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疑似戀愛的日常
靈堂，棺木，燭火，悲傷的母親。
大嬸崔敏穿著黑色喪服，跪在靈前，呆呆地看著女兒崔淑賢的相片流著眼淚。
楊緒一身黑色西裝，神情肅然走到崔淑賢相片前，鞠了三個躬，然後上香。
趙小鹿有樣學樣，鞠躬上香，也表達了哀意。
楊緒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裝滿挽金的信封，放到崔敏麵前，神情悲傷的說：“大嬸，這是我和警局同事的一點心意，沒有救回你的女兒，很抱歉。”
崔敏抬眸，感激的說：“楊警官，報道我都看了，感謝你把這些殺害我女兒的壞人抓起來，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還是謝謝你。”
楊緒歎了一口氣，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轉身離開了靈堂，趙小鹿緊跟了上去。
“楊緒，等等我。”
楊緒、趙小鹿走上了馬路，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
趙小鹿看到一臉悲傷的楊緒，溫柔安慰：“你已經盡力了，不用過分自責。”
“難道窮人的命不是命？這些畜生、犯法的垃圾，我發誓，在韓城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楊緒攥緊拳頭，恨恨說道。
“嗯，我相信你能做到。”趙小鹿被楊緒正義感所感染，心中愛慕又多幾分，微笑轉換話題：“學長，我們現在去那？”
楊緒調整悲傷心情，倏地一把摟住趙小鹿的肩膀，哈哈一笑：“當然是說話算數，陪你逛街吃飯看電影那！”
“誒？”趙小鹿扭捏兩下，小臉微紅：“賠我衣服就好了，後麵兩項是情侶約會才幹的事吧？”
“哈哈，你腦袋裏想的什麽，走了走了。”
……
這是韓城一家自選女性衣飾店，主要服務人群是女性。
衣飾店有兩排，麵積一樣大小，一左一右賣著各式的女性飾品、衣服啥的。
店鋪裝修考究，幹淨整潔。
這裏大都賣的是一些雜牌子，各種檔位衣飾都有，類似於一種淘貨經營模式，這樣的衣飾店在韓城很多，性價比高，而且可以講價，很受大眾歡迎。
試衣鏡前。
趙小鹿撩動了兩下額前劉海，她挑選了一件純白紅色碎花連衣裙，一束簡約白色腰帶，蕾絲的公主腕邊，將她少女感襯托的更可愛。
她忍不住輕輕旋轉開來，白底紅花相間的裙擺舒展開來，宛如天空的白雲曼著紅霞，星星點點。
“噓——，真漂亮！”楊緒吹了一聲口哨，像極了流氓：“等我攢夠了錢，我就娶你。”
趙小鹿小臉通紅，小聲抗議：“學長，你能正經點嗎？”
“不開玩笑了，就這件吧！”
趙小鹿看了一下掛牌價，上麵寫著二百萬韓元，差不多是普通人半個月工資，不禁吐了吐舌頭，這是一件輕奢款夏季連衣裙，價格不菲，都快趕上牌子衣服了。
“這個價格會不會有點貴？”
楊緒哈哈一笑，不以為然的說：“不是還可以砍價嘛！”
“砍不了多少吧？”趙小鹿有點心疼錢，像這樣的地方能砍下三分之一價格就算不錯了。
楊緒神秘的說：“等一下你看我表演魔術，如何與老板砍價，我保證用極低的價格拿下來。”
“真的嗎？”
“真的。”
叮的一聲，係統啟動，楊緒打開了超級讀心術技能，心中暗想：““正好可以試一試這超級讀心術它的威力。”
他徑直走到老板麵前，指著趙小鹿：“老板，這衣服我買了，說個實在價，多少錢？”
老板是一個禿頭四十多歲的男人，眼裏閃著詭譎的光，多年賣貨經驗告訴他，眼前的男人在泡妞，是個肥羊。
“嗬嗬，帥哥，我給你便宜二十萬。”禿頭老板熱情的說道。
楊緒此刻腦中機械音傳來，讀出了老板的心裏話：
【哈哈，肥羊上門了，這件裙子進貨價是二十萬，等下一百六十萬賣給他，他還要感謝我。】
“減得太少了。”楊緒雙手環胸。
禿頭老板麵露難色，勉強的說：“這裙子再給你少二十萬，一百六十萬，真的不能再少了。”
楊緒繼續讀著禿頭老板內心的想法，緩緩開口：“直接砍到底價，二十一萬，一分錢也不能多，讓你賺上一萬很不錯了。”
趙小鹿一臉不可置信，楊緒砍價未免也砍得太狠了，這是往腳底板砍呀！
禿頭老板大驚失聲，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我的進貨價，你是同行？”
係統麵板顯示加載完成，此時已經完全讀出了禿頭老板所有信息，經曆過往，以及最近的煩惱。
“原來這才是超級讀心術的厲害之處。”楊緒開始如算命先生緩緩說道：“你有個獨生女兒今年考首爾大學差了十分，對嗎？”
“你怎麽知道？”
“你最近在煩惱，是讓她繼續複讀，還是繼承你這個鋪子，對嗎？”
禿頭老板瞪大眼睛，連連點頭：“女兒連續複讀三年了，真的有點頂不住了。”
“這些情況你是怎麽知道的，你是神明嗎？”
楊緒哈哈一笑：“我是占卜師，你讓你女兒繼續再複讀一年，一定能考上首爾大學，相信我。”
“真的嗎？”禿頭老板眼裏閃著光，顯然是信了。
“真的！”楊緒認真地點了點頭。
“謝謝，謝謝！”
禿頭老板臉上帶著燦爛笑容，連連點頭道謝，宛若中了彩票。
楊緒回到了正題，“我沒有收你占卜費，這裙子二十萬的進價，二十一萬賣給我，你也並不吃虧，老板，你看怎麽樣？”
禿頭老板已經確信眼前的男人就是占卜師，笑逐顏開的說：“就二十一萬，承你貴言，我賣你了！”
楊緒、趙小鹿並排的在街上走著，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五光十色的霓虹亮起。
趙小鹿雙手捧著剛剛買到連衣裙精美購物袋，一臉崇拜的說：“學長，你真的會占卜嗎？你是怎麽做到的？”
“秘密。”楊緒神秘的說，其實他也無法解釋，總不能說有係統啥的，到時被認為精神有問題可就麻煩了。
“哼，不說算了。”趙小鹿想了想，又問：“你是讀心術嗎？”
“算是吧！”
趙小鹿倏然感覺脖頸有些發熱，心想：“好厲害的讀心術，他萬一偷偷讀我心裏想法怎麽辦？那楊緒不是會知道我喜歡他？好羞恥……”
“小鹿，你怎麽了？”楊緒側著腦袋，奇怪的問：你怎麽臉這麽紅？”
趙小鹿做賊心虛的吼道：“楊緒，你不許讀我，不然我翻臉了。”
“嗬嗬，我不讀朋友。”楊緒真誠的說道。
“你最好說話算數。”趙小鹿嘟了嘟嘴，繼續道：“我們再到哪？”
楊緒捂著咕咕叫的肚子，“當然是去吃飯了。”
……
韓式螞蟻洞烤肉店。
這家店在韓城小有名氣。
這是一家自助烤肉餐廳，裝修溫馨，原木色的色調，帳篷、燈籠等營造出一種露營的感覺，充滿了韓國風情。
滋滋滋！
烤肉板冒著油花。
桌上擺滿了滿滿的一桌烤肉。
有橫膈膜、五花肉、鰻魚片、魷魚片等。
配菜韓式雞爪、炸雞，再加上解膩冰涼的檸檬水，必不可少的泡菜。
琳琅滿目，頗為豐盛。
趙小鹿咽了一下口水，自言自語：“會不會點的太多了？”
“不多。”楊緒拿著夾子將五花肉一片片平鋪在烤板上：“還想吃什麽。”
“先這麽多好了。”
烤板裏的橄欖油將肉片逐漸烤至微卷，油香夾著肉香味在空中飄散，令人食指大動。
趙小鹿盯看烤架將熟的肉片，食指按著粉唇，咽著口水問：“可以吃了嗎？”
“再等等。”楊緒將肉片又翻動了一次，“讓肉片均勻受熱，味道更好。”
又過了一會，楊緒開口道：“好了。”
“我不客氣了哈。”趙小鹿拿起筷子迫不及待拈起一片肉片，放在嘴邊吹散著肉片的熱氣。
“美味！”
“好好吃！”
帶著煙火氣鮮香味美的肉片入口，趙小鹿眼睛彎成了月牙，嘴裏不斷讚歎著。
楊緒嘴角微翹，將烤好的肉片寵溺地全部拈到了趙小鹿的碗裏，然後將魷魚片、鰻魚片放上去，開始了新一輪的烤肉。
“學長，謝謝。”
“不客氣。”
時光流逝，伴隨著美味的流蘇，兩人邊吃邊聊，聊著生活工作八卦日常，偶爾傳來愉快的笑聲，宛如一對戀人。
“誒？死亡預告？現在神經病真多！”趙小鹿邊吃邊用手機翻看著韓城最大的論壇，突然看到了一個非常熱門的帖子，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死亡預告：我不想活了，將在晚上八點螞蟻洞烤肉店，隨機殺人，清洗世人的罪過，請你們為我祝福吧！——方塊2】
“方塊2？！我梅花三馬上贏你！”
“拉倒吧！你有這個膽子嗎？”
“不要衝動啊，殺人是犯法的！”
“警察叔叔在哪裏？快把他抓起來！”
“不要當真了，這肯定是開玩笑的！”
“為了賺流量，搞這種帖子，難道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
就在這時，帖子更新了，貼主發出了一張圖片，而這張圖片，正是螞蟻洞烤肉店此刻內部用餐的情況。
而自己赫然就在圖片之中，趙小鹿大驚，將手機遞到楊緒眼前，顫聲說道：“這事兒不對，你看看。”
楊緒接過手機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圖片是剛拍的，很明顯，犯人就在這個店裏，這個預告是玩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他眉頭緊蹙，環顧四周，此時正是用餐高峰，到處人頭攢動，很難找出嫌疑犯。
“媽的！韓城瘋子真多！”
“不想活了，也不要報複社會嘛！”
楊緒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晚上七點五十八，也就是還有兩分鍾，這個叫方塊二的瘋子便會大開殺戒。
叮的一聲！
楊緒開啟了超級讀心術的技能，直接用最快的動作排查。
一位戴棒球帽的青年人引起了楊緒的注意，他坐在座位上並沒有點歺，手放在桌下看不清楚什麽情況，眼瞼上翹，眉間緊鎖，嘴唇緊繃，鼻孔在喘著粗氣，很明顯的正處於憤怒之中。
楊緒走了過去，坐到了他的對麵，耐心勸導著棒球帽男：“我知道你要幹什麽，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但是你行動了，性質就變了，我希望你收手。”
棒球帽男大口的喘著氣，神神叨叨的：“你別管！誰也阻止不了我！”
“你現在停手的話，最多隻拘留幾天，如果動手的話，是要判刑的。”
“都得死！！”
棒球帽男眼裏凶光一厲，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砍刀，向楊緒砍來。
說是遲！那是快！
楊緒一把死死捏住棒球帽男持刀手腕，用力一擰，咣啷一聲刀落在地上，他順勢用腳一踢，踢到了牆邊。
接著兩人打鬥起來，棒球帽男幾招過後便落了下風，一腳被楊緒踢翻在地。
棒球帽男掙紮爬起，突然狂笑兩聲，扯開衣服露出一排炸藥，右手掏出火機將火打起，杵在了引線上。
“既然我來了，就沒打算活著，那就一起死吧！”
顧客們看到此情形，紛紛驚叫起來，逃跑的，呆若木雞的，瞬間亂作一團。
“別動！不然我開槍了！”趙小鹿右手拿著手槍，顫抖著聲音。
棒球帽男此時已處於瘋狂的狀態，將火機愈發靠近炸藥引線，眼見即將點燃！
楊緒大吼一聲：“開槍！！”
呯！
棒球帽男身後桌上的玻璃杯碎了，趙小鹿開槍了，因太過緊張的緣故，這槍打偏了。
棒球帽男一愣，然後喪心病狂的點燃了引線，哈哈狂笑起來。
“你們完了！都得死！都得死！！”
說時遲！那時快！！
楊緒接過趙小鹿手中的槍，啪啪兩槍，一槍打斷了引線，一槍正中棒球帽男的眉心。
棒球帽男失去意識，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血染紅了地板。
楊緒長籲了一口氣，幸虧有超級射擊技能加持，不然剛才那種情況，大家都得交待了。
“沒事了，我是警察。”
楊緒安撫完群眾，撥通了報警電話。
趙小鹿還未從恐懼中反應過來，臉色刷白呆站在那裏。
楊緒放下手機輕輕地擁住了她，輕拍她的後背，溫柔安慰：“別怕，沒事了……”
“嗚……”
趙小鹿哭出聲來，楊緒笑了。