮、很優雅嗎?說到底,你剛才講的理由都不成立。隻要薛平妹妹肯給我麵子,這些都不是問題。來來來,讓我親手把項鏈給我漂亮的妹妹戴上吧,讓我作為欣賞這條項鏈和它的主人完美結合的第一人吧!”
薛平臉紅紅的,沒有再堅持。於是,這條帶著黃燦燦吊墜的金項鏈被曹老板親手佩戴到了她那漂亮的脖頸上。“你去趟洗手間吧,那裏有大鏡子,自己照照,看看有多漂亮!”曹建輝說。
薛平果真去照了鏡子。親眼看到天生麗質的脖頸上有一條金光燦燦的項鏈和心形吊墜做裝飾,薛平被自己的美陶醉了。我這條美麗的脖子呀,就得有這麽一條項鏈兒相配,這些年真是白白地浪費了青春。原來有了高檔的首飾搭配,我會變得更美!原來接受別人饋贈的項鏈,不僅僅心裏會有被人喜愛的濃濃的幸福感,而且也能實實在在為自己的美色增光添彩!
薛平激動得想大聲哭,忍住了,但眼眶濕潤了。
再回到吃飯的情侶小包間,她眼睛裏閃放著異彩,由衷地對曹建輝說:“曹老板,曹哥,真的很感謝。照了鏡子,我才知道這條項鏈戴在我的脖子上有多美。你現在讓我把它摘下來,我還真舍不得哩。”
“這就好,這就好。的確很漂亮,不是因為項鏈兒有多好,而是你人很漂亮,使得項鏈兒也變漂亮了。”曹建輝說。
“曹哥,您真會說話,和您在一起真高興。”薛平這句話也是由衷的。
曹建輝如釋重負。他覺得,一條金項鏈一下子拉近了他和漂亮女工薛平之間的距離,這個錢花得值。今天終於邁出了和美女薛平單獨相處的第一步,從眼下的實際效果看,比他預想的還要好。這條路趟開了,今後繼續走就是了。欲速則不達,今天應該見好就收。
餐飲告一段落,曹建輝很客氣地問薛平,還要不要到歌舞廳去唱唱歌,跳跳舞,薛平說:“不去了,曹哥。今天不光吃了飯,您還送我這麽貴重的禮物,我怎麽好意思再讓您破費呢?”
曹建輝說:“唱唱歌,跳跳舞能花幾個錢?沒有什麽破費不破費的。你要是覺得累,不想去,那就改天再去,我送你回家吧。”
曹建輝開車送薛平到她家樓下。因為心裏覺得虧欠曹老板太多,不知要怎樣彌補,薛平主動對曹建輝說:“曹老板,請您到家去坐坐吧。雖說我家窮,但給您泡一杯熱茶還能做得到。”
曹建輝說:“今天很晚了,這時候到家去,你老公會怎樣想?還是不去了吧。”
薛平羞紅了臉,說:“我老公不在家,他出差了。孩子也不在,被他奶奶帶到老家去了。”
“那就更不能去。深更半夜的,就咱倆,孤男寡女,又都是如狼似虎的年齡,萬一發生點事情怎麽辦?”曹建輝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我估計,要和我發生點什麽故事,你肯定還沒做好思想準備,說實話我也沒想好,所以說,就送你到這兒吧。”
握別的時候,薛平感到曹老板將她的手握得有些緊,時間也偏長,大概是在傳遞某種信號。她掙脫了,感覺臉頰發燙,心跳加快。
回到家,薛平激動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金項鏈帶給她的快樂在持續,要睡覺了,幾乎**了,她還在照鏡子。因為沒有奶孩子,薛平的**依然飽滿、挺拔,項鏈在白皙、圓潤、頎長的脖子上閃亮,心形吊墜兒在乳溝上方點綴,那種令人炫目的美讓薛平激動不已。曹哥呀曹哥,你雖然親手將你買的項鏈兒給我戴上,但是你無福看見我在鏡子裏看到的景象!你要能親眼看見這項鏈兒、項墜兒配上我美麗的**,你還不得暈過去?作如是想,薛平既羞澀,又有一種幸福感,在鏡子跟前久久不願離去。
金項鏈儼然成為美麗女工薛平的心愛之物。可是說到底,這件金首飾是她和曹老板之間的一個秘密,自家老公回來了,這東西不能讓他看見,看見了就說不清,看見了會引起事端,看見了就如同在他們夫妻之間引爆一枚震撼彈!要隱瞞,倒也不是做不到,隻要王軍出差回來,就將項鏈兒、項墜兒藏起來,不讓他看見就是了。這麽小的東西,用心藏起來,不讓粗心的男人發現,完全能夠辦得到。薛平聽她名義上的爹薛貴仁說過一句京劇《紅燈記》裏的台詞:“一個共產黨人藏的東西,一萬個人也是找不到的。”老爹是在感歎媽媽李淑賢將某件東西藏起來,讓他死活找不著。我要是把這件金首飾藏起來,估計一萬個王軍也找不到。等他出差了再戴上,估計別人看見了,也不至於追著去向王軍報告,她身邊沒有這樣無事生非的人。
臨睡前,薛平想到剛才曹建輝送她到樓下,明明兩個人都有點不願割舍,但男人卻堅決地告辭了,並沒有像劉表哥那樣,趁她的老公不在,非要到家裏來騷擾。相比較而言,曹老板顯得更男人一些。不過,曹老板玩的,也可能是欲擒故縱的伎倆,誰知道他又請吃飯,又送貴重東西,心裏究竟怎樣想的?
管它呢,走一步看一步,男人就是男人,又不是虎豹豺狼,我才不怕哩!
這天晚上,薛平久久難以入睡,後來睡著了,夢中的她竟然很不要臉地和一個男人光著身子滾在一起,甚至達到了**,甚至發出****的呻吟聲,等到看清了臉,才發現這個男人並非自家老公,而是曹建輝曹老板!
這夢做的!
15、慷慨饋贈
做春夢不奇怪。誰讓薛平是一個正處在“三十如狼”階段的女人呢,何況她老公出差了,從身體到心理都有強烈的需求,何況曹老板又是請吃飯又是送貴重禮品,弄得薛平對他頗有好感。既然現實當中沒有發生真正的桃色故事,在夢裏延伸一下生活的豐富性與荒誕性,又有什麽不可以呢?
夢醒了,薛平意猶未盡,腦子裏繼續咂摸著夢中的幸福體驗。
曹老板人真不錯。且不說他出手大方,慷慨饋贈,僅從人的長相、氣質、風度等方麵來講,這真是一個高質量的男人!當然了,人的質量高低是相對而言的,看跟誰比,比方自家老公王軍,和曹老板就沒法比。天車工,貨車司機,這樣的身份及其所處的環境,決定了王軍比較粗俗,說話有時候帶髒字,罵罵咧咧,薛平不愛聽,但也懶得幫他矯正。除了在**用蠻力,能讓薛平得到一點滿足,王軍還有什麽好呢?和曹建輝比,包括和他的表哥劉成斌比,簡直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找王軍做丈夫,一輩子受窮,靠他給買如同曹老板所送那樣值錢的首飾,簡直是白日做夢。還有,和王軍在一起缺少情趣,除了上班幹活、吃飯睡覺、油鹽醬醋加上**,兩人沒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哪兒像廠機關那些人,說話高雅風趣,開玩笑也不是相同的檔次。硬要拿他和曹建輝、劉成斌這一類人比,越比越覺得老公提不上台麵,越比越覺得灰心喪氣,越比越覺得這輩子找王軍做老公簡直是錯了,大錯特錯!
可是,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青春歲月已經耽誤了,一朵鮮花還得繼續插在王軍這堆牛糞上。不過,從今以後,一定要和曹老板、劉副廠長這樣的人保持聯係,多接觸,外麵的世界很精彩,給自己帶上籠頭和枷鎖也不對……
曹老板到了關鍵時刻的矜持和自律,讓薛平對他的敬愛又添幾分。人家對我這麽好,送了貴重東西,但又不強求什麽,表現出對女人的尊重和愛護,反而弄得自己心裏很不得勁兒。相比較而言,劉成斌劉表哥身上的動物性更明顯一些,強行摟抱,明顯的意圖是要更進一步,也不管我心裏是不是真願意。當然了,關鍵時刻挨了一記耳光,他也退卻了,還作檢討,說明劉副廠長也不完全是畜生,勉強能算個不錯的男人。自己扇了人一記耳光,事後不也心裏不得勁兒嘛。今後再遇到類似的情況,難道還要強力反抗?或者幹脆放棄原則,從了得啦?包括拿了人手軟,以後怎樣和曹老板繼續交往,都是擺在薛平麵前的難題!
這天到了單位,薛平雖然穿了開領較高的衣服,脖子上的金項鏈基本上被遮蔽起來了,但還是被劉成斌看到了。領導上班那個時間段,薛平正打掃劉成斌辦公室的衛生,彎著腰拖地,劉副廠長進來了。男人大概特意看了看薛平的脖頸及其往下的部分,因為那裏隨著她拖地的動作,有著若隱若現的**。劉副廠長不知看清沒看清他想看的東西,但那條金項鏈肯定看到了。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的女秘書對薛平說:“你再給劉副廠長辦公室送壺開水去,他說早上的一壺水喝完了,大概他那裏今天來客人多。”
薛平去了劉副廠長辦公室,才發現他的開水還有,所謂再送一壺水隻是個借口。
“劉廠長,你這兒不有開水嘛,還讓我送?遛我呢?您沒看見我樓上樓下跑,腿都跑細了。”薛平用半撒嬌的語氣抱怨說。
“唉,這麽點兒小小的伎倆也讓你給揭穿了。不知我的智商太低,還是你的智商太高?不就是想見見你嘛。先請坐,喝口茶,消消氣。”劉成斌說著,親手給表弟媳婦沏了一杯茶,
“我也不知該謝您呢,還是該謝謝這杯茶?明明是您遛我來一趟,還想用這杯茶堵住我的口。”薛平說。她覺得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和劉副廠長適當鬥鬥嘴也可以。
“脖子上的金項鏈挺好看、挺漂亮的。”看似漫不經心,劉副廠長的話頗有點突然襲擊的味道。
“你看見啦?您的眼睛可真尖。那就再好好看看,你說漂亮不漂亮?”薛平將領口扯開,以便讓劉成斌看得清楚。
“嗯,的確好看,你戴上更好看。王軍給你買的?就這鏈子,加上墜子,好幾千塊吧?我表弟真舍得,要麽你倆最近買彩票中獎了?”劉成斌口氣裏透出一點醋意。
“誰買的不重要,中沒中彩更不重要,關鍵是您覺得我戴上這項鏈好看,那就值了。謝謝您,表哥。您還有事兒嗎?要沒事我該走了,還得幹活兒呢。”薛平站起身來要走。
“先坐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是不是這項鏈來路不明,不敢告訴我?”劉副廠長第一次在表弟媳婦麵前失態了,非要追問薛平金首飾的來曆。
“夠意(思)!我要告訴你這條項鏈兒是另外一個男人——不是您的表弟——送給我的,您作何感謝?有些事最好不要問。我走了,表哥。”薛平果真站起身來要走,畢竟在辦公區域,畢竟是上班時間,劉成斌隻好悻悻地看著美人飄然而去。
表弟媳婦脖子上多了一條金光燦燦的項鏈兒,引起劉成斌副廠長種種聯想。以表弟王軍的經濟實力,以及他作為丈夫的粗心和麻痹大意,絕不會給媳婦買這麽貴重的禮品,那麽,薛平脖子上的金首飾的確值得玩味。難道有另外一位不相幹的男人,在我之前捷足先登,占了先機?薛平能接受別的男人如此慷慨的饋贈,豈不意味著桃色故事正在發生,不,甚至是現在進行時了!不過,即使真發生了這樣的事,戴綠帽子的是表弟王軍,又不是我劉成斌,為這破事著哪門子急呢?
但是,就著急,心裏酸溜溜的不是味道!這是怎麽啦,難道我堂堂副處級領導幹部,會對一位臨時性的勤雜工產生感情?何況薛平是表弟媳婦,我這不是變態嘛,何苦來呢?
不管劉成斌承認不承認,他對這位美麗而又頗具個性的表弟媳婦真有點放不下了。很難說前麵幫表弟調動工作,並提議給表弟媳婦換崗位,僅僅是出於對親戚的照顧,其中對表弟媳婦的好感恐怕才是最重要的原動力。至於上次酒後失態,在表弟媳婦麵前有非禮舉動,並且挨了她一耳光,更能說明我劉成斌對薛美女動心了。好在那一耳光之後,薛平不僅含蓄地表達了原諒,而且還有點歉疚的意思,這就為劉成斌繼續向她發起新一輪進攻提供了借口和原動力。今天無意間看到表弟媳婦脖子上多了個物件,這對劉成斌是提醒,也是警戒,他要不抓緊采取進一步的行動,薛平這盤好菜,弄不好會被別的男人搶先啃了!
劉成斌不甘心哪。
劉成斌再次將薛平召到辦公室,對她說:“平妹妹,我有個想法,給你買一台BP機帶上,漢顯的,你看好不好?”
當時BP機剛剛流行起來,它為人們提供了隨時隨地能找到對方的便利,是移動電話沒有興起之前的時尚和前衛。一台小小的BP機賣到上千元左右,所謂漢顯的——能直接接收漢字信息——更值錢。
“我不要。歌舞廳小姐才帶BP機哩,叫‘拷機’,為了客人‘拷’起她們來方便。我帶個BP機像什麽?再說啦,別人‘拷’你,還得找電話回電話,我又不像你們領導,辦公室、家裏都有電話,打街上的公用電話不花錢呀?還有,表哥你剛才叫我什麽?‘平妹妹’!你這麽一肉麻,大概沒什麽好事,我才不上你的當哩。”薛平堅決搖頭。
“你先別著急嘛,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你帶上一台BP機,不光我找你好找,別人找你都很方便,一下子就跨入現代化行列了。漢顯機能傳遞內容,直接把事情說清楚,不用回電話,即使需要回電話,我也正給你想辦法哩。最近廠領導為了方便工作,給機關的科長們家裏裝電話,由公家承擔一半的初裝費。這件事我管,我讓他們在辦理的時候,捎帶著給你家裝一台固定電話。你享受的是機關科長的待遇,還不知足?”劉成斌加大**的籌碼。
“我不要。電話初裝費一千多塊,我家承擔一半還不得六、七百?再說,平常要交電話費,月租費也很貴,我們哪兒承擔得起。我不要我不要。”薛平算完大賬算小賬,繼續搖頭。
“唉,我表弟媳婦兒是個小摳兒嘛。給你便宜占還不領情,給你幹吃棗兒還嫌棗不甜。這樣吧,給你家裝電話,初裝費不要你出,該本人出的那一半我來想辦法,想不出辦法我替你拿總行了吧?至於平常的電話費嘛,咱再說,總歸我不會讓你們負擔不起,萬一負擔不起了你找我,好不好?這樣以來呢,給你配備BP機,給你家裝電話,都成了天上掉餡兒餅,你淨等著享受吧。怎麽樣,表哥我夠意思吧,平妹妹?”劉成斌有點不計後果了,隻想達到目的。
“你這話說得有多傻!你沒用過,當然感覺不到電話和BP機的方便,用慣了就會覺得離不開。你是不知道啊,電信局排隊裝電話的人擠破大門,沒有人嫌初裝費、電話費貴,排不上號想方設法走後門哩。我讓你不費吹灰之力用上電話、BP機,你不說感謝的話也就罷了,還不停地說這些油鹽不進的話。要擱別人,我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平妹妹你真辜負了我的一片心哪,你這個冷血的美人兒!”
薛平終於撲哧一笑:“那就多謝劉表哥啦。”
劉成斌鬆了一口氣:“唉,好像我追著趕著巴結你似的。”
薛平要告辭,劉成斌從後麵扯住了她的衣袖:“別急著走呀,我還有事。”
“您還有什麽事呀?我不都答應讓您給我配發BP機,給我家裝電話了嗎?怎麽了,反悔啦,還是有別的附加條件?”薛平心裏覺得劉表哥事情真多。
“再送你一件東西要不要?”劉成斌說著,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個小盒子來。
“啥呀?”薛平看到小盒子很精致,大致估計到了劉成斌要送給她的也無非是首飾一類,“我看看。”
小盒子裏裝著一對金耳環。
“你不是有金項鏈嘛,再送你一對兒耳環,相互配套。本來還想多買個戒指,後來一想戒指容易引起歧義,所以隻送你一對耳環。看看,喜歡不?”
薛平認真看了看。東西不錯,她心裏有點癢,但嘴上卻說:“我還是別要了吧。表哥您這麽好,我拿什麽報答您呢?平白無故欠太多的人情,我可還不起。”
“不要你還,隻要你喜歡就成。薛平妹妹你想多了,不就是一件小禮物嘛,你拿上,是給我麵子,我會很高興的。”劉成斌說。
不要還?鬼才信哩!薛平心裏不得不犯嘀咕。她想了想,然後說:“表哥,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我隻好接受了。我沒有多想,您也不要多想。”
薛平心裏明白,劉成斌如此慷慨大方,他所給的一切絕不是無償的,至於要怎樣報償,那是以後的事情。
耳環很漂亮,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